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代3.0刺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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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代3.0刺金时代-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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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业墓匪鸵皆喝チ耍档昧艘钟糁ⅰ!蔽揖僮诺缁埃丝绦沟桌锟奁腏immy靠过去,试图让Jimmy的声音穿越时空,戳穿顾里的耳膜,让她分享我的痛苦。

    “林萧,你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你连一个两岁的小男孩儿都照顾不好么?小孩儿需要的那些东西难道你还不明白么,那么简单,只要满足他们,他们就像是橱窗里那些泰迪熊玩具一样,一动不动任凭你玩弄,”电话里顾里的声音听起来胸有成竹,并且充满了对我的轻蔑,“听我的,现在去我房间,拿一条爱马仕的羊绒披肩把他包裹起来,然后塞一个LV的钱包在他手里。”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义愤填膺,对顾里这种完全没有基本人类智商的回答充满了愤怒,“我试过了!没用!”

    “换一条PRADA的毯子呢?”顾里在电话里,语气认真地思考着。

    我彻底放弃了,我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会儿要去公司帮忙筹备宫洺的生日宴会了。我没办法照顾Jimmy,而且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最后不会把他关进冰箱里。”

    “顾准呢?他怎么不带Jimmy?”顾里问我。

    “我哪儿知道,我要能找到他的话,隔壁的狗就不至于被送到医院去。”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条大被子,把Jimmy全身裹起来,只露出一个小眼睛,我裹完之后想了想,于是再次动手,这次连眼睛都没露出来,彻底裹上。于是,一瞬间,他的哭声听起来遥远而又朦胧了。

    “你看,Jimmy不哭了吧。小孩儿,哭累了自然不哭了。我和你说,我现在马上起飞,三个小时之后,我回家来,你再照顾他三个小时就够了,看本小说,做个面膜,洗个澡,时间哗啦啦地就过去了,很好打发的。如果Jimmy再哭的话,你就在客厅的大电视上放恐怖片吓他,我妈以前就这么对我进行入学前的坚强教育……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起飞了,而且我身边有个穿制服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非告诉我说现在不准打电话了,莫名其妙……

    电话挂断了。我完全可以想象电话那头那个空姐(……)的表情。有的时候,我觉得顾里和唐宛如,在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总结起来说,就是:不走寻常路。

    挂完电话,我看着被子里蠕动不停的那个玩意儿,感觉像在看日本的恐怖片似的。四个月之前,我们第一次看到他。当时,年轻英俊的顾准抱着这个小男孩儿出现在我们家客厅的时候,顾里吓坏了,伸出十个白骨精一样细长的缀满水晶指甲的手指头,冲着顾准仿佛做法一样哗啦啦直抖,“你生的?”

    顾准嘴角一斜,道:“我没那个功能。”

    顾里:“我看你挺帅气挺拔的一个小伙儿啊,不可能吧?年纪轻轻就颓了?”

    顾准:“……”

    顾里:“到底谁生的?”

    顾准:“你妈生的。”

    顾里:“我哪个妈?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顾准:“我妈。你不认识的那个。”

    我和南湘听得脑子疼,像在听斐波那契数列公式一样。真的,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不能产生出更诡异荒谬的对话来了。除了之前顾里创造的那句巅峰:“妈,这是我弟弟。”

    顾里接着说:“取一个什么名字不好,要叫吉米,我可先告诉你,等他到16岁的时候,如果哪天你回家,看见他披着一个紫色的流速披肩,穿着高跟鞋对你说他决定做一个化妆师的话,你可千万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顾准:“是么,当初16岁的Neil是怎么跟你说的?也披着紫色披肩?”

    南湘虚弱地站起来,扶着额头说:“我要出去透透气……”当时我坐在她身边,脑子直接是处于死机状态,就算把鼠标摩擦出火花来,我的眼珠子也不会动一下。

    他们两姐弟真的是亲生的。

    想起透透气,我赶紧看了看裹在被子里的Jimmy,还好,有呼吸。我正想把被子拿开,这时,顾源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他穿着一套深黑色的羊绒礼服,看起来像一个欧洲年轻的古典贵族,他微微自然卷的头发更增加了他的这种英伦感。他走到客厅里,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丝毫不觉得奇怪。他已经四个月没有和我说话了。而且他看我的眼神,和四个月前看我的那个眼神没有任何区别,依然充满了冷漠、仇恨、践踏、嘲笑、漠视。

    我觉得特别正常,换了是我,顾源如果因为另外一个女的把顾里甩了的话,我连看都不想看顾源。所以,顾源这几个月来能和我相安无事地住在一个屋檐下,而没有在我早餐的咖啡里倒砒霜,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从门口的衣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领结,对着镜子扎起来。

    我知道,他是要出发去宫洺生日宴会的一个提前筹备晚会。


    我看着他的背影,思绪仿佛被风吹成了长线,回到四个月前的场景,同样是生日会,依然到处都是高级西装和露肩晚礼服的背影,红酒和香槟晃动出一派动人的纸醉金迷。

    在那个奢侈而喧闹的生日宴会上,我的生活彻底地变得与以前不同了——我说的是与以前不同,是指彻底的一塌糊涂。

    只是,现在的我,看上去仿佛很平静,依然每天上班、工作,晚上在这个房子里和大家聊天。如果一定要用一个比喻来说明的话,就像是一个人的脖子被一双巨人的大手,咔嚓折断了,但是,因为用力太大,导致脑袋转了360度之后,又重新回到了正面——看上去,那个人的表情和样在还是一样的,但实际上,你明白的,她已经彻底完蛋了。

    我现在的安稳,我现在的从容,我现在的风平浪静,其实就是我已经彻头彻尾地完蛋了。

    谁会相信呢?

 
窗外是上海灰蒙蒙的冬天,崭新的外滩沐浴在萧索的寒雨里,浩大的外滩改造工程,在明年春天到来的时候,将把这个全中国最异域风情的奢靡地标,推向一个难以超越的巅峰高度,几乎成倍扩张的沿江广场,急剧缩小的车流,外滩源拔地而起的半岛酒店和CHANEL最新的旗舰店都在宣告,一个新的外滩时代开始了。

    而很久以前,外滩那块巨大的写着“上海滩最后的梦想”的广告牌,此刻已经轰然倒下。更加崭新的广告牌仿佛出鞘的宝剑一样矗立在江边。崭新的广告语勾魂夺魄:

    ——你想收藏别人忌妒的目光么?我们在这里。

上海的天空,随着2月的过去,3月的过去,4月的到来,一点儿一点儿地散去了那种春寒料峭的灰色样貌,湛蓝的天空没有任何的杂质,仿佛一个毫无心机的孩童一样,将它纯洁而美好的面容,毫无遮拦地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这样湛蓝无云的天空,永远只能出现在小说和电影里,才能让人提起欣赏的勇气,否则,这样赤裸裸地在太阳下暴晒几个小时,无疑等于把自己的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改成1978年,然后你就会在大街上迎面听见一个非主流对你掏心掏肺地问候“阿姨早上好”。说到改身份证这件事儿,我的好姐妹顾里,最近就在倒腾这个事情,企图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改小三岁……只是未遂而已,准确地说,应该是目前未遂。我丝毫不怀疑她的动手能力,她要是打定主意的话,我觉得她能把身份证上的性别都改了。     
    她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行动力,早在她小学五年级就表现出来了,那个时候,我们班主任把年级里分配到班上的唯一一个“小红花”的名额给了一个叫李旭的男生而没有给顾里,为此,顾里每节课的十分钟,都会跑去办公室里,坐在我们班主任的面前,不慌不忙、掏心掏肺地进行名为“小红花舍我其谁”的演讲,举例子、摆事实、说故事、讲道理,从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一直说到最近班里有几个女生来了月经(……),天上地下,引经据典,连续一个月,雷打不动,每天七次,每次十分钟……11岁的顾里如同灭绝师太一般表情肃穆而又淡定,仿佛一个看破红尘而又异常偏执的老妪般天天端坐在我们班主任的办公桌的小凳上,两鬓苍苍十指黑。最后,老师崩溃了,把那朵塑料小红花,从李旭的胸口上扯了下来,哆嗦着给顾里憋在了她刚刚发育的胸前。为此,李旭赌气,在家里一个星期“喂”来“喂”去的,死活不肯喊我们班主任“妈”。

    而坐在我旁边的顾里,却反而一动也不动地扬起她如同静安区的土地一样寸土寸金的脸,坦然而又豁达地面对着四月里劈头盖脸的暴烈日光,一点儿都不担心高强度的紫外线伤害到她那张每天早上都需要涂几百块钱上去的娇嫩面容。我看着她,表情极其焦虑,她转过头望着我,冲我露出一个欲仙欲死般舒服的笑容,她的笑容从她的脸上戴着那种电焊工常用的面具上的茶色玻璃后面透出来,我感觉她在用《电锯惊魂》里播放磁带时的那种低沉的沙哑音对我说:“I wanna play a game。”    

    我们躺在几张白色躺椅上,在小区里那块每天都有园丁修剪浇灌的三十平方米的草坪上沐浴阳光。草地绿油油的,在初夏的阳光里显得金光四射。旁边一块铮亮的黄铜牌子上用中英双语清楚地写着这片草坪的高贵血统:匍匐马蹄金、沿阶草以3:7的混合比例交织种植。顾里特别迷恋这块牌子,当初她发现了这块悄然矗立在草坪边上的牌子时,激动得像是找到了妈妈的小蝌蚪,双眼含着泪花。我特别能理解她,要知道她生活里最喜欢看休闲读物就是保养品里介绍各种物质配方含量的说明书,和公司里的财务报表。因为这块铜牌,她更加认定了自己租在一个贵气的小区里,于是她果断地又去和房主续租了两年。其实她完全不需要靠这块铜牌来确认自己租了一个贵气的小区,她只需要稍微抽空瞄一下自己每个月的房租账单就能知道,那相当于我六个月的薪水。    而且除了那块双语铜牌之外,这个小区值得骄傲的事情还有很多,不仅仅是它的租金。比如,有一天,南湘对正在草坪上铺着的毯子上做瑜伽的顾里说:“你知道么,以前张爱玲也住这儿。”顾里用一个盘丝洞里倒挂在墙上的妖精的姿势,半眯着双眼,幽幽地从她白森森的獠牙里发出气音,“谁?张爱玲?这女人挺有钱的嘛,拍过什么电影啊?” 南湘:“……”    

    不过,无论如何,能在静安区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段,开辟出这么一块属于小区自己的绿地来,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的。要知道,哪怕随便在上面盖个茅草棚之类的玩意儿,都能抵过莘庄一套装修精美的两室一厅——当然,物业没那么傻,羊毛出在羊身上,都算到业主们的头上了。你以为一个月哗啦啦的物业费是捐给希望小学的孩子们念书去了么?     我们在躺椅上躺下没多久,远处,两个身材颀长、五官轮廓刀削斧凿般深邃的帅哥端着硬纸壳托盘里的几杯外卖咖啡朝我们走来。如果你关注过我们两年前的生活的话,此刻的你一定会猜测,会是简溪和顾源两个尤物勾肩搭背地走过来了。但是,如果你关注过我最新的近况的话,你一定也会知道,简溪已经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他留下一封让我痛不欲生的信之后,如同阳光下蒸发的露水一样,无影无踪。那么你猜会是谁呢? 顾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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