轻人接受能力强,只要呆上一年半载就能够熟悉环境,另外,在挑选的时候,他偏重于广东与福建浙江沿海籍贯的人,却是出于地方文化观念的考虑,这三个地方的年轻人,自古以来就有出去闯荡的传统,对海外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特别是广东人,目前分布在欧美有三代历史的华裔超过一半祖籍就是广东,是很容易融入欧美华裔社团的,要在欧美发展,身手与枪法已经不是唯一的考虑标准了,而应该综合考虑,这些人过来,不仅仅是作为武装力量,还要成为日后组织管理和生意发展的后备力量。
听着柳昭的话,方宝真的很欣慰感激,虽然这些年他在海外发展看起来柳昭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如果不是他在国内提供优良的兵源,自己根本玩不下去,事实也证明,他选拔出来的兄弟个个是好样的,没有谁是孬种,而对于他说龙盟需要综合型人才和应该择重于沿海特别是广东人的挑选,他更是深有体会,柳昭一生之中,除了缅甸之外还没有出过国,身在万里之外,却能够了解这里的实际情况并作出正确的建议,这实在不得不令人佩服。欧阳光在整个大局的策略谋划深远上或许比柳昭强,但论细致具体工作的能力还是柳昭要高,柳昭总说自己有些像是汉高祖刘邦,但静下心想一想,他们倒更像两个人,欧阳光是决大事的张良,而柳昭则是严谨执行的萧何,再加上凌展这个外表沉默但心里明白的好兄弟,他要是做不出一番大事业来,真是辜负了这些俊杰。
五百名兄弟要过来长居,最好的方式当然是通过劳务公司,但宝盛劳务公司的手续还没有完全办下来,只有暂时等一等了。
……
结束了与柳昭的通话,方宝默默地思索着,虽然中国是龙盟的大本营,而且人才众多,但是,方便调过来的无疑都是精英,数量不可能太多,基础的龙盟成员必须从当地找,从目前的情况看,加拿大那边渥太华市的三万余名华裔可以作为主要兵源,还可以从其余的城市发展一部分,而在美国,又应该到那里去找,当找到后又如何发展美国分盟日后好与加拿大的总部相互呼应,这无疑是一件需要细思的事,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国土和人口都居于前列的国度,要扎下根来肯定比日本和加拿大都要困难。
正想着,那黄阿婆的点滴已经输完了,两名护士和一名医生推着仪器走了进来,在检查之后吴莎妮和那医生轻声说了几句,便过来牵起了方宝的手道:“宝宝,走吧,黄阿婆的病已经稳定些了,但需要好好休息,马上就要转到普通病房去,我已经安排了特护,有什么事,护士小姐会打电话给我的。”
方宝点了点头,和她向外面走去,道:“像黄阿婆这种有医疗保险没有?”
吴莎妮摇头道:“当然没有,你当美国政府真是慈善家,美国人虽然是号称全民保险,不过那是在薪水里强行扣除的,黄阿婆一直没有固定的收入,当然也不可能买了,华人救济院的资金有限,最多只会支付抢救的费用,康复的钱需要得更多,当然是无法付的,所以我帮他垫着了。”
知道吴莎妮要到美国来,当时方宝的钱还不怎么多,虽然只给了她五百万美元,但这钱只要不乱花,相信也是用不完的,做好事当然没问题,方宝便“嗯”了一声,然后道:“妮妮,你在什么地方买的房子。”
吴莎妮并没直接回答,而是道:“你跟我走吧,反正我不会让你住桥洞歇街头就行啦。”
说着话,两人下了楼,吴莎妮开的是一辆黑色的福特,不过一看就知道有些老了,一问才知道,是她花两千美元从二千市场买来的。
……
汽车向东而去,在繁华的都市里穿行,吴莎妮一边开车,一边道:“宝宝,能够把你现在的情况全部告诉我吗?”
平时两人在电话里聊得并不多,因此吴莎妮对他的事也只是知道大概,对于这个女人,方宝岂有隐瞒的,便把自己这些年做的事以及得到的成就简要地给她说了一遍,而这段时间在加拿大的情况要说得细致一些。
吴莎妮过去只是断断续续的听方宝讲了些事,这还是第一次连续的了解他在海外的发展经历,而如此的经历无疑是用鲜血与智慧换来的,侧头望了他一眼,眸子里布满了敬佩与爱慕,道:“我真不敢相信你就是我在学校认识的那个方宝,我想所有过去认识你的人都想不到你会有这样的成就,你师父的眼光真的很准,你是非常之人,能够做非常之事。”
方宝笑了笑起来,道:“我师父的眼光准,难道你的眼光不准,知道跟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高八斗的男人。”
吴莎妮听着他吹牛,又瞥了他一眼,但这一次流露的却是说不出的亲切,轻轻地道:“你长得还顺眼,不过潇洒什么玉树临风什么的可算不上,你那么拼命,勇冠三军我倒是相信,要说才高八斗,那是八杆子都打不着,宝宝,说真的,现在你已经是亿万富翁,公司也不小了,应该多读些书,就是我,现在也觉得懂的东西太少,还在继续丰富自己的知识。”
方宝知道她从重庆毕业后到美国深造过,是在美国拿的硕士学位,一听这话,顿时道:“哦,妮妮,莫非你在读博士,牛逼啊。”
吴莎妮淡淡一笑道:“有什么牛逼的,在美国的华人其实很勤奋,女孩子在我这种年纪,别说一个博士,双博士的都有。”
方宝忍不住道:“我在加拿大呆了几个月,对这边的华人其实有些失望,他们真的很不团结,还比不上日本。美国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吴莎妮已经听方宝讲过了越南帮在渥太华欺负华人,多伦多与温哥华的华人没有什么反应的事,点了点头道:“加拿大那边我也去过,华族的比例占得是欧美国家中最多的,华人与华人之间在表面上虽然融洽,特别是邻居之间有什么事也能够帮忙,不过遇到了真正的麻烦事,肯伸出援手的就不多了,这有几个原因,一是那些华人大多数是新移民,不想在国外多惹是非,二是他们虽然移民到加拿大了,但不少人的生意和亲戚都在国内,经常回国,当然也不会理太多的事。三是加拿大有组织能力的华人社团还不成熟,就是有一部分,也没有形成合力,遇事聚集力量发出声音。”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又道:“但美国不一样的,因为这里最基础华人群体的组成和加拿大不一样,不算偷渡过来的黑工,在美国官方统计出来的369万有美国永久居留权的华人之中,有一大半都超过两代以上了,而他们的祖先几乎都是当初被人骗说美国有金子挖,然后当作猪仔弄到美国来做工的那一批,做最苦最累的活,拿少得可怜的报酬,洋鬼子还不把他们当人看,随意的欺侮,甚至连猫狗都不如,如果有中国劳工累死了或者被他们弄死了,便称为‘死老鼠’,连坑都不会挖一个,而是由他们的同伴去悄悄埋葬。”
听到这里,方宝捏紧了拳头,骂了一句:“狗日的。”
吴莎妮跟着又道:“忍无可忍之下,在美国的劳工开始了反抗,不过由于没什么组织,只会得到更悲惨的结局,不过就在这时候,中国国内的太平天国、义和团运动先后失败,一些洪门人士为躲避镇压,纷纷逃到海外,其中一部分到达了美国,而这些人多数都是洪门中的头领,不仅身怀武艺,有胆有识,还有着很强的组织能力,以洪门为名,各自开堂,到了清末时,在美国和加拿大这一带,已经有了数十个洪门的堂口。无论男女,成年的海外华人十之八九都会入门。”
第123章 洪门之种2
方宝立刻道:“原来华人帮会清朝时在美国就牛逼了,我师父过去在广东加入的万洪门就是洪门,怎么没有听他说过美国有同门兄弟,大家认识一下,岂不是多了照应。”
吴莎妮道:“那是因为洪门起了变化,为了避免清廷派人到海外骚扰,洪门后来改名为致公堂,总部设在旧金山,馆内供奉着郑成功、洪英、陈近南以及前中后十五祖的神位,总堂主由各分堂选举产生,不过始终只是江湖帮派,让致公堂威名远播的是第三代总堂主黄三德。光绪九年美国国内发生严重的经济危机,人民不满情绪日高,政府当局故意挑起民族矛盾,把经济危机的原因归咎于中国侨民,说中国人夺了美国人的饭碗,掀起一股反华排华浪潮。有不少的侨民被美国人抢掠并杀害,妇女遭到了奸淫,而致公堂自然要率侨民和美国人抗争,黄三德就是在这种大环境下立下战功崭露头角被推举为龙头的,他深谋远虑心忧祖国,一心想着中国能够强大人民摆脱贫困。由于洪门对中国的影响力,孙中山在成立同盟会后,被三合会、天地会等推举成了国内洪门龙头,当时他由于革命资金不足到了美国寻求帮助,黄三德不仅利用自己在美国华人中的威望地位号召华侨募捐,还寸步不离的跟着孙中山,介绍他与当地权贵认识。孙中山在美国拿到了大量的资金,认识到这里的华侨重要性,公开在国内称‘华侨是革命之母’,并第二次到达美国,可是刚一上岸就被美国警察逮捕,黄三德一边斥巨资聘请美国最有名的律师为孙中山打官司,一边号召华人上街游行,十七天之后,终于把孙中山救出来了。”
方宝听到这里,忍不住点头道:“这个黄三德的确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吴莎妮跟着道:“除了黄三德,致公堂还有一个在中国现代史上留下声名的人物,那就是司徒美堂。这个司徒美堂和黄三德一样,都有着很好的武艺,十七岁加入致公堂,有一次在华人餐馆门口,几个人高马大的洋人欺负两个华侨,旁人看了不敢管,在餐馆里当厨子的司徒美堂相当义愤,忍不住冲出门将几个洋鬼子狠揍了一顿。几个洋鬼子本是美国黑帮,受了气岂肯善罢甘休,第二天就有一大批人提着砍刀、钢管去砸店,司徒美堂带着几个兄弟抄起厨房的剔骨刀迎战,美国黑帮占不了丝毫便宜,领头的洋毛子还被司徒美堂给活劈了。后来他被抓捕,但由于黄三德的营救,只是以防卫过当被判了十个月,而出狱之后他名气大增,获得了开新堂的资格,来投奔的年轻人络绎不绝,他便以‘锄强扶弱,除暴安良’为口号成立了安良堂,附于致公堂,但又能够独立作主。最值得一提的是,他还请了一个优秀的美国律师,而这个律师就是后来第四届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
方宝一听,立刻道:“牛逼,真是牛逼,原来罗斯福还当过司徒美堂的手下,他能够当上总统,估计司徒美堂多多少少是出了一些力的。既然致公堂这么牛,怎么现在没怎么听说。”
吴莎妮继续道:“日本侵略中国之后,司徒美堂左右奔走,为抗战筹集资金,在美国华侨对抗战的捐募之中,以安良堂拿出的钱最多,后来日本特高科头子矢崎了解到司徒美堂的底细,派人到美国威胁利诱他到香港出任维持会长,企图利用他出面组织并控制香港帮会,司徒美堂当然不愿意,就设法摆脱日本特务回到了中国国内到达重庆,蒋介石亲自迎接搀扶,并许他国府委员之职,但司徒美堂对国民党的腐败很失望,不愿就职,而是同情结交共产党人,跟毛泽东、周恩来的关系不错。新中国开国大典的时候,这位老爷子还被请到北京天安门参加观礼,而他去世之后,灵前摆着毛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