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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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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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个段家哥哥,是怎么个有趣的人呢?”

一说起挚友段明朗,许如澈就很有来了精神:

“这段家从前也跟我们家一样,很是贫寒,只靠他爹爹在府衙里做捕头的俸银以及他母亲卖些绣工赚钱,段叔叔后来殉职后家道更艰难了。只是这小段子却不知自哪里生出一些贵公子的气质来。行动起居倒不说多讲究,就是个爱干净,每日必定要洗两次澡,头一日穿过的衣裳第二日是决计不再穿,必定要使水洗了再熏过些沉水香才穿。那沉水香又贵,他不舍得买便去后山香木上划一道口子,等流出来木油再切回来放在柜子里。”

唐云暖暗自回想,那一日他身上的确仿佛有些甘苦的香气,仿佛一棵葱郁绿树般生机勃勃,原来是他自制的沉水香。

一旁伺候的红豆却噗呲一声笑道:

“饶是我们小姐,也没这些讲究,这个段家公子还真有趣。”

“一个男子能洁净讲究至此,又懂得制些香料,倒也有些大家公子的意思了。”

唐云暖默默感叹,却不想再聊段明朗了,再怎样好的男子,终究是要娶了别人的,想来等表姐的头发长长了,他便是自己的表姐夫了。

许如澈并没有注意到唐云暖微妙的表情变化,仍旧自顾自说道:

“这就算洁净讲究了?他的呆事还有很多呢,有一日他来双春楼找我,用过了饭我招待他吃五香瓜子,这呆子却一颗都不吃。我道他是不爱吃,遂也没理他,吃了一地的皮去唤伙计来扫,等我回来时包间里已经干干净净,那地上看不到一星杂物。这呆子手里执着扫帚望着我,道,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唐云暖也禁不住乐了起来:“这是嫌弃表哥你吃得满地都是了,他这样爱干净,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忍过来的。”

许如澈又笑说:“这还不算呆呢,因是寡母将他养大,遂很是孝顺。你看他如此爱干净,那日路过草地却脱了鞋在草上走了一圈,走得满脚泥土。我遂问他如何这一次不嫌脏了,你猜他如何说?”

红豆跟唐云暖遂都摇摇头,却听许如澈道:

“他说我娘亲说了,在草上踩吸地气,对身子好。”

唐云暖遂乐道:“想来是她娘原是个讲究的夫人,他才这样有趣。”

许如澈也赞同道:“可不是,段家里里外外全靠段夫人一人操持,双春楼开了以后还要到后厨帮忙。你看段明朗跟我一样好看吧,那是因他娘本就好看,我娘啊早就在这门亲事上心了。”

唐云暖本还要打趣许如澈这样自大地夸耀自己好看,忽一听到段明朗的亲事,不由得有些郁卒。

许如清就是那吸地气的草地,即便有些泥土会沾染在脚上,想来段明朗也会听其母的话,娶她过门吧。

唐云暖素来有用过饭必不坐着要去消食散步的习惯,此刻独自一人晃到许家的院子里,却只是想出去透一口气。

许家在发迹之后虽修整了院子,却也远比不上唐家后宅的风景。

并无花树池塘,不过几棵干枯的柳树在寒风中孤寂摇枝,唐云暖忽想起琉璃宫灯上的柳叶,想起那一夜她紧紧拉着段明朗的手在月夜下狂奔,想起烟花炸响在天际时段明朗那一张英气十足的脸,他唤她“小暖”时候的吐气如兰。

又想起青豆在她面前甩出的,昭示着许如清清白已毁的帕子。

唯有望着柳树叹息,这样喜洁净的公子,却要迎娶一个身心皆不在他身上的女子。

唯有惆怅,只有惆怅。

唐云暖靠着青石墙,默默闭上了眼,却忽然听墙的另一侧有女人声音。

“阿朗,你回来了。”

那女人是粤地口音,所唤的阿朗便跟北方人唤小朗一样普遍,唐云暖忽然想起隔壁便是段家,那唤他阿朗的女子,想来就是段夫人了。

唐云暖唯恐被段明朗发现自己的女儿身,心虚地转身要走,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只因段夫人惊唤了一声:“你这脚如何就肿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又去偷骑马了?”

却听见段明朗故作轻松道:“娘亲不必担心,这不过是练马练地有些浮肿了,不过睡一觉就好了。看林子的海大叔说了,我明天还可以去他那练马,眼看就是赛马大会,他会将这马儿借给我,今年啊,我必要赢那十两银子。”

原来段明朗是为了过几日永平府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在练习,他很需要银子吗,想来是要为了婚事做准备吧。

唐云暖忽然很羡慕起许如清来,虽然段明朗仿若对她并无意思,但到底是个有担当的男子,虽然不能成就如清表姐嫁入豪门的宏图大志。到底也是终身有靠了。

却忽听墙另一边的段明朗说:“赢了银子给娘亲买米买面,剩下的,我要买一只信鸽。”

唐云暖心里有点诧异,一只信鸽至少也要一两银子,段明朗家境一般,要这个做什么?

段夫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段明朗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话,遂结结巴巴道:

“嗯,就是,将来要是能去往京城考武状元,就能给娘亲写信了。”

段夫人自然是不信的,当下捶了段明朗一下:“莫要胡说了,男子大了如何还会给娘亲日日写信,想来你是有了心上人了吧。”

段明朗自然是闪躲不及:“娘亲,我还是去一趟隔壁许家,跟如澈聊聊赛马的事吧。”

唐云暖当下躲回了许如清房里,等黑油大门上的门环被段明朗扣响之时,唐云暖已经拉着红豆自后门开溜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地修了一下文,大家请放心,我不会虐小段子的,这文虽然斗得激烈,感情上绝对是个甜文,许如清,还有更大的用处。

至于田姨娘,嘿嘿,应了唐有琴的那句话,进门了怎么揉搓都行了。

回复一米阳光:你邪恶地连带着我也跟着邪恶地幻想了一下,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但是,写一个情色版的也挺有意思哈。

回复多一多:亲说得对,宅斗都最后,都需妥协,这也是整个文的主旨。

回复小念:你们可以多多打分的 吼吼吼吼

☆、49恒源祥,羊羊羊

唐云暖最终还是决定去双春楼晃上一晃;毕竟父亲也在姑父手下做事。

与其在柳树下惆怅,不如去双春楼的包间里吃个加了蟹黄的四喜丸子。

车马还没进双春楼所在的莲花街;就听见前面吵吵嚷嚷;含混不清地有人骂着什么。

红豆已经被训练成不等唐云暖开口;自觉地让紫竹去前面探听情况,那紫竹也是个伶俐的;不过一会儿便回来回话。

“仿佛也有个什么爷打咱们永平府这过,因姑老爷那边的田姨娘此刻正下轿,仿佛挡了这位爷的路;他们家的下人跟咱们家的骂起来了。”

唐云暖遂找了块面纱遮在头上;出了轿子垫脚抬头打量了一番;却只看见前面黑压压地一片人,围着一顶绿呢的轿子。

那轿顶四周都缀着石青色的流苏穗子,每颗穗子上还挂着镀金的元宵大小的圆珠子。

高声叫骂的声音是从那轿子里面传出来的,听声音年纪也并不大,略带了些酒意,又带了些很不着调的放肆。

“一个小知府娶妾摆酒就占了半条街,难不成洞房就盖在了街上,正挡了爷的路?那爷就买壶酒坐这里看看,看这新娘子有多&%……%*(。”

知府家办喜事来讨赏围观的人本就不少,再兼又有争门堵路的事,自然吸引了不少百姓来看,这绿呢大轿里的人这样粗俗的话一出,当即引了一阵哄笑。

唐云暖好好一个大家闺秀平白在街上听了这样的话,不由得心里暗生了气,却不知是哪家的醉鬼胆敢在永平府的地方上闹事。

忽又起身细细观察了那轿顶,只不看这金珠,单看那轿子的讲究气派便知轿中的人绝非寻常人家,即便不是为官其富裕程度也不会低于田家的门第。

乔家的下人自然也都是长眼的,也就仍凭那人在轿子里叫骂,无人敢动手去擒。

唐云暖却唯恐那人再说些什么无法入耳的话出来,当下吼了一嗓子:

“回府。”

唐云暖一日就只喝了许家一碗芝麻糊,喜宴没吃上不说,老太太因喜宴上吃得油腻些晚上这顿干脆免了,唐云暖唯有在自己房里摆了晚饭。

却也是及至到了天黑透时,才从红豆那听来了喜宴上闹事的人是谁。

“怎么也想不到,这人说起来跟咱们还算是亲戚呢。听我姐姐说啊,姑老爷听说有人在双春楼外给他没脸,当下就要派人去打,却也听说了那人连轿子上都挂着金珠子,遂派人去偷偷打听,姑娘你猜怎么着,那人竟是京中贺家的五爷。”

唐云暖此刻正专心致志撕一只花雕酒糟的鹌鹑,忽然觉得自己是有些饿傻了:

“且慢点说,贺家是哪个贺家?贺家五爷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那个嘴上脸上把门的都没有的混混会有咱们家有什么亲戚?”

红豆见唐云暖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遂有些担忧:

“怎么姑娘从舅爷出来以后,有点,有点不一样啊……”

唐云暖忽然想起许家后院那了无生气的柳树,又瞟瞟一旁琉璃灯上纤细的柳叶,表情很是不自然:

“能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的,只是耳边总有鸽子扑啦啦飞起来的声音。

红豆遂也不深问,只是道:

“贺家跟咱们唐家有亲啊,这个贺家员外郎贺老爷是盐商起家,跟咱们老爷因赏鉴古董认识的,咱们家三爷不就定的是他们家的姑娘吗。这贺家五爷,就是那贺家三奶奶的兄弟啊。”

唐云暖忽然了然,唐家三爷实在是太容易被忽略了(除了体型),宅斗了半年多三爷连个影子都没,只是躲在一梦楼安心玩乐。

因守着那个通房丫鬟藕荷,又不掺和内宅里的事情,也不出仕也不读书,倒过了半年安乐日子,唐云暖几乎就忘记了这个三叔了。

如果一定要评比唐家谁的日子过的最好,想来就只有这个三爷跟门口立着的狮子了。

即便是胭脂潭里的鲤鱼,不也正受着红花的荼毒?

唐云暖却暗觉蹊跷:“我三叔如今也是二十有三的人了,我父亲像他这个岁数我哥哥都有了,如何三叔仍旧不娶那贺家姑娘进门呢?”

红豆又挑了些凉拌杏仁放在唐云暖碗里:

“姑娘一向不在这些事上留心的,既是问起了,少不得得从十几年前说起。这贺家本也是商户出身,只是盐商是个多有油水的买卖,那贺家老爷为门楣上好看些,少不得掏了几万两银子捐了个理藩院的员外郎,经手的,就是咱们家老爷。”

唐云暖遂在心底冷笑一声,又听红豆道:

“想来这位贺老爷也是唯恐跟咱们家交情攀得不深,遂将自己的小女儿配给咱们三爷,那时候三爷都十四了,这小女儿才不过几岁,太太自然是不乐意的,但贺家老爷可是在理藩院为官,家财又多,少不得添补一份好嫁妆,太太才应了下来。藕荷那丫头才一早被提拔成通房,那是太太往三房里安排的姨娘,只等贺家奶奶进门便抬房呢。”

唐云暖算算年岁,不由得叹气:

“这贺家姑娘也该到了出门子的年岁,他贺家一声都不吭,这五爷又明知两家有亲也敢在姑父大喜的日子闹事,这门亲,想来是做不得了。”

红豆遂有同样感受:'Zei8。Com电子书下载:。 '

“都说那贺家五爷嚣张得不得了,饶是姑老爷命人给他让了路,仍旧是骂骂咧咧地说了许多难听的话,直气得姑老爷酒也没吃多少,当下就散了。我姐姐青豆略微地瞥了那五爷一眼,我的个天,黑的跟个炭头似的,天下竟没有再比他丑的了,想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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