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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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 第2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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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看着那温暖的火堆,在哔啵作响的柴火燃烧声中,他们似乎看见了一个月后的花木兰连连取胜 ,以新人大比第一,右军大比第一,三军大比第一的身份摘下军中授冠,领着将军的身份,重回右军的那一天了。

    那一日,一定是右军最扬眉吐气的一天吧。

    他们要为终将回来的花木兰不后悔而加油才是啊。


    小剧场:

    “你放心,等花木兰回来了,我也和我阿兄说再见,立刻回来!”

    若干虎头:(大怒)什么!我难道是备胎吗?


☆、第141章 大牌下人

    “你是贺赖氏?贺楼氏?贺兰氏?”

    库莫提身边一位亲兵小声问她。

    许多鲜卑人尊崇汉人文化;报出姓氏的时候都用汉字,缩写也是常有的,因为重字的汉字姓很少。

    鲜卑语“花”和“贺”是几乎同音的;他说的三个姓氏都是鲜卑大族;分支主支庞大;就算真来个子弟当亲兵;也没什么了不起。

    贺穆兰叹了口气,答了句“不是”,在他诧异的眼神里走到亲兵所在的副帐的角落;把所有的东西都丢了上去。

    包袱跌下的时候泛起无数灰尘,帐子里有个眼睛微微上吊的家伙瞟了一眼,满脸嫌弃的把头扭了回来。

    ‘真抱歉呢;我不是姓贺赖;不是姓贺楼;也不是姓贺兰。’

    ‘我是贺赖家的部民出身;我姓花。’

    才不过半天功夫;她已经被人问过多次了。

    从大帐门口的卫士到出入不绝的游骑;每个人都好奇她的出身。

    好在目前还没有表现出鄙夷或者看不起人的姿态,否则贺穆兰真有一种掀桌的冲动。

    她也不愿意来的!

    谁愿意给一个可能看破了自己身份的王爷做亲兵啊!

    她记得她演的剧本是“花木兰从军”,又不是“霸道王爷爱上我”!

    “花木兰,王爷唤你。”

    一个随从踏进副帐,在门口轻声传话。

    一屋子的亲兵又羡又嫉的看着贺穆兰站起身,倒让她的后背升起阵阵寒意。

    这种“你被临幸了真好我们都没人传唤”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一屋子都不是骁勇的精锐亲兵,而是深营怨妇不成?

    。

    拓跋提是有王位在身的,按照祖制,鲜卑汗王的王帐下会有无数家将和随从、奴隶们效命,王帐在哪儿,这些人就在哪儿。拓跋提并无成亲,他父亲早逝,王帐就由他继承了,而他的母亲是鲜卑贵女,年纪轻轻就守寡,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守着,二十岁的时候就改嫁了另一大族的族长为妻。

    所以拓跋提其实是拥有两王王帐的王爷,而且还有母族、母亲现在嫁的那一族和拓跋皇室三支势力为倚仗的。

    只有这样的身份,拓跋延才会忌惮,尉迟夸吕才会恨之入骨又无法从中作梗。

    如今人人都想问贺穆兰是什么出身,也很正常。

    这倒不是势力或是看不起人,若真是这样没眼色的人,怕是早就已经被拓跋提赶出去了。他们问这些话,只是想看看这位新来的亲兵究竟是哪一方势力的,好摸清底细。

    只有得知了右军那场动乱的人知道贺穆兰为什么来这里,而这些人却不会到处乱说贺穆兰为什么来,真这样传扬开了,就把主将和大将军拓跋延的关系弄的更僵硬了。

    贺穆兰跟着那白熊皮高帽的随从入了王帐,黑山大营外冷风如刀,王帐内却温暖如春,贺穆兰一进屋子,顿时觉得很热。

    再往里定睛一看,顿时石化。

    拓跋提住的营帐乃数层牛皮所制,飞彩粉金,灿烂辉煌,这是鲜卑人最奢华的一种营帐,叫做“皮室大帐”。皮室大帐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皮毯,帐中点着不知名的脂油灯,和贺穆兰那一火晚上点起来眼睛能熏瞎的油灯不一样,这些油灯点起来还散发着不知名的清香……

    天知道贺穆兰多久没闻过香味了。她已经被军中各种臭袜子、口臭、衣服臭、甚至屎尿遍地的味道熏得鼻子都不怎么敏感了,如今味道一变得正常,瞬间感觉鼻子又通了起来。

    无论是贺穆兰还是花木兰,都是地道的普通人家孩子,若说花木兰可能还在拓跋焘身边见过这样的场景,那贺穆兰真是平生从未见过这样的帐篷。

    所以她会石化,也是正常的。

    库莫提此时正吩咐几个随从在帐后折腾什么,听到有人通报贺穆兰来了,立刻从帐篷后方走了出来,笑着说道:

    “花木兰你来的正好,来我身边做亲兵,你那身皮盔和武器是不行的。若是杀入敌营,没两下你那刀就折了。来人啊,把我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说话间,他身后几个随从抬了几样东西上来,跪立在原地,高捧手中的东西。

    库莫提指着一件通体乌黑的铁甲说道:“这是乌锤甲,上面的黑色花纹是锤子敲打出来的缎纹。乌锤甲重,我帐下亲兵无人可以穿得,你力气过人,这铠甲给你用了,应当是正好合适。”

    贺穆兰眨了眨眼,没敢回话。

    ‘这些是糖衣炮弹,是腐蚀人毅力的毒药,贺穆兰你要坚强!右军还在等着你,狄叶飞还在等着你,阿单志奇还在等着你,不能就被一件铠甲给收买了!’

    呜呜呜呜可是真的比我的烂皮盔帅多啦!

    再也不用担心胸前背后被捅个窟窿了!

    库莫提见她没说话,以为她这个“京中宿卫”见惯了好东西,也不赘言,又指着一把大刀说道:“这是斩铁刀,刀背厚重,刀刃利于劈砍,是我从蠕蠕军中得来,你那单刀太过单薄,换成这把吧……”

    “这是反角弓,是汉人弓匠所制,弓力强韧度好,我知你开的了一百五十步之箭,此弓性韧,正合适你用……”

    他把帐中的好东西一点点说来,就像是一个满级的大号终于找到了一个雇佣兵,恨不得把所有用不上的好装备全部给他堆起来一般,说的是眉飞色舞,就恨不得立刻带着她去打怪了。

    贺穆兰见他一副“啊这么多东西终于派上用场”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可是将军,我……我是还要回右军的啊……”

    此言一出,帐中几个随从身子微微一晃,显然是心中惊讶至极。

    “你们几个,先出去。”

    库莫提喝退帐中诸人,待他们全部走出去,亲兵把守住帐门口,这才对着傻愣愣立在一旁的贺穆兰说道:

    “我知道你大比之后要回右军,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你这一个多月得在我身边当好亲兵,否则以大将军和尉迟夸吕的个性,从此就要多无数麻烦。”

    “我帮了你,但也不想损己利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将军是说,我虽只是暂时在您身边做个亲兵,可是亲兵该做的,还是全部要做的……”

    否则拓跋延和尉迟将军会以为库莫提是故意打脸?

    “正是如此。我鹰扬军是精锐中的精锐,我身为将军,冲锋陷阵已经是常事。亲兵负责护卫我的安全,甲胄兵器都不可大意,你若穿的一身破破烂烂出门,丢的就是我的脸。”

    库莫提没说贺穆兰以前那一身就是破破烂烂,但眼下之意,已经非常明了了。

    “属下明白了!”

    贺穆兰点了点头,干脆的应允。

    “属下这一个多月会做好亲兵的本分,英勇杀敌的。”

    她现在等于换了个老板打工,这老板是公司大BOSS,底下的助理人人都是一身阿玛尼、范思哲那个级别的“战袍”,猛然间窜进个全身杂牌的空降兵,还都是半旧的,估计确实丢这个老板的脸。

    就算是走后门,也要走的有职业道德,该做的都要做。更何况东西老板全赞助了,至多走的时候还他就是。

    贺穆兰想着自己这一个多月要替他卖命了,拿一身赞助装备也没什么,大大方方就把甲胄和武器什么的都接下。

    “做我亲兵,没有战事之时,便在我帐中听我差遣,若我不需要用你,便在副帐候命。”

    “是!”

    “亲兵首领是我的心腹乙浑少连,你若有不懂之事,尽管问他。”

    “是!”

    “你……认为这军中十分不公吗?”

    “咦?”

    贺穆兰奇怪地抬起头。

    她认为公不公有什么用?

    她就是个小兵罢了。

    “……这个……将军问属下,是不是问错人了?”

    库莫提见他不愿暴露身份,也了然地点了点头。

    “也是,你也无需向我禀报心中所得。”

    自己还没那个资格。

    贺穆兰看着这个将军自问自答的,心中升起许多疑问。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女人?

    贺穆兰后来想了想,如果只凭扣住咽喉发现没喉结,应该是看不穿她身份的。

    那他为什么会放过自己,还帮她一次,让她没有沦落到杂役营里去?

    总不能是他看出自己的天生英才,被她的王八之气所折服吧?

    贺穆兰自己都觉得好笑。

    库莫提是鹰扬将军,每天有无数事务可做,两人在帐中不过耽误了一刻钟而已,门外就有好几位将军已经通传求见了,贺穆兰见自己留在这里耽误时间,索性告了罪,一把抱起地上的铠甲和兵刃,另一只手提着长弓,就这么步出了大帐。

    帐外等候了好几个将军,各个都衣甲鲜明,英武不凡。他们见贺穆兰出来,纷纷侧目,直到他钻进副帐,这才收回目光。

    乌锤甲至少有四十斤重,再加上斩铁刀等物约有六七十斤,这人一手提着这么重的东西,就和拎着布衣没什么区别,若不是做戏,就是真有一把好力气。

    果然将军身边的亲兵,人人都有一身本事啊。

    贺穆兰拎着一堆东西回了副帐,将东西往空余的地方一放,立刻有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随从拿来了刀架和盔甲架,将她的甲胄兵器给搁了起来。一屋子的人先是冷眼看着,待乌锤甲撑起来的时候才真是动容。

    乌锤甲并非什么宝甲,只是因为甲板厚重防御力强,一般都是给亲兵穿着,必要时候以身挡箭的。但是他们是骑兵,甲胄太重影响活动,也影响马力,所以很少有人真穿这种铠甲,大多是穿细鳞甲或厚皮甲。

    他们见将军赐了这甲给花木兰,便知道库莫提是真认为他有这个本事穿起这个也不妨碍行动的,这意义自然就不同了。

    库莫提的亲兵一共有六个,加上贺穆兰就是七个。库莫提在帐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近身随侍,所以除了少连首领和轮班值勤的两人,其他人都在帐中候命。他们见贺穆兰得将军看重,便有人开始主动示好。

    “我是鲁赤。”

    “我是没鹿回。”

    ……

    路痴?

    没路回?

    “呵呵,呵呵,好名字,好名字,我是花木兰,以前是右军的。”

    贺穆兰干笑着报出自己的名字。

    如果再加上亲兵首领“已婚少年”和鹰扬将军“裤莫提”,这一帐子男人的名字简直没法看啊摔!

    就算是换上汉人名字“拖把提”,也是惨不忍睹……

    想起若干人,若干虎头……

    后世那些史学家读史的时候,会不会笑厥过去啊?

    “啊,花木兰,我知道!”那个叫没鹿回的亲兵一下子跳了起来。“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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