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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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 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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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听说这位侯爷新弄出了一种奇怪的战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咱们不得不防啊。”一个矮墩墩的家伙站了出来,因为他的两条腿过于的短小,所以得了个矮脚虎的绰号,至于本名倒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不过这小子一身水里的功夫却是了得,有在水下憋气一炷香的记录,堪称水鬼之王。

“怎么个防备法,你倒是说说。”

石虎喝着碗里的酒问道。

“我带着我的一队水鬼到水下去,凿穿他的战船。”

别说,杀猪杀屁股各有绝招。这家伙还是有些办法的,比那些个只知道吵吵的家伙强多了。

“明天咱们就在水上列队,我们大家掩护矮脚虎接近敌船。上一次我们能大败九江王与长沙王水师,这一次那个涝跑的侯爷又回来了。咱们就再败他一次,项三秋是马上的将军。咱们可是船上的英雄,他败了不代表咱们会败,弟兄们明天跟我出战。”

“诺”

众位寨主齐声应诺,倒是颇有几分气势。

洞庭湖上吹着咧咧的劲风,桅杆上升起了一杆红底黑字的云字帅旗。云啸站在前甲板上,命令着舰队开进。司马尚在左翼,夏侯昂在右翼。整个舰队一字排开,向着湖心岛大寨便扑了过去。

这次云啸依仗着龟船之利,不再惧怕水战。带着舰队直扑湖心岛,最好一战解决问题。至于那些小水寨,那便要长沙王与九江王自己解决了。

望远镜中出现了点点的白帆,太好了这帮家伙居然出来了。云啸的嘴角掠过了一抹弧度,既然你们作死,那我就不客气了。

号角呜呜的吹起,各舰船开始做战斗准备。嘎支支的三弓床弩上弦的声音响成了一片,当水匪的战舰距离千步之时。云啸的旗舰率先发射,一缕青烟直接击中了为首的一艘乌篷船。随着轰鸣的巨响,橘黄色的火球腾空而起。

乌篷船瞬间便被撕裂成了碎片,铁质的火药弩密封性更好,自然爆炸的威力也就越大。

八艘龟船陆续射出火药弩,被击中的乌篷船无不化作团团的浓烟升到了半空。

“大当家,快撤吧。照这个速度,咱们还没接近就都玩完了。若是靠近到矮脚虎能下水的位置,我看咱们的船也剩不了几条了。”

一名寨主驾着坐船跑过来对着石虎喊道。

其他的寨主们已经等不得石虎的命令,纷纷急令手下的船调头。船队一时咒骂声,撞船声络绎不绝。

“娘的,撤。”

石虎看着混乱成一团的手下,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这时三弓床弩第二轮的发射已经袭来,又有几艘船被炸成了碎片。水匪们更加的恐慌,拼了命的摇着浆向水寨中逃去。

云啸令号手吹号,三声急促的号角响起之后。整个舰队开始全面的追击,又有几艘体力不支的水匪被三弓床弩送进了湖底。

第五十四章水鬼

洞庭湖的寒风吹得红底黑字的云字大旗咧咧作响。岳阳城下军阵严整,顶盔掼甲的乡勇们钉子似的站立。隆隆的点将鼓声刚刚停歇,张十三便站立在队伍的最前面,向着云啸报告。

“江都乡勇一千六百零一人,列队完毕。请大将军检校。”

两侧八个巨大的号角同时鼓动,号手鼓动着腮帮子好像要将肺里的空气全部都吹进比身体还要重的大号之中。

号角声毕,云啸身着重甲。腰佩天子剑,行至高台中央。身上的甲叶子哗楞楞的响,气势说不出的逼人。再配上猩红的披风,随风荡漾一个少年将军的形象拉风到了极点。即便是几百年后的周瑜,想必也不过如此。

“弟兄们,旬月之前我曾经带着你们的父辈,亲朋来到这岳阳城中。云啸无能累得他们血染城头,三千江都乡勇生还者不足百人。但他们无一投敌叛国,就在我身后的城墙上死战不退。现在你们面对的这面城墙便浸透着他们的血,附着着他们的魂。我大汉勇士宁死不屈的魂,我大汉军魂便是这些英灵铸就。

鲜血欠下的债只能用血来偿还,今天我就要带着你们讨还这笔血债。逆贼项三秋已经授首。现在我要带领你们,去讨伐另外一个元凶——石虎。

今天我云啸就在这里割发代首,祭奠这里的袍泽。为了死难的将士们,此战有死无生,诸君当奋勇争先。为死难的袍泽复仇。为我大汉争雄。不破石虎誓不还朝。”

台下的军卒全都惊呆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剃发。将军这是要剃发明志!

在众目睽睽之下,云啸摘掉了自己的头盔。大红的盔樱随着凛冽的寒风摇摆。一头乌黑的长发飘荡的空中。身后的戴宇拿起一把晶亮的匕首,快速的在云啸头上翻飞着。一缕缕发丝随着寒风飘飘荡荡,撞在城墙上撞在土地上,撞在鲜血浸透过的地方。也撞击在乡勇们的心里。

台下的乡勇红了眼,千余名铜浇铁铸的汉子齐齐跪倒。张十三抽出佩剑,在脸上大大的划了一个口子,滚烫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滴在袍泽曾经奋战过的土地上。

“有死无生血战到底,不杀石虎誓不还朝。”

身后的乡勇齐齐抽出匕首,割发刺面嘴里嗷嗷叫着发出狼一样的声音。空中到处都飘荡这被斩碎的头发。还有弥漫的血腥气。

“出征。”

云啸一摆手中的令旗,指向不远处的岳阳码头。

远在码头的司马尚与夏侯昂惊奇的听着随风传来的声音。这不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好像是千余头洪荒野兽发出的怒吼。接着他们便看见了一群披头散发的疯子,滚滚而来。

两名老将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分别上了自己的座舟。看来这是一场血战,他们心中都在想着同一句话。

云啸充满怨念的盯着戴宇,这货还还有脸说是荆楚第一剑客。剃头的手艺不是一般的次,头上的伤口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狠劲的踹了两脚出气,然后跨上马便奔向码头。

石虎躲在水寨里面。双手抱着头。派出去请降的使者被挂在桅杆上,脖子被沉重的身子坠的老长。他不明白造反这一行是一个终身职业,从来没有中途退赛这一说法。

做坏人也是要多读书的,尤其是造反这一高危行业的从业者。

那种奇怪的船实在是太生猛了些。而那些船上的士卒更为生猛。石虎很怀疑他们的精神状态,明明是身中数箭居然还可以左冲右杀,最后力竭而亡。

明明肠子都流出来了。塞回去找快麻布一包拎刀子就砍人,临死还抱着一名水匪头目。用牙齿狠狠的咬下对方的耳朵。这些就不是人,是一群疯子。好像老子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样。

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对面是一群疯狂的人。

经过了昨天的水战,石虎得出了这一正确的结论。为了结束这场战争,石虎选择了放弃,他派出了一位能说会道的寨主前去谈判,再三声明只要留一条命,就可以投降。

很明显云啸不想给他留一条命,于是那位能说会道的寨主现在挂在了桅杆上,正在接受寒风的洗礼。

和平是没有希望了,为了活下去石虎做出了一个决定。开会,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开会。可是将这些家伙召过来石虎便后悔了,这帮家伙打家劫舍是好手,让他们拿主意那就是抓瞎。现在这帮家伙吵吵的石虎脑仁都疼,恨不得拿刀剁了他们。

不过高手出民间,这么多水匪里面还是有好汉的,例如矮脚虎先生。

“大当家,还是让我的兄弟趁夜摸出去,凿沉他们那几艘厉害的战船,没有了那几艘战船,他们屁都不是。”

矮脚虎的把兄弟今天刚刚被龟船炸成碎片,现在这家伙怀着一颗复仇的心,想给云啸的龟船致命的打击。

“大当家的,我愿意与矮脚虎兄弟同去。”

说话的是一个浑身纹满了龙的大汉,绰号混江龙。水性了得,据说能潜入水里徒手抓鱼捕虾。这兄弟如此的义愤填膺,是因为他的儿子试图跳帮上龟船,结果被龟船边上带倒刺的铁锚扎穿。被龟船带着玩了一把冲浪练习,用生命演绎了运动的美。

太好了,终于有出头的了。石虎看着两位慷慨激昂的兄弟,再看看那些蹲在下面端着酒碗,一个个像老鼠的家伙,心里充满了厌恶。这才是响当当的汉子,必须鼓励。

“大难见人心,只要山寨过了这一次劫难,以后洞庭湖就是咱们兄弟的。这碗酒为二位兄弟壮行,干。”

能从石虎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意思很明显。只要能活着回来。以后二位兄弟就是二当家,三当家。利诱是明显的。蛊惑是诱人的。二位兄弟明显被封官许愿弄得冲动了一把,然而事实证明——冲动是魔鬼。

趁着浓墨一样的夜色。数只小艇划出了洞庭水寨。黑暗中,远处的龟船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黑漆漆的矗立在那里,好像是一块巨型的礁石。不敢过分的靠近,距离八百步的时候三十几个汉子便带着工具潜入了水底。

八百步,他们仅仅靠一支细竹管维持呼吸。一点点的向着龟船游去,混江龙的水性不是盖的。游在水里就像是一条大号的人鱼,吸一口气能在水下潜行数十步。身后的水匪们不敢怠慢,尤其是矮脚虎觉得被人落下极其的丢人。正紧赶慢赶的试图赶上混江龙的速度。

混江龙感觉好像撞到了什么,软软的似乎是一条绳子。手臂传来一阵的刺痛,接着大腿也传来的刺痛的感觉。混江龙大惊,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本能的想挣扎着浮出水面,谁知越挣扎身上被缠绕的东西便越多。一条又一条东西挂在自己的身上,刺痛的感觉布满了全身。

略微落后的矮脚虎遇到了同样的麻烦,一双小短腿不断的蹬踏。短粗的手臂不知道被划开了多少道口子,张嘴喝了几口湖水。满嘴都是呛人的血腥味儿,想换气叼在嘴里的竹管却掉进了水里。挣扎了一炷香的时间以后,便张着大嘴不动了,看来他能憋气一炷香是真的。

一个又一个的水匪被挂住,水面上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只是巡哨的士卒发现湖水有些涌动而起。鼻子里闻见了一丝血腥气,白日里已经闻惯了这种气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石虎在水寨里等了一个晚上。希望听见两位兄弟凯旋的消息。不过他什么也没等来,三十几条汉子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漆黑的洞庭湖里。一直到旭日东升也没有见到混江龙与矮脚虎出现。借着火红的旭日。水面上的龟船随着湖水飘飘荡荡,好像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难道他们跑了?石虎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

云啸起了个大早。悠闲的绕着自己的座舟转了一圈。清冷的空气说不出的新鲜,只是略微带着潮湿的腥味儿。昨天已经打垮了水匪的水军,现在洞庭水寨里剩不下几艘破船。今天要一鼓作气,拿下洞庭水寨。老子的军饷还没有着落,辛辛苦苦的打仗为了振奋士气老子连头发头剃了。也不能让老子赔本不是,云啸摸了摸带着伤疤的头,心里就开始怨恨戴宇。

军卒们正在起侯爷布下了挂网,这种网实际上就是一根绳子拴着一块石头坠到水里,上面系满了大号的鱼钩。整个龟船的四周布了整整布下数百根这样的绳子。光鱼钩就用了满满的几大筐之多。

一处绳子异常的沉重,几名乡勇合力将粗麻绳提了起来。

“有人,挂着人了。”

一名乡勇有些兴奋的喊,就好像是下地沟的孩子挂到了鱼一般的兴奋。

“好重,快来人,这边好像也有。”

不远处的一名乡勇也开始喊起来,叫声此起彼伏。从这艘船传到了那艘船,所有的乡勇都爬起来看到底挂住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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