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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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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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了个脸色,陈坚身边的家丁马上飞跑去通知庄主陈威和管事陈耘。吸了口气,陈坚向门外叫道:“这位军爷,请你稍等,我家主人马上出来亲自迎接于你……”

话还没有喊完,那自称曲长的卓资山已经毫不耐烦,大叫起来:“妈的个巴子,老子是来捉拿反贼的。要是让反贼逃跑,老子告你一个窝藏反贼,通敌叛国的罪名,判你一个斩首示众,全家充军,听到没有?快快开门……”,随着他大声喊话,敲门声音更是喧闹起来,而且门外也传来了其他随从而来的兵士的鼓噪,似乎已按捺不住,要破门而入了。

卓资山喊了一段话,看到这陈家庄大门居然仍不向他敞开,不由心中无名火起。挥挥手,身后马上抢上十来名兵丁,各自抬起几块大石垫在陈家庄墙外,就要攀附而入,翻墙入室。另有二十来人,干脆直接从庄外树林中抬了一颗倒下的巨木,齐声吆喝着向陈家庄大门冲来。三尺粗细的大木轰隆一声撞击在陈家庄雕龙画凤的大门上,顿时把大门撞出一个浅坑,而那门闩也被崩出一道长长的裂纹,露出里面白生生的木质。而朱色门楹上悬挂的“富贵满门”的木匾更被震的“哗”一下落在地上,旋即被拥挤的兵丁靴子踩成两截,泥污不堪。

陈坚被这动静吓的瑟瑟发抖,不知所措;闻声赶来的几个家丁也面面相觑。有胆大的则跑上去用力堵住大门,胆小的则向院内跑去。

“开门迎客……”,正在陈坚无法决定,心中惶惶的时候,身后传来老庄主低沉嘶哑的声音。这个声音虽然由于大病初愈,并不爽朗,但听在在场陈家庄诸人耳中,不啻天籁之音,马上个个觉得有了主心骨,沮丧害怕一扫而空。本在顶门的几个家丁一边冲门外高叫:“别撞了别撞了,马上开门”,一边就开始卸下门闩。

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向两边缓缓打开。门刚露出一道缝隙,两只长矛呼的一下就从中刺了进来,吓的推门的几个家丁缩头不迭。随即“轰”的一声巨响,两扇大门被推得向两旁猛烈撞开,打在墙上一片灰雾腾起。大门开处,现出卓资山那粗壮有力的身体和横肉遍布的圆脸。

陈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马上换上一副笑脸,搓着双手,快步走上台阶,向着卓资山道:“这位官爷,不知道光临寒舍,为的是何事啊?”

卓资山打量了一下这个穿着富贵,满面媚笑的土财主,鼻孔里发出“嗤”的一声以示不屑。片刻方从口中慢条斯理的蹦出几个字来:“你就是这个庄子的主人?我是来拿人的,知趣的话就交人吧……”

陈威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逝,马上又低眉顺目的说道:“啊呀,官爷一定是搞错了,我们陈家庄的人一直都是良民百姓,从没有人敢作奸犯科啊。这,交的是什么人啊?”

“什么人?淮州反贼余党……”,卓资山两眼一鼓,口气凶狠。在他心中,完全把这个弯着腰、卑躬屈膝的陈家庄庄主当成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好好的敲他一笔。

陈威心中更是惊心,这些禁军居然能在颜云放蒋锐侠等人来庄的第二天就找上门来,果然出手不凡,心中不禁开始暗自盘算,若是翻脸,胜算如何。口中却早喊起冤来:“官爷,官爷,这可不能乱说啊;这窝藏罪可是要掉脑袋的啊。官爷饶命,高抬贵手阿。”

卓资山嘿嘿冷笑,也不说话,一把拉过在他身后躲躲藏藏的那个麻秆跟班,口中吼道:“你来给他说”,自己却负手向后退了一步。

陈威一见这麻秆跟班,马上用一种极亲切的语气问道:“麻二,你也是这云山县的人啊,你说我陈威什么时候敢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你还是快给官爷好好说说吧,如何?”

麻二脸现尴尬,只有对陈威低声道:“陈老爷子,其实是我们跟踪一男一女两个反贼到了前面树林。听乡民说,是你家少爷接了他们到庄子里,好像是要到你们庄子借什么东西。这个,说的好,那是你们被人蒙骗;说得不好,那也算是私通贼党了。陈老爷子,这些人可都是金陵城来的主,就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陈威暗自长舒了口气,马上回头对跟来的陈耘道:“播之,你马上带人去看看,是不是有这么两个人到了庄子里?”。他话还没有落音,陈耘就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道:“老爷,刚才少爷和蒋小哥两人在这些军爷之前早回来也就一会功夫,带来了一男一女,还有镇子上的神手米,三个人正在偏厅里候着呢。当时你正和颜小哥在大厅里下棋,少爷吩咐,也就不去打扰你了;他现在正到后面马厩,大概在给大车套马呢。你看,现在怎么办?”

陈威沉吟了一会,方低头对陈耘道:“不能因为这两个来历不明的男女坏了我们陈家;你去给少爷打个招呼,顺便带人围了偏厅,别让那两个人走了。我等会就带这些军爷进来拿人。对了,再多准备一点银两,孝敬军爷们。”边说时右手在陈耘肩上轻轻一掐。陈耘脸色平静,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陈威说话声音虽然故意压低,却又刚好可以让麻二和卓资山两人听到,果然二人听到后脸上都现出满意的神色。卓资山脸色缓和下来,对陈威道:“陈员外果然是我大夏忠臣,拿到这淮州余孽,对你我都是功劳一场啊。”

“好说好说,叫我陈威就好了。石之,你马上到大厅里准备好茶,再到后房里吩咐备点好酒好菜,我要好好款待官爷们……”,老实的陈坚也应诺一声,向后跑去。陈威方转头,对卓资山和麻二摆出一个请的架势。卓资山也不客气,昂首挺胸,走在当头。

跟随卓资山而来的五六十名禁军士兵蜂拥而入。除留下四人收在陈家庄大门外,其他人都刀入鞘、枪上肩,喧闹着跟在陈家庄领路的庄丁后面向庄内赶去。卓资山也不制止他们这乱七八糟的样子,反正也就是捉拿两个反贼,顺带挣点外快,用不着如临大敌,那还不如就如此让部下轻松轻松。

“姓陈的,你是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张思真被几个禁军五花大绑的推搡着踉跄向前,身上血迹斑斑,头上钗横发乱。边走她的嘴还在大骂着:“混蛋,你出卖本姑娘,我要杀了你,让你不得好死……”。跟在身后的几个禁军也乐得她骂陈家庄的人而不是骂自己,懒得去管。跟在后面的则是满身血污、沉默不语的吕定国。

跟着陈英起蒋锐侠二人来到陈家庄,陈英起把他们两人安顿到一侧花厅后就消失不见,说是去给他们准备车马。没料到不一会就冲进来一群全副武装、顶盔贯甲的禁军。吕定国见势不妙,拔刀抵抗,堵在门口,杀伤四五个禁军后就被打倒在地。而张思真则被这个架势吓坏,不知所措,待反应过来,拔剑去救吕定国,手忙脚乱下,却直接被一名禁军一刀劈飞手中长剑,束手就擒。二人在被捆绑的同时,张思真一张嘴就不停的咒骂着欺骗他们的陈英起。而那医生神手米则早被这厅里的争斗吓坏,缩在墙角里不停摇头摆手,最后被麻二一把拽了起来,跟在后面。

不管张思真怎么挣扎怒骂,她和吕定国二人还是被推到了大厅上。厅里上首端一个全身黑甲的四十来岁粗壮汉子正端着一杯热茶呼呼大灌,一看张思真和吕定国被推了进来,把茶杯望几上一顿,就站起几步走了过来,大手一张,拉过张思真,右手死死夹住张思真下颌,将自己一张大脸凑到张思真面前,满口喷出臭气,大吼道:“你跑的倒快,让爷爷好追一气。妈的,给我说,你还有没有同伙?恩,快说,不然老子现在就一刀杀了你……”

张思真使劲摇头,想要挣开握住自己下巴的卓资山的手;摇了一会,看到没有作用,头一偏,看向一侧,口中答非所问道:“哼,要不是那个姓陈的小子出卖,就凭你们,能抓住大小姐我?少胡扯了。”

这时旁边一个中年声音接口道:“是我叫人看住你们的,也是我报的官,和我儿子无关……”,张思真闻言向出声处看去,看到一个中年微胖、满身锦衣的人正坐在一侧,脸上淡然,看不出喜怒,似乎这件和她生死攸关的事情在他那里完全无关痛痒。看到这里,张思真不由心中大怒,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没有良心不讲廉耻的死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年级都给狗吃了……”

站在陈威身旁的陈坚听得难听,踏上一步就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一个耳光。陈威站了起来,拦住激动的陈坚,对着张思真道:“姑娘,我是不是王八蛋,不关你的事情;不过,你现在倒是有难了,看看你要怎么办吧?”,说罢,对卓资山道:“卓将军,现在该办的事情也办完了,也该是休息的时间了。是不是给老夫一个面子,赏光到后花园去喝点酒啊?”

卓资山没搭理陈威,反而用劲拧了拧张思真细嫩的脸蛋,口中阴笑道:“嘿嘿,这个小娘子倒是细皮嫩肉,长的也有几分姿色嘛”。说着,一只手就在张思真脸上细细摩挲,将她脸上粘上的血污灰尘擦拭掉,凌乱的头发拂到头上,露出张思真姣好的面容。这一仔细打量,到让卓资山惊了一下,口中喃喃说道:“妈的,没想到这个小姑娘长的还真她妈的不错……”。

张思真在卓资山不怀好意的抚摸下,早吓的惊声尖叫,脑袋不停晃动,但总也逃不开卓资山的魔掌。吕定国在身后大叫起来,但马上就被几个禁军狠狠的揍倒在地,口中吐出血沫。

陈威皱着眉头看着张思真在卓资山的调戏下不停的尖叫,不由心中烦闷,看到麻二站在大厅门口,就朝他点头示意。麻二本来也就不过是这云山的一个混混,运气好被县尉黄竹看中当了跟班,现在虽然跟着卓资山来拿人,但也知道自己分量,哪敢得罪这云山的大户陈家,忙不迭丢开抖的如筛糠的神手米,挤到陈威面前,露出黄牙,嘿嘿笑着。

陈威余光瞥着麻二,示意身边的陈坚塞给麻二一块碎银,方口中慢慢问道:“麻二啊,这个反贼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怎么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啊?我看着怎么觉得不是那么像啊?”

麻二吞了口唾沫,接过碎银子,口中笑道:“这个小的哪里知道。这两个小家伙在云山城里闹事,和那些卖艺的打架,好像掉了个什么牌子给黄大人拣着了,就让小的马上到县衙里通知还留在那里没走的萧大人钟大人,说什么有两个反贼带着刻了‘淮’字的金牌,让他们派人捉拿。这不,萧大人就派了卓大人跟了小的来拿这两个小鸟。不过他们跑的够快,让卓大人赶的烦了,当然没有什么好气。也算这两个小贼运气背吧。”

陈威听了麻二说法,“哦”了一声,侧身端起几上茶杯,“唏”的一声喝了一口,也不再言语。麻二见状无趣,也退到一边,脸带淫笑的看着卓资山调戏那美貌小姑娘。

卓资山捏弄了一会张思真的脸蛋,张思真此刻早已叫的声音嘶哑,但喉中仍在发出“嗬嗬”的无奈叫声。这时卓资山的大手突然顺着张思真的脸滑到脖子,倏的一下,从张思真衣襟开处溜进了张思真胸前衣物之内,大手猛力一握。本已哭叫的无力的张思真好似被一只蝎子扎了一下,身子一下弹跳起来,蹦了一下又重重落地,轻轻发出无力的哭声,本来倔强的脸上流下了滚滚泪花。卓资山淫笑着,口中笑道:“妈的,不错不错,比老子前两天在那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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