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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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1,2,3-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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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百家中的一家么!至于董仲舒能不能用,朕还要考察考察。你不妨常到你的恩师那儿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新的见解,如果能让朕用上,说不定朕会破格重用他呢!”只要皇上让董老爷子回到朝廷,那我还能不将丞相之位拱手相让嘛?不让,那就更是“欺师灭祖”之罪了!公孙弘啊公孙弘,你如今年近七旬,能做到空前大国的丞相之位,在儒者里头绝对是凤毛麟角,要保住你的晚节,一定要在相位上呆下去,哪怕人家说你素餐尸位,那也无所谓,重要的是和萧何一样,在丞相位上寿终正寝!不是我与自己的恩师过不去,那个倔老头子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和东方朔比起来就像个傻木桩子,他和汲黯一样直筒筒的,还不时地要冒出几分傻气,如果他和皇上在一起,三天一斗气,五天一小争,恐怕皇上一怒之下便把他杀了!对啊!我公孙弘并不是不让恩师登上高位,而是从保护师傅的角度出发,不让他到皇上跟前去惹祸!就是孔夫子知道了,也会说我是正确的!
    想清楚了这些,公孙弘一身轻松,急忙吩咐家人速速备车,直向主父偃家奔去。
    主父偃的心事很简单,就是怎么样才能让皇上更相信自己,让自己登上更高的位置呢?自从他被朱买臣和东方朔从地下挖掘出来,又随卫青一道去一趟边关后,他就一直琢磨着如何能让皇上注意自己,重用自己。前不久,他曾向皇上献过一个奏折,一口气说了九件大事情,八件是说以法治国之事,其中关于如何对付诸侯专权,如何对付豪强富室,说得甚为透彻。
    最后一件专说大汉对匈奴用兵的事。说到法律,他知道当朝最大的法律专家是张汤,于是他便登门到张汤家求教,并把自己给皇上的奏折请张汤看了。张汤对他的看法大为看好,也将他引为知己。谈了半天,他才知道,他所说的,正是张汤做的,只不过张汤这人只做不说,没那么多道理;而他主父偃等于将张汤的所作所为进行了总结。没隔几天,皇上的批谕传下,果然对他大加赞赏。不过皇上批语还说:你所说的,张汤都做了。而那一条谈战争的事,皇上却一字不提,因为主父偃觉得对匈奴打仗,匈奴惯于野战,汉军没有多大优势,而且会消耗许多钱粮,大有得不偿失之虞。本来这是他上次随卫青到战场之后,看到战场上的惨烈所引发的心扉之言,于是他想劝皇上不要对匈奴太多用兵,派些善于守关之将,如卫青和他的武刚车,勉强守住也就罢了。没料到这件事却大不合皇上的心意。皇上要的是大一统,是秦始皇那样的业绩!主父偃啊主父偃,你磕了三个响头,却还要放一个臭屁,真是管不好自己的臭门子!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想办法,引起皇上的注意!
    长期的地牢生活,使主父偃养成一个习惯,就是有了心事不向别人说,自己躺在地铺上蒙着头,好一阵子琢磨。如今有了像模像样的炕,他便要躺在炕上,把老婆、孩子和家人都赶出去,自己苦苦细细地蒙头琢磨个够。他想到,自己这回在长安起家,依靠的人物是东方朔和卫青。这两个人,能耐的确大得很,但他们与主父偃大不相同的是,都不愿为自己的名分地位与别人争锋。这就让主父偃觉得没劲了。人生在世,不争哪来的前程?数遍朝中大臣,位高权重的,还有丞相公孙弘和张汤两个。张汤他已经搞掂了,那个公孙弘,酸叽叽的,拿着个大儒的臭架子,一句话:讨厌!但他毕竟是丞相,若能得到他的支持,皇上身边的要人,不全站到自己的一边了吗?
    正在这时,家人来报,丞相公孙弘大人来访。
    主父偃大吃一惊,他将被子一掀,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主父偃大人,你怎么光着脚就跑出来了?”
    “丞相大驾光临,主父偃如梦方醒,还管什么鞋子不鞋子?快请,快请!”
    两个人来到正房坐下,趁家人沏茶的功夫,主父偃回屋将鞋子穿好,再回公孙弘对面坐下,把头伸得个老长,做出要听他教诲的样子。
    “主父大人,听说您也是齐国人,本相今日前来,只想叙叙同乡之谊。大人家在齐国,还有什么人在临淄么?”
    “在下十三时父母双双亡故,也无兄嫂,自己独自生活至今。”主父偃幽幽地说。
    “难得,难得!”公孙弘称赞说:“难怪大人品行独特,原来自立甚早。一人独处,能到如此地步,难能可贵啊!”
    “丞相,您年过五十,方入朝为官,六十有余,终登相位,此举才是世所罕见,世人难为呢!
    主父偃几天前在朝堂之上,言语有所唐突,还望丞相见谅。“
    公孙弘见主父偃愈说愈近乎,便将话题一转:“主父大人,咱们是老乡,别说客气话。老夫年迈多病,风烛残年之际,甚为后继乏人担忧。本相在任时无甚功德,只想离任时如萧何一样,向皇上推荐个后继人选。大人既是同乡,此事便可谈谈。依大人之见,这朝中少壮之士,何人可向皇上推荐呢?”
    主父偃一听便兴奋了起来:没想到他公孙弘竟有萧曹承接之心!我主父偃早就想毛遂自荐了!
    转念又一想,那我不是太傻了么?公孙弘和自己有什么交情?我何不与他绕几个圈儿,看他的葫芦里头装的是什么药?
    “依下官看,论才能,东方朔当是第一人选。”
    公孙弘摇摇头。“东方朔文武双全,才智过人,随机应变,天下第一。他也是我等齐国同乡,本是最佳人选。无奈此人生性滑稽,出语荒诞,同时又视官位如草履,视名利如羁绊,非他不堪为相,而是他不屑为相。”
    “那——廷尉张汤,年轻有为,执法不阿,计虑皆精,如今实为皇上股肱之臣,此人岂不是丞相最佳人选?”主父偃又搬出张汤来。
    公孙弘摇摇头:“张汤工于计谋,而他对下武断残暴,对上阴窥阳奉,以其治狱则可,以其治国则酷。”
    “卫青!卫大将军!他是皇上的小舅子,又是国中的台柱子!为人光明磊落,谦恭谨让,确是丞相人选!”主父偃又搬出一员大将军来。
    “哈哈哈哈!卫大将军治军有方,若论领兵作战,定可攻坚拔城。然而马上不可治天下,高祖以来,已成定论,先生何故说此等事情?”
    “那我可不知道了。”主父偃两手一摊。
    “实不相瞒,依本相看来,主父大人你就是丞相之材!”
    “什么?”主父偃瞪大了眼睛,他自己眼下只是个中大夫,还没敢往这上面想呢!怎么公孙弘竟如此看重?“丞相谬奖,丞相言重了!主父偃何德何能,蒙丞相如此抬举?”
    公孙弘笑着说:“主父大人,你是个雄心勃勃的人,这一点老夫岂能不知?只不过仕途蹭蹬,时机不遇而已。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的心志已被苦过,筋骨也被劳过,现在只等着天降大任了!“
    主父偃好像是在井中侧沉仰浮了多年的大木桶,一下子被他用绳子提醒了。是啊!那些死死生生、人所难历的苦难之事,原是上天要苦我心志,劳我筋骨。王臧的路没到尽头,我主父偃要接着走下去!想到这儿,他将多少年的期盼全部送到眼睛眶内,向公孙弘发去了强烈的求教之光。
    不料公孙弘的高谈阔论嘎然而止,突然发出一声长叹!
    “丞相,难道有什么隐忧?”主父偃有些不明白了。
    公孙弘微微摇首。“有些事啊,也只能给你说。那天在朝上,东方朔不是说我欺师灭祖么?
    皇上不是也说了,要看看我师董仲舒有什么高见么?还要破格重用么?实际上皇上不知道董老夫子在干什么,东方朔也不知道啊。“
    “听说他为了研习格物致知之道,三年都没出门,没到园中窥过一次?”主父偃问道。
    “从没窥园子?是不用窥。他的园子是我安排的,我还能不明白?有次我去看他老人家,突然想方便一下,到处找厕所,突然找不着了。从那以后,我才知道老先生他不要厕所。他把书房后那个大菜园子,当作个大厕所。你想想看,他上厕所就行了,还用得着窥园子么?”
    听到这儿,主父偃不禁大笑起来。
    公孙弘也笑了起来,他接着悄悄地说:“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话,都是他的后学们传出来的,目的还是要皇上注意。”
    “难道他老先生还有入仕之心?”
    “我所担忧的,也正是这个。主父大人,你想想看,我今年六十有七,已觉得精力不及。董老夫子大我七岁,都七十四了,还念念不忘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独尊,独尊,我为此争了十多年,谁对我们独尊过?满朝文武,咱们扳倒手指头,再加上脚卜丫子数数,有几个是皇上重用的儒生?我只担心有那么一天,连我这个左右逢源的人都被罢黜了,儒家也就更没地位了!何况我们这些七老八十的要永远在台上呆着,那些年轻的后生还有进身之路吗?”说到这里,他不禁看了主父偃一眼。
    主父偃觉得机会来了,但又觉得公孙弘话犹未尽,便装作不知地问道:“丞相,你给我讲这些做什么?”
    “谁让我们是老乡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人嘛,心里有什么想法,总要找个人说说。”公孙弘又把声音压低一些:“主父大人,你知道吗,董老夫子实际上是个官瘾特大的人,什么三年不窥园子,他整天都在做宰相的梦,整天窥着丞相的位子,园子当然是不值得窥的了!话说回来,我也不是舍不得这个相位,只怕他这个倔老头子出来,再嚷嚷什么‘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会引起更多的大臣们反感,皇上也不会真听他的,搞不好,他会招至杀身之祸的!”
    主父偃惊奇地说:“丞相,有这么严重么?”
    公孙弘也惊了起来:“主父大人,别人不明白,难道你还不知道?自从高祖立天下起,用了萧何做丞相,哪一个丞相不是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尤其是当今皇上即位以来,哪一个丞相又有好结果?窦婴乃三朝元老,还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子,从不争权夺利,最终不还是惨死狱中?
    接下来的田鼢,是皇太后的弟弟,还是皇上的舅舅呢,不也是活活地被惊吓而死?还有那个许昌,庄青翟二人,代理几天丞相,没有一个是寿终正寝的。我那老师是个犟头眼子,他只听人家说过,吃了辣荸荠,又香还又脆。其实他哪儿知道,吃了辣荸荠,流完眼泪还得流鼻涕!“说到这儿,公孙弘自己也笑了起来。
    主父偃不失时机地来了一句:“丞相大人,我可是个能吃辣的,这辈子还没吃过辣荸荠呢!”
    “你想吃,当然没问题!因为你知道,伴君如伴虎啊!可董老夫子知道这些么?一旦让他惹恼了皇上,出了点三长两短的事,我这个当学生的,不仅对世人无法交待,更要被后世的儒生骂得一钱不值啊!”
    主父偃附和地点点头:“丞相,真的难为你一片好心。主父偃不才,也曾有过为君效力的想法,也想以丞相您为楷模,磨磨叽叽地干一回。噢,不对,大人,是轰轰烈烈地干他一回!
    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清醒了好多,何苦来呢?都是那个朱买臣和东方朔,他们非要把我弄出来。依丞相之见,我当初还不如就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捣鼓那些古董有意思呢!“他来个欲擒故纵,看你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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