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霆越]黑白狙击日照江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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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苏][霆越]黑白狙击日照江南岸-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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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于是又七手八脚地把屠苏抬上车。屠苏是彻底地失去了意识,被人头下脚上地塞进后座也没有醒。
正当刀疤强也打算钻进后座时,忽然车门咔嗒一声,从里面落了锁。油门轰然响了一声,轮胎飞转,车子毫不迟疑地向着远离仓库的方向绝尘而去。
“丢!”刀疤强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然而这时即便想追也已经是望尘莫及。
车子在荒郊的小径上迅速远去,很快就只见得到光点。那光点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
几个古惑仔看着远离的车影几乎把平生所会的所有粗口统统都骂了一遍。然而骂完之后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到手的鸭子飞了,没人知道要怎么回去跟大佬交代。
众人正在垂头丧气,忽然刀疤强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还把他自己唬了一跳。
他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信息,颤颤巍巍接起电话:“喂,霆哥,那小子……”
“让他们走。”阿霆简直像是会透视,一下就知道刀疤强想说什么,也在他开口讨饶之前打消了他说下去的必要,“这件事你们不用再管了。”
刀疤强听了这句话简直如蒙大赦,就差没当场跪下磕头谢恩。但很快他又想起那神秘的男人,他们在之前从未曾照过面,看那人的神情举止,天生就透着一股不一样的气势。男人会出现在这里一定不会是巧合路过,而看阿霆对这件事的了解也证明了他们两个人的确相识。
在此之前,刀疤强也曾听过坊间的一些传言,有人说阿霆近来与社团外的势力频繁接触,甚至不惜延请外援,似乎有心扩张版图。他自诩还算是阿霆的心腹,内心犹豫了一下,便谨慎地试探道:“霆哥,刚才带走那小子的人……”
阿霆打断他:“以后你们有的是机会认识。”
“难道那个……就是新来的猛人?”
阿霆淡然道:“他叫欧阳。”
                     
第7章 第 7 章

(七)
O记在接近深夜时分开始了行动。
这次的突击任务是扫荡地下拳场。近年来网络的飞速发展给这类非法赌局提供了巨大便利,不少脑子活跃的古惑仔已经放弃传统的地下赌场而转营这一类生意。但有别于传统的赌球和赌马,像这样自己开拳赛毕竟有场地有人聚集,防范再严密,都还是会百密一疏。O记联合CIB部署了几个月,在对方社团里插了数十根“针”才终于摸到这帮人的老窝。而这天晚上就是全面收网的时机。
陵越是个新手,一切都还要听同事及上级的指示。当他们手持配枪一脚踢开地下室大门时,只见满屋子的人都慌张起来,数百人乱窜尖叫,差一点就要造成骚乱。好在有hit team在旁边支援,放了一支催泪瓦斯才终于把局面控制住。
然而当先行的同事冲进旁边的监控房间,还是发现组织黑拳的主犯已经趁机溜走了。
大家的情绪不免低落下来。
小喽啰们抓了一堆,像螃蟹似的被铐住再拿绳子拴在一起,一个个被塞上警车带走。陵越留了下来,跟余下的队友一起在现场搜集证物。
“电脑上的资料还没有完全被删除!陵越,你来看看能不能恢复。”
“好。”陵越坐到电脑前,拿出之前在training中学习到的一些简单代码,调出程序,看着黑色的窗口上字符串一行行地弹出,最后一个回车,脸上绽出了笑容,“救回来了。”
同事们闻言都凑了过来。陵越指着桌面上一个文件:“唔,看来是视频。大概是刚才录下来的拳赛。”
同事们一阵雀跃:“太好了!以前每次都是经过验证的ID在指定硬件上才能看到直播,而且看过即毁,根本没有足够证据。现在有了视频,还怕找不到赛拳的人!还怕找不到他们!”
陵越点击播放,窗口跳出来。画面动了起来,但大家刚提起的兴致旋即也被浇灭。
整个画面都是一片雪花,只看得见朦胧的两个黑影时分时和,就像是隔着厚厚的面纱看人跳舞,连动作都只能瞧出个大概,哪能分辨出什么长相。
“靠!怎么是这样!”
“真是狗屎运,又给他们躲过一次!”
同事气得一拍桌子,把桌上得键盘都震得一跳。
“怎么每次都找不到证据,这帮人,赛个黑拳搞得跟卖白/粉那么小心,有必要吗?!”
“喂,不要小看人家搞黑拳的,什么叫专业知不知道?”有人苦中作乐地开起玩笑来。
只有陵越,安静地坐在位子上不动,视线像是被黏在了那画面上,对着闪瞎人眼的雪花一瞬不瞬。
“喂,陵越,怎么啦?雪花有什么好看?……嗯?陵越?”
陵越怔了一怔,这才回过神来。
“不是你的问题啦,别多心。没人怪你的,你已经尽力了。”同事安慰道。
“唔,嗯。”陵越低垂着头,却是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
同team的一位老警察以为他还在为没有成功挽救出文件而愧疚,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真的,这种事我们见得多了。这个叫阿霆的简直成人精了,什么事都筹划得周到至极,一点都抓不到把柄。伙计们跟了他这几个月,才能端掉这一个地方。反正这次不行下次还有机会嘛。你刚来,慢慢就会习惯了。在O记得失心别太重,坏人永远抓不完的。要是跑了一个就那么郁闷,我们以后还怎么活?你说是不是?”
“涛叔,我没事。”陵越终于勉强抬起头,感激地冲语重心长的前辈笑笑。
然而,没有人知道真正令他沉默的是什么。
并不是满屏雪花,而是雪花之下,谁都无法分辨的那两个人影。
别人无法分辨,陵越却一看即明。即使是再模糊不过的轮廓,但那每一记出拳,每一个走姿都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他怎么能不熟悉?
只消一眼,他就知道那画面中的是屠苏。那个他亲手带大,亲自训练出来的屠苏。
可是屠苏怎么会在画面里,屠苏怎么会打黑拳?
成千上万个疑问一下子涌上陵越的脑中,瞬间就把他灌懵了,以至于他的大脑一时有了空白。别人看上去,还以为他是因为失落而沮丧不安。其实那个时候陵越的内心如赛马一般奔腾狂跳,他真是恨不得立即冲回家去,看看屠苏是不是好好地睡在房间里。看看刚才是不是自己眼花,是不是工作太累导致失去了判断力,脑子犯了糊涂,竟然会从一个模糊的影子联想到屠苏的样子。
陵越好容易才熬到收队,熬到拿回自己上缴的手机。
开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拨打屠苏的号码。
电话铃声响了五六下,终于有人接听。陵越刚要开口,却听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年轻女人的声音。
“你好。”女人的声音很有礼貌。
陵越心里一沉:“请问你是……”
“这里是医院。”
屠苏在医院里醒过来。就像做了场大梦,所有的欢呼声掌声灯光奖杯都留在了梦中。而睁开眼后,他的世界就只有头顶白到刺眼的天花,和无处不在的消毒水气味。
屠苏伸手想去揉脑袋,才发现自己额头和手上都裹满了纱布,痛觉姗姗来迟,全身的刀伤和瘀伤在意识恢复之后才一层一层地,由骨骼血肉一直蔓延到皮肤。
“你醒了,怎么样,还好吗?”床边有人关切地探过头来。
屠苏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的男人面貌,才知道这样的语气说话人竟不是师兄。眼前的这张面孔他从没见过,但第一眼看到,就没来由地觉得熟悉。
男人笑了笑,很自然地为他摇起病床角度,又替他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在路上见到你晕倒,就送到医院来了。幸好还来得及,医生说你没有什么大碍的。”
屠苏想要撑起身来谢他,却被男人按了下去。
也因为这个动作,他见到男人的手臂上袖管卷起,上面贴了一块止血的胶布,像是刚刚扎过针。仔细一看,男人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并不是这个年纪的人应有的红润。倒好像……是因为失血而造成的虚弱。
男人见他有所察觉,便笑着说:“我的血型和你一样,刚才你失血过多。医生说有需要,我不过是顺便罢了。没什么的。”
他语气轻描淡写,却让屠苏大受震动。一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不但将自己从鬼门关里拉出来,还为自己输血。在屠苏过去十几年的人生里,除了师兄还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他一时愣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觉得单说“谢谢”两个字,只显得生硬而缺乏真情。
“我叫,我叫屠苏。”少年沉默了一下,笨拙地说道。
男人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自我介绍,怔了一怔,然后继续他的暖如旭日的笑容面对着少年:“你好,我叫欧阳。”
“我要……我要怎么报答你?”
“报答?”欧阳愕了一下,然后偏了偏头,像是在努力思索,然后莞尔一笑,“这你可是问倒我了。先前只是见到你在路边,顺手做一下善事而已。我看我们也挺有缘,不如交个朋友好了。你看怎么样?”
屠苏盯着他看了一下,不求回报的善意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习惯了别人的冷眼冷语,突然要面对从天而降的好意就像饿晕了的人一下吞下一堆丰盛的食物,什么都一股脑地噎在喉咙里,简直让人发懵。屠苏把欧阳的话反复消化了几遍,才终于用力地点点头。
欧阳也笑着点头。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让屠苏感觉分外亲近,就如同看见自己的师兄陵越。
然而这个时候想起陵越,屠苏心头就猛地一紧。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再来过电话。屠苏晓得现在自己身上的伤势无论如何都是瞒不过师兄的,不禁发愁,万一见了面到底要编什么理由才可以搪塞过去。
他心里正如一团乱麻般不停打着结,却听病床旁的帘子被人猛地一拉,熟悉的声音自帘外传来:“屠苏!”
“师,师兄……”
陵越皱紧眉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上上下下地仔细地打量屠苏,眼睛红得像要淌出血来:“屠苏,你怎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屠苏抿着嘴唇。
“我想他可能是被人袭击了。”欧阳替他说道。
屠苏心虚,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袭击?”陵越这才注意到床边有人。
欧阳立即自报家门:“我叫欧阳,刚才开车经过路边碰巧遇到了屠苏。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晕倒了,我看他受伤流了血,所以就送他来医院。抱歉没能及时通知你,你是他的……”
陵越看见面前的人,脑子如同机器般飞转起来,不久前才刚看过的资料中的形象立即与面前的人影重合。他敢确认,面前的这个就是刚刚回到香港的欧阳,那个被警方以重点对象关注的黑/道人物。可是欧阳怎么会遇上屠苏,又为什么要救他,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陵越却充满疑惑。
这个思考的过程极短,外面看上去陵越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就迎上去简短地同对方握了手:“我是他师兄,多谢你及时救了他。你说他被人袭击,请问……你看到了经过吗?”
“哦,那倒没有,这只不过是我瞎猜的。你看他身上都是外伤,显然是和人动过手了。不过我看令师弟这么斯文不像是会主动和人斗殴的人,所以猜想他可能是被人打劫,或是被什么歹徒袭击。但是具体的情况,可能要报警才能调查清楚了。”
屠苏道:“我师兄就是警察。”
“哦?”欧阳挑眉。
陵越本来还想隐瞒,这时见被点破,只有点头承认。他发现只是这一瞬间,欧阳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像是带上了审视。然而将眼神与笑容分开,单看笑容又完全挑不出破绽。
“呵,看来我真是班门弄斧了,让你见笑。既然这样,那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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