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贫僧玄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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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贫僧玄奘-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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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不过*凡胎,哪经得起他这般折腾,一个个在山崖山撞得头破血流。
    我陡然色变,瞪着这猴子,半晌说不出话来:“你——”
    他却不以为意,反而嘻嘻笑道:“这些人不经打不经打!”
    我张口结舌地盯着他半晌,欲要念紧箍咒,又生生放下手来,一甩袖子往里走去。
    ……
    …………
    “小金还没回来?”灰袍男子黑着一张脸,眉头皱得紧紧的。
    “小公子说要跟猎户去山里玩玩,不知怎么至今还没回来,”学徒回道,“照理来说应该回来了,徒弟去看看去。”
    “那小子尽会惹事,”灰袍男子揉了揉额角,“下次给他看住了,别由着他性子来。”
    学徒连声应是,心里却道:您老人家自己把小公子宠成那样,嘴里让我们管着点,我们能管吗?
    入夜,明月高悬。
    灰袍男子在房里坐了会儿,想静下心来刻符文,谁知还没刻上两刀,就觉得心烦气躁,在房间里呆得越久便越是坐立不安。
    最后,他干脆跑去将自己那刚刚睡下的倒霉徒弟拉了起来:“小金可回来了?”
    学徒睡眼惺忪地望着他,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小公子……?”
    “学生去看看去。”学徒哈欠连天地披衣起床,面上恭敬无比,心里早将师傅的祖宗十几代都问候了个遍。
    灰袍男人在门边来回走动了好一会,终究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我的师傅啊,”学徒无奈了,“您老人家跟去干嘛?”
    “指不定是小公子跟那些猎户在山里歇了一晚,你这急吼吼的干嘛?”学徒心道:您也不怕自己这张脸吓到别人。
    “休得多言,你带路就好!”灰袍男子对着徒弟倒是毫不客气。
    学徒只得认命,提着灯笼在前面领路。
    待得去了猎户家中,师徒二人方才知道,这些猎户也是一夜未归。
    “二位仙长莫要担心,以往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有人安慰道。
    “是啊,像咱们这样的人,在山里歇上一晚也不是什么奇事,仙长还是先回去吧,这么深更半夜的,兴许明个儿一早小公子就回来了呢。”
    在诸人的连番劝说下,灰袍男人终于打消了连夜近山的打算,依了众人,决定等明天天亮。
    可纵使如此,灰袍男人也还是睡不着。
    他坐在窗前直等到东方微明,等到太阳无比灿烂地跃出云层,等到日上高空。
    他终于坐不住了。
    “我们进山去!”灰袍男人看着自己的徒弟们,目光好似刀锋。
    这一次无人敢反对。
    第二日,这一队人马就浩浩荡荡地进了山。
    山腰上的死尸无人处理,这些人脑浆迸裂,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血都渗进了泥土里,将地面染成了红褐色。
    灰袍男人大惊失色,急急上前,将满地的尸体一个个的翻过来查看。
    他带的几个徒弟大气也不敢出,只好跟着后头陪着师傅查看尸体。
    虽说很多尸体撞在岩石上,砸得面目全非,但凭借服饰和体型还是能分清谁是谁的。
    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小金公子。
    灰袍男人黑着一张脸站在原地。
    几个徒弟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有胆大些的学徒宽慰师傅道:“师傅莫要心焦,小公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灰袍男人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众学徒纷纷附和道:“是啊,师傅,吉人自有天相,小公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灰袍男人没有理会自己的学生们。
    他蹲下身子查看着周遭的痕迹。
    这一处地方,花木尽毁,草木摧折。
    但这一路走来其他地方却好好的,实在不像是发生了什么自然灾害。
    可若说是遇上了山匪强盗也不太像。
    一则这花果山几百年来都是著名的荒山,山上活物都少,仅存了些不知靠什么活下来的猴子,这么个地方哪里来的强盗?
    再者,他那儿子虽然不学无术,整天斗鸡走狗,却也不至于轻易被几个山匪干掉。
    这般情形,到似是遇上了大妖怪。
    可这么一来,又回到了原地,这花果山哪里来的妖怪?
    灰袍男人一面想着一面顺着血迹往崖边走。
    这一看当真是吓了一跳。
    那崖边苍翠的树枝上竟是挂了不少人。这些人许是从上方掉下来力道过大,被这树枝戳得肠穿肚烂,血凝在树枝上,很是可怖。

  ☆、第37章 成全

自上往下看去,尸首遍地,满目猩红。
    灰袍男人大惊失色,再顾不得其他,手里掐了个诀贴着岩壁急急就往下走。
    这山崖陡峭得很,总是他会些法术,但若一个不留神依旧是摔得粉身碎骨。
    男人抱住一棵斜生的松树,焦急地四下张望着,这一路下来,光尸首就见了三五具,都被那树枝戳得不成样子。
    他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肯能死在了这里,就觉得心慌得不行。他活了五十多个年头,法术上自认小有成就,大风大浪也见过,今日倒是头一次这般惊慌失措。
    他感觉自己是真的老了,才用了这么点时间的法术,竟已隐隐有些后力不继的迹象。
    他稳住心神,在松树山稍作歇息,再向下找寻。
    又见了两具尸首,依然没有见到小金的。
    灰袍男子心有焦虑,同时也有些暗暗地庆幸,还没找到尸体,便可能还活着。
    可等他向下行了上百米却依旧没有找到小金时,他的心忍不住沉沉地坠了下去。
    在一块略微平缓的石头上又略微休息了一会儿,此时这个男人已经是满头大汗。
    这样偏向体力的行动对他这种整日呆在房间里做傀儡的人来说,终究是过于勉强了。
    他应该带些傀儡过来的,只是当时走得太急,未曾想到此节。
    男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打算继续往下再找找。若实在不行,再让徒弟们回去带傀儡过来。
    “师傅——”
    “师傅——”
    学徒们在顶上直叫:“师傅你先上来吧!”
    “学生已经让人回去带傀儡了,师傅你先上来!”
    “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男人心烦意乱,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寻去。
    岂料他一时心烦,踏步时竟忘了掐诀。恰巧他脚下的那块石头又不严实。
    他这么一脚下去,石块松动,整个人随着泥土石头直直坠了下去。
    “师傅!”上方有人惊呼。
    他满心满眼的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掉了下去,不敢相信自己可能就会死在这里。
    幸好他撞上了一棵斜生的松树,虽然这一下撞得太狠,撞得他头眼昏花,几欲昏迷,但到底是苍天保佑。
    他死死地抱住那棵松树,哆嗦着身子久久回不过神来,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四处寻子不着的凄苦。
    忽然,旁边一块稍平的地面上趴着一个人。
    那身衣服,分明是小金身上的!
    男人深吸一口气,手上掐诀,贴着岩石攀了过去。
    终于,他爬到了那处平地上。
    小金正趴在离他不足一臂长的地方,生死不知。
    男人摊在树下,浑身都在哆嗦,他伸着双手想将小金扶起来,手却悬停在空中,迟迟不敢动他。
    终于,男人深吸一口气,按上了儿子的手腕。
    虽然微弱,但还有脉搏。
    他终于长出一口气,将儿子翻了过来。
    那一刻,他的天都塌了。
    尚且有些脉搏又有何用?
    脸被树枝划烂了一半或许事小,这肠子流了一地可怎么塞回去?
    “爹……”小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爹,你终于来救我了吗?”
    男人说不出话来,只好大力着点头。
    “爹,我是要死了吗?”小金气若游丝道,
    男人的喉咙被哽住了,他张了张嘴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爹,我不想死。”
    “爹,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啊……爹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小金的手在男人衣襟上拼命抓挠着。
    男人死死抓住小金的手,面上汗水夹杂着泪水又混着泥土灰尘,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我会救你的!”男人道:“儿子,别怕,爹会救你的,爹一定会救你的。”
    到了最后,他已然有些神经质了,只会满口呢喃:“儿子别怕,爹会救你的爹一定会救你的,爹一定会救你的……”
    “师傅!”顶上有人在喊叫,用绳子垂了几个傀儡下来。
    “师傅,快上来吧。”
    男人口念咒语,指示那几个猴骨傀儡将儿子小心翼翼地抬了上去。
    学生们正欲说些什么,见到小公子这副惨象,均是一个个成了泥塑土捏的,站在一边闭口不言。
    “我们先回去,”男人沉声道,“此仇暂且记下。”
    “师傅,这些尸体……”不带回去吗?有胆大大些的弟子见师傅没有给这些猎户收尸的打算,不由得问了句。
    男人冷冷扫了他一眼。
    这不足十八岁的缺心眼娃娃被这一眼扫得浑身发凉,再不敢多说一句,鹌鹑似的跟在大部队的后面。
    “师傅,这位是张大夫。”学徒领着大夫进门。
    男人枯坐在床边,闻得此言,急忙站起:“大夫……”
    这胡子花白的老头神色淡定地点了点头,安抚男人道:“先生莫急,待老夫看看。”
    男人坐在椅子上,伸长着脖子,眼巴巴地望着大夫走至床边。
    谁知那老头刚往床上看了一眼,急急转身就要走。
    ”大夫——”男人急急拉住这白胡子老头,“大夫你再看看。”
    那老头急道:“这人都死了!让我看什么?”
    男人脸色煞白:“小金他……”
    老头长叹一声:“先生节哀吧。”说罢,抱着药箱就跑了。
    “大夫大夫!”男人在后面叫着。
    “师傅……”学徒面露不忍。
    “师傅,小公子已经去了,您——”学徒话未说完就被一脚踹了出去。
    场面霎时一静,其他学徒们都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出。
    “胡说什么呢。”男人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学徒。
    “小金不会死的。”男人说着笔直往禁地走去。
    他会救小金的。
    他答应了小金。
    所以小金不会死。
    在禁地破败的大门前,男人双膝跪地,以额贴地:“师傅,弟子愿献出一切,求师傅救救我儿。”
    门里,枯瘦的老头静静睁开了眼睛,奇的是这老头竟没有眼白,眼眶中一片漆黑。
    老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徒儿,我曾说过,闭关之时不许任何人靠近,你为何明知故犯。”
    “弟子愿以身为祭,助师傅疗伤。”男人跪在地上动也不动。
    “你这又是何苦。”门内的老头却迟迟不肯答应。
    “求师傅成全。”
    那皮包骨的老头喉间发出一声长叹:“你进来吧。”
    ……
    …………
    “师傅?”那猴头跟在我身后晃来晃去,“师傅。”
    我瞥他一眼,见这猴子满脸谄媚,越发觉得不耐烦,移开两步冷声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嘿嘿,”那猴子满脸赔笑,“师傅,弟子知错了。”
    我嗤笑:“你有什么错?”
    那猴子一把将我按到石凳上,亲亲热热地凑过来给我捶腿捏肩,满口胡言道:“徒弟哪都错了。”
    我见他这般无赖,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那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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