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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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 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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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老三才知道原来只有洋人才会造炮,他做珠宝生意与洋人有过交道,找一两个洋人并不难,他忙道: 
  “王爷,既然只有洋人能造炮,我们可以多花些银子请一两个洋人来为我们造炮如何。” 
  吴三桂知道卫老三办法多,脑子也活,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一亮,脸上也有了喜色。 
  “你能找来洋人造炮?” 
  卫老三道: 
  “奴才当年与洋人作过生意,我想通过他们能找到这样的人。” 
  “好!”吴三桂叫道。“你能为本王办成这件事,就是大大的功臣,我库里有的是银子,你要多少尽管去取。” 
  吴三桂脸上的阴云顿时一扫而光。这帮武夫只会领兵杀人,这帮文士也只能放放马后炮发发议论,唱唱高调了。现在终有一个人处处为他分忧,他能不高兴吗? 
  “你立马去办理,有何困难立刻向我禀报解决,组造炮队的事是关系到本王与在座的各位生死攸关的大事呀!” 
  吴三桂对卫老三与部下说。 
  卫老三当即领命而去,他去商队中选挑了精壮的马匹、人员,再加镖队,从库里领取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他知道这次正是一个开溜的机会,取多少财宝吴三桂都不会心痛。有了这些财宝到什么地方不比在一个汉奸手下讨生活强呢? 
  卫老三把自己贪污受贿的金银珠宝和从吴三桂库里支取出的金银装入整个马队的三分之一,其他三分之二马队装上丝绸绫缎与茶叶、木耳等滇黔山珍。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一大早就准备出发了。 
                  
02
  就在当晚,卫老三揣了一大包逍遥丸进入平西王府去面见吴三桂。他从怀里掏出那包逍遥九,捧给吴三桂,道: 
  “王爷,这些丸子就留给你,假如奴才在外因事逗留数日,接济不上怕王爷着急。” 
  吴三桂兴高采烈地接过逍遥丸在手,说道: 
  “还是你替本王想得周到,请到了洋人尽快回来,有了枪弹,本王夺得了天下,就把云南赏给你,也当个什么王。” 
  卫老三腿一软跪下磕头谢恩。 
  吴三桂与卫老三又说了会话,卫老三在起身告辞时,又问吴三桂: 
  “王爷,你吃了这些逍遥丸感觉怎么样?” 
  吴三桂道: 
  “感觉挺不错,本王要是没这些丸子就不知道怎么过了。” 
  卫老三看了一眼自己送来放在案上的那包丸子,又道: 
  “王爷,此丸子极易上瘾,你一定不要多吃,有时解解闷尝尝尚可,吸多了对身体有点害处。” 
  其实卫老三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吴三桂中毒已深,心中有事急躁不安时就猛吸。卫老三知道吴三桂把他送去的这包特制逍遥丸吸光,不死也会变成一个废人。他在心里暗道:“吴三桂这奸贼不明不白地死了,除了人们心头一大恨,只可惜人们不知道他卫老三使的手段,除去了这一民贼。” 
  卫老三是个奸诈的生意人,他的内心也有着民族气节,他知道吴三桂用弓弦勒死过永历帝,知道他引清军入关迫压残害汉人就是大大的不对,他不能像那些英雄侠士动刀动枪,他又不像那些文士只会动嘴皮子而不动手,他作为一个商人为了谋害吴三桂散尽金银致使自己沦落街头,妻子上吊而死,女儿被卖进了妓院,家破人亡,但他终于达到了目的,让吴三桂不停地一点觉察也没有,自动地吸毒,一个身体中毒已深的人还能干什么呢,只能尽快地结束生命。 
  在当时有许多反清复明锄奸的英雄,卫老三可以说是一个潜伏得最深,对吴三桂构成了直接的生命威胁的无名英雄。 
  可吴三桂一点觉察都没有,仍十分的信任他,并视他为知己,视他为开创千秋霸业的重臣。 
  卫老三告辞出府。 
  吴三桂把卫老三送出门外,从身上解下一块玉如意,递给卫老三道: 
  “这是本王的随身佩带之物,赠于你,本王的大事就全委托于你了。” 
  卫老三跪下接过吴三桂手中的玉如意,磕谢道: 
  “王爷放心,奴才会尽全力办好,快去快回。” 
  说罢辞别出府。 
  卫老三走后,吴三桂一个人在房里踱着步来来回回走了好大一会儿,他也在想一个问题:卫老三本一个目光短浅的生意人,交给他偌大一笔财宝带走:放心吗? 
  吴三桂想来想去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答案,他找不出理由,也没看出卫老三有带着财宝不归的形迹。以防万一,吴三桂命人去找来吴家五十勇士之一的方云舒。 
  方云舒的头发胡子更长了。吴三桂在灯下仔细打量着当年自己亲手从牢狱救出的这条汉子,他的一条胳臂在战场上被敌人砍断了,空着一条袖管,仍没家没室,孤身一人,只有两个爱好:第一是养菊花,他一只手养出了各种各样美丽的菊花,他还在记念着那死去的万小姐,真是条痴心汉。 
  方云舒的第二大爱好就是喝酒,人人都知道他是借酒浇愁。有时一醉就是好几天,人事不醒,没有人责怪他,对他所流露出的更多的只是同情。 
  吴三桂看着方云舒自然有许多亲热之处,更多的是同病相怜,他爱陈圆圆引清军入关,方云舒爱万小姐终生不娶,几十年如一日。 
  吴三桂让万人唾骂,方云舒让人可钦可佩。 
  “王爷,你有何吩咐?” 
  方云舒问吴三桂,口气凌然,一副侠士风范。 
  吴三桂道: 
  “这事重要又不重要,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王爷请吩咐。”方云舒道。 
  “你从明天起戒酒,直到回来才许喝。”吴三桂说。 
  “遵命就是。”方云舒道。 
  吴三桂沉吟了一下道: 
  “本王命你明天跟着卫老三的马队,时刻跟着卫老三,回来时……” 
  吴三桂对方云舒如此如此交待了一番,方云舒领命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卫老三领着商队出发,在镖队里见多出一人,细细一看见是吴家五十勇士之一的方云舒,不禁冷笑了一下心里道:“吴三桂这好贼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那我再给你玩一回心眼吧!” 
  商队一出云南一路向西,便进了茫茫林海。 
  森林中一片沉寂,神秘莫测。马队一进入这林中就犹如进入了茫茫无际的海中一般,听到的除了马铃声和马蹄声外,还有树叶的触擦声,森林的叹息声,以及猛兽吼叫的声音。 
  马队长年穿行在这森林里,马蹄已踩踏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对于那些猛兽的声音他们是见惯不惊。可马队的每一个人都是手不离刀,谁也不知道这个深不可测的森林里在某一处潜伏着致命的危险和灾难。 
  卫老三走后,吴三桂便等着他领回洋人给他造炮,准备对付康熙。 
  吴三桂派往京城的人员,不时又有别的关于康熙的消息传来,他除了让部下加紧训练兵丁,招募贤士外,有也没有别的好计谋来尽快改变眼前的处境。 
  有一天,吴三桂吸足了逍遥丸正在闭目养神,刘玄初一路咳嗽着进来向他报告: 
  “小皇帝在京西香山脚下修建演武厅,要招纳天下豪杰好汉在那里演武三年。” 
  吴三桂听到刘玄初这话,一翻身坐起来,他虽然没面见过康熙,可他是最了解这小皇帝了,当年就是招了一帮小太监假托陪他摔跤,而智擒了他的第一个政敌鳌拜。看来他这次招天下好汉在西山演武,准是得向自己动手了。 
  “你说这演武厅修筑在何地?” 
  吴三桂问刘玄初。 
  刘玄初道: 
  “筑在京西香山的南边。” 
  吴三桂一听一下怔在哪里,他每时每刻牵挂着葬在龙口里的父母,他记得那道人说过“西山土薄地脉极易破坏。”看来这小皇帝不但要用兵来对付他,还得破坏他吴三桂的龙脉。 
  吴三桂大惊,不知这小皇帝是有意破坏他吴三桂的龙脉,还是无意中把这演武厅筑在了这里。吴三桂更不知道小皇帝筑的这演武厅于自己的龙脉有何影响?假如小皇帝想破坏此龙脉,又是从何处得知他吴三桂的父母就葬在西山的呢?…… 
  这种种问题捉弄得吴三桂坐卧难安,他除了派大量的人去京城刺探消息之外,有许多事是鞭长莫及、无能为力的,他每天只借靠逍遥丸来麻醉自己,寻找安慰,从这种焦躁中解脱出来。 
  陈圆圆深居王府,每天以诗书琴棋为乐,多日不见吴三桂了,她这天走进吴三桂的房里,见他躺在床榻上正在吞云吐雾吸食逍遥丸,陈圆圆一见大惊,她不知道吴三桂是什么时候染上这害人的玩意儿的。她在江南妓院时,见过一些富家公子也吸这东西,整个人都被吸得枯瘦如柴,似病鬼一样。一旦停吸嘴里不停地打着哈欠,目光呆滞,精神萎靡,眼泪鼻涕倾泻长流…… 
  陈圆圆看着吴三桂染上这害人的东西,在心里暗他说: 
  “三郎怎么染上这害人的东西呢?三郎完了,我怎么这么大意呢,他在吸这种东西,我就没有发觉,我还算一个尽职的伴侣吗?” 
  一种自责涌上陈圆圆的心头,她眼眶里泪水滚动,盈盈地走吴三桂面前,道: 
  “三郎,我来侍候你。” 
  吴三桂睁开眯着的眼睛,看了一眼圆圆很高兴地道: 
  “不用了,我已经过足了瘾,你吸一丸吧,你一定觉得不错……” 
  吴三桂说到这儿,见到陈圆圆泪水溢眶,忙问: 
  “你,你这是怎么啦?” 
  陈圆圆“嗵”地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 
  “请三郎治贱妄的罪。” 
  吴三桂睁大眼睛,道: 
  “你有何罪?” 
  “臣妾没有侍候好你,才让你抽这害人的东西。” 
  吴三桂一愣,明白了是怎么回来,哈哈一笑道:“你大多心了,我好好的怎么又害人了?” 
  陈圆圆把她在江南妓院里关于吸食这害人的东西的见闻向吴三桂讲了一遍。吴三桂顿时惊醒,心里道:“难道这卫老三是害我不成。”但没觉身体有什么异常反映,只是不吸的时候全身难受,吸了又精神十足了。吴三桂想了许多,但还是否认了陈圆圆的话,道: 
  “你说的那些阔少一定是自小身体欠佳,想我身体这么壮,这几颗丸子又能把我咋样。” 
  陈圆圆见劝也是白劝,吴三桂中毒已深,吸毒成瘾,嚅里听得进去,她心里有了个主意道: 
  “三郎,妾妇好久没见你舞刀了,妾请求你舞一回刀给妾看行吗?” 
  吴三桂道: 
  “这有何难,我正闲得慌,好久都没动过刀枪了,不练也生疏了,今天正好练练。” 
  说罢,让侍女侍候着换了衣服,和圆圆一道去练功房,他走上前去,从刀架上取下那把他使惯了的二十多斤重的大刀,他把刀拿在手上,心里一怔:怎么这刀变得这么沉了呢?他提起刀勉强舞了几路,刀“噹”地一声从手中掉在了地上,累得气喘吁吁,虚汗直冒,两条腿直打晃,站都站不直了,吴三桂也呆住了,他不明白这就是自己。 
  陈圆圆上前去拉着吴三桂的手,说道: 
  “三郎,你记得曾经用这把刀砍过多少敌将的头吗,你记得你冲锋陷阵是多么英武吗,你记得曾经你的刀舞得多么……” 
  “不要说了!” 
  吴三桂大吼一声,用手抱着头,蹲在地上沮丧地垂着头,不停地问自己:“我这是怎么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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