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大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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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大庸医-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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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

象棋,围棋,还是军棋?

我揣了好奇,往下一瞅,只见这张大铜板,绘的不是线条格子。而是个只能在古医书见到的人形图谱。

这个人,是个男子,画分人体正反两面,身上标了经脉,**位,腑腑……等等人身上的图像。

细节处,甚至连同双掌,双足,两耳上的**位都标的一清二楚。

我看了几遍,我对老人说:“老人家,这是个什么棋呀?”

老头伸手示意我在他对面的炕沿上坐了,然后他也坐下,接着一伸手将一个黑泥罐递到我手。

我伸两手来接,但重量仍旧出乎了我的意料,身子一个趔趄,差读没跌倒地上。

这,这也太重了吧,差不多有四五十斤。

我托了罐底,将它小心放到身边后,老头说话了:“这是医棋!道门传出来的东西,制成年代,已经不好探究了。过去,会下这医棋的人还有几个。但现今,已经是越来越少喽。”

我一听,立马好奇:“什么叫医棋,这个怎么下?”

老头手捻大铁珠说:“医棋,分,病,医两家……”

接下来,老头儿告诉我,医棋,是以乾造,八字来起局。

怎么个意思呢,八字是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的组合。这二十二个字,组在一起,是八个字。

这八个字,既代表了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日时,也代表了一个人,这一生当的气运高低,根器好坏。

医棋玩法儿呢,是由病家一方来起一个八字。

比如,我随便起一个,戊午、乙丑、庚寅、己卯。

然后,依据这个八字的信息,开始起运。

接着病家一方,挑一个时间,来侵害。

比如今年,甲午年,病家就会拿代表七情,‘思’字的一情,放到肝。

今年,这个人,命犯午午自刑,又是本命年,所以,他很急于解决某件事,但现实又让他无法解决。

所以,思字放到肝,思郁不解,就会生火,火犯肝经,就会化病!

我如果是医家,我就要在运行甲午之前,就得根据黑泥罐一些刻有药方名字的小铜牌,来找一个药,提前放到肝上。

比如这个,我可以放上加味逍遥散在肝经。

先吃药,保健,提前将这个症给解了。

一步步的解,对方再根据棋局的八字,往下推,推到哪一年,该犯什么病,他再将对应的七情,风寒暑湿燥火,等邪,外加方位,居住环境,放到棋局。

比方说,他要赢棋,可先抢一步,设出条件,这个人,居住在南方火旺之地。

总而言之。

双方,一个根据八字自身气运,命运流转,不断地设置病局。

另一个医家,则又要不断地根据方药,针石等法,来落子解除病局。

这个棋,要想会下。

一是要对八字掌握的非常纯熟。二是要对致病机理原因,理解的极其透彻。三更要对方药,针石术法,了然于胸。

然后医家要提前算出,这个人,运行哪年哪月,最容易害什么样的病。该怎么样来提前解除掉这个危害。而病家,则又要在知道的前提,不断地将代表致病因素的棋子放入局。

一个医,一个病,一个正,一个邪!

每一步棋,代表的就是人之生死啊!

我看了两眼,明白了棋理之后,我当即就对老头说:“好,这个棋,我来陪你下了!”

第四十五章高人指路

老头儿对了我笑了下说:“好,那咱们就开始走棋了!”

当下,老头子给我商定了一个八字,接下来,就开始按运走棋了。

过程我就不细说了,单说开头几步,老头子做为病家,按天干地支节气,分别安了几个病。我一一拿方来解。

走来走去,这又聚到了肝经上。

这次,我放的是龙胆泻肝汤。

老头子却笑了笑说:“你输了,这人,不久就要病入膏肓而不治!”

我不解。

老头子却伸手将摊在人形图案上的药方铜牌一一掀起,然后示意我去看背面的字。

我看了一眼……

伤肾、损肝、夺心阳、窃髓、败元气……

我一怔,我说:“这是?”

老头子微笑说:“为药者,是药三分毒。逢病入药,虽将草药功效,病症之理辨的极清,但药有毒,医好了这一个病,却又种下了下一个病的引子。节气轮回,待积病发作之时,便是病入膏肓之刻!”

我恍然说:“老先生你的意思是,是药三分毒,对不对?”

老头子含笑读了读头,却又摇了摇头。

我更加不解。

老头子说:“古方流传至今,多是草药。但道门,佛门之,对药,却有别样的解释。”

我说:“愿意洗耳恭听。”

老头子:“药分很多种,草药只是江湖术医的手段,辩了症,施了治,即便好了,病人身骨也会受药所伤。是以,不到危机,不到万不得以之时,切记不可运用草药。”

“世间除了草药,其余皆可入药,但有的能吃,有的不能吃。”

老头子继续说:“药不如食,食不如行,行不如神!你可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我说:“请讲。“

老头子:“医病,草药为最次一层。比草药好的是,通过改变饮食来调节。比饮食还要好的是,通过锻炼,改变生活习惯来调节。比以上都好的是,修养心性来调节!”

“为医者,能运神如药之人,方为真正神医,否则,不过区区术医罢了!”

老头子讲到这儿,他对我说:“你再看看,那罐的铜子。”

我低头,伸手到罐子里一摸,捡了几个在手细细一端详。

果然,有几个铜子的背面无字,正面则写着,吸,呼之法,以泄脾热。

观书认字法,以正元神。

此外,还有像‘五豆汤’利脏腑……

等等诸多方法,不一而足。

另外,还有一些针术推拿上的方法,但多是像什么拿五脏,通阴跷等即便对道门来讲,也是高深的推拿导引手法儿。

但毫无疑问,这些法子,统统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都是因人而施的,食疗,锻炼,乃至改变行为习惯的方法。

老头子这时又微笑着说了:“以上所用之手段,只适宜病根种下,但未发作时,通过种种手段,将病排出体外。但若要病发……”

我问:“怎样?”

老头子笑说:“你觉得脑血栓急性发作,是现代西洋之医术有效,还有医之术有效?”

我肯定地读头说:“道门医术,对应的确有抢救之法,但……”

我顿了下说:“我现在的功力还不行。”

老头子说:“小伙子,我看你习医,在年轻一辈,这手医术已经很厉害了。你都不行,那你觉得,对百姓而言,第一时间是找医大夫,还是西洋大夫?”

我郑重:“是西医。”

老头子又说:“但若你提前看到了病,然后行手法,将未发之病给除了,那病患本人,乃至其家人,是否就会免去一劫呢?”

我心里似有所动。接着对老头子说:“来,咱们再来一局。”

好,又撤了子,再下。

这次,老头子有心让我,故意叫我先走。

我以保养,健身之法,跟他撕磨了十几分钟,最终战了个平手。

老头子见到局和了。他说:“棋是死,现实是活,若想让人,脱得疾苦,还需要一个重要的信字!”

我读头称是。

棋是死的,我怎么摆弄都行。

可人的心思却是活的,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能让他相信自已有病,然后再拿钱出来,按我的意愿,来治病呢?

这不仅是门手段了,这简直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功夫!

我思忖间。

老头子却指了一局立的八字对我说:“玄机,还在这八字上。要参透了他的八字心性,做局,让其入局医病。而这个过程,他本人却又不知,你是在给他医病。”

“道,大象无形,大音无声,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他本人感受到了最大的利益,但是他自已却并不知道。”

我有所感悟,但又不解地问:“前辈啊,恕我这人俗啊。我给他治了病,悄没声儿地弄好了,可是我的钱,谁来给呀?”

老头子又乐了:“小伙子呀,你心还是不够活!”

“钱,不一定就是送到你面前,塞到你手里的真金白银。钱,可能是一条信息,一个机会,一个念头……”

“你要做的,就是找到,然后,弯弯腰,把它捡起来,你懂吗?”

我有种醍醐灌乐的感觉!

我明白今后发展的路子了,保健搭台,生意唱戏!

保健,解决他人的疾病,只是结交,交流的一种方式。真正赚钱,不是我凭行医来收,而是借了这个机会。找到各种的商机,生意,然后通过那个来赚钱!

而这也正解决了我目前行医无证的尴尬!

强!

这老头子,他简直就是一个诸葛亮般的存在啊!

他……

“前辈,请问您,怎么称呼?”

老头子笑了说:“我这人脾气不好,先天的,肝火大。不是一般大,发起来,能吓坏人那种。所以,很多认识我的朋友,都叫我一声,火雷子!”

我目光一凛:“前辈是道门人?”

老头子摇了摇头。

我又说:“佛门人?”

老头子还是摇了摇头。

最后,他说:‘我呢,非僧,非道,非俗。我就在这里,摆了这么个地方。给大家过来抄经。你想抄什么都行,一张经,连材料,带工本,一共五十块!”

“那个姓赵的,画家是吧!你让他过来抄经吧,还有,你这个小玉人儿。就留在这里。这东西,姓赵的给它养出灵气儿了,该是让他把灵气儿收回去的时候了!”

火雷子说了话,一抖脖子上的大念珠,哗啦一声,接着他挽了个结,一探头,眯眼,直直地盯我。

实话讲,我现在真心不敢跟这老家伙斗眼神儿。

他眼神里有什么?

我来告诉你,那是一股子不亚于雷火的晴空霹雳。

请原谅我用了这么一个玄幻的形容手法。

事实,的确是这样。

你不敢看,看了就会觉得心口的血气翻腾,神不守舍,有股子想要抻脖子仰头嘶吼的冲动。

这是个奇人,是位前辈,是高人!

接下来,火雷子告诉我,我不懂江湖规矩抢了他的生意,他不怪我。但我必须每个月过来跟他下至少三盘棋,胜负无所谓,只要来下就行。此外,除非我外出,否则我必须来!

对此,我有疑问,我笑着问火雷子,假如我不来呢?

火雷子没说别的,只是哗啦,哗啦地捻着大铁珠说:“你说呢?”

我个人觉得,这老头儿给我指了一条路,指出一条关于我未来发展方向的路。

就这读来讲。

这棋,我陪他下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问火雷子:“前辈,你怎么跑到这地方来开这么个抄经的馆子?”

火雷子笑了,他意味深长地伸手一比划,接着他说:“满京城,就这里疯子最多!”

我先是哑然,随之一笑!

没错,艺术,疯子,差的就是比头发丝还细的那么一根线的距离!

当我跟火雷子前后脚从里屋出来时,发现这屋子里已经来了七个人了。

这些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都很熟练地自已找工具,坐下,专心在那里抄经。

用的都是毛笔,字,写的好坏也是参差不齐。

但贵的是,这一份心!

我见小仙女儿和月祺正搁那儿聚首忙活什么,有心让她们多抄会儿,就没打扰。然后,刚跟火雷子前辈抱拳,意思了那么一下。

我手机忽然响了。

手机没调震动,开的是铃音。

因此,我略有尴尬,急忙就闪身,遁出这家不起眼的抄经馆,直步跑到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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