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教主之结发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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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教主之结发此生-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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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对方的手,亲吻最后一次,就这么安静地死去。
    我笑了,拉起他的手,慢慢走进园子。落了座,点了东方喜欢的点心,却发现他不知为何没了兴致,听了台上唱了半个曲子,就恹恹地闭上眼睛。
    “怎么了?”我摸摸他的脸。
    他低头沉默,然后说:“回去吧。”
    我自然点头,回去的路上他都没有说话,我不知他怎么了,频频转头看他,以至于差点撞翻了路边一个摊子。连忙稳住身形,我一看,觉得很有意思,摊子边上站了许多带着围帽的女子与妇人,聚在一起在红布上写着什么,然后就让一旁的小和尚帮忙系在一旁的大榕树上。那棵树戏满了红色的布条,坠下来,被风一吹便微微拂动。
    榕树后面隐隐可见一间寺庙,这就明白了,这是用来向佛祖许愿的。我本就想哄东方开心,便拾掇着他:“你也去写一写好不好?”
    谁知东方瞥了一眼,幽幽道:“都是妇人去写的,如今你是教主夫人,应该你去。”
    我:“……”
    好啊!我去就我去!
    扔了香油钱,我走到小和尚面前,拿了布和笔,想了想,便低头写起来。这下东方倒是有兴趣了,踱步过来:“你要求什么?”
    “哎,不许看!”我连忙把身子一侧,挡住,“你让我写,那就不许看!”
    东方哼了一声,扭头走了:“不看就不看,本座还不稀罕看!”
    刷刷刷写完,指着里面的树枝让小和尚给系起来,我故意吩咐:“别让人看见。”
    东方耳力好得很,当即又愤愤地哼了一声。
    三人就此打道回府,走到宅子门口,贾布先进去叫厨娘做饭,东方却停了步子,不说话,就是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我已经快憋出内伤了,面上还要装得若无其事。
    东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硬邦邦地问:“你…你到底写了什么?”
    我抬头看天。
    “好!本座自己去看!”东方恨恨地抛下这句话,没了踪影。
    我大笑。
    其实我并没有写什么,我这人贫苦出身,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不过是觉着方才戏文里的词很好,就改了几个字,然后现学现卖地写了下去。
    女伶柔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愿君身强健,青丝白发,长愿相随。
    我静静地站在那儿等着,忽然觉得后面一道风,还没回头,后背就一沉,东方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我,我被他压得往前踉跄了一步,干脆弯腰把人背起来。
    他在我耳边呼呼地喘气。
    “看到了?”
    “嗯……”他更加用力地抱住我,声音有点哑,“看见了……”
    我一笑:“如何?”
    “……字太丑了。”
    我被他气得磨牙,抬手就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杨莲亭!”他吓一跳。
    我泄愤般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你就没别的说了?”
    东方微微弯了眼角,正想说什么,木统领突然从天而降,脸色严峻,跪倒在地。
    “教主!江南四友传来的急报!”
    东方眼眸一冷,我也连忙将东方放下,心头漫开一阵不安。
    从木统领手中接过竹筒里装的帛布条,东方只看了一眼,脸色便极为可怕。
    听见“江南四友”后,我就心急如焚,如今看到东方的表情,心一沉再沉,再也忍受不住,上前一步,夺过东方手中的布条。
    木统领被我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东方只是挑了挑眉毛,没有说什么。
    而我看着布条上写的字,几乎如被重锤击中。
    西湖地牢破,任我行不知去向。

  ☆、第27章 露宿

马车调转了方向,行驶在了前往江南的官道上。
    阳光炽烈,马蹄激起漫天黄沙,坐在车辕上的木统领把小孩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袖子捂住他的口鼻。小孩很乖,抱着木统领的胳膊,几乎不说话,也不问去哪里。出发时,只问了他一句:“愿意跟我们走吗?”
    小孩乌黑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又看了一旁漠然站立的东方一眼,点点头。
    我怕他不明白正道与邪教的区别,于是又多说了一句:“我们不是好人,江湖上的人都看不起我们日月神教,听说过日月神教吗?他们管我们叫魔教,魔教你懂吗?”
    小孩只是垂下眸子看着我的手,然后轻声说:“我没遇见过好人,所以不知道好人是什么样的,如果你是坏人,那我也跟着你当坏人。”
    我摸摸他的头,心想他可能不太明白好与坏,但他身上有一种固执,如果当初向他伸出手是其他什么人,他也会不问是非地追随对方,我能看出他孤僻的性子下有一种少有的干净,像他格外清澈的眼睛,这是一个会将一饭之恩铭记一辈子的孩子。
    贾布并没有跟随我们,他这时应该回到黑木崖了。
    东方盘腿坐在摇晃的马车里,闭目练功,身姿笔直,像一尊佛像般岿然不动,我没骨头似的歪在他身上,把一盘松子放在肚子上,慢慢地剥。
    我在等,等贾布成事的消息。
    昨晚,我手里攥住那条急报,第一次郑重地向东方不败下跪。
    “恳求教主速速召回童百熊坐镇黑木崖,另派三位长老率百名教众下山寻找向问天,他是任我行手下最得力的大将,而他又对教主怀有异心,务必阻止他与任我行汇合!若发现他踪迹,应立即将其围杀!另外,恳请教主立即下令更改出入黑木崖的口令,并派贾布、王城两位长老暗杀白虎堂堂主上官云!此外,还请教主派夜枭卫将圣姑任盈盈秘密转移,严密软禁起来。她是任我行的独生爱女,如今她武功尽失,失去双腿,这笔账是小人惹下的,但任我行一定会将此仇记在教主头上,只有将任盈盈拿捏在手里,任我行才不敢妄动。”
    我抬头看他,他也正好望着我,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神情晦涩不明,我再次重重扣头:“最后,恳请教主立即改道,将嵩山派之事交由桑三娘处理,小人愿陪教主亲自前往江南查明任我行破牢逃脱一事!”
    知道任我行逃出,一开始我是很惊惶的,任我行不该在这时候获救,我的记忆不会出错,那么到底哪里出了错?曲洋未死,刘正风的金盆洗手还未开始,任我行至少还应在西湖底度过三四个寒暑,才会被向问天营救。
    可这回向问天仍在千里之外,甚至还不知任我行已重见天日,那么救他的人是谁?江南四友只传来这一点只言片语便再无音讯,他们还活着吗?
    我从重生之日起便已做好了要挣命的准备,时时刻刻都如临大敌,可我没想到今生种种竟已不知不觉中生了变化,究竟是我的所作所为扰乱了天命,还是另有变数?我无法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不能低头,今生这条命是偷来的,我什么都不要了,唯有一人放不下,就是拼尽这条命,我也要护他周全。
    于是所有慌乱顷刻间退去,眼里心里只剩下这个低头凝视我的人。
    东方看着我,然后很平静地对木统领说:“就按杨莲亭说的做吧,你将黑木令交给贾布,并传令给留守在教中的夜枭卫。下去准备吧,明日一早就启程,立刻改道前往江南。”
    “是。”
    木统领离开了,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东方没有将我拉起来,而是慢慢地蹲下来,搂住我的肩膀,说:“你倒戈向着我,向问天会放过你么?”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我曾经胡编乱造,我是向问天手下的人。这样漏洞百出的话他都还愿意相信,他肯定也怀疑过,却找不到别的理由了,就算聪慧如东方不败,他也无法想象,我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
    我更加无法向他说出真相,并不完全因为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而是我心虚罢了,前世我那样对他,他若是知道了,会不会从此厌恶我?
    只有继续撒谎。
    “他不会放过我的,”我倾身抱住他,“所以我只有你了。”
    东方听完,却轻笑了一声:“只有我了吗?这样再好不过,我本就不愿你多理会其他人,放心,我会护着你的,任我行又如何,他要杀我,还没那么容易!”
    他的笑容让我心里很不好受,我沉默地把头靠在他肩上,两只手在他身后越收越紧。的确像他说的,若是单打独斗,任我行连东方一片衣角都摸不到,上辈子我也这么认为,东方的武功大成,深不可测,就凭任我行向问天几个人,如何能奈何得了他?
    我心里轻蔑非常,索性带他们进了绣房,让东方杀了他们,一了百了,我也不必受这几人折磨。三年来,我第一次带人进入那间花园,谁承想,那一次也成了最后一次。
    就这么死了,我甚至不知道我与东方有没有一个像样的坟墓,我想任我行不会有这种好心,只怕随意往乱葬岗一丢,让野狗乌鸦啃得零零落落了吧。
    我便罢了,东方生前那样爱干净的人,死后却可能连裹尸的草席也没有。
    。
    赶了一天的路,天渐渐暗了,马车颠簸得厉害了,在窄小的山道中狂奔,马蹄声惊起了群鸦,嘎嘎地叫着,仓皇而飞。
    车帘不时被树枝勾起,外面漆黑一片。
    “停车休息吧,”我看向练完功,缓缓睁开眼的东方,“累吗?”
    东方摇摇头,视线落在车帘上,道:“木统领,找个地方,就在山里过夜吧。”
    “是。”
    马也累了,长嘶了一声,用腿不停地刨着土。
    木统领先跳下去,将马栓在一边的树干上,带着小孩在附近捡树枝,堆在一起点了火。我把车上的吃喝拿下来,四个人围在火边安静地吃着干粮,我把带来的冬酿酒倒进瓦罐里,架在火堆上温着,山里的夜还是有点冷的。
    借了木统领的长刀,将大个的馒头串在上头烤,馒头里包了肉馅,随着热气散发出来,小孩脸上很淡漠,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喉咙偶尔还滑动一下。觉得好笑,有时会觉得这个孩子与东方有一些相像,他们都是拙于表露情感的人,习惯掩饰,也很少说要什么,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他们,有时候看起来就会有点孤单。
    把馒头分了,分给东方的是最大最多馅的那个,他显然发现了我的小动作,看过来时我冲他眨眨眼,他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低头咬了一口。
    微黄的火光照着人的脸,那么黑的夜,萧寒的风在身后来来去去,酒在瓦罐里头沸腾,坐在东方身边,心里有一种奇异的安宁,仿佛与他相守了几十年似的,两人牙齿松了,鹤发满头,然后依偎在灯火通明的屋子里,脚上套着一模一样的棉鞋,都是带绒的里子,是东方亲手做的。不过是想想便觉得温暖。
    晚上要有人守夜,我守上半夜,木统领下半夜。这么分好后,木统领便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孩找了一棵粗壮的树飞上去,靠在树枝上休息。
    我让东方进马车休息,他没理,向我靠过来:“我陪你。”
    也好,我起身从马车里把毯子抱出来,抖开披在身上,向他招招手。东方把酒抱过来,挪到我身边,我张开手臂把他搂过来,用一张毯子把两个人盖住。他扭了扭身子,往我怀里缩得更紧,把头靠到了我的肩膀上。
    毯子非常厚,脚边还有火,席天幕地的,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四周只有微弱的虫鸣,我能听见东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如寺庙温柔的钟鼓声,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似乎觉得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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