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华都之情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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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华都之情深似海-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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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去改变这时代的许多弊病。”

程咏薇又想起了国安局的事,不由叹气:“只是,我没想到,你一边想要去变革社会,一边却又为这些观念所同化。从你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上来看,你和你大哥并没有什么区别,你已经当局者迷了。”

霍令昕皱起眉头。

女友的话,句句说中他的心思,但他并没有一点儿得遇知音的欣喜,他的心反而慢慢凝重起来:

“咏薇,你的语气如此冷静,看法又如此犀利,以至于让我觉得,你一直都置身事外,仿佛你并不活在这城市里,仿佛你……并不属于这里。”

程咏薇心头一跳。她没料到,霍令昕对她的心思揣摩地这样敏锐。

但她暂时还没有向他坦白这个秘密的勇气,她还未做好准备。

所以,她沉默地回避了男人的这问题,主动靠近他那让人安心的胸怀,仰首吻在了他的唇角。

“令昕,我爱你。”

霍令昕温柔地注视她,低声说道:“我也是。”

但他们都知道,单纯的两情相悦,并非无往不胜。

很多事,不是光靠一个“爱”字就能解决的。

一对相爱的恋人,因为对彼此的期望更高,也就更容易一朝失望,乃至决绝。很多时候,越是接近,就越是会发现对方的隐藏一面,从而产生分歧。

程咏薇很珍惜他们的爱情,她不想让这爱情有一点夭折的可能。

所以,纵然心中难舍,她仍然提出了这个要求:“令昕,这礼拜我们都不要见面了。让我们都冷静一下罢!”

霍令昕面色微变,但却并未反对,他当然明白女友的意思。

他只是眸光深沉地将女子抱紧,给了她一个格外热烈的深吻。

久不归家的赵之晴,被家里的一通病危电话骗回了赵公馆。

她匆忙赶回家里时,才发现受了骗:赵家不过是为了让她回来,与赵之婉一齐去相亲。

赵家的经济情况一向很一般,不过刚够家中生计。但前阵子,赵父不知受了谁的撺掇,鬼迷心窍地去买了几支股票,然而股市随之低迷,便将一大半的家产瞬间送了出去。

于是,向来安稳的赵家出现了经济危机。

为了解除这种危机,赵家夫妇将主意打在了家里的几个女儿身上。

赵家的大女儿早已出嫁,但只嫁了一个没落贵族,与赵家根本是半斤八两,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余下的二女儿与小女儿,姐妹俩都称得上是才貌俱佳,总算拿得出手,赵家夫妇便急忙为两个女儿安排了相亲。

这相亲的方式原本该是一对一,但赵家求亲心切,竟不顾自家女儿的脸面,将两姐妹一齐拉过来,与这位李医生作初次见面。

赵之晴原可以不去理会家里的这种滑稽安排,但赵之婉却是个听话孝顺的女儿,家里既说了要她去见一见人,她便乖乖听从。

赵之婉与霍令琦的事,赵之婉不知为何,从未对家里提过。

而赵之晴就更不会去提了,她巴不得家里永远不知晓这件事。——按这时代的惯例,只要还未通知父母,即使男女双方两厢情愿,便是私自定下婚约,也不能够被承认。

这也正是赵之晴仍不死心,每日在家里向妹妹灌输新女性理论的原因,霍大少再强势,也总要让赵家认可,才能真正地与赵之婉订婚。

这段时间为了相亲的事,赵之婉被家里禁止出门,全心全意地练习各种淑女才艺。赵之婉实则有阵子没见到过霍令琦了。

赵之晴便借此趁虚而入。再坚决的人也抵挡不了长久的劝诫,赵之晴感觉得到,妹妹的心思已经渐渐有些动摇了。

很快就到了前去相亲的这一天。

因不放心赵之婉一人,赵之晴只有勉强答应父母的要求,先是被迫在家中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便同父母妹妹一起去了那间名为“藕香居”的私人茶社。

地点是李医生提出的,这也是华京男女相亲的规矩:男方负责地点的选择,也负责买单。

藕香居三面临水,此时有荷花环绕四周,尤显清新雅致,茶客坐在小楼上,把盏眺望,远山近水一览无余。

这位三十多岁的外科医生,不过头一次相约,就将地点定在了这么高级的古典茶社,一方面是为人礼貌慎重,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私产丰厚,银行账户里颇有些钞票。

赵之晴对男女之事向来眼光毒辣。他们不过在茶社里稍稍坐了一会,话题还未聊开,她已发觉,李医生的目光时不时地会落在自家妹妹的身上。

她不由暗含讥讽地瞥了这人一眼。

这人戴着一副斯文眼镜,言语间很见笨拙木讷,个性大约比较敦厚老实,但到底也具有男人的正常心性:在对伴侣的选择上,男人总是更偏向于年轻温柔些的,即使他本需要找一个能干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天真女孩。

就在刚才,他们才刚开始客气寒暄时,这男人还口口声声地宣称,说他年纪已经不小,经不起年轻人的那种激情刺激,更想要寻一个知情知礼、足以持家的贤内助。

啧,真正是口不对心哪。

赵之晴对这人的第一印象,立即从尚可降落到了完全否决。

她知道,赵之婉是那种最容易惹异性怜爱的类型,为人又天真单纯,配一个老实而又肯疼爱她的有钱丈夫,这婚姻总归不会太糟糕。

但这李医生实在是,让她没有这种托付妹妹的信心。

心中主意打定,赵之晴便冷静地旁观起这人与赵家夫妇的互动。

和赵之晴不同,赵家夫妇对这相亲对象颇为满意:

一则,这位李医生身家颇丰,手握一家私人医院的股份,若是结姻成功,总能给赵家的经济问题救一救急;

二则,李医生的恋爱经验并不丰富,在面对赵家姐妹时,偶尔还会羞涩腼腆,为人仿佛很是可靠,正是长辈们心目中的最佳丈夫人选;

三则,李医生的家族在华京虽排不上号,在邻省也算是贵族世家,这又符合了赵家那迂腐的评判标准:他们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没有贵族出身的“假”绅士。

这夫妻原以为李医生是属意二女儿的,不料到了最后,那李医生才不太好意思地表明,他看上了赵家的小女儿赵之婉。

一整天都乖巧沉静的赵三小姐,却突然有些情绪失控,还好赵之晴发现,惊诧之余,暗暗抚慰了妹妹一番,赵之婉这才恢复常态。

但一回到赵公馆,赵之婉就破釜沉舟般的,将自己与人恋爱的事,向家里如实宣布了。

让赵之晴奇怪的是,赵之婉虽然态度坚决,甚至在程家夫妇气得半死时,也从头至尾都没有提霍令琦的名字。

于是,赵之晴迷惑了。

她以为,到了这样的地步,妹妹是会拿霍大少出来当挡箭牌的。

求婚

霍令琦对赵之婉,原本是势在必得的。

不光他本人如此想,就算只是稍微了解内情的旁观者,恐怕也会作此想法。

上回相亲的事,因为赵之婉态度格外抗拒,赵家为了对李医生有所交代,原本是要将小女儿禁足在家的。

但赵之晴岂能让妹妹再去与勉强那人接触,她毕竟是希望小婉能开心幸福的。

于是,她再度先斩后奏,擅自给那李医生打了一通电话,告知他佳人已有情郎,又以保护者的姿态,来代替妹妹继续与那李医生见面。——要应付一个恋爱经验匮乏的木讷男人,对赵二小姐来说,实在很容易。

而赵家夫妇也很快妥协了:只要能与那李医生结姻,小女儿可以,二女儿亦可,对象是谁并无所谓。

赵之婉从未这样深切地感到,二姐对她的殷殷爱护。她的心,慢慢地从情爱里出来了些,向着赵之晴的立场去倾斜了。

若没有赵之晴的一力维护,她就算在家闹反了天,也无济于事,根本连赵公馆的大门都出不了。

在这个夏末的某个凉爽夜晚,霍大少约了小女友出来吃晚餐。

他已做好了一切准备。——这回的事,小罗办得很是妥当,不光订餐地点的气氛十足浪漫,就连那钻戒也是提前订好的了,霍令琦过目后,便觉很是满意。

餐桌上,两人正融洽谈天之际,他突然就拿出一只锦盒,深情款款地看向赵之婉,说道:“婉儿,这一天,我似乎让你等得久了些,但我的确是真心对你。”

女孩儿目带疑惑地歪头看他:“令琦,你在说什么?”

霍令琦将那锦盒打开,现出里头的精致戒指。在他看来,那钻石闪耀的光芒其实极微小,但不知为何女人们都很爱它。

“婉儿,嫁给我罢。”

赵之婉一下瞪大了双眼,露出一副震惊模样。她的反应里,有着满满的惊讶,却无半分喜悦。

而她的回答也很出人意料:“令琦,我喜欢你,可我不会跟你结婚。”

“婉儿,你在拒绝我?”

霍令琦的动作一下停住,他微眯起眼,面色有些不善:“婉儿,告诉我,你是认真的么?”

女孩根本不敢去看男人的反应,低垂了眼,看着面前洁白的桌布道:

“令琦,我们根本不适合。我知道,那天在百乐门,你是在哄我,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

她用那样柔美的语气,说出这样冷漠的内容,这反差实在震撼到了霍令琦。

“而我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否真的爱你。因为啊,其实我也有一点虚荣心,也想要有像你这样的人来喜欢我。”

赵之婉语声渐渐低落,从霍令琦的角度,正看到她那白皙脸庞上的隐约水痕。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害怕去想罢了。我当然晓得,我跟你一点儿也不般配,根本就是两种世界的人。

赵之婉将今晚视作了最后的晚餐,那些憋在心里的话,在长久的禁锢后,终于得以释放,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霍令琦。

原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霍令琦本以为,今晚必定是良辰佳人两相宜,却料不到他最笃定的那一部分,竟然出了变数。

他错估了赵之婉的心。

气氛一时冷凝住了。

连霍令琦这样的风流绅士也回天乏术,他既从未想过会在赵之婉这里受挫,便也没有先知的本事来救场。

此刻,他也只有沉默不语。他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话,来挽回这少女的心。

他索性放开姿态,在赵之婉面前露出了几分真实性情。抛去体贴表象的男人,动作优雅地吃完了盘中的美食,在这过程中持续沉着脸色,一句软语也未说。

而当赵之婉鼓起勇气抬头时,看着神情冷淡的男人,她几乎有些呆住了。

她从不知,霍令琦还可以作出这样高傲至无情的一面。

在这女孩的单纯思维里,霍令琦于她的意义,就像一瓶具有高级包装的葡萄酒。

她喜欢这葡萄酒的迷人外表,但因着某种胆怯,从来都只是瓶外欣赏。

今天,她第一次开启了瓶口,尝到了内中的滋味:

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甜蜜只是最开头的一点味觉,长久余留在唇舌间的,还有辛辣与酸涩。

她不由瞥了一眼男人冷淡的侧脸,突然想起赵之晴对她说的话:

“小婉,你对我说你爱他,但其实你爱上的,不过是霍令琦那迷惑性的外表。你根本不曾看过这人的真正面目。”

也许二姐是对的罢。

她迷茫地再度看了一眼丧失柔情的男人,突然叹了口气,心里空落一片。

霍令琦的神经异常放松,放松到已经微微出神。

他总觉得,现在的这一副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依稀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也遭遇过类似的事:

那时的他刚长到五六岁,年轻的继母因为还没有生育,便将一腔母爱俱都投在了他的身上,对这个非亲生的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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