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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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权重-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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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吞吞吐吐,郭拙诚对这个韦爵爷感觉很不爽。

自从殷桂来了之后,一直低着头的舒巧突然抬起头,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不去!我也补习功课!”

殷桂的脸一下变得通红,他转头看着舒校长的老婆说道:“阿姨,我妈问你我和巧巧的婚事什么时候定下来?我们什么时候办订亲酒。”

舒巧俏脸又变得通红,不过很快就白了。她将饭碗重重地一放,一边起身往睡房里走一边说道:“我不同意!我的事我做主。”

殷桂急忙看着舒校长,说道:“姨父,这……这……以前不是说好的吗?我明年就可以去水泥厂做临时工了,一样有工作的。只要表现好,可以解决户口……”

舒校长老脸变成了酱紫色,他瓮声瓮气地说道:“问你阿姨。”

舒校长老婆目光躲闪着,最后看着殷桂,说道:“小桂子,这事都是以前说着玩的。当时你们都小,亲戚之间也就开玩笑说说而已,怎么能当真?”

殷桂急了,连忙说道:“什么小时候说的,去年都说了。说是巧巧高中一毕业就订亲,你们……阿姨,你们不是要当陈世美吧?”

看着舒校长两口子羞愧的样子,郭拙诚忍不住说道:“这与陈世美扯得上关系吗?不说你们还没有订亲,就是订亲了也可以反悔的。你们有血亲关系,怎么可以结婚,国家婚姻法是不容许的。再说,现在巧巧正在补习功课准备参加高考,哪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

倒不是郭拙诚对舒巧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听到小桂子这个名字就觉得他跟舒巧不配。

殷桂对姨父、阿姨有一丝敬畏,但对郭拙诚却没有一丝好感。一种天然的对抗情绪早已经在心里产生,只是碍于做客的身份不好发作,现在见郭拙诚主动跳出来,殷桂立马就发飙了,他一蹦而起,指着郭拙诚的鼻子大声吼道:“你他玛的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巧巧是我的,你想插一杠子?没门!老子告诉你,今天你不把你和巧巧的关系说清楚,你别想出门!”

舒校长的老婆显然对自家悔婚很惭愧,但见殷桂如此不懂礼貌也怒了,说道:“小桂子,你也不觉得害臊?小郭是一个才十来岁的孩子。”

舒校长怒了,大声说道:“殷桂!你疯了?人家只是说一句公道话,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客人?”说着,他用力扯住殷桂的袖子往下拽。

殷桂猛地一甩,吼道:“别扯我!你们是变着戏法来骗我,对不对?你们看上了这个小白脸,对不对?你们嫌贫爱富,对不对?老子今天就是要揍这个王八蛋,跟老子抢女人,真是活腻……”

骂声未落,忍无可忍的郭拙诚早已经暴起,他快速地绕过桌子,越过舒校长对着殷桂就是两个耳光,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别不讲礼貌,要打是不?那我们出去打!”

两记响亮的耳光震惊了所有的人。不说客厅里的其他四个人面面相觑,就是睡房里的舒巧也目瞪口呆。

舒校长最先反应过来,他连忙推着殷桂往厨房里走,一边给他老婆打眼色。他老婆连忙扯着梁凉说道:“小梁,你帮我送送小郭。今天真是对不起……”

梁凉早已经放下了碗筷,人已经走到舒巧睡房的门口准备进去劝慰舒巧,听了舒校长老婆的话,急忙转身,死劲扯起郭拙诚就往外走,一边说道:“快走!别跟疯狗一般见识……你在这里让舒校长很尴尬,很为难,走吧……”

郭拙诚本想还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但想起舒校长刚才那乞求的神情,他决定还是离开算了,放这个家伙一码。

当他们走在楼梯间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是殷桂的大骂声。

梁凉靠近郭拙诚的耳朵小声道:“他就是疯狗,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赶紧走。”

等出了住宿楼走进学校的操场,梁凉却大笑起来,拖着郭拙诚胳膊的手笑得一抖一抖的。郭拙诚想起这事也禁不住笑了:“哈哈……”

梁凉笑呵呵地说道:“呵呵,真是太好笑了。那个家伙的眼睛瞎了吧?竟然把你当着了他的情敌,也不看你年纪多大,哎呦……我肚子笑痛了……”双手轻轻地按着腹部。

郭拙诚问道:“她家里怎么会同意亲戚之间通亲?两人又有户口这道坎,舒校长怎么可能将她嫁到农村去?难道里面有什么原因?”

现在农村户口与城镇户口是一道普通人不可逾越的鸿沟。只有有城镇户口,男的就是长的再丑也能娶到农村漂亮的姑娘,而农村小伙再帅也不会被城里丑姑娘青睐。

第142章 扔小伙子如扔麻袋

梁凉好不容易才收住清脆的笑声,又说道:“亲戚通亲的多了,好多舅舅的儿子娶姑姑的女儿,阿姨的女儿嫁阿姨的儿子,亲上加亲更好啊……其实,舒巧也不是城镇户口,她妈妈是农村户口,是舒校长以前插队的时候谈的,户口一直没有解决,巧巧就是半边户的孩子。好像……好像殷桂有一个亲戚当公社干部,可以把殷桂安排到什么厂上班。”

她三言两语地把舒巧的情况说清楚了。

郭拙诚说道:“将来他们的差距可就大了,一个大学生一个深山里的临时工,两人又没有感情,够呛。依我看他们还不如一拍两散。”说着,他摇了摇头。

梁凉已经见惯了郭拙诚的老气横秋的样子,是以见惯不怪,她两眼饱含希翼地问道:“巧巧她真的能考上大学吗?”

郭拙诚说道:“只要你和她不故意做错题目,考上大学是肯定的。”

梁凉没有如郭拙诚所想的那样高兴得跳起来,而是认真地说道:“如果我考上了,我会好好感谢你。”

郭拙诚乐了,笑问道:“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梁凉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家什么都不缺,我就是想帮你们家打扫卫生,我也插不上手。你妈妈肯定会嫌我笨手笨脚的。”

郭拙诚说道:“还没做就自己为自己找借口,你怎么知道我妈会嫌你笨手笨脚。”

梁凉说道:“反正我不敢去,我一个农村姑娘,阿姨肯定……”

郭拙诚无奈地说道:“你不去就不去,不要总找我妈说事好不?等你考上大学,你就不是农村姑娘了。再说,农村姑娘怎么啦?农村姑娘又漂亮又能干又能吃苦,我看比城里姑娘还好。你看你,一直就开始为家里赚钱了,城里姑娘谁有你这么大的本事?”

梁凉说道:“其实我也不愿意卖小菜,实在是……反正今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是丢了性命不要也要把把你吩咐的事做好。”

郭拙诚笑道:“别这样,你这不是给我压力吗?好像我图你什么回报似的。不过,如果今后真的有事请你帮忙,你可不要拒绝哦,也不许跟我讨价还价。”

梁凉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保证不还价。”

随着恢复高考的消息越传越多,越传越有板有眼,很多人特别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们蠢蠢欲动,大家纷纷寻找书籍开始复习功课,准备迎接这场中断了十年的命运之考。

水甸县一中作为水甸县最好的高中学校,自然成了众多渴望高考的青年心目中的圣地,他们不顾路途遥远、事情繁多,纷纷前来找老师请教。

虽然还不到暑假开学的时间,但学校比以前开学了还热闹,只不过奔走在校园里的不是那些正在上学年龄的孩子。

在年青人和他们父母的强烈要求下,水甸县一中开办了四个班级的补习班。舒巧和梁凉自然成了其中听课的学生。

就是郭拙诚也在母亲的逼迫下,交钱报名参加了补习班。在上补习课这个问题上,母亲田小燕显得异常地固执,不管郭拙诚用什么理由,也不管郭拙诚说在哪里学习,她都不理,坚决要求他去补习班学习,而且一再嘱咐他在补习班必须认真学习,不能因为成绩好而骄傲,一定要考上大学为他们做父母的争光。

为此,她还专门去了舒校长家,几乎是命令的口气要求舒校长盯着郭拙诚,不许他不上课,不许他不做作业。而且,她还表示将不定期地前来学校检查郭拙诚的学习情况。

舒校长面对县委书记的老婆自然唯唯诺诺,不敢有一丝反对,表示一定督促郭拙诚搞好学习,绝不会让他浪费任何学习时间。

可以说这是田小燕第一次违反原则动用丈夫的权威为儿子办私事。可怜天下父母心,郭拙诚只好委屈地拿起书本老老实实地走进课堂,又听那些枯燥无味的课。每次上课,他都安慰自己:用不了多久,用不了多久就会考试了,忍着吧。

这天郭拙诚正在上原班主任王老师的语文课,听着他讲解《曹刿论战》,这时舒校长出现在教室外面,跟王老师打了一招呼后笔直朝郭拙诚走去,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小郭,请你帮一个忙,应一下急。”

郭拙诚看着舒校长焦急的样子,问道:“没老师上课?”

舒校长愕然地看着他,说道:“是啊,李老师嗓子哑了。现在那些同学吵着要学校派老师去讲课,可学校哪里一下找到老师?你帮我一下,行不?”

因为是临时补习班,学校师资力量严重不足,虽然从附近借了几位老师,但还是没有解决根本问题,很多老师都是连轴转,人很累身体受不了,最容易受伤的就是嗓子,经常说着说着就发不出声来了。

郭拙诚知道这个情况,也自信能上好这些学生的课,就问道:“李老师留下教案没有,已经讲到哪里了?”

舒校长说道:“他计划今天讲三角函数。教案还在他家里,我马上去拿。”

郭拙诚说道:“不必了。”说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舒校长一起朝外面走去。

正在上课的王老师很是郁闷,一个如此认真、领悟力如此强的学生离开,让他讲课的兴趣大减,甚至有点心不在焉。

舒校长带着郭拙诚到了隔壁教室,他让郭拙诚站在门边,自己首先进去走上讲台说道:“同学们,李老师因为连日地工作,今天病了,嗓子发不出声音。现在我们有幸请到了一名数理化成绩特别好的同学为大家讲课,他一定能带领大家学到更多的知识。我们鼓掌欢迎他,欢迎我们的郭拙诚同学!”

虽然舒校长带头鼓掌,但掌声稀稀拉拉,更多的反而是惊讶声和议论声:

“啊,这不是一个小孩吗?”

“他给我们上课?这是学校敷衍我们吧?”

“玛的,我们交了八块钱的培训费,就拿一个孩子应付我们?无耻!”

特别是当舒校长走出教室后,里面议论的声音更大了,有一个青年还阴阳怪气地问道:“小子,你今天吃奶了没有?有力气拿粉笔吗?呵呵……”

“哈哈,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来当老师,这学校真他奶奶的缺德!”

……

郭拙诚盯着那个闹得凶的青年,问道:“想闹是不?想闹的话,你就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纯粹是来这里消磨时间的,就凭你的脑子,我就不相信你能考上大学。滚吧!”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特别是那个小子更是张大嘴巴,用一副“这话真是你说的”的神色看着郭拙诚。郭拙诚理都没理他,他拿出粉笔开始准备讲课。

“你小子竟然敢这么说我?……你他玛的是谁啊,知道我……”那青年的声音嘎然而止,接着发出一声惨叫,“啊——”

一截粉笔在他的额头上炸开,只留下一堆白色的粉屑,但很快那堆粉屑慢慢地被染成了红色。

“啊——出血了!”旁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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