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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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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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扬的耳力极强,在诸多声响的干扰中仍然清晰的把握到那沉稳的呼吸声,呼吸声悠远绵长,这名潜伏者一定身怀武功,张扬循着那轻微的呼吸声望去,竹林幽深遮住了他的视线,虽然如此张扬还是判断出对方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应该在十米左右。

    陈崇山并不知道张扬为何要制止自己,他想问,却看到张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四名男子还在热火朝天的挖掘着,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一道黑影从竹林中闪电般冲出,以惊人的速度来到那四名盗墓贼的身前,那四名盗墓贼看得真真切切,那人满头白发,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身穿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从竹林中猛然现身,宛如鬼魅一般,吓得几名盗墓贼惊叫着向竹林外逃去,可是那黑袍人的动作更快,一拳已经重击在一名盗墓贼的后心,那盗墓贼惨叫一声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没等他从地上爬起,黑袍人一脚已经踩在他的右臂之上,静夜中听到喀嚓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盗墓贼的手臂竟然被他硬生生踩断。

    几名盗墓贼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可是那黑袍人动作实在太快,兔起鹘落,已经将三名盗墓贼尽数击倒,盗墓贼的手灯也在惊慌中丢掉,冰冷的月光投射在那名黑袍人惨白如纸的面孔上,他的脸上哪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四名盗墓贼吓得连反抗都忘记了,挣扎着跪倒在地上:“大……大……仙……放……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不敢了……”

    “滚!”

    几名盗贼听到这山鬼放过了自己,相互搀扶着没命的向竹林外跑去。

    张扬并不相信这是什么山鬼,从黑袍人的出手和动作来看,他应当是个高手,真是想不到这清台山中居然藏龙卧虎。

    那黑袍人忽然转过身来,望着张扬和陈崇山藏身的方向,冷冷道:“不用藏了,出来吧!”

    张扬这才知道对方也已经发觉了自己的存在,陈崇山冷峻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笑容:“信义兄,想不到你还有装神弄鬼的本事。”

    山鬼这才撩起了满头的白发,很熟练的在头顶挽成了一个发髻,用木簪插了进去,也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这老头儿已经耳聋眼花,想不到这么点动静还是把你惊动了。”原来这位山鬼根本就是青云峰顶紫霞观的道士,他姓李道号信义,法号紫霞真人,他也是一个人守着那座破破烂烂的道观,和陈崇山称得上是邻居了。

    李信义之所以装扮成山鬼的样子吓走那些盗墓贼,主要是不想多惹麻烦,一次把他们吓得胆寒,让这些盗墓贼再也不敢前来。

    张扬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能够这样结束最好不过,陈崇山毕竟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在这里,若是让他出面得罪了这些盗墓贼说不定以后会招来报复,装神弄鬼本来就是道士的强项,李信义刚才装扮山鬼的样子几乎把张扬他们两个骗过,张扬想起李信义狠辣的出手,虽然换成他可能会做得更过分,不过想想李信义毕竟是一个出家人,怎么现在出家人不讲究慈悲为怀了吗?'(m)無彈窗閱讀'

第三十章【只缘身在此山中】(4)

    三人将盗墓贼损坏的坟墓重新填土,张扬看了看这座坟墓,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有些好奇的问道:“这就是您说的那座古墓?”陈崇山拍了拍道:“这座坟里埋得是清台山最有名的悍匪安大胡子!这些盗贼应该做过一番调查,想从安大胡子的坟里挖出一些宝贝来。”

    李信义怒道:“世风日下,这些鸡鸣狗盗之徒着实可恨,真该敲碎他们的骨头,把他们抛到荒野中喂狼!”

    张扬暗笑,这位老道爷可没有一点悲天悯人的情怀,言语中的杀气比起自己还要重一些。

    李信义的目光刚巧在这时向张扬望来,从张扬的表情上,他觉察到了什么,向陈崇山道:“你孙子吗?别说长得跟你还真有点像。”

    陈崇山斥道:“李信义,你那张破嘴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这是我的一位知己小友张扬,书法上的修为比我还要高!”陈崇山当然是自谦的说法,李信义当然不会相信,点了点头道:“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陈崇山又叫住他:“明天雪儿带她的几位朋友去观海台看日出,你不要无理取闹啊!”

    李信义又回头看了看张扬,笑了起来:“我明白了,是你孙女婿!”一句话把陈崇山给惹火了:“滚蛋!”

    老道士留下一串笑声,转眼间已经消失在竹林深处。

    张扬由衷赞道:“真是一位高手!”

    陈崇山笑道:“他精神上受了一点刺激,平时就喜欢胡言乱语,六十多岁的人了,从建国起就在清台山上守着那座破破烂烂的紫霞观,文革的时候,有红卫兵上来破四旧,结果二十多名冲上山来的红卫兵被他一人给全部打了回去。”说起李信义的英雄往事,陈崇山显得颇有兴致。

    张扬心中不觉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还真看不出,这老道士和自己居然有着如此相似的经历,想当初他刚刚来到黑山子乡的时候,也是赤手空拳击倒了下清河村的四十多名乡民,说起来还是自己更威风一些。

    陈崇山之所以刚才交代李信义,是因为担心他那个疯疯癫癫的脾气,万一性子上来了捉弄这几个小辈,岂不是十分的尴尬,所以还是先给他打个预防针的好。

    第二天一早,外面还是漆黑一片,陈雪就已经起来,左晓晴和她一起醒了,反倒是洪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起床,外面张扬听到动静也迅速爬起,推了推陈国伟,陈国伟痛苦不堪道:“让我睡吧,我累死了,这日出我是不看了。”看不出这厮和洪玲还真有一些夫妻相。

    陈崇山已经在院子里砍柴,多年的山居生活让他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看到张扬他们三个,不禁露出会心的笑容:“紫霞观后面的观海台是看日出最好的地方,快去吧,迟了就错过这难得一见的景色了。”

    从他所居住的石屋到紫霞观还有三里左右的山路,倘若在平地这段距离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是这是在深山之中,再加上这段路途是青云峰最为险要的道路,最陡峭的地方接近九十度的直角,落脚处都是在山崖上凿出的石窝,幸好崖壁上有铁索作为防护,陈雪对这里的道路十分熟悉,走在最前面。左晓晴走在中间,张扬在后面搀扶着她,对张大官人来说,这是个和左晓晴亲密接触的大好机会,一会儿扶住左晓晴的纤腰,一会儿托住她的香肩,到后来胆子大了一些,居然开始用手去承托左大小姐挺翘丰满的臀部,可惜手掌还没有碰到目的地,左晓晴就已经感受到后面袭来的热力,反手就是一个掌,啪!地一声打在张扬的手背上。

    脆响声吸引了陈雪的目光,她从前方转过头来,左晓晴也转过身去,美眸之中流露出又羞又怒的神情。张大官人一脸的无辜:“打我干啥?”

    左晓晴柳眉倒竖,可是这厮刚才的那个揩油动作的确没有得逞,俏脸儿一昂:“谁让你不老实来着?”

    陈雪冷冷扫了一眼张扬,目光中充满鄙夷之色,然后继续向上爬去。

    张扬这个郁闷,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说得自己吧,他叹了口气:“我可什么都没干!”

    左晓晴转过俏脸,唇角却偷偷露出一丝笑意,轻声道:“我这叫提前预防犯罪的发生!把你罪恶肮脏的思想消灭于萌芽之中。”

    张大官人低声感叹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过左晓晴的预警机制果然起到了效果,张扬的禄山之爪再也没敢放肆的伸出去。

    紫霞观名气虽然大气磅礴,可实际上只是破破烂烂的五间石屋,外面围着一个大院子,大门倒是有些气派,据陈雪介绍说,这座石门是宋朝那会儿就有了,不过张扬看石门上的三个字倒是新刻上去的,而且从字体风格上一眼就看出,紫霞观三个字是出自陈崇山的手笔。

    紫霞观破破烂烂,大门敞开着,老道士李信义不知去了哪里,因为张扬和陈崇山都没有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陈雪并不知道张扬已经见过了李信义,轻声介绍道:“紫霞观内有位信义道长,是我爷爷多年的之交好友。”

    他们三人直接从道观走了进去,穿过道观,走出后门就是一座平台,前行五十米左右,就看到一块突出的巨石横卧在山崖之上,这块石头就是观海石,这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隐隐现出鱼肚白的颜色,黎明就要来临。

    他们三个爬到观海石上,晨雾将观海石浸润的湿滑无比,张扬第一个走了上去,又伸出手把左晓晴和陈雪拉了上去,两位女孩儿的手掌都是细软柔嫩,可是感觉却明显不同,陈雪的手掌如同她的表情一样冰凉,而左晓晴的手掌如同一块温软的白玉。握着两位美女的纤手,张大官人不禁回想起大隋朝那会儿左拥右抱的情景,恍惚间有些分不清现在究竟是今生还是前世,晨风轻拂,一团白雾将他们三人包裹在云雾之中,举目望去四周景物一片朦胧。

    两位女孩同时下意识的握紧了张扬的大手,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氛围,女性天生的柔弱让她们想要寻找一种温暖的庇护,张扬引着她们在观海石的前方坐了下来,放开了陈雪的小手,右手却仍然紧握着左晓晴的纤手,晨雾把他们的面孔变得朦胧而神秘,看似近在咫尺,却又生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只有两人掌心的温度如此真实如此亲切,说不出的温馨宛如融入咖啡中的方糖一点点一丝丝浸润开来。

    青灰色的天空越来越亮,终于现出朦胧的淡紫色,藏在云雾后的紫色一点点转为深红,从深红又变幻为橙色,朝阳从云海之中静静浮出来,柔和的光芒沉浸在淡紫色的雾气中,云层的边缘被描绘出金蛇一样的闪光,随着太阳的不断升起,整个天地变成了色彩缤纷的瑰丽世界,四周涌动的云霞闪烁着绛红色的光彩,过了一会儿,红日终于挣脱了云层的束缚,光照云海,五彩缤纷灿若锦绣,万道金光驱散驱云散雾,远方的山峦也被染上了诱人的玫瑰色,金光在山峦的边缘跃动。

    太阳变得晶亮耀眼,火一般鲜红,火一般强烈,不知不觉群山都已经被她照亮,云海也在太阳的光芒下燃烧起来,迅速的消退。

    潮起潮落,人间不知多少春秋,张扬也沉浸在这日出云海之美,重生之后,他还是第一次产生了这种超然物外的出尘感觉,想起黑山子乡的官场生涯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左晓晴的美眸湿润了,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和大自然离得如此之近,触手可及,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自然之美,她的手用力握紧了张扬,在这一刻她感觉到可以放下所有的矜持,所有的顾虑,真真正正的去感受张扬带给她的温暖,带给她的感动……

    陈雪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宛如山茶花般俏生生站立于崖前的古树下,闭上双目,静静倾听着山风与松柏的低语。

    超然和现实永远不可能同时存在,虽然相隔只是一线之间,可是永远都存在着取舍的定义,直到回到山下,左晓晴和陈雪都还保持着那份超然的心态,可张大官人却已经完完全全回到现实中来。

    原本他想将左晓晴一行送回春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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