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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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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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跟哥哥屋内也没有,云暖曾以为是咱们来的仓促,过几天就会补上,不曾想却只有我们斗春院没有,想来是下人疏忽,并不是姑母的错。”

周夫人的气稍稍平了些,朝许蕙娘道:“你也忒老实,屋子里没有暖炉就该朝你大姐要才是,白白冻坏了风和。”又拉过唐有琴的手,道:

“我并没有生气,瞧你吓得这样,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最妥帖最疼人的。只是这天已经入冬,没有暖炉还不冻坏了人。还不赶紧去吩咐下人去查查,将暖炉摆上。”

唐有琴赶紧唤来了玉兰去彻查三个暖炉的下落,这玉兰不愧为唐有琴的臂膀,不一会儿就回来回话。

“自太太家书到,咱们奶奶就吩咐下人收拾屋子。斗春院里锦缎多格首饰匣,跟大荷叶式粉彩的花瓶各两个,铜丝缠夕颜花的落地暖炉各三个都是奴婢亲自从库里取出来了,也吩咐下人早摆好了。只是奴婢才刚使人去看过,这些……奴婢刚才查过了,这些东西都不见了,大奶奶跟云小姐还有风少爷的屋子里一色玩器都无,而且冷冰冰的。若说要补上却也不容易,这暖炉都是赶着太太抵达前按人数赶制的,没得补了。”

玉兰这丫鬟很会办事,三句两句就把主子摘吧了出来。唐有琴的一颗心却放不下,再看太太的脸就更青了:

“玉兰是说,咱们家出了家贼了?”

玉兰赶紧跪下:“奴婢不敢,奴婢的意思是,可能是昨日各房收拾箱笼,分错拿错了也未可知。”

玉兰这话是有所指的,太太就暗暗扫了一眼田二奶奶,田有蝶敢做出这事必然是有所防范,遂阴阳怪气道一句:

“可不就是,这箱笼这样多,既然大嫂那儿能平白突然冒出许多绸缎来,想来少几个暖炉跟花瓶,也是可以想见的。我说大嫂你也太心急,这云暖才多大,我看你那绸缎的花色跟绣工,仿佛是头几年就开始置办了呢。”

唐风和跟唐云暖的心里皆是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恨毒了二奶奶。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怪不得明目张胆敢偏长房的东西,这是栽赃长媳偷着变卖姑姐家的家私来给女儿置嫁妆。还点名了是头几年就开始动手脚,这是说大奶奶也曾偷卖过唐宅的东西,周夫人的脸此刻沉得就像锅底一样,唐有蝶脸上也满布疑惑。

许蕙娘如今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说多错多,还是沉默为上。

唐风和便拉着祖母道:“虽然风和的屋子里冷,但还是请太太到咱们斗春院走一趟,或者是暖炉放在了什么地方咱们没找见,也别让姑母担罪过,更扰得家宅不安。”

周夫人本想发作的怒火在长孙面前就只好压制了下来,一屋子女眷遂浩浩荡荡出了门,云暖特意走在最后,给身后跟着的红豆使了个眼色,红豆就暗笑了一下转身跑开。

要去斗春院肯定是要过兰溪庭,唐云暖就笑指着河里的鲤鱼:

“太太您看,冬日里冷,这么许多的鲤鱼也不游动,这胭脂潭可不就是跟胭脂似的一片嫣红吗?”

太太留心看了一眼,果见池塘里的鱼都静停在水中,虽没看到鲤鱼争相觅食的欢快,却也有一番情趣,一抬眼,却见兰溪庭里影影绰绰,仿似布置地很是精巧,遂明白了唐云暖的苦心,这是引她去兰溪庭里翻贼赃呢。

若说太太偏心,不过是忌惮着唐家的进项不敢动也不能动二儿媳妇。可她作为正妻跟柳姨娘同居许多年,如何能说是相安无事呢?这开始过日子的头一天要是能下一下柳姨娘的面子,才算好呢。唐云暖算准了太太时不时都要敲打柳姨娘一番,只要太太进了兰溪庭,她就可以施展了。

周夫人笑盈盈地回头:“我看二儿媳的兰溪庭很是别致,咱们先到这处逛逛吧。”

田二奶奶脸不变色,略弯了腰道:“如此才好,我屋里有太太爱喝的毛尖,太太慢行。”

田二奶奶家里经营着绸缎庄,又带着大笔的嫁妆进了唐家,周夫人虽不屑,却见柳姨娘得了这样的白来的富贵也有些眼热。众人一进兰溪庭,饶是亲自来布置屋子的唐有琴,也不由得在心底深吸一口气。

兰溪庭的正房虽没有太太的明堂大气,却自有一番风韵,玉兰鹦鹉镏金立屏前摆着原木色

的缠枝玫瑰椅,上铺姜黄色锦鲤锦锻的靠垫。椅子间是同色的供桌,上摆着一尊翠玉观音,小几上的花瓶都是成窑的,插了几枝白梅,越发显得花瓶上雕漆填金的式样轻巧名贵。地上是整片下来的宝蓝色百蝶穿花地毡,蝴蝶飞舞却不缭乱,一看便是番邦的舶来品。

整个屋子唯有一样暖炉是唐有琴派人送过来的,立在地毡上烧着银炭,其余的花瓶之类都没摆上,所摆的物件却没有一个不比唐有琴送来的玩器要贵重。

田有蝶心里暗笑:“小姑娘,你跟我斗,且不知我早料到了你有引太太来见的这一手,偏就摆上最金贵的东西让你们开开眼,也立立我二奶奶的威风。”

若是别人的屋子,太太早就赞不绝口了,可是眼前这摆设露富太过,明晃晃地把她的屋子比了下去,带着处处跟她作对的气势。

太太就皮笑肉不笑,酸酸道了句:“收拾得倒也精致。”

☆、小胜

柳姨娘早收到了风声,自里面端了梅花朱漆的托盘,碗里沏的是太太喜欢的毛尖。

“太太谬赞了,若论布置屋子,谁能比得上太太您啊?想当年长公主来咱们唐府小住,起居饮食都是太太您一手操办的,把长公主服侍得都不愿回国公府了。”

长公主是前朝世祖皇帝的长女,当今万岁爷的长姐慈祯公主,其母慧妃同周夫人的母亲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别的公主都出疆和亲,唯有长公主留在京城,下嫁到沛国公府为世子正妻。数年后世子袭爵,本该称长公主为国公夫人。却因世祖皇帝的宠爱,众人仍旧唤其为长公主。

看似公主下嫁,那国公爷却是一表人才,骁勇善战,沛国公恩宠堪比王府,慈祯公主得了佳婿又能留守京城,足见皇恩浩荡。

这个身为国公夫人的公主表姐自然是太太最得意的谈资,如今太太正逢逆境,之所以不灰心,不过是指望这个表姐进宫面圣时多为唐家美言几句,唐老爷就不算是坠入谷底。

柳姨娘这个马屁拍得山响,太太如何不受用,遂笑着接过了茶水,缓缓尝了,就道:“这茶甚好。”

柳姨娘不过四十出头,保养得皮光肉滑,这会儿却笑出了满眼的鱼尾纹:“太太若喜欢,就叫黛竹给您送过去两盒,放在我们这,却也没人会喝。”

太太点点头,满眼喜欢。二奶奶的丫头柳黄从内室搬了绣墩出来,唐云暖眼见她跟二奶奶使了一个眼色,本来悬空的心就放下了。其他人因是第一次来到兰溪庭,不免多走动看看,即便是小丫鬟们,也多有放肆了起来,这瞧瞧那摸摸的。红豆绕了一圈走至云暖身边,云暖就知道,鱼儿虽然已经上钩了,也得使劲拽一把才行。

一屋女眷都顾着听太太说话,唯有云暖的丫鬟红豆轻声“呀”了一下,太太就有些不喜。大户人家素来是讲究房内有多少人也不得听见丫鬟的声音,太太抬起眉毛瞪了云暖一眼,云暖便扯过红豆来低声骂了一句:

“这样没见过世面,难道见到二奶奶的房子布置得美,就大惊小叫,平日里我是怎样教你的?”

红豆便跑到众人前面跪在太太脚下:“请太太赎罪,奴婢不过是看这地毡精美,多看了几眼,却看见那边的地毡上竟仿佛有一只蜈蚣,遂吓得叫了起来。”

蜈蚣多脚有毒,最是女眷们都惊恐的毒虫,一屋子姑娘媳妇都跳起了脚,太太忙唤菊金去看个究竟,菊金顺着红豆的目光望前看去,通往内室的那处毯子上的确像是趴了个什么东西,待菊金走过去一瞧,笑道:“太太奶奶们都不要惊慌,并不是什么蜈蚣,不过是炭灰撒在了毯子上,撒了这么一长条,迸溅了出去,远看着可不就像条蜈蚣吗?”

众人惊魂方定,唯有二奶奶的脸上不好看,死瞪了柳黄一眼。柳黄心说您瞪我干嘛,遂低声在二奶奶耳边道:“已经接到风声早将暖炉等东西藏了起来,就藏在您放在墙后的大黑箱子里。”

二奶奶听后不由得惊立了眼睛,顾忌到在场耳目,只得装作无事:“何时叫你装进什么黑箱子?走的时候不是叫你拉出去卖了吗?”

柳黄也纳闷了:“是说要卖,可是黛竹姐姐忽然来说收到了您的字条,是说先存在墙后的黑箱子里啊。”

二奶奶正要再问,忽见唐云暖起身,一脸无辜地看向那炭灰,道:“啧啧,真是可惜,这毯子一看就知是上好的手工跟材料,撒了炭灰,却不知要怎么清洗才好呢,可是,这炭炉明明就在正房中间,不老沉的,怎么炭灰洒到去往后室的过道上啊。”

炭炉跟花瓶都藏在内室墙后,这过道是必经之路,唐云暖这句话明摆着就是把众人的视线往内室后墙去引。别说柳黄,即便是田二奶奶也瞬间变了脸色,唐云暖瞄了一眼柳黄的手,不由得笑笑,红豆就道

“柳黄姐姐,好好的毯子洒上了灰,还不赶紧去扫?难道是那夜的嘴巴子打得不够?”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柳黄得了令急忙趴在地上去扫,一双红红的有勒痕的手放在宝蓝色地毡上显得尤为惹眼。这勒痕明显是搬弄了什么重物才这么半天都没消。

唐有琴看到这个时候要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太对不起乔家当家主母的名号了,于是斜了一眼身边了玉兰,事关自己清白跟办事能力,玉兰想也没想,信步就往后室冲。

田二奶奶自然出手拉住了她,威胁道:“玉兰姑娘,那后面可是我跟二爷的寝室,您这是要往里面走吗?”

玉兰是唐有琴的陪嫁丫鬟,身份也就等同于是乔一本的通房丫鬟,虽为通房,但因乔一本恪守本分,唯恐得罪了夫人所以到底没真通过,玉兰也仍旧维持着姑娘的打扮。

二奶奶把二爷搬了出来,玉兰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唐有琴就扶住了二弟妹的手:“只可惜二爷还没住过,玉兰,你且去你的。”

唐有琴话说的很温柔,手劲儿却不小,一把拽过二弟妹的手就抛到了一边。手上的羊脂玉镯晃了两晃,磕得田二奶奶胳膊痛。

唐有琴此刻心里是真动了气,原想着在母亲落难之际表表对娘家的照拂,日后父亲再度入朝为官必定会时时记挂这个女婿,即便是长公主也会会丈夫另眼相看。再则乔一本做文章的本事实在不行,许多书信公文却非得自己人写才放心,若是能拉拢来弟弟放弃出仕转而投到夫君门下做秘书,对夫君的仕途绝对是大有裨益的。

可是这个不开眼的二弟媳竟然为一己私利挡了自己的道。唐有琴在心中暗恨,动作也就快了几分,反正二弟并没有在这个屋子住过,自己跟玉兰进去搜搜也没什么不妥,遂扯出一脸微笑道:

“二弟媳果然是收拾屋子的行家,看这床帐,这可月白色的帐子用的可是软绫缎?”

唐有琴说的是帐子,却在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帐子上之后,跟玉兰两个人满屋子溜达。这内室并不大,床下也藏不了东西,那么大的暖炉并花瓶若要藏起来总得有个容器装,然而唐有琴跟玉兰溜达了满屋子,别说暖炉了,就是连能装下暖炉的东西也没见着。

还是红豆机灵,瞄着内室后的小轩窗瞥见了黑箱子的一角,遂跟云暖道:“姑娘您看,那小轩窗边落了一只黑色的鸟。”

唐云暖踮起脚相望:“哪儿呢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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