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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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1,2,3- 第3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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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却严肃地说:“暴胜之,我跟我师傅有言在先,终生终世,文武徒弟最多各收五个。如今已是名额已满啊。”
“爹爹,你的文徒里,不是去了一个孟喜吗?”珠儿觉得暴胜之为人很是坦荡,便帮他发现一个路径。
东方朔见珠儿都在帮他,便点点头说:“那好吧,你就顶了孟喜的缺吧。”
暴胜之急忙伏地拜谢,然后又起身按着东方大师的规矩,又拱手长揖一回。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黑山王,这时才明白过其中的滋味来,于是转过来抓住东方朔的手说:“师祖,您让这‘暴徒’顶了我师傅的缺,那我还怎么找他报仇啊?!”
珠儿一脚将他踹了个好远:“快去领个犁耙,回家种地去!不然,就跟着龚太守,给他当保镖!”
“好!我们干了!”白狼河主脑子来得快,赶快站到了龚的身边。黑山王也不敢怠慢,连忙向这边靠拢。
龚遂朝暴胜之笑了笑:“师弟,这回你再想把我关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喽!”


第二十六章  沉命与舍命(之二) 
   天苍苍,野茫茫。
苏武和张胜、常惠等人到达匈奴单于庭,已经两个多月了。他们到来的那一天,匈奴单于对他们如此信任,如此期望永修其好,然而这个想法如今成了梦想,都被汉家的赵破奴和匈奴左大都尉两个人给搅散了。
令苏武自作聪明的副手们没有想到的是,匈奴人对他们这百余人还是客气的,没有将他们关押起来,只是规定他们在一个圈圈内活动,就像一群羊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吃草屙屎撒尿一般。可愈是这样,苏武愈觉得自己心头的枷锁沉重。
近日,前方不断传来匈奴与汉军交战的消息,先是说,匈奴单于所率的五百兵马被汉军包围了;后又说,左大都尉的十万人,见了匈奴且【革是】侯单于被围,便全部倒戈,将匈奴单于救了出来;反将汉家的两万兵马围在中心;再往后传来的消息,令苏武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汉军统帅赵破奴向匈奴投降了!
不仅苏武忧心如焚,就连张胜和常惠两个,连汉家使团的普通士兵也觉得大祸快要临头了。原来又听说匈奴单于率领大军,转过头来围住了公孙敖的受降城,后来又听说,公孙敖说什么也不愿打,大汉又发了重兵前往交战,张胜他们还是心存一线希望,就是汉家大获全胜,匈奴请求接着和谈。可是昨天又传来消息,匈奴单于撤兵了,他率着得胜之师,押着降将赵破奴凯旋了!天哪,匈奴单于归来之日,便是苏武这百余人受审之时!众人都知道,苏武和他的父亲苏建一样,肯定是宁死都不会为大汉丢脸的,可是,那个屠夫赵破奴,只要能像猪一样活着便可以了,他能不将汉家的计策全部说穿,能不让苏武和汉家使团处于尴尬的境地么?那时匈奴人指给汉使们的路子只有两条:要么和赵屠夫一样,“归顺”匈奴,要么便做匈奴的刀下之鬼。全节而返,恐怕是彻底地没戏了!
这天下午,草原突然刮起沙尘。天昏地暗,日有无光。
苏武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他看不懂的天空,觉得仿佛又有什么灾难在向自己逼近。
这时张胜和虞常两个走了进来,他悄悄地说:“苏大人,常惠说有一位帮人来访。”
“是谁?”苏武一听说“故人”,便有点愕然。
“匈奴的缑王”。
苏武的心头像被沙尘灌进来一样,泛起一阵恶心。他要拒绝再见这个汉家的败类,读书人的败类。可是又一种奇妙的想法涌上心头,何必不看看他,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呢?要是东方大人在这里,肯定也要见他,羞辱他一番也是好的,只怕他不敢来见东方大人!“那好,见!”苏武点点头。
苏武转过身来,拿过靠在帐篷边缘的那个长达八尺的旄节。这是一根由九节竹子做成的长杖一类的东西,顶部缠着丝做的细索,细索上拴着三重白色的旄牛尾巴上的长毛做成的长缨。这就是汉家使节的象征,是汉家皇权的像征!苏武要见的不是汉家的什么人,而是匈奴的缑王,于是他便拿过牦节,想看看那位狄山博士如何面对这一切。
帐门被撩开了,虞常领着一人走了进来,张胜紧随其后。
苏武坐着不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手持旄节,威严地看着那位缑王。
“苏武大人,别来无恙啊?”缑王讨好地说。
“狄山大人,没想到你还活着,你还活得很好。二十年前,东方大人让苏武向皇上禀告,还说你是战死沙场的博士,还给你树碑立传了呢!”苏武嘲讽地说。
狄山的个子本来就不高,站在那儿和端坐一苏武差不多,他见苏武在挖苦他,便红着脸说:“苏大人,我那时也没想到还能活命,后来被卫律大人救活了,带到了匈奴。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这摊“薄屎”,存在总有它存在的道理,而且还有些心安理得。
“听说您已改名马马维奇,还出使过乌孙国?”苏武还要羞辱他一回。
“是的,是的,本人随卫律去过,不过当时身体不佳,未能前去见过苏大人。”狄山支支吾吾。
“哈哈哈哈!恐怕你是不敢再见东方大人吧!狄博士,您今天敢来见苏武,是不是有什么见教啊!”苏武把“狄博士”三字说得很像“狄薄屎”。
“苏武大人,过去的事情,我们不要再提,好不好?如今我是匈奴的缑王,今天我来这里,是想救你们的!”狄山颇为认真地说。
“是啊,大人,缑王想救我们!”常惠趁机加了一句。
“噢?狄博士,我们有何危难,要你来救?你又是为了什么,要救我们?”苏武反问道。
听到这个问话,狄山来了精神,小眼睛一眨巴一眨巴的,说话马上利索起来:“苏大人,匈奴单于押着汉家的赵破奴,三天之后便返回这儿了!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道,要么归顺匈奴,要么就是被处死!”
“依照‘狄薄屎’的意思,我们只有投降了?”苏武反问道。
“苏大人,您不要叫我‘狄博士’好不好?你叫得我心里头直颤!请你叫我缑王,这样我才能平心静气地给予你讲!”狄山从来都没想过,过去引以为荣的“博士”头衔,如今让他觉得如裹针毡。
“好,缑王大人,你说吧!”苏武也不与他僵下去。
“苏武大人,我早就知道,您的家父如此英烈,您本人决不会归顺匈奴,有辱使命的。你肯定是作出一死而谢汉皇的架势。可是您想,要是您能活下来,将来再有一天,想办法回到汉朝,岂不是更好?”狄山的哲学,至今未变。
“缑王大人,你如今是不是活得很舒服?”苏武冷笑着说。
“错也,错也!别看我被匈奴封为缑王,实际上我周围的王多得像草原上的狗一般!哪能活得舒服?就是那个卫律,也跟我一个样子!只不过比我的头抬得高一点,尾巴摇得勤一点罢了!我的心里头难受啊!自从那个东方朔把赵信称作‘汉奸’之后,匈奴人一不高兴就说我们是‘汉奸’,我恨不得真能变成一只狗,然后跑到荒山野地里去!那一年路充国作为汉使,来到这里,他告我说,我在长安的妻子已经死了,女儿狄姬嫁给了霍光,也死了。从那时起,我心里就坦然了许多。不然,我在这儿,也是度日如年啊!”说到这儿,他还真的流出了一些泪水。
“哈哈,看到你这个样子,缑王大人,苏武更是坚定信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让世人骂作汉奸了!”
 
狄山却接着说:“苏武大人,你没听说过‘第三条道’的事?”
“那是你女婿霍光大人的发明。可惜,现在他已不是你的女婿了!”苏武又嘲讽他一句。
狄山急了:“苏武!按年龄,你是晚辈;按学问,你还差得远,请不要对我如此冷嘲热讽!要是来救你的,也是救我自己的!”
苏武这回吃惊了,狄博士还能救别人,还能救自己?
狄山见苏武动了心,便说道:“苏大人,我有一计,能保证让你们安全离开匈奴!”
“噢?”苏武也觉得这很诱人。
“苏大人,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疼爱自己的老母和妻子儿女?所以董仲舒老先生当年曾有过对匈奴‘质其爱子而累其心’的高招,可惜汉皇没能采纳!要是汉皇当日大兵压境,非要乌维单于交出太子来才能出兵,把后来的儿单于弄到大汉去学学儒术,那儿单于后来能那么残暴吗?”说到这些,狄山便口若悬河。
“这跟我们离开匈奴有什么关系?”苏武听不懂。
“关系可大咧!”狄山继续说:“苏大人,你想想看,我狄山信奉的谷梁学说,与董仲舒公羊学说势不两力,为什么欣赏他对匈奴‘质其爱子以累其心’的话呢?这是一个向匈奴心窝时扎针的高招!”
虞常自从那天在庭上没能当成通译起,就一直在寻找着自己的位置,是他这个通译先从匈奴人的议论中,得知狄山还有返汉之心的,于是他绕过了卫律,直接与狄山发生了关系。没想到二人一拍即合。是的,自已两番从大宛归来,一次差点被皇上斩首;第二次虽然跟着李广利的得胜之师返回,却因无甚功绩而被皇上置若罔闻。这回皇上让他随丰苏武来到匈奴,虞常也想立一些奇功,回去争得个封侯得爵,封妻荫子呢!眼下听到狄山如此罗嗦,虞常早在一边等不及了,于是急忙催促道:“哎呀我的好缑王,您就把您的密计,给苏武大人说了吧!”
狄山这才得意洋洋,但又鬼鬼祟祟地说:“苏大人!据本王所知,匈奴王庭中得知前方大胜而归,全都高兴不已,饮酒作乐,包括对你们的监视,也都松了许多!我们如果趁这个时候,集中你们使团中的人力,我身边还有几个早想返回大汉的汉人,我们一齐动手,把匈奴单于的老母亲和他唯一的儿子给捉住,那个时候,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匈奴单于,敢拦你我吗?”
说到这儿,狄山停了下来,一副立了大功,要等着汉皇颁赏的样子。
苏武听到这儿,很有一些哦然:“狄大人,你所出的这一招,未免太损了吧。万一匈奴单于也是个什么道义都不讲的人,他宁愿牺牲自己的亲人,也不愿他们被我等掳走呢?那样,我们被杀死也是天意,可单于的老母和爱子,又有何罪?”
狄山也笑了起来。“苏大人,我比你子解如今的匈奴单于,他是个孝子,他不会那么做的。正因为此,匈奴人才拥戴他当单于的啊。”
苏武猛地一拍案子,站了起来:“别说了!我大汉使者,既能够堂堂正正地来,就应该堂堂正正地回去!如果匈奴单于不让我回去,就是把我杀了,剐了,我苏武既不会投降,更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礼的事情!”
狄山大吃一惊:“苏武,你放着这么一个良策不用,却要找死,你这是‘妇人之仁’!”
“狄博士,你没有‘妇人之仁’,那你就去做吧?如果你能做到,你便立了一个大功,汉皇定会饶过你的所有罪过。可是你这种计策,决不是作为汉家使者的苏武所能做的,不仅我不能做,你们,张胜、常惠,你们二位副使,也不许做这种事;就是虞常,还有使团中的人,也决不许做这事!”
张胜惊讶地跳了起来:“苏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虞常更是叫嚷起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试他一试!”
“胡说!作为汉使,我们死了,也是在为大汉增光,决不能匈奴人瞧不起我们!张副使,送客!”
狄山、张胜和虞常的脑袋,摇得像草原上那种见了嫩草却吃不着的绵羊的尾巴一般。


第二十六章  沉命与舍命(之三) 
   长安城中,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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