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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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迷情- 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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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没发生过好了。”我说,“干嘛要去追究他?”

上官仪停下脚步来。“嗯,对的。”她说。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明媚笑意,就象月亮浮出云层,皎洁晶莹,“你懂得放手,那就很好。”她看着我说,“没有必要的——那些事情,对你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任小天的情况,看起来简单,但是很不方便处理,牵一发而动全身。”上官仪又说,“他想干扰你,拖倒你。跟他争斗,其实非常无聊——他输了什么都不会少,而你输的话,就是输了全部!”她说,“现在你有你的道路,你的前途,把自己要做的工作做好就行,不必在不相关的事情上分散精力——”

“任小天我可以放过他,这个绝对不是问题。”我打断了上官仪的话。

“但是苏静美呢?怎么办?”我说,“这个事情,我不会放手。绝不!”

“等一等!”上官仪的声音突然提高。

我愣了一下。

“你,看着我的眼睛。”她命令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目不转睛。

上官仪的眼眸,也象大海一样幽深广阔。无边无际,无岸无涯。如果有谁企图横渡这片汪洋,我想,其结果一定是葬身波底,永入沉渊。

我的目光非常坚定。我和她对视了很久,似乎有一小时那么久,我感觉。

上官仪把脸转开了。她的脸上,有失落的痕迹。

“等一等。我马上回来。”她很快地说了句,然后转身迅速离开这个房间。

第五卷 钦点翰林;天子门生 275 要求

等?那就等吧。

坐在床上,我思考了一下,回忆了一下,想过刚刚发生的这些事情,我觉得非常无聊,百无聊赖。是的,没有意义。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小陆。”我喊了一声,“把电视打开吧。”

军装MM站在边上,正盯着我发呆,眼神迷迷登登地。听到招唤后,仿佛从梦中醒转,赶紧答应。“哦——好的好的。”她连声说,“嗯——想看什么?”

“MV——听听歌吧,挺闷的。”

音乐响起,歌声回荡,感到房间里的气氛舒缓了很多。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把身子靠在床头上,这一刻,脑子里很多往事在飘。

………………………………

上官仪说的马上两个字,我这次的理解,是两个钟头。

思绪飘荡沉浮,就象云里断了线的风筝,信马由缰,随风舞动。就在感觉自己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上官仪进来了。

她的神情依然淡漠,姿态依然冷峻。但是——给我的感觉怪怪的,因为她的眼圈看上去有点红。然后她在我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看她的姿势,应该是要跟我好好地谈上一谈了。

“开始说到哪里了?”果然,一坐下,她就问了一句。

“哦。”我坐起身子来。虽然刚才有点渴睡的意思,不过一见到上官仪,我马上清醒过来。我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经验——不管在做什么,感觉上有多疲惫多劳累,上官仪在边上盯着你,动力立马就有,根本无需鞭打也不用激励,完全自发自觉。这个发现一度让我很郁闷,有点受制的感觉。有时候还因此俗不可耐地想,女人也许可以从这两种类型来划分:让人嗜睡的,还有给人提神的。上官仪绝对属于后者,跟她一块工作,不需要咖啡,不需要可乐,她就是最好的咖啡因兴奋剂——免费的。或者说,无价的。

“嗯,仪姐,刚刚提到苏静美了。”我慢吞吞地说,“我有一个请求,可以吗?”

跟往常完全一样,面对上官仪的冷峻,我的思维清晰而有条理——没办法,给她逼出来的。上官仪的目光绝对能够让人清醒和冷静,让人在说每一句话之前,都不得不反复斟酌,仔细考虑,以避免出错——她会让你感觉到自己犯下的每一个错误,都那么愚蠢,不可被原谅。当然,实在要胡说八道也行,不过在说话之前,一定要抱着必死的决心——我是这么以为的。

比如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非常典型。

“我不知道你想提什么。”上官仪的回答,简洁,大气,层次分明。她的气势让我呼吸为之一窒。“我也不可能答应你什么。”她说。“如果你的请求来自私人目的,请原谅,我没有义务答应你。”她说,“如果想对组织提什么要求的话,对不起。”她说,“我不代表组织,我没有权力答应你。”

“哦。”我说,其实我已经很习惯上官仪的这种说话口吻,思维定式,倒也没什么挫败感。我继续往下说,“呃——是向组织提的。”我说,“实在不行,就当我在向流星许愿好了,你就是那颗流星——”

上官仪伫立在我面前,保持着一个挺拔的姿势,她冷冷地审视我,不说话。嗯,她不是流星,是月亮,冷月。我想。

“这个比喻可能不太好。”我又摇头,“反正就是这意思。”我说。虽然有点压力,但是我想自己应该能够承受,而且是必须承受的。“我的请求就是——”

“希望组织把我下放到长川去任职,越快越好。”我说,“我希望——”

“沈宜修!”上官仪毫不犹豫地打断我的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的声音有点高,却没什么意外。她应该考虑过我会提出这种要求来,好象是这样。

“你在这个地方,跟我提这样的东西,合适吗?”她说。她的语气也很重,“符合组织原则吗?有政策上的依据吗——”

“我知道!”我也打断了她的话,“原则,政策——我每天都在弄这些!但是现在我不想要了。”我认真地告诉她,“我只想要回我的爱人,还有我的爱情——”

“爱人!爱情!”上官仪的声音猛然高昂,怒不可遏。“你的头脑呢?你的理性呢?都为什么而存在?!”

“苏静美。”看着她发脾气,我倒是心平气和,没有太多东西要考虑,我就想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你也知道的,她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她需要保护——”

“她更需要的是沉静!”上官仪再次打断我的话,“是平和!是放下心态!”她从椅子里站起身来,冲着我高声说,“是象普通人那样去生活!——而不是抱着所谓的爱情,痴痴呆呆,疯疯癫癫!”

我诧异地瞄了她一眼,我觉得上官仪现在的样子,不太沉静,也不太平和。呃,可能在心态上,也出了点岔子,挂错了一档吧?我想。

“不疯魔不成活——你们这都是些什么人?!不可理喻!”看上去,她确实非常恼火。

“不行!不可能答应!”她大声斥责我,“纯属无理取闹!无稽之谈!”

我愣愣地看着上官仪,她的脸孔有点发红——火气越来越大,都让我为她担心了,我想应该提醒她一下。“呃——仪姐?”我说,“你为什么要激动?不能小点声吗?我不过就是提个要求嘛,可以慢慢谈——”

上官仪也愣了一下,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轻轻咳嗽一声,又坐了下去。

“嗯——”她考虑了半分钟,似乎状态调整过来了。然后她又说,“你的要求,被拒绝了。”她的神情很平淡。“而且你的意识也需要改造,动机很不纯洁,利欲熏心——”上官仪的声音也很平静,“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知道吗?向组织伸手,要权,要官,要位置,是吧?很恶劣的行为——”

“呵呵是吗?”我笑。“没觉着恶劣,我就认为自己高尚了,这叫做锐身任难啊!我可是去趟地雷阵的——”我说,“组织上不是有句话吗?哪里最危险,哪里就有我们党员,对吧?”

“这几年,没听说有人想往长川跑——只听说过不乐意去的,是吧仪姐?”我抬起眼来,望着她,“三年换了五任书记,个个走麦城,人家的想法,是躲都躲不开,我没说错吧?”我问她。

上官仪没有反驳我,因为我说的这些,就是个实情,谁心里都清楚——长川的乱局上边也始终关注着,就是一直没拿出个象样的方案来解决,也解决不下。现在的长川,都快弄成政治上的万人坑了,谁去就坑谁,很让组织上头疼。

“谁伸手要那位置,给他啊!”我笑着说,“让人架到火上烤的滋味,谁愿意尝谁就去——”

“任小天。”上官仪说了句。“他也在活动这个事情,他一直没有放手——”

“我知道。”我说。“可是他行吗?他要能解决长川那些问题的话,组织上还不早就安排给他了?还要等到现在?”

“任小天是不行。”上官仪看着我摇头,“可是你更不行,你说的是一个天方夜谭。”

“你自己应该非常清楚,要是你去了长川,会是个什么局面。”她说,“甚至整个汉江,政治上全是你的敌人,不可能有机会做什么,你会比前面那些人倒得更快!更惨!”

“现实一点吧。”她说,“不要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去。”

“你的特长,在文字上在理论上,你属于上层建筑。”上官仪很直白地告诉我,“这几年的工作对于你来说,是个锻炼,也是积累,你的下一个位置,将会去宣传部门——在那里,你可以发挥自己的长处,而且能够得到足够的重视和支持,再过几年,如果表现一直很好,机会又合适的话,有可能让你到地方挂职,然后再上来——这条路线,才最适合你。相信我,不会错的。”

上官仪凝视着我,眸子里很坦白,话也说得非常恳切——这是自我接触她以来,听她说过的最直接的话了。

“所有的人都了解,你有出类拔萃的才华,也有非常优秀的品格,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一是时间,二是表现,你需要全身心地融入到这个政治氛围中来,然后努力坚持下去,你未来的空间会很广阔——”她说。

“仪姐——”我挺了挺胸膛,把身子坐直了。“我是这么想的,苏静美她——”

“不要说了。”上官仪抬起手来向我摆了摆,她的样子有点疲倦。“这里有段录音,就是她的,你听听吧。”

第五卷 钦点翰林;天子门生 276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上官仪把她的手机拿出来,伸到我的面前。

果然,是苏静美的声音,异常平静。

我这才想起,刚才上官仪为什么让我等,应该就是出去打了这个电话——对我的思想,上官仪完全做到了洞察入微、了如指掌,我有一点汗意。

这是一段来电录音,只有苏静美的嗓音,依然熟悉,依然圆悦,依然那样不疾不徐不温不躁。嗯,甚至可以说句,非常淡漠,平平直直,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请转告他,不需要为我做什么,没有意义,我也不会接受。”她说。

“是的,完全没有意义。”她说。“现在我的生活很安宁,很平静,我不需要什么,也不希望再次被打搅。”

我猛然抬头,看见上官仪的眼神。她的眼神,有点伤感,有点疲累。

“请转告他,没有人愿意成为负累,没有人愿意成为牵绊,没有人在守候。”苏静美的

声音也很疲惫,但是没有颤抖没有哭泣,坚定,而且从容。

“请转告我给他的祝福。”苏静美说。“我相信他可以飞得很高,走得很远。嗯,对的,我相信。”

“他走过那么长的路,流过那么多的血,付出过那么多,他非常不容易。”她说。“现在,能够看见他的前途,我为他感到高兴,他应该得到的。”

“告诉他,这里不适合他。”苏静美说,“在这里,他失去过所有的东西。如果再来一

次,他还是会失去所有,对于他来说,这样做非常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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