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做了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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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做了和尚-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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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统一; 
  (二) 变化;原第141页图放于143页弘一大师所书对联(行书) 
  李叔同20岁(1899年)时隶书节录 
  曹全碑二条屏以赠徐耀廷 
  (三) 整齐。 
  这在西洋绘画方面是认为很重要的。我便借来用在此地,以批评一幅字的好坏。我们随便写一张字,无论中堂或对联,普通将字排起来,或横或直,首先要能够统一,字与字之间,彼此必须相联络、互相关系才好。但是单止统一也不能的,呆板也是不可以的,须当变化才好。若变化得太厉害,乱七八糟,当然不好看。所以必须注意彼此互相联络、互相关系才可以的。 
  就写字的章法而论,大略如此。说起来虽很简单,却不是一蹴可就的。这需要经验的,多多地练习,多看古人的书法以及碑帖,养成赏鉴艺术的眼光,自己能常去体认,从经验中体会出来,然后才可以慢慢地养成,有所成就。 
  所谓墨色要怎样才可以?即质料要好,而墨色要光亮才对。还有,印章盖坏了,也是不可以的。盖的地方要位置设中,很落位才对。所谓印章,当然要刻得好,印章上的字须写得好。至于印色,也当然要好的。盖用时,可以盖一颗两颗。印章有圆的方的,大的小的不一,且有种种的区别。如何区别及使用呢?那就要于写字之后再注意盖用,因为它也可以补救写字时章法的不足。 
  五 
  以上所说的,是关于写字的基本法则。可当作一种规矩及准绳讲,不过是一种呆板的方法而已。 
  原第8页图放144页李叔同所写的题字 
  写字最好的方法是怎样,用哪一种的方法才可以达到顶好顶好的呢?我想诸位一定很热心的要问。   
  弘一大师最后一言……谈写字的方法(3)   
  我想了又想,觉得想要写好字,还是要多多地练习,多看碑,多看帖才对,那就自然可以写得好了。 
  诸位或者要说,这是普通的方法,假如要达到最高的境界须如何呢?我没有办法再回答。曾记得《法华经》有云:“是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我便借用这句子,只改了一个字,那就是“是字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了。因为世间上无论哪一种艺术,都是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的。 
  即以写字来说,也是要非思量分别才可以写得好的。同时要离开思量分别,才可以鉴赏艺术,才能达到艺术的最上乘的境界。 
  记得古来有一位禅宗的大师,有一次人家请他上堂说法,当时台下的听众很多,他登台后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以后,即说:“说法已毕。”便下堂了。所以,今天就写字而论,讲到这里,我也只好说“谈写字已毕了”。 
  假如诸位用一张白纸(完全是白的),没有写上一个字,送给教你们写字的法师看,那么他一定说:“善哉,善哉!写得好,写得好!” 
  诸位听了我所讲的以后,要明白我的意思——学佛法最为要紧。如果佛法学得好,字也可以写得好的。不久会泉法师会泉法师: 闽南佛教界名宿,曾任南普陀住持多年。要在妙释寺讲《维摩经》,诸位有空的时候,要去听讲,要注意研究。经典要多多地参考,才能懂得佛法。 
  我觉得最上乘的字或最上乘的艺术,在于从学佛法中得来。要从佛法中研究出来,才能达到最上乘的地步。所以,诸位若学佛法有一分的深入,那么字也会有一分的进步,能十分的去学佛法,写字也可以十分的进步。 
  今天所说的已经很够了。奉劝诸位: 以后要勤求佛法,深研佛法。 
  本文系弘一大师一九三七年三月二十八日在厦门南普陀佛教养正院所做讲演,由高文显记录。所谓的“最后一言”,系指弘一大师在厦门南普陀佛教养正院所做的最后一次讲演,并非指弘一大师生命中的“最后一言”。李叔同早年扇面题字(原件藏天津市艺术博物馆)     
  言心叙友   
  《二十自述诗》序   
  本文一九年二月作于上海城南草堂。 
  堕地苦晚,又撄尘劳。木替花荣,驹隙一瞬。俯仰之间,岁已弱冠。回思曩事,恍如昨晨。欣戚无端,抑郁谁语?爰托毫素,取志遗踪。旅邸寒灯,光仅如豆,成之一夕,不事雕。言属心声,乃多哀怨。江关庾信,花鸟徐陵。为溯前贤,益增惭!凡属知我,庶几谅予。 
  庚子正月   
  《音乐小杂志》序   
  闲庭春浅,疏梅半开。朝曦上衣,软风入媚。流莺三五,隔树乱啼;乳燕一双,依人学语。上下宛转,有若互答,其音清脆,悦魄荡心。若夫萧辰告悴,百草不芳;寒蛩泣霜,杜鹃啼血;疏砧落叶,夜雨鸣鸡。闻者为之不欢,离人于焉陨涕。又若登高山,临钜流,海鸟长啼,天风振袖,奔涛怒吼,更相逐搏,砰磅訇磕,谷震山鸣。懦夫丧魄而不前,壮士奋袂以兴起。呜呼!声音之道,感人深矣。惟彼声音,佥出天然;若夫人为,厥有音乐。天人异趣,效用靡殊。 
  夫音乐,肇自古初,史家所闻,实祖印度;埃及传之,稍事制作;逮及希腊,乃有定名,道以著矣。自是而降,代有作者,流派灼彰,新理泉达,瑰伟卓绝,突轶前贤。迄于今兹,发达益烈。云水涌,一泻千里。欧美风靡,亚东景从。盖琢磨道德,促社会之健全;陶冶性情,感情神之粹美。效用之力,宁有极矣。 
  乙巳十月,同人议创《美术杂志》,音乐隶焉。乃规模粗具,风潮突起。同人星散,瓦解势成。不佞留滞东京,索居寡侣,重食前说,负疚何如?爰以个人绵力,先刊《音乐小杂志》,饷我学界,期年二册,春秋刊行。蠡测莛撞,矢口惭讷。大雅宏达,不弃窳陋,有以启之,所深幸也。 
  呜呼!沈沈乐界,眷予情其信芳。寂寂家山,独抑郁而谁语?矧夫湘灵瑟渺,凄凉帝子之魂;故国天寒,呜咽山阳之笛。春灯燕子,可怜几树斜阳;玉树后庭,愁树一钩新月。望凉风于天末,吹参差其谁思!瞑想前尘,辄为怅惘。旅楼一角,长夜如年。援笔未终,灯昏欲泣。 
  时丙午正月三日 
  本文一九六年一月二十七日作于日本东京。   
  赠夏尊篆刻题记   
  本文一九二二年春作于温州庆福寺。 
  十数年来,久疏雕技。今老矣,离俗披剃,勤修梵行,宁复多暇耽玩于斯?顷以幻缘,假立臣臣: 即“私”字。名及以别字,手制数印,为志庆喜。后之学者览兹残砾,将毋笑其结习未忘耶? 
  于时岁阳玄吠舍佉月白分八日 
  余与尊相交久,未尝示其雕技,今赍以供山房清赏。 
  弘裔沙门僧胤并记 
  (按: 所刻五印皆白文,为“大慈”、“弘裔”、“胜月”、“大心凡夫”、“僧胤”)。 
  弘一大师刻赠夏尊之印章及题记   
  晚晴院额跋   
  本文一九二九年十月作于温州庆福寺。 
  唐人诗云:“人间爱晚晴。”髫龀之岁喜诵之。今垂老矣,犹复未忘,亦莫自知其由致也。因颜所居曰“晚晴院”,聊以记念旧之怀耳。书者永宁陶长者文星,年九十三。陶长者既为余书晚晴院额,张居士蔚亭,并写此本。耄德书翰,集于一堂,弥足珍玩,不胜忭跃。 
  沙门弘一识   
  过化亭题记   
  本文一九三五年春作于泉州温陵养老院。 
  泉郡素称“海滨邹鲁”,朱文公尝于东北高阜建亭种竹,讲学其中,岁久倾圮。明嘉靖间,通判陈公重建斯亭,题曰“过化”,后亦毁于兵燹。尔者叶居士青眼欲复古迹,请书亭额补焉。余昔在俗,潜心理学,独尊程朱。今来温陵,补题“过化”,何莫非胜缘耶? 
  逊国后二十四年,岁在乙亥,沙门一音书,时年五十有六   
  致夏尊(父病日剧)   
  尊大士座下:赐笺,敬悉。居士戒除荤酒,至善至善。父病日剧,宜为说念佛往生之法。临终一念,最为紧要(临终时,多生多劫以来善恶之业,一齐现前,可畏也)。但能正念分明,念佛不辍,即往生可必(释迦牟尼佛所说,十方诸佛所普赞,岂有虚语)。自力不足,居士能助念之,尤善。劝亲生西方,脱离生死轮回,世间大孝,宁有逾于是者(临终时,万不可使家人环绕,妨其正念。气绝一小时,乃许家人入室举哀,至要至要)。《净土经论集说》,昭庆经房皆备,可以请阅。闻范居士将来杭,在佚生校内讲《起信论》。父病少间,居士可以往听。《紫柏老人集》(如未送还)希托佚生转奉范居士。不慧入山后,气体殊适,可毋念。 
  演音稽首六月十八日(1918年)   
  致夏尊(衰病之由)   
  尊居士:顷诵尊函,并金二十元,感谢无尽。余近来衰病之由,未曾详告仁者。今略记之如下:去秋往厦门后,身体甚健。今年正月(旧历,以下同),在承天寺居住之时,寺中驻兵五百余人,距余居室数丈之处,练习放枪并学吹喇叭,及其他体操唱歌等。有种种之声音,惊恐扰乱,昼夜不宁。而余则竭力忍耐,至三月中旬,乃动身归来。轮舟之中,又与兵士二百余人同乘(由彼等封船)。种种逼迫,种种污秽,殆非言语可以形容。共同乘二昼夜,乃至福州。余虽强自支持,但脑神经已受重伤。故至温州,身心已疲劳万分。遂即致疾,至今犹未十分痊愈。 
  庆福寺中,在余归来之前数日,亦驻有兵士,至今未退。楼窗前二丈之外,亦驻有多数之兵。虽亦有放枪喧哗等事,但较在福建时则胜多多矣。所谓“秋荼之甘,或云如荠”也。余自念此种逆恼之境,为生平所未经历者,定是宿世恶业所感,有此苦报。故余虽身心备受诸苦,而道念颇有增进。佛说八苦为八师,洵精确之定论也。余自经种种摧折,于世间诸事绝少兴味。不久即正式闭关,不再与世人往来矣(以上之事,乞与子恺原第95页图放156页弘一大师书赠夏尊之字幅一谈。他人之处,无须提及为要)。以后通信,唯有仁者及子恺丰子恺(1898—1975): 漫画家,美术教育家。乳名慈玉,学名丰润(后改为丰仁),曾用名丰仍。浙江省桐乡县石门镇人。1914年考入杭州浙一师,师从李叔同和夏尊。1921年春东渡日本留学,历任桂林师范学院、浙江大学、国立艺术专科学校教职。作品有《子恺画集》、《子恺漫画集》、《劫余漫画》等。、质平即刘质平(1894—1978): 原名毅,浙江海宁人。音乐教育家。1912—1917年在浙一师求学,从李叔同学习美术、和声、作曲及钢琴,毕业后由李叔同资助留学日本,1919年与吴梦非一起创办上海艺专。编著有《开明音乐教材》、《音乐教程》等。等。其他如厦门、杭州等处,皆致函诀别,尽此形寿不再晤面及通信等。以后他人如向仁者或子恺询问余之踪迹者,乞以“虽存如殁”四字答之,并告以万勿访问及通信等。质平处,余亦为彼写经等,以塞其责,并致书谢罪。现在诸事皆已结束。惟有徐蔚如编校《华严疏钞》,嘱余参订,须随时通信。返山房之事,尚须斟酌,俟后奉达(临动身时当通知)。山房之中,乞勿添制纱窗,因余向来不喜此物。山房地较高,蚊不多也。余现在无大病,惟身心衰弱,又手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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