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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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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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风对自己大哥和苏挽云的恋爱婚姻过程并不甚了了,当然也就更不清楚自己的妹妹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所以,对于妹妹这段没头没脑的话,他正疑惑着。刚想开口问,电话却响了。

待到电话接完,夏文丹已经走出去一段。

“我饿了,请我去吃饭吧。”她说。

他点头,那些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也就淡忘了。

萧慕天婚后不久,给夏文丹寄了个婚礼视频来。

婚礼场面的确如萧慕风说的那样,很小,却很隆重。粉色的玫瑰、粉蓝的矢车菊是布置婚礼的唯一两种花,却搭配得协调而雅致。在那一片如痴如醉的花海中,身着雪白西装的大哥在二哥二嫂的搀扶下,双膝着地,向着自己心仪的女人举起手中那捧鲜艳欲滴的玫瑰……

夏文丹把那个镜头定格放大再放大。

这一刻,大哥在笑!

他的额上有细细密密的汗,他的唇咬得很紧,可是他还是在笑,很开心很开心的笑。

她不知道为了这样一个在常人来说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他的大哥到底练了多久。

但是,她知道,即使再难,为了不委屈他的云云,他也一定甘之如饴。

只不过,苏挽云只是漠然接过花,面无表情,一丝丝笑也不曾有。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放上一个萧慕天婚礼的小小番外,给喜欢萧G的人一点点念想。呵呵……

61发

看着那个镜头,夏文丹突然愤懑起来。

即便这桩婚姻中有那么多的“刻意与设计”;面对一个如此爱你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人;穷其一生,不就是在找那么一个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人么?

暗黑的公寓中,夏文丹突然,泪流满面!

“时间就是一剂良药,该忘的不该忘的,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治愈。”

夏文丹久久地注视着这句话,忽然就生出许多感慨。

一晃又是4个多月了,那些该忘的不该忘的却依然清晰如昨。偶尔往家打个电话,也是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唯恐听到些什么。这份惶恐的根源当然不应当是安旭。也许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确成了她心灵逃避上最大的借口。可如今,随着他们也能偶尔地单独地通上几次话,这样的借口自然不攻自破。她和他,已经能像朋友般谈论那些云淡风轻的话题,最初的那份些微尴尬随着时间的流逝真的慢慢淡化了。她不得不承认,如果当朋友,安旭真的不愧是一个最好的对象。

只是,这份与安旭之间的解脱却没法让她真正放松下来。由始至终,她心心念念逃不开躲不掉忘不了的,只有那一人罢了。

除了某天从萧慕风无意的谈话间,她知道他已离开*市去了非洲,其余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号码早已变成了空号,他如同八年前一般,又一次在她的生命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他和她,这辈子,注定是有缘无分。或者说,连缘也谈不上,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罢了。

这样的情绪低落影响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和激情,她不断在课堂上走神,在参加讨论时语无伦次,甚至在朋友聚会时“神游太空”。倪书成不止一次问过她为什么,她只说家里有点事,别的却不愿作进一步的解释。近半年的接触,让她相信,倪书成是个值得尊敬的师长,但也仅此而已。她知道他对她也许希望不仅仅局限于此,但她却远远地逃了。

有一些人,一瞬便是一辈子。

程亦鸣之于她,便是如此。

“HELEN,这周我们几个去好莱坞,你去吗?”香港来的小郑是个热心人,每个月总爱组织些活动,尽管她每一次都拒绝,却每一次都不忘通知她。

“不……”

“HELEN,别先忙着拒绝。这周的活动不止是参观好莱坞,还另外有个主题……”小郑故意打住,观察夏文丹的反应,可是,后者依然是淡淡的,甚至连提问的兴趣似乎也没有。

“这周D□ID过生日!”小郑忍不住,自己揭了谜底。

D□ID是倪书成的英文名,平日里,学生们大多喜欢这样叫他,只有夏文丹,一直称呼他为“倪老师”。

夏文丹的神情微一滞,这个细小的变化已被小郑捕捉到。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去嘛去嘛,D□ID平时对你不错,人家满30哦……”

夏文丹最终还是接受了小郑的邀请,周五的下午,坐着倪书成的车,去了好莱坞。

时值周末,远远地,便看到游人如织。他们一行8人当即就近找了个酒吧坐下。

倪书成当然是中心,不一会儿,面前已摆上了两个空酒瓶。夏文丹只是远远地坐在一边,喝着一杯“血红玛丽”。

“HELEN,坐那么远干嘛?过来!”

倪书成喝得双颊有些红,冲着那边招手。

夏文丹只是笑,并没有挪窝。

台子上,一个黑人歌手弹着吉它唱一首歌,低沉婉转的调子,却应着节奏明快的歌词。

杯中酒如血,喝得人有些晕晕乎乎。

恍惚间,倪书成似乎对WAITER说了句什么,然后,他就跳上了台,接过黑人歌手手中的吉它,拨拉了两个音,抬头冲她一笑,突然唱起歌来。

竟然是张学友的《太阳星辰》。他的国语字正腔圆,想不到粤语也同样标准。夏文丹举着那杯“血红玛丽”,不觉就有些发怔。

太阳星辰即使变灰暗

心中记忆一生照我心

再无所求只想我跟你

终于有天能重遇又再共行

人于高速都市闪身过没看见他人

难得当中的你关心我梦与我追寻

日子将沾上失落世界将似全陌生

但知当把你思念我会再欢笑得真

字字句句,都砸在夏文丹心头。她摇晃着杯中那剩余的一点点“血红玛丽”,眼前的人和事似乎都飘浮起来了。那些年,那些事,那个人,在倪书成节奏明快的歌词中渐而清晰,甚至,唱歌的人也早已变成了他……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夏文丹狠狠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刚刚在台前一晃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他——程亦鸣!

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难道真的这么狗血?

可是,那个穿黑色衬衣的人分明是他!

她猛地站起来,不知是酒喝得太多还是起得太猛,她的头一阵眩晕,抬脚一个趔趄,眼瞅着就要摔倒。

“小心,丹丹!”一只手伸过来,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熟悉的烟草夹杂青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动作。

夏文丹的眼睛本来已经闭上,只这一刹那,双眼瞪得如铜铃那么大,双臂下意识地抱紧那只手。

“三哥,真的是你,我不许你再走了!”

“丹丹……”程亦鸣的手下意识地抽了下,引来那双手更紧地反握。

“不许走,不要离开我!”

程亦鸣叹了口气,正张嘴准备说什么,倪书成和一帮同学已拥了过来。

“HELEN,怎么回事?”

倪书成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直以来,夏文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那样淡淡的。以至于有一次他拿着一本血型书跟她开玩笑,说猜她一定是B型血。因为这世上似乎没有任何带来能让她真正兴奋和激动。当时,她只是淡笑着,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他猜错了,她是O型血,最执着最热情最激情昂扬的O型血。作为深谙血型之道的他,对她的答案,他一直心存疑虑。直到今天,直到这一刻,看到她脸上的这一份光彩,那样的灿然如花,他终于相信了,她是O型血,如假包换!

有人的,看似云淡风轻一辈子,其实等待的,无非只是一个人,能够让他(她)如火般燃烧的那个人!

夏文丹站起来,依然牵着程亦鸣的手,落落大方。

“对不起,倪老师,这是我的……BROTHER,OH,NO,FRIEND……”她竭力地想找出一个英文的单词来描述她和程亦鸣的关系。可是,大脑运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实在翻不出那么一个确切的。

倪书成一挥手,打断她的这份窘迫,只是点头:“你们有句俗话怎么说的;‘他乡遇故知’,可喜可贺!”他向程亦鸣伸出手,“这位先生,怎么称呼?不如坐到那边一起喝两杯?”

“你好,我是程亦鸣。”他轻轻碰触了下倪书成的手,温暖而柔软,与丹丹的一样。他笑:“不了。我过来只是帮朋友拍一段片子。我们约好在这里碰面。他可能就快来了。所以,抱歉……”

“你不许走!”夏文丹突然打断他,又转头向着倪书成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倪老师,我和他……很久没见了,我有很多话想单独对他说。所以,我可能不能继续为你庆祝了。请原谅。生日快乐!”

说完,她朝程亦鸣笑笑,“好了,你看我都请了假了。今天,你到哪儿我就去哪儿。”

“丹丹……”

程亦鸣微蹙了眉,可还没等他说完,夏文丹已经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

“不许说后面那三个字。”她咬着唇,鼓着腮,一字一顿,“就是说了,也没用。我今天,还就是要任性一次了!”

直到走出酒吧,夏文丹都还有些发懵。

“我以为我在做梦。三哥,你快掐我一把。”她拉起程亦鸣的手。

程亦鸣往后闪了下。

夏文丹早已熟悉了他这样的闪避,所以并不着恼,而是呵呵地笑着,“不用掐了。我现在相信我不是在做梦了。因为,做梦的时候,你是从来不会把我的手甩开的!”

“丹丹……”程亦鸣看着那张脸,似嗔如娇,宛若多年以前,每每做不上题时,她死皮赖脸地求他一般。他的心仿佛被一柄大锤狠狠地砸了下,说不出的酸涩无奈。

如果有可能,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他如同那些年一般,无论她如何投机取巧耍赖娇嗔,他也付之一笑,尽力满足!

如果有可能,他多么希望立即上前,握住那双手,永远不放开!

如果有可能,他唯愿,牺牲他所有的一切,换得与她共处的哪怕一时一刻!

可是,没有如果……

他突然开始后悔这次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告诉你们:这才是全文开始转折的开始!

62

原本,在非洲完成那个摄影项目后;他应当直接去德国参加那里的一个影展。可是;刘松一个在HOLLYWOOD当制片的朋友;因为制作班底中搞摄影的那个人突发疾病,通过刘松找到他,让他无论如何过来帮忙做完一个紧急片子的后期摄影。看着日程安排上多出的那么一点空余,他没有多想便答应了。这才转道过来。

可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偶然的决定,竟然会引出这么个连电影电视小说上都很难遇到的狗血结果。

何况,原本,他是决定了不再见的……

“你说的那位朋友呢?”夏文丹突然问。

“他……还没有到。”程亦鸣踌躇着。其实半小时前,他们已经见过。

“你又骗我……”她的脸因为喝过酒,红通通的。

“…………”

“我就知道。”夏文丹看着自己猜中了结果,并不像以往那样着恼,她只是笑,“别想找借口开溜,今晚,今晚除了陪我,你哪儿也不许去!”

“丹丹……”这一声已带了些无奈。

“三哥,不,程亦鸣,”虽是盛夏,夜风却还是带着一丝丝凉,风吹过,酒劲似乎更上了些头,仗着这份劲,夏文丹说话越发地大胆,“我一直以为,你像上次那样,再一次那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我这辈子可能都再见不到了你了……你别说话,听我说!”她有些蛮横地一摆手,摇摇晃晃地往程亦鸣跟前走了两步,盯着他,“所以,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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