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中学虽然没有评什么班花，校花之类的头衔。但无论初中还是高中的男生，闲暇之余，谈论班上或学校中哪个女生最漂亮，哪个女生看上了谁或谁等事情，那是他们永恒的话题。这其中，大家一致公认，何珊珊是灵泉中学最漂亮的。
自己班中厉羽希虽然也很漂亮，毕竟年纪还小，与何珊珊比起来，多了点稚嫩与娇气，少了点气质与成熟。
“怎么，你认识？”褚琴看他一脸恍然的样子，问道。
“当然，”秦天柱狠狠地点了点头，“我妈妈是凌雅雯，就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在家里的时候，常提起何姐姐的，夸他学习好，班里也管得井井有条，给她帮了不少忙呢。”
事实上，何珊珊是学校校花，那当然是全校的男生都会认识的，男生嘛，对美丽的女生也是很八卦的。当然，这个理由是不会说与何妈妈听的。
他这一说，倒让褚琴一阵惊奇：“原来你是凌老师家的孩子啊，这可真是巧的很那。嗯，好像听姗姗说过，他们班主任的儿子也在灵泉中学上初中，想不到就是你啊，怎么不早说呀？”褚琴嗔怪道。
汗，这有什么好说的，老妈有我这么个儿子，想必也是不怎么光彩的。我这个儿子，就算是再不孝，也不会缺心眼的到处嚷嚷我是凌雅雯的儿子。
当下默然。
褚琴一想，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当下，岔开话题。
“好了，我们别光是聊天了。我开始教你怎么弹吉他吧！”
秦天柱学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快到晚上九点，才告辞回家。
秦天柱走后，褚琴爱人何成瑞手中端着杯茶，走过来问道：“怎么样，你这弟子悟性还成吗？”
“悟性到没怎么看出来，不过基础有点差，简谱也不怎么认识。万幸学起来还算努力！”
褚琴教了近两个小时，腰骨有些泛酸，自己用手锤了锤。
“老何，你知道吗，小柱竟然是凌雅雯的儿子，凌雅雯现在正是我们家姗姗的班主任，真是太巧了！我以前听说，凌雅雯儿子挺淘的，也不怎么上进，可我看来，他还是学的挺努力的，没别人说得那么差，以后这传言啊也不能尽信！”
何成瑞看她腰酸背痛的样子，心疼道：“你怎么样啊，实在累，就推掉好了。你也是年纪不小的人了。”
“别，别，难得碰到一个主动要求跟我学音乐的孩子，我得好好调教，说不定将来能像家明一样，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可惜，我们家姗姗不愿跟我学音乐，实在遗憾，你说，一个女孩家能受点艺术熏陶，多好啊。”
秦天柱也觉得遗憾，他遗憾没在褚老师家碰到何珊珊，这让他有点失落。听褚老师说，何珊珊每天要晚自习到晚上九点半才到家，看来以后也没机会遇上了。
灵泉中学学习抓的很紧，从初三到高中都要强制晚自习。初一初二的住宿生也必须晚自习，只有家在本地的走读书，晚自习凭自愿。但也是大部分初一初二的走读生都会选择晚自习，当然，像秦天柱这类不爱学习或对读书没什么指望的人，自然是要选择享受人生的。
回到家，凌雅雯正开着台灯，伏在桌上备课。
“妈，不用这么节约吧，小心看坏了眼睛。”秦天柱埋怨道，走到电灯开关旁，打开卧室的日光灯。
凌雅雯抬头看到秦天柱回来，背上还背着一把吉他包，问道：“你哪来的吉他，按说，给你的零花钱也不够你买部吉他的呀？”
“妈，别逗了，你给的零花钱，也就够给小屁孩买几串糖葫芦。”秦天柱调侃道。
“你本来就是个小屁孩，我赏你几个零花钱给你买糖葫芦吃就不错了。说，哪来的吉他。”
秦天柱今天拜成了师，自感做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当下自吹自擂了起来：“褚老师送的，她觉得我在音乐上特有天分，便收我做了她的亲传弟子，希望我将来继承她的衣钵，还将她最钟爱的吉他送我做见面礼。”
“褚琴，褚老师？”
“嗯，就是你们班何珊珊的妈妈！”
“这我知道。你真去学音乐了？我还以为你又出去瞎玩了呢！”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干什么事都不上心，从小也没见有什么音乐细胞，乍一听去学什么音乐，还是挺怀疑的。
见妈妈不信，秦天柱便告诉了凌雅雯自己打算学谱曲的事。
凌雅雯怎么也没法把自己没心没肺的儿子与谱曲的音乐家联系起来，不过，他能上心学东西，总归不是坏事，不好太打击他的积极性。褚琴的音乐水平她也信得过，他们家的何家明就是褚琴从小调教，最后考入中央音乐学院的，教自己儿子绰绰有余。
“你学音乐，总归比你整天无所事事的好。不过，你这孩子也忒不懂事，去拜师最起码也要准备见面礼！”
“不用这么麻烦吧，她本来就是我的音乐老师啊。你不还是何珊珊的班主任吗，你以后对她也多花点心思不就成了！”
“那怎么一样，褚老师现在单独教你，要花她多少精力。更何况就你这榆木疙瘩的脑瓜子，哪能跟何珊珊比，人家何珊珊压根就不需要你妈操心。”
秦天柱听老妈这么贬低自己，大是不服：“我还不是你生出来的种，我要是榆木疙瘩，那肯定是你跟我爸害的！”
凌雅雯火了，右手一拧秦天柱的脸颊，恼道：“好啊，你自己没出息，还怪到我头上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我儿子，说不准是我当初在医院生产时，被掉了包呢！”
蹂躏了秦天柱一阵，顺了气后，吩咐道：“好了，少废话！明天我去买点礼物，你晚上给褚老师家送去。礼物的钱从你以后的零花钱中扣！”
我的妈呀，老娘果然抠门，果然还是要经济独立啊。等我的曲子卖了钱，自己给自己发零花钱，看老娘怎么拿捏我，秦天柱愤愤地想。
第五章 把梦想放进包里（上）
接下来的几天，秦天柱“享受”着音乐的熏陶，练习弹吉他，学习识五线谱，当然，这其中的过程对于秦天柱来说，其实更像是掉进了音乐的地狱，每天接受音乐的折磨。尤其是五线谱中的大量符号，搞得一个头两个大，那些g谱号、f谱号、c谱号、升记号、降记号、重升记号、重降记号、连谱号等等，看得他两眼直冒星星。
不过，出于对用歌曲来卖钱的憧憬，他凭着强大的毅力坚持了下来。这在他懒散平庸的十三年生涯中，实属难得。为自己打拼事业的男人，总是能够爆发出惊人的能量的。
这天晚上八点，褚老师家。褚琴对秦天柱的音乐大师计划的培养正在进行当中。
秦天柱抱着吉他，对着一本五线琴谱，吃力的对付着。他弹得有一下没一下，琴音一下高一下低，与那老牛拉破车的架势差不多，弹出的音乐真有能把人逼疯之能，平时一向在客厅看电视的何成瑞这几天也不得不避避风头，找人下棋去也。不过，细细一听，还是能听出来是《两只老虎》的旋律。
一曲谈完，秦天柱舔着脸问道：“老师，我弹得还成吧？到底是世界名曲啊，我都有点佩服自己了，才学了一个星期，就能用吉他弹奏世界名曲了，给我妈知道了，还不惊掉她的下巴！”
褚琴听他厚着脸皮在自吹自擂，也不禁莞尔。通过一个星期的接触，她也看出来了，秦天柱实在算不得有什么音乐天赋，完全凭着一股子拗劲在坚持，对这点她还是很认同的，或许将来不能成为音乐大师，但拼着这份执拗的劲头，靠音乐来谋生倒是可以的。
“褚老师，我们现在能够开始学习谱曲了吗？”秦天柱有点着急，离刘得华的演唱会还有一个星期了，可是现在还没开始练习怎么谱曲，那机会可就要错过了。
“小柱，学东西可不能贪多求快，你现在五线谱还没学利索，吉他也还弹得磕磕碰碰，基础很不牢。基础不牢，就去学谱曲，会事倍功半，很辛苦的！”
秦天柱犹豫半响，最后还是决定索性告诉褚老师他的打算。
“什么？你打算把你写的歌卖给刘得华！”听完他的打算，褚琴惊异不已。小孩子就是爱幻想，好高骛远啊。本想劝他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来。算了，还是别打击他的积极性了，小孩子还是应该多鼓励，等他遇到挫折，他自会明白这个道理的。估计他当初主动来找我学音乐，也正是这个目的吧。
褚琴决定妥协：“好吧，那你把你做的曲子哼给我听听，然后你再用吉他弹出来，我在旁边给你纠正！”
秦天柱清了清嗓子，嗓子还在变声中，有点公鸭嗓的风范。
“哦哦哦。宁静的小村外……”
他唱歌水平普普，但对这首歌旋律已十分熟悉，而且对这首歌融入了自己的感情。整首歌虽被演绎的略显平淡，但贵在情真意切，让人一听就能进入情境，去倾听一个笨小孩的故事，去感受一个笨小孩的喜怒哀乐。
一首笨小孩唱毕，褚琴久久没有说话，她真的被震住了。她没有怀疑这是秦天柱剽窃的，听得出来，整首歌就是他自己的一个自传。
“小柱……”一时之间，褚琴不知如何措辞，她有点激动，她知道自己捡到了一个宝，秦天柱一定会在音乐上有一番作为的，作为老师，褚琴此刻激起了勃勃斗志，定不能辜负了这块璞玉。
“老师，怎么样？你说刘得华会接受我的歌吗？”他虽然对自己梦中的作品有不小的把握，但还是想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以增强信心。
“会，一定会的，这是非常好的一首歌，老师听了非常喜欢。小柱，你真是个天才！”褚琴不吝赞美之词。
秦天柱听了挺美，不过嘴上还是要表现一下自己的谦虚：“哪里，褚老师，我很笨的，你教的音乐知识，我也学得很慢，我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
“知识技巧之类的，后天总是可以慢慢学会的。但灵感、情感这类东西，那是需要天分的，而你恰恰就有这种天分。像老师这样，音乐知识学了不少，但却谱不出动听的旋律，恰恰是在天分上有欠缺，在这方面老师可不如你。老师现在是寄予你厚望了，你好好努力，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音乐大师的！”
啊呀，老师你可别寄予太大希望啊！我肚子里的这点货，剽窃完了，我这个音乐大师也就现原形了。
秦天柱岔开话题：“褚老师，我现在用吉他试着弹弹看，你给我纠正！”
“嗯，好！我们把这首歌写出来。”两人一个弹，一个在旁边边听边纠正。
……
第二天白天上课时间，秦天柱想着自己的心事。
昨天褚琴老师对笨小孩的肯定，给了秦天柱极大的信心，他知道自己那个梦有很大的价值，既然是这样，那如果能在刘得华演唱会时遇到他的话，就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可只递这么一首歌，是不是单薄了点？
回忆了一下，好像未来几年里，除了笨小孩外，刘得华的歌曲也没有其他特别令他印象深刻的，刘得华后面几年的重心都在电影上面。
电影嘛，自己能抄袭的只有故事剧本了。选什么电影好呢？必须是故事性强的电影，不然不能体现剧本的价值。筛选一下，只有《暗战》与《无间道》比较适合，两个都是以故事取胜的警匪故事。
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写两个肯定来不及，能完成一个都够呛。那就《暗战》吧，反正《无间道》过几年才会出现，不急。
时间紧迫，说干就干。秦天柱也不管老师上课讲什么，把自己的记忆带回到电影暗战中，那个扣人心悬的警察做贼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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