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卦师之大小通吃- 第6节

山寨中顿时热闹了起来，听说魏老大从外边掳来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喽啰们个个都似打了鸡血，挣破了脑袋往那间小石屋里挤，就算是挤不进去的，也蹭在屋旁不愿离去。在这个到处都是雄性动物的地方，连个母苍蝇都是个稀罕物，当然小婉儿除外。如今却来了一个清池国的官家小姐，众喽啰哪有不兴奋的道理！

石屋中少女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这一天经历的事情，比以前所做所有噩梦还要可怕，只得躲在秦川身后，不停哆嗦。秦川此时早已筋疲力尽，只是出于本能的将少女护在身后大吼道：哪个不要命的再敢往前一步，老子保证让他后悔一辈子！

他马了个把子的！谁他娘的敢动这小妞一根汗毛，害兄弟们收不到俺老丈人的钱，我他娘的要他的命！魏老大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大吼道。话音未落便一把抓起一个喽啰，向外扔了出去！众喽啰见魏老大动了真火，一个个纷纷如兔子见了狼，四散而逃。远处光头和大胡子嘿嘿笑道：老大的女人，你们也敢惹！找死！

秦川兄弟，晚上兄弟们在山寨大厅庆功，到时候一起好好乐呵乐呵！小娘子，你到时候可不许哭哭啼啼哦，不然惹恼了老子，小心我……。魏老大一脸狠劲的道。

还未等魏老大说完，少女便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魏老大摸摸下巴满意的道：好，很好，这才是听话的小娘子嘛！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走出屋去。

秦大哥！谢谢你！小女子李韵儿无以为报！秦川连忙扶起少女，右腿却几乎站立不稳，直疼的呼痛不已。

谢什么，你我都是清池国落难至此，我理应出手相助！秦川道。

秦大哥，你先坐下，我帮你敷药！说着李韵儿便打开魏老大给秦川的跌打药，一股刺鼻药味扑面而来，直呛得她咳嗽不已。以往在李家大宅，她李韵儿是何等娇贵，父亲将她视为掌上明珠，母亲更是疼爱倍加，锦衣玉食，可现如今却将要沦为马贼头领的山寨夫人，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涟涟。还好遇到了秦川，这天下第一赌棍，总能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心中倒是稍感安慰，毕竟在这贼窝之中，还能有个青城同乡照应，已经是万幸。

李韵儿扭捏着掀起秦川的裤腿，在李家时，她可从未做过这等伺候人的事，心中既是害羞又是紧张，可越怕就越是出错，秦川口中嘶的一声，膝盖上方的肌肉，一阵触痛，疼的要命，可是又不想在她面前露怯，让她小看了自己，只得勉强控制，无奈口中还是发出嘶嘶之声。心中不由大为窘迫。

秦大哥！你要是疼，便喊出来，不必勉强！李韵儿见秦川龇牙咧嘴满头大汗的样子，早就知道他此时是强忍着。

没事！我没事！你尽管来便可！秦川咬咬牙道。

李韵儿慢条斯理小心翼翼的将跌打药敷在那一团乌黑皮肤之上。秦川只觉那伤口处一阵清凉，两个小小手指在其上轻轻滑动着，那舒爽之意竟然盖过了疼痛之感。不由得在心中大骂自己，在如此马贼当前，前途未知，生死未卜的环境下，竟然还能有如此想法，简直禽兽不如！

是夜，山寨大厅中燃起火把，架起油锅，烤起肥牛。魏老大坐在大厅正中，众喽啰端着酒碗，啃着油滋滋的肥牛肉，好不快活。

秦川坐在角落，盯着那火堆中扑腾着的黄色火苗，一言不发，秦川不明白魏老大为什么会没有杀了自己，非但没有杀自己，倒还对自己客气有家！难道他不怕自己逃出山寨泄密？秦川百思不得其解。

兄弟们！安静！安静！魏老大将身旁的李韵儿一把搂过，得意的将目光巡视了整个大厅一遍。

今天我要让兄弟们认识两个人！头一个是我身边这位小娘子，她！以后就是我魏老大的压寨夫人！魏老大满脸通红，显然是极其高兴，女人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寂寞夜晚，身边的一个玩物，更是马贼窝中权力地位的象征，要知道，清池国东郊到大夏国之间的慈云山中马帮不下二十个，可是其中也只有三四个马帮头领娶上了压寨夫人，毕竟马贼过的是常年刀上舔血的日子，就算有女人愿意跟着，也难逃刀剑无眼，所以能娶上压寨夫人，也就代表了这个马帮的实力！而他魏老大的一百来号人，也终于能在这慈云山马帮之中，扬眉吐气，不凭人马多少，就凭女人！

李韵儿羞红了脸，杏眼圆睁，却敢怒不敢言，下面的马贼喽啰们正瞪大眼睛，盯着这娇滴滴的美人儿。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李韵儿鼓足勇气推开魏老大，大喊道。无奈的是，这喊声在这些马贼耳中听来却是无比柔弱的一声娇喊而已，这声音更加激发了马贼们的原始欲望，纷纷嗷嗷吼叫着。

魏老大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不急，不急！我老魏可是有耐心，识情趣的人，要不是战乱，说不定早成了大夏国秀才！俺相信守得云开见月明，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俺老魏的！说完便放开李韵儿，拿起酒碗豪饮起来。李韵儿吓得不轻，坐在一张破椅子上，不敢动弹。

还有一位，就是，天下第一赌棍秦川！俺老魏生平没啥喜好，喝酒吃肉算一个，女人算一个，还有一个大家都知道，那就是赌！魏老大道。

秦川？？！！那个千金楼的秦川？天下第一赌棍？喽啰们七嘴八舌道。

嗜赌的马贼们听说这个名字格外兴奋，那可是他们每个人心中无比向往的人物。美女，千金，这个赌棍身上有所有男人们喜欢的东西，赌是男人的天性，而秦川这个男人，可以用赌赢得男人梦想中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也理所当然的成为所有嗜赌男人的崇拜目标。

魏老大手一伸，六个骰子滴溜溜的在那空荡荡的酒碗中旋转，喽啰们围上前去大喊道：豹子！豹子！豹子！片刻满脸兴奋的魏老大和喽啰们，立刻变成了霜打的茄子。碗里六个骰子只有三个六，魏老大脸面全无，大骂道：奶奶的熊，让你们这帮孙子喊没了！

魏老大转过脸去，看着秦川满眼笑意的道：秦兄弟！来，让兄弟们也看看，天下第一赌棍的风采！顺便也教咱们几招！

秦川犹如一具站着的木雕，面无表情。如果说白天的审讯和死里逃生让秦川暂时忘却了右手的残废，那么此刻魏老大和喽啰们的热情邀请却立时让他想起了最不愿想起的事实！

秦川转过身去，苦笑道：我，不是秦川！我只是个算命的而已！说完，便坐在火堆旁，自顾自的拿起地上的空碗，从大胡子的酒罐里倒了满满一碗，一饮而尽。

辛辣的劣质烧酒，刺鼻的味道让秦川几乎想吐。以前的秦川很少喝酒，只有和萧燕儿在夏苑欢好前才会喝点上等的美酒。今天，在慈云山的马贼窝，右手几乎残废的秦川，第一次真正品出了酒的味道。得意之酒，让人飘飘然，失意之酒，让人看清现实。

万事不如杯在手，今生几次月当头！来来来！兄弟们，我陪你们喝！秦川从大胡子手中抢过酒罐子，咕咕的一口灌下！此刻秦川心中的苦无人能知。

你不是秦川？魏老大脸色一变，手用力握了握腰间佩刀！

不是，我，只是一个靠算命过活的卦师罢了！秦川淡淡的道。

魏老大手上青筋暴跳，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果说在东城郊外，还能放过一个平头百姓的话，那么现在山寨之中，是无法将一个可能将山寨具体位置泄露出去的人，轻易放过的。

魏老大道：秦川强奸民女，杀人纵火，被大理寺判斩首，清池国人人皆知！你既然不是秦川，那么我就不能留你性命。若你是秦川，早已被清池国上下通缉，想你也无家可归，我老魏倒愿意结交你这样一个朋友！魏老大双目死死盯着秦川道。

不，秦大哥，你告诉他，你就是秦川！快呀！李韵儿见秦川否认自己，急的大叫道。

秦川依然淡淡的道：我不是秦川！

魏…。。老大，我…。。我可以证明他就是秦川，我亲眼见过他在千金楼和一个大夏国富商一局博万金！李韵儿见秦川有生命之忧，将那晚在千金楼所见全盘托出。

这么说，你果真就是秦川？魏老大道。

秦川只管自己喝酒，对魏老大的话置若罔闻。

好，好的很！魏老大显然被激怒了。今天不管你是不是秦川，你都必须和我赌一把！魏老大想起方才大胡子的话本来就一肚子火，此刻再也忍耐不住。

凭什么？秦川擦擦嘴角酒渍道。

凭什么？嘿嘿！魏老大抽出刀来，右手一掷，寒光一闪，明晃晃的刀笃的一声在桌上摇晃着，刀身已入木三分。

若你不赌，我今晚就将这小娘子办了！魏老大胸有成竹，一字一字的说来。而李韵儿早已眼泪涟涟，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秦川。

秦大哥！我求你！救救我！李韵儿咚的跪倒在地。

啪！秦川将手中酒罐摔得粉碎，忽的站起；一瘸一拐的走向魏老大。右手的疼痛提醒着秦川，那两根手指，连同那被掰断的小指已然废掉。

秦川目光冷冷的看着壮硕的魏老大，缓缓的道：若…。。我赢…。。了呢？？！

你赢了？！若你赢了，这女人就是你的！魏老大道。

山寨中喽啰们发出一声惊呼，魏老大果然是个狂热的赌徒，连这样娇滴滴的压寨夫人都舍得拿来赌。

若你输了呢？？魏老大死死盯着秦川道。

输？？？！！哈哈哈哈！！！秦川的笑声与在千金楼时如出一辙，嚣张且狂放不羁！

若是，我输了，悉听尊便！

只是有一条，你须答应我，无论输赢，世上再无赌棍秦川，只有算命先生秦川。还有，放过她！秦川左手紧紧捏着那五枚铜板，想起乌子虚对自己说过的话，毅然决定若是赢了，便以卦师之名，复仇！若是输了，那就随他去吧！对于左手，秦川没有把握。

哈哈哈，好，好极！看来你的确是秦川了，能与天下第一赌棍赌一把，就算是输，老子也值！魏老大激动的大叫。

秦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我先来！就比大小！魏老大将酒碗放在正中，抓起骰子，众喽啰纷纷跑上前来围住这小小桌子。能近距离的观看秦川赌博，那是所有赌徒的梦想。

当啷！六个骰子在碗里跳跃旋转着！豹子！豹子！豹子！赌徒们疯狂的嘶吼着！魏老大眼睛死死盯住碗里，右手紧张的紧紧捏拳，与手下喽啰一起大声喊叫着。

三个骰子停了下来，赫然是三个六！魏老大兴奋至极，更加奋力的吼叫了起来，身后的喽啰们也叫的更加卖命。

骰子渐渐停了下来，秦川站在边上一动不动，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李韵儿见到那三个六，早已吓得腿软，骰子终于停了！

三，四，五！他妈的晦气！都是你们这帮孙子害的！魏老大回头给了光头一记重拳。

三六，三四五！三十点！大胡子喊道！

这下魏老大输定了，已经有些喽啰在窃窃私语。而李韵儿见到魏老大的骰子，也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秦川慢慢走向桌子，众人纷纷让开，喽啰们睁大着眼睛准备看秦川如何表演。

秦川伸出左手，拿起碗里的骰子。

慢！魏老大喊道。

你虽是天下第一赌棍，不过与俺赌难道你就用左手么？也太不将俺老魏放在眼里了，俺老魏赌技虽然不算高明，但是还输得起！魏老大何时受过如此侮辱，眼中竟气得布满血丝。

秦川站在原地，苦笑着，左手缓缓将右臂衣服撩起。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秦川的右手只有四个手指，小指已齐根而断，而大拇指和中指也是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