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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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大宋- 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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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贤此时也是站了出来,见到外面确实是依旧大雨,雨声经过屋子上面啷啷作响,却又顺着屋檐慢慢地滴下来,他对着周兵道:“止兵若是不介意,可以睡在我的床上。”



  他说完话,见到周兵转过头来瞪着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道:“我现在尚不困,你若困了,便在我的床榻上睡上一觉吧,我现在还要看看书。”



  门此时还敞开着,夜风偷偷的潜进来,把这门打开的更大,随即便裹着雨点跑进来,洒在地上,夜风觉得还不过瘾,又把门板吹得晃了几下。



  周兵此时突然说道:“那好,我就先睡了。”



  她说话之间,便已经脱掉鞋子,随后直接躺在床上,动作极为迅速,王贤在门口站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门有咿咿呀呀几声他才慌忙过去关好门,然后又走了进来。



  待到他走到桌子边,方才注意到蜡烛未剩下多少,便重新找了一根蜡烛,然后换了上去。



  书倒是很多,王贤摆开书卷,看了好一顿时间,耳边不仅有外面的风雨声,还有这里面的呼吸声,这种坏境颇为奇妙,以前不知道周兵是个女子,他倒是没觉得什么,大家都同室而居,然而现在却有些不一样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便躺在床上,还真是让王贤颇为拘谨。



  他看着理学祖师周敦颐写的注解易经,本来易经就够莫名其妙的了,可是周敦颐的解释更让人头晕,把一些浅显易懂的道理说的极为的繁琐,围绕着太极学说,一直阐述人性和天道之间的问题,直让王贤脑子越来越糊涂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的雨已经小多了,孩子啊滴答几声,一切都开始安静起来。



  王贤转过头来,然后又继续看起这深奥难懂的书,耳边时不时还能听到周兵绵长的呼吸声,想来已经是睡着了。



  过了好久,他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了,便慢慢的合起了眼睛,头便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面,就这样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清晨,王贤方才在阳光之下睁开眼,这纸窗竟然挡不住清晨的朝阳,呼呼啦啦地跑了进来。



  他使劲地打了一个哈欠,抬头看向自己的床,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这桌子上留着一张折叠的便纸,王贤轻轻展开,上面写着“承蒙让榻,恭之谢之。”



  王贤便是一笑,把这个小纸轻轻盖住,随即便又开始看起书了。



  …………



  时间已经过的飞快,仿佛没有人注意到,叶子什么时候从青色变成了黄色,天气也逐渐的凉爽起来,以前经常唧唧喳喳的鸟儿此时也都已经不见,只有偶尔从天上飞过的大雁,叫声极为的大,此时在外的游子都是眼望着故乡,不得志的秋士们也是坐看黄叶,一片凄凉。



  这个时候的百姓们已经到了秋收的季节,然而寒士们却只能哀叹自己春时已种、秋时无收,许多人便是在这年复一年的哀叹中度过自己的一生。



  而王贤这时候还坐在自家的院亭之中,照例拿着一卷书,已经到了快要年试的时候了,虽然他一心读书,可是有些东西还是很难理解,看起来薄薄的一本书,浅显易懂的道理,可是读着读着就会觉得极为深奥,然后便再读上一两次,貌似越来越明白,其实是越来越糊涂。



  只有等到抛开它,然后休息片刻,或是看其它书,突然会有一丝明悟,然后便明白过来,随即再对照书,越看越觉得兴奋,这种感觉不是一般可以体会到的,是一种极度的快乐,就是那种“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形。”



  此时的王贤已经看的很累了,便放下这书,看着不远处那棵树飘落下来的叶子,不由发起愣了。



  这叶子真算是叶落归根了吗?



  “王公子。”这个声音虽然突然出现但却不显得太突兀,王贤转过头来,见到大才女李清照正站在亭外,忙道:“是李姑娘啊,请过来坐。”



  李清照此时笑道:“听闻王公子明日便要参加太学年试,我带来一件礼物送给公子。”



  王贤奇怪地道:“礼物?”



  他呵呵一笑道:“想必李姑娘必然是赠诗了,在下便多谢了。”



  李清照连忙摇头,然后对着王贤道:“王公子误会了,我并非赠诗,乃是为公子喝上一杯壮行酒。”



  王贤吓了一跳,瞧着李清照娇滴滴的样子,竟然一开口就是请自己喝酒,他忙说道:“李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然而明日便要年试,在下不敢多饮,望姑娘莫要介意。”



  李清照露出了微笑道:“只是请你喝上一杯而已,便在这亭子内吧。”



  她这句话让王贤颇为奇怪,但随即便见到小婢女竹枝已经走了过来,她又是提了一个小篮子,此时嚷嚷地说道:“这篮子好重啊,我都快提不动了。”



  等到她把篮下放下,从中取出酒壶和杯子,王贤这才明白李清照刚才说的话了,不由笑道:“原来李姑娘是早有准备,那王某就受之不却了,请。”



  两人对面而坐,竹枝开始倒起了酒,王贤见到李清照还是颇为拘谨,不由笑道:“李姑娘,今日之酒,在下也是不能喝多,便是点到为止罢了。”



  李清照莞尔一笑道:“那好,我便先敬上王公子一杯,祝愿王公子明日年试可取锦旗,为执牛耳者。”



  王贤忙道:“多谢李姑娘吉言。”



  这酒儿很淡,王贤一入口便感觉出来了,应该是那种花雕酒,不过还是颇有酒味的,他喝完便见到李清照的杯子也是空掉了,不由有些惊讶,赞道:“李姑娘果然豪爽,好酒量。”



  李清照被酒上红,此时笑道:“俗语有酒必逢三,王公子,我便敬你第二杯吧,愿你前程似锦。”



  王贤哈哈笑道:“李姑娘你说远了,在下只是去考一次年试而已,就算侥幸升入内舍,也不过一书生,哪里来的前程,不过李姑娘你敬的酒在下可不敢不喝。”



  他说着便仰首喝尽,放下杯子道:“酒必逢三此话不错,然而这第三杯酒,我来敬李姑娘吧,今日秋高气爽,在下便借这杯酒祝愿李姑娘可以诸事顺心,请!”



  李清照一笑道:“那我便多谢王公子吉言了,请。”



  酒过三杯便是淡了,此时王贤站了起来,大声诵道:“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



  李清照和竹枝都是奇怪地看着王贤,不知他为何突然突然诵这个。



  王贤此时望着青天,心中满是激扬,过了明天便有可能升入内舍,只要再过一年就能步入仕途之中,开始朝着自己的理想前进着。



  一切,都不是太远! 

《万里大宋》 第二卷 汴梁风月 第106章 太学年试

第106章 太学年试



  秋日的清晨,很有一股凉凉的感觉。



  少了一些清脆的鸟叫声,也少了万紫千红的颜色。



  王贤此时已经走在大街上了,今日他就像古人赶考一般,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怀着期待,这秋日清早的大街上,已经人来人往起来,各种小商小铺也开始开门,整个汴京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回到水字间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齐偍,他正捧着书小声地念着,这时见到王贤,不由开怀地道:“臣贝你终于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来看看我们一眼!”



  王贤笑道:“哪里,我上月不还是过来了,只是一月之隔,山论你便如此责怪,实在是太不应该。”



  齐偍笑呵呵地说道:“一月便是极为漫长了。”



  他们说笑几句,齐偍便道:“今日年试,臣贝想来已经准备妥当了吧,这么长时间的修炼,便是所谓的‘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而在今日可得一展,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王贤一笑道:“山论你又是恭维我了,我看你满面笑容,想来准备的不错。”



  齐偍呵呵一笑道:“不说这个了,今日你过来了,我等便在午间小聚一下,想来秦兄也在,对了那个刘承柱刘兄也在,到时候一并喊上,一同过去。”



  王贤笑道:“山论还未考试,便要庆贺,可想心中有多大的底啊。”



  齐偍站了起来笑道:“臣贝又是如这样的恭维话,真是听起来不舒服,现在也莫要多说了,先去炉亭吧,年试很快便要开始了。”



  王贤点了点头,于是和齐偍一起走进炉亭之中,这里面的士子们早已经各就各位了,此时见到王贤走进来,不免寒暄几句,互相问候一下、恭维几句,然后便又回到位上。



  大家都在互相讨论着,在说今次年试应该会出什么样的题目,每个人都互相猜测,分析以前的题目,然后大胆地猜想起来。



  王贤不由想笑,就算现在能够猜到题目,也只是早一个时辰而已,做文章哪里去争这个把时辰,他正坐在那里,不由有些心潮难平起来,像是当年高考的时候,趴在那个桌子旁,心里七上八下的,这种感觉竟然让他有些高兴起来。



  过了不一会儿,李廌便背负着手走了进来,他一身蓝儒袍,带着布冠,此时一进来,诸人便停止说话,静悄悄地等他说话。



  李廌笑道:“诸位别如此拘谨,尚未开始,我是先来看一看的,你们继续讨论吧。”



  他说着便向王贤走了过去,笑嘻嘻地道:“王贤,你看起来很悠闲啊,年试可有几分把握?”



  王贤忙说道:“心中尚忐忑不安,哪里来的把握。”



  李廌带着笑容,打量了王贤一下,然后笑道:“看起来也未有什么变化,看来闭门不一定有所修养,不过我可给你提个醒,这年试可是太学博士出的题,若是浮浅的东西就不要往上面写了。”



  他说出这话,顿时让这里面的人窃窃私语起来,大家又在说些如何写出有深度的东西,其时写文不外乎模仿两人,王安石和苏轼,王安石以例子扣古语,精简而又明了,虽然短小但又耐人寻味,苏轼之文纵横论颇重,文中大篇的自己的论点,有时会映射一下当今之事,前后交响呼应,便是一篇佳文。



  学生大抵是模仿王、苏二人,但大多数都是仿其形而不重其意,此时说道深度,诸人皆是有些奇怪,如何能写的更有深度,是多举几个古例,还是多写几段古人之语?



  王贤见李廌颇有深意,不由问道:“先生认为如何写出深意之文?”



  李廌呵呵笑着道:“莫问我,莫问我,我从未写出何等文章,方才之语是我随口说的,你们也莫要放在心上,诸位便加紧吧,我先出去了。”



  他一出去,整个炉亭内就更加的热闹起来,诸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不停,相互询问着该如何写出有深意的东西。



  王贤却是觉得奇怪不已,太学士子看多了王苏二人的文章,自然是以他们的风格来写文章,这深意之题又从何说起?难道要写出那种极为的繁琐或是看不懂的文章?



  他不由一笑,文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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