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豹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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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豹神兵-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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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军种都奉命寻找会说伊朗话的军人,而我则被挑选为海军的征召军官,专门负责筛选出合乎要求的执行人员;我从电脑里挑选出了所有会说伊朗话的海军人员,命令他们离开原来的单位——当然没有说明原因——再搭机前来华盛顿。大约有十几名的海军来到了首都,我跟他们见了面,把他们带回家,为他们宣誓,命令他们一一签下保密协定,最后再把他们交给了沃特手下的幕僚人员;结果有些人不符合需求,有些人不愿意当自愿者,只有一位来自安那波利斯的上尉入选,他将会开着一辆卡车,满载着特遣队员长驱直入德黑兰。

还有两名海豹队员也入选了,他们都曾经是我在2队时的老部下。其中之一——他叫做克莱恩——是一名德国后裔,从小就生长在一个讲德语的家庭里;他先被送到了伊朗,然后以一个德国商人的掩护身份出现,结果他对大使馆状况的报告后来被证明极具价值(在“沙漠一号”行动失败后,他所获得的“感谢”,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被丢在德黑兰,完全没有任何指示和协助!不过身为一名海豹,他自行设法步行到离德黑兰有600里远的土,伊边界,顺利偷渡进入土耳其,然后带着满腔的愤怒回到了美国,准备找那些把他丢在伊朗的混蛋们算帐!你绝对不会相信,在提供了这么多重要的情报之后,克莱恩居然没有得到任何奖励——没有勋章,没有公开表扬,没有升级,甚至连句“干的好”也没有,难怪他会气的快抓狂啦!)

另一位参与行动的海豹,是名叫做乔伊的小个子,他的掩护身份是一名叫伊朗回教士。他其实应该叫做“酷哥”,因为他对女人很有一套;乔伊待在德黑兰的时间不长——才不过几天而已,但是他成功的达成任务,并且安全返回国内。

1980年4月24日的晚上,可能是我这一生中最长的一个夜晚;大约有40名象我这样的幕僚人员,涌进了位于五角大楼2楼的“特种战情室”(SCIF),那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子器材:象墙面一样大的电视屏幕,卫星即时通讯装备,电子监听仪器,以及五光十色的仪表板等等;在走廊的底端,隔着一扇厚重的木门,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专用的会议室,詹斯上将和其他的高级首长坐在宽大舒适的皮椅里,专心的翻阅公文,或是记记私人笔记,反正就是做一些四星上将们该做的事。

反观我们这些可怜西西的参谋们,挤在塑胶椅里超时工作,靠着大量的咖啡和香烟来提神,以便将军们需要资料时,能立刻提供最新的状况报告。所谓的“特种战情室”,实际上是一间16尺宽,30尺长的密室,它位于一个大房间的正中央,这样才可以避免敌方利用电子设备来进行窃听与侦测;在进入这间密室之前,必须先通过3处“特种行动部门”(SOD)的检查哨。每一处都有全副武装的警卫们把守着;“特种战情室”拥有垫高了的地板,低矮的天花板,以及让所有事物都笼罩在一层淡绿色中的微弱灯光;在房间的正中央,摆了两张长会议桌(桌面上摆满了一大堆肮脏的咖啡杯,胡乱涂写的草稿纸和盛满烟蒂的烟灰缸),桌上一共放置了6具扩音器,分别和重要的行动单位直接连线。

其中两具跟国家安全局连线,可以直接收听该局截获的各种电讯;其余的扩音器分别跟瓦地卡纳,玛萨拉,沙漠一号和德黑兰4地的通讯连线,尤其是连接德黑兰的那一具,是直接由一位渗透到该市的美方情报员,利用PRC…101无线电发射讯息到卫星上,再由卫星传到战情室来;由于所有的单位都使用相同的频率,所以我们可以同时听见三角洲部队的通讯,直升机飞行员的对话,以及沃特将军的指挥命令,简直可以用“热闹万分”来形容。

在一面大墙前放了一些办公桌,这是我们幕僚人员从11月起就进驻的窝身之处;另外一面墙上挂满了目标区的地图,状况图和空中侦察照片,在这些图表的正上方,则垂了一道黑布幕,万一有人误闯战情室,可以立即放下来遮盖这些最机密的资料;室内还有一些可以用来做简报说明的活动挂架,以及成堆的参考书和档案夹,它们提供了有关伊朗,革命卫队,伊朗军方,人质和家属的最新参考资料,可以帮助我们随时修正救援行动的细节。

坐在冰冷的灰色办公桌前,我卷起了袖子,啜饮着装在纸杯里的冷咖啡,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脆弱和无助感;我认为我应该跟着特谴部队同行,或者起码应该渗透到德黑兰做情报工作,而不是呆在办公桌前一筹莫展!在这次救援任务中,只有一名海军人员直接参与行动——就是那名自愿担任卡车司机的上尉——却没有任何海豹的人员加入行动;妈的,我应该去的!我环视着乌烟瘴气的战情室,恍然发现这一刻象极了阿波罗11号登陆月球的休斯顿控制中心,当登月舱在月球表面着陆的那一刹那,控制人员只能在一旁枯坐,完全帮不上任何忙;而我们现在的处境就跟他们一样——如果三角洲部队出了任何状况,我们就只能袖手旁观,却无法伸出援手!于是我们喝光了咖啡,把纸杯挤扁,再一个勾射,投向10尺外的垃圾桶——咻的一声,纸杯应声而入,好一个空心球!或许这是个好预兆吧?

扩音器传来了特遣队的一举一动,经过保密程序的卫星通讯,完整的传送了霉菌各单位间的对话,我们同时也通过国家安全局位于米得堡的“大耳朵”,监听传送回来的各种伊朗通讯。整个情形就象一场实况转播的国际广播秀,只不过少了广告和剧本罢了!我们监听到查理离开埃及后,飞到了玛萨拉;我们也听到了8架RH…53D直升机飞离了停泊于阿曼湾的尼米兹号航母甲板,它们将会飞向“沙漠一号”集结点,跟从玛萨拉飞来载运人质的MC…130运输机会合;当第一架直升机飞过查巴哈西边的伊朗海岸线时,我们听到飞行员报出了“脚干了”的术语。

几乎在同一时刻,伊朗境内的防空警报全部响起!各监视哨向德黑兰方面报告有敌人入侵,革命卫队开始行动,战斗机紧急起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我们的行动?

整整过了漫长的5分钟,我们才发觉伊朗人并不是针对我们,骚动的来源是来自西北方的伊拉克边界;而我们展开救援行动的南部沿岸,目前可以说是一片平静。

又一架直升机发出“脚干了”的术语,接着其余的直升机也陆续飞进了伊朗国境;目前特遣部队已经顺利完成到沙漠一号集结点的一半航程。

当他们继续在空中飞行的时候,我们听到国安局穿来的第一个坏消息:有一架直升机发生了机械故障!从扩音器里,我们听到那架脱队的直升机迫降于沙漠中,幸好机上人员都被另一架53给救了起来;接着又有两架直升机碰上了沙漠风暴,结果双双迫降在沙漠里。其实损失一,两架直升机早就在我们的预料当中,但是我们仍然处于“SNAFU”状况——也就是“老样子,一切都很糟!”

三角洲部队的第一组人员很顺利的降落到“沙漠一号”集结点,但是没多久,坏运又降临了;一辆伊朗巴士驶到了降落区附近,结果它被拦截下来,车上45名乘客也被集中看管;过了一会儿,从相反的方向又出现了一辆油罐车,于是士兵们发射了一枚LAW来阻止它前进,但是油罐车的驾驶跳上令一辆车,并且飞也似的驶离现场。在此同时,油罐车爆炸所引发的列焰,照亮了近百尺的沙漠夜空,唉,我们正式进入“TARFU”阶段——事情真的大条喽!

“我们该怎么处理巴士上的伊朗俘虏?”某位在现场的突击队员向沃特中将请求指示。

我立刻接口到:“宰掉那些狗娘养的!”

我周围的同僚们都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只是开玩笑!”我向他们说道。其实我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结果沃特下令将他们赶上C…130,然后运走,等到任务结束后再释放他们。

从扩音器里传来一片混乱,没有一件事是按照计划去进行的!有太多不同的单位,太多不同的飞机,以及太多不擅长在沙漠地形中飞行的直升机飞行员!就连指挥体系也是一团糟:位于集结点的一位空军地面控制官要象一位远在埃及的陆军中将汇报战况,而这位陆军将领又必须听命于在华盛顿遥控指挥的四星上将!这一切几乎都违背了我所了解的特战原则——只有尽量将任务单纯化,才能达成任务目标,可惜上级全搞错了。

我对伊朗的情势感到非常不乐观。没想到我们工作了这么久——足足有5个月,呈现的结果仍是一团乱,感觉上就好象超级杯和世界杯足球赛同时开打一样!

在我邻桌的一位名叫棕斯的CIA情报人员沮丧的摇着头,“你知道吗?其实你是对的!”他向我说。棕斯是一个老派的情报人员,他讨厌CIA日益严重的官僚文化,也不喜欢透纳爱搞的那些电子玩意;我俩可以算是同一类型的人,“这下子可有的瞧了!”他平静的说。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是我相信我和棕斯都不愿意见到我们的预测成为事实。

8架直升机当中,只有6架飞抵了“沙漠一号”集结点,但是只有5架仍处于“可飞行”状态;整个救援行动最少需要6架,才能将突击队送到德黑兰,冲进大使馆解救人质,再全体飞回集结点。眼见如此,查理决定放弃救援行动,这是他的职权所在!在埃及的沃特中将希望他继续进行任务,我们也同样殷切的期盼着,但是你绝对不能质疑行动指挥官的决定,这是他的职责,而他决定取消整个行动1当他宣布停止行动的时候,语调悲伤,就象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最糟的状况还在后头:一架急着飞回尼米兹的直升机在盘旋上升的时候,不慎撞上了满载三角洲部队蓝色行动组人员的一架C…130,结果两架飞机在空中爆成了两个大火球!这下子真正到了“FUBAR”状况——“事情已经糟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战情室内刹那间一片死寂,我们握紧了拳头,强忍住眼眶内悲愤的泪水;从扩音器里传来了令人心碎的尖叫和嘶吼——是那些身陷炼狱的勇士们临死前的悲号!经过了一连串的喊叫,混乱,爆炸和破坏之后,我们终于听见了其余的C…130陆续起飞,将残存的三角洲部队载回玛萨拉。

全体工作人员呆若木鸡的坐在烟雾弥漫的战情室里。这个结果实在太难以相信了!花了近半年的准备,投下了巨额的资金,竟然是这样难堪的收场!而即将饱受世界舆论奚落的美国,势必要花上很长的时间来愈合这次行动所造成的创伤。

全世界原本指望见到一个超级强国出动劲旅,去修理一批不知死活的恐怖分子,结果竟然是如此灰头土脸的下场!唉拜拜啦!再见拉!明天已经没什么希望拉!

说实在的,我已经记不清那晚后来的情况了;是的,还有一大堆善后工作要处理——象是将渗透到德黑兰的人员撤回国内等等,不过我真的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我只记得想要抓住一些家伙的头去撞墙,只是我已经不晓得该找谁去算帐了!

就连瑞席的死,也比不上这次行动失败所给我带来的伤痛。瑞席应该为自己的死负责——由于他的卤莽,轻率,导致他失去了宝贵的性命;更何况那是发生在战场上,人们终究会在战斗中丧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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