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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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 第4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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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花木兰好狂!”
  “好气魄!”
  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有人要长花木兰士气,灭牧健王子的威风,也纷纷喝彩了起来,为贺穆兰加油。
  贺穆兰原本还想用“我一露肚子就拉肚子”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却见若干人已经满脸紧张的嚷嚷起来了,还给她用了这么个得罪人的理由,忍不住哭笑不得。
  她似乎已经看到对面的沮渠牧犍愤怒值满格,就要出大招了!
  “好……没有这样的勇士是吧……”
  沮渠牧犍咬着牙,重新弯下身子,做了个角抵的准备动作。
  ‘没人能脱你的衣服,就让我在大众广庭之下把你的衣服给撕了!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狂妄!’
  沮渠牧犍的神力越来越充盈,愤怒和突然而来的磅礴力量让他心中更加的暴虐,若不是他知道在这里不能伤出人命,恐怕想着的就是撕了贺穆兰的身躯,而不是她的衣服了。
  对贺穆兰来说,沮渠牧犍的愤怒之意还没有她在沙场上感受到的杀气更强烈,当下也伸出双手,在锣声一响之后,快速地伸出手去扭他的手臂!
  贺穆兰一接近沮渠牧犍之后,沮渠牧犍所带来的从人之中有一个头戴皮帽的西域人“咦”了一声,而后神色大变,惊叫了一声“不好!”
  只见贺穆兰伸手刚刚搭上沮渠牧犍的手臂,后者就露出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贺穆兰知道对方力气大,用上了十分的力气,原本以为沮渠牧犍也要使出全力来和她对抗,两个人怎么也要僵持一阵子,可结果……
  被捏住手臂准备过肩摔的沮渠牧犍像是破碎的洋娃娃一般,直接被贺穆兰一个大力摔出了场外,跌倒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身子了。
  和沮渠牧犍轻易落败相对的,是贺穆兰感受着突然从手臂之上充满全身的暖流,一种失而复得后全身心满足的幸福感油然而生,让她差点落下泪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有一种完整了的感觉,只觉得刚刚和沮渠牧犍交手之际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得到了绝大的好处。
  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就像是上天对她一直谨慎谦卑的礼物,用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赠与给了她。
  沮渠牧犍的厉害所有人之前都看在眼里,无论是若干狼头的干脆投降,还是闾毗努力周旋一刻钟以巧破之却不得的尴尬,无一不彰显了这位沮渠牧犍是一个力气惊人的可怕战士。
  可如今……
  可如今……
  只是一招!花木兰就把他以抛物线的形式丢了出去!
  之前和他交过手的人、知道他力气可怕的人,顿时对花木兰露出惊骇莫名的神色。许多鲜卑贵族当场就惊叫起来!
  贺穆兰还在沉溺于全身力量暴涨的满足之中,猛然间却被人抓住了手脚,刚刚想要抖手把人震开,却发现是独孤诺和若干狼头几人,立刻莫名其妙地开口:“你们是要……啊!”
  一群鲜卑男儿高喊着把贺穆兰抬了起来,抛向天空!
  “花将军威武!”
  “大魏无敌!”
  “我鲜卑男儿天下第一!”
  “哟!”
  北园刹那间疯了,北园里所有的人都疯了!沮渠牧犍之前有多强大,如今便如何给贺穆兰做了嫁衣!
  整个北园陷入了“花木兰时间”,欢喜的笑声和震天的欢笑让所有的北凉人都羞愧地低下了脑袋。而其他国家的使臣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仓皇地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这个强大的国家又有了这样强大的将军,到底还如何抵抗。
  所有人都疯狂了,只有牧健王子带来的中年西域人轻轻移步到沮渠牧犍身边,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又给他推宫活血。
  被这样大的力气震走,又是力量交汇的那一刻,沮渠牧犍是反噬加被大力抛掷,已经有了很重的内伤了。
  “昙无谶大咒师……咳咳……为何……为何……你说过只要不超过半个时辰,一定是不会有纰漏的……”
  沮渠牧犍不甘心地抓着那老者的手,一边咳血一边悲声询问。
  “阿弥陀佛。这世上哪里有凭空得来的神力,必定是从别处失去的,这里才能给你借来。我给你用的是佛家的神通‘天王力’,是截走天人之间游弋而出的力量,原本想着能借一点让你获胜已经是不错了,谁能想到这股力气这般大,原本就不可能是凭空而来的……”
  沮渠牧犍却是不懂。
  “我不明白……既然都借来了,怎么突然又没了!花木兰是不是也会什么法术?他力气大是法术是不是?”
  那老者摇了摇头。
  “哎,有因必有果,这便是天意。这力量原本是无主之物,可接近花木兰时却猛然暴涨,我刚开天眼通一看,这借来的力气,竟是花施主丢失的东西。你借了人家的东西,两人一相碰触,就如百川汇海一般,终究还是流向与他……”
  老者每说一字,那沮渠牧犍脸色就越白一分。
  “我逆了天意助你,若你见好就收,也许也就这样过去了,可你贪心不足,佛祖就降下了惩罚,要以一果还一报。这东西原本已经飘散了,花木兰是找不回来的,此时却回归本体,再也不可能分出来。你受‘天王力’的反噬,三年之内则会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
  “噗!”
  沮渠牧犍一口血从胸前涌上,晕厥了过去。

  ☆、第295章 天道不仁

  英雄这个词的定义是什么呢?是能够力挽狂澜拯救乱局的人?还是拥有超出常人的能力,带领其他人做出有意义事情的人?亦或者是超越了自身的人?
  这个词如此伟大,从古至今也没有人能具体的为它定义一个的名词。但就贺穆兰的感触,所谓的“英雄”在进行着他她的故事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英雄的,或者不敢相信就这么成为了英雄。
  若说“生擒鬼方”、“斩杀大檀”这样的功绩虽然了不得,但毕竟是遥远的事情。平城无数贵族都听说过花木兰如何了得的杀了鬼方、如何了得的斩杀了大檀,可鬼方一战只有三千骑兵真的亲眼目睹,斩杀大檀更是只有素和君和一起前往充当使节的同袍们亲眼所见……
  它们就震撼上来说,远没有亲眼看到贺穆兰一招毙敌(不不不,也许该说是一招抛敌。虽然所有人都认为贺穆兰想杀他也不过是一招)来的刺激。
  若干人跺着脚大骂着将贺穆兰抛来抛去的贵族子弟们,一边竭尽所能的往前挤,一边希望能把火长从无数“登徒子”的手中救下来。
  可惜他誓死保卫火长“贞操”的行为被更多比他要强壮有力的儿郎们打断,有些人甚至嫌他碍事,将他推到一边,险些被疯狂的“粉丝”们踩踏死。
  若干狼头狐疑地看着弟弟莫名其妙的行为,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猜想。
  难道就像许多有恋母情结的雏鸟一样,他的笨弟弟因为花木兰长久以来的保护,对他生起了某种独占欲,有了断袖的苗头?
  不!若干家原本就子嗣不丰,任何一个子弟哪怕长成纨绔子弟、杀人狂魔都可以,就是不能变成那种玩意儿!
  若干狼头看着弟弟眼神里焦急的东西,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不能让他有这种想法!
  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和花木兰隔开!
  花木兰虽然看起来对他家笨弟弟没有什么想法,但他那弟弟胆大皮厚,难保这位木讷的将军一不留神着了他弟弟的道儿,被设计了进去。
  以花木兰这种人的个性,一旦真冒犯了他的弟弟,肯定是要负责的,哪怕声名被污也会承认,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想到这里,若干狼头悄悄离开了花木兰的身边,和欢呼抛掷着花木兰的热血青年们背道而驰,一把拉住若干人的辫子,拖离了人群。
  这是属于胜利者的时间,窦太后从头到尾都关心着这边发生的事情,待看到贺穆兰被人抛举到人堆之中,而那位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沮渠牧犍如今却被一群北凉侍从搀扶起来,灰溜溜地往外走去,忍不住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罢了罢了,这群精力旺盛的小伙子惹得你们也没办法好好陪我这老太婆说话了,你们要看热闹就去看吧,不必拘着!”
  窦太后慈爱地轻笑着,揶揄着几个眼睛一直瞟向那边的少妇们,挥了挥手让她们离开。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窦太后的平易近人是出了名的,没一会儿,窦太后身边的人就走了大半,只剩下一些年纪大怕吵的、或者不爱热闹纯粹陪家中晚辈来梅园的妇人留了下来。
  没一会儿,窦太后派人出去探查消息的宫人回来了。他们之前奉了窦太后的旨意去请闾毗和库莫提等人,最后却被花木兰力挽狂澜,总要禀报窦太后其中的始末。
  这几个宫人里有一个特别能言善辩,把库莫提和沮渠牧犍的交锋说的是有声有色,偶尔再添油加醋一些,更加增添故事性,饶是窦太后等人都没在现场,但还是感受到了其中的唇枪舌剑、锦绣心思。
  当听到沮渠牧犍愿意以自身为质做彩头时,好几个妇人都掩着口抽起气来,大有“这人好生狂妄”的意思,再听到库莫提不咸不淡就把沮渠牧犍的赌约给废了,忍不住在心中猜度起库莫提的正妻日后到底会是何方佳人。
  也免不了在心中评估下自家的女孩,看看有没有能够竞争一二的人选。
  窦太后则是更加关注沮渠牧犍一直对着赫连明珠咄咄逼人,直到花木兰上场才隐约表现出退让的样子。
  这么一看,这位三王子似乎是早就关注花木兰很久了。
  等宫人们把花木兰的英雄了得一说,饶是留下来都是稳重年长的女性,也忍不住摁住自己紧张的扑通扑通乱跳的心,世人皆好勇士,因为在这个动乱不堪的年代,什么财富、地位、名声都是假的,一旦打起仗来,唯有最强的那个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力量才是所有成就唯一的保障。
  一个强者的血液里就会流动着强者的血脉,让家族里不停的涌现出勇士。
  “这个花木兰成婚了没有?”
  一个妇人急急地问道:“或者有没有定亲?”
  鲜卑人早婚,十三四岁定亲甚至成婚的一大堆,这妇人一说出口,许多妇人便也竖起耳朵听着。
  窦太后心中都要笑翻过去了,大致知道了为什么拓跋焘一说到花木兰是女人心情就大好,因为这种“我有一个秘密大家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感觉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尤其这个“秘密”还是不会让人烦恼的那种。
  宫人们为这个妇人的话无法回答,窦太后却咳了咳,支开话题:“花木兰这样的勇士怎么会没有人家看中呢?哎,他在这里露了脸,倒把陛下的好意全给搅没了。”
  一群男男女女都簇拥着花木兰跑了,哪里还能有王八绿豆看对眼的事情,所有人都在讨论花木兰和刚才那一招败敌的英勇,就连“还没人能让我脱衣”这样嚣张的言论,恐怕明日以后也会在大魏的年轻人之中风靡一时,成为打脸神器。
  窦太后还不知道花木兰在南园那边也出了风头,否则怕是脸上的颜色更难看。
  “哎,花木兰和颍川王都是好儿郎,假以时日,前途更加不可限量。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女郎,虽然英雄了得很好,但疆场上刀枪无眼,还是早日给家里留下血脉才是正紧啊……”
  一个妇人还是不死心,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的余光去看窦太后的反应。
  库莫提从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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