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玉天成(太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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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玉天成(太八)-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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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不知道如何判断,满心的欢喜,也满心的惆怅。
  丫头刚刚偷偷的问胤礽,胤禩是否说了那三个字。胤礽没有告诉她,只说,这是他和胤禩之间的秘密。结果丫头又说,如果胤禩说了那三个字,说明你攻德圆满了,如果没说,但至少他放不下你,否则也不会雌伏于你。
  胤礽自然不知道这是丫头故意膈应他的,但是丫头的话却压在了心头。胤礽不理解丫头为什么说功德圆满,但丫头想表达的意思他理解了。他觉得自己的功德还没有圆满。
  胤礽还不知道的是——此功非彼攻。
  胤礽在纠结不安中草拟着传位诏书,但是写了很多,都不是十分满意。直到胤禩醒来,他还在为之努力。
  可是就在刚才,胤禩不快的表现,让胤礽觉得,现在说传位的事情,似乎还是有点早。如果,他们两人离开皇宫,如果胤禩离开了,已经不是帝王的他又要去哪里找寻?
  胤禩胤礽,一个在床,一个在炕,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胤禩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不稳,他也清楚刚刚的行为有多不该,但是,他就是压不下自己心里的烦躁。昨晚上的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他不会为此恼怒或者不悦。谁都不是小孩子,那种情况下,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心自肚明,现在再来矫情,未免显得可笑。
  刚刚睁开眼的一瞬,胤禩就看到胤礽沐浴在阳光中,是那样的平和而唯美。这让胤禩蓦然想起自己曾经的愿望。
  那时他还小,养在惠妃名下,但是与惠妃的感情并不深厚,又因为同胤禟亲近,故而与宜妃也亲厚些,加之那是个爽朗的女子,不会轻视胤禩,胤禩更爱在延禧宫玩耍。那时,他经常看到,宜妃在房间的炕上描红绣花,而胤禟、胤禌两人一同在床上或玩耍或小憩,宜妃时不时的看向两个孩子,眼神是那样的慈爱,胤禩知道,这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的。
  后来,胤禩希望有一天,自己醒来的第一眼可以看到温婉的妻子在窗前缝制孩子的衣衫。
  可是他的梦想被高高在上的皇父无情的打碎。泼辣霸道的毓秀哪里捏的住绣花针。
  胤禩不爱毓秀,之所以时时想念,也
  不过是出于愧疚与遗憾。
  令胤禩没想到的是,前世无法达成的愿望,竟然被胤礽无意间给实现了,虽然不是描制花样,但写字也未尝不可,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温情。
  如果,前世,他没有那么执着于身份和位子、尊严与怨恨,是不是都不一样了?那样,他就不会千方百计的揪胤礽的小辫子,就不会费尽心思的笼络人心,就不会……家破人亡……胤禩想。
  可惜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所以,他要把握今生!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
  胤礽的嘘寒问暖,胤礽的小心照顾,胤礽的曲意逢迎!
  胤礽做的那样开心,是因为我吗?胤禩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可是,胤礽,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昨晚?
  难道你现在做这些,不过是因为我委身于你?
  是了,你看看,你做的是那样的熟练。前世,你是不是也这样照顾过哪些得你心的脔宠妾侍?
  胤禩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猜想,胤礽肯定不是因为这些才照顾自己的,他一直对自己体贴有加不是吗?高傲如他,又怎么会在他人面前伏低做小!
  可是这样的念头冒出来后就无法打消,胤禩知道自己动怒了。
  放下碗筷,胤禩窝到床上,面朝里。昨夜,胤礽的声声爱语还在耳边萦绕,胤禩的心里是甜蜜的,但是他的教养与尊严又束缚着他,让他问不出口。他想问,前世的那些脔宠,他想问,是不是每个得到胤礽眷顾的人,都能得到他的爱怜。胤禩知道是自己矫情了,可是,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天下谁人不知,皇太子生活糜烂。
  “你怎么起来了?”良久之后,本来还在生气的胤礽见胤禩起身,问道。
  本来慢悠悠起床的胤禩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吐血,刚刚为胤礽挂上体贴有加的标签立刻粉碎了。(苍天,当爷什么都没想吧!←←自配音)
  胤禩欲言又止、脸色通红,十分为难的样子,让胤礽忽然就明白了,急忙上前搀扶。(画外音→→如果康熙知道胤礽的聪明才智都用到此处,那才会真的吐血。)
  撤去官房,胤礽又小心的将胤禩送扶到床上,堪比二十四孝。转身欲离去,不想被胤禩一把拽住。虽然胤禩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是胤礽也立刻停住了。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胤禩结结巴巴的说着,小半天的冷战就已经令他不知所措了。
  诶?这是在“求和”么?胤礽惊喜。
  “我只是看你那么细心,做的那么熟练,就忍不住想…
  …你是不是这样照顾过其他人!”胤禩算是豁出去了,只是声音愈加小了。
  “我怎么可能去照顾其他人!连皇阿玛,我都没有这么上过心!”(T T康熙会哭的。。。←←)胤礽不可思议道,而后反应过来,这胤禩是吃醋了,十成十的吃醋。但是胤礽有过前车之鉴,他才不会再傻乎乎的去问什么。
  胤禩听到这话,算是彻底放心了,也觉得自己刚刚有点……跟后院争宠的女人有什么两样?于是胤禩又陷入纠结中。
  胤禩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了?心眼怎么这么小了?脑子怎么也不灵光了?胤礽哀叹,但是他怎么人心看着胤禩和鹿皮褥子怄气?“胤禩,你好好想想我对你究竟怎么样,你怎么能自降身份的和那些人去比!”转身拿起炕几上已经拟好的圣旨,“你自己看看吧!”将时间和空间留给胤禩,胤礽出门了。
  有时候,太多的甜言蜜语倒显得人油嘴滑舌,不如将自己所做努力的一切尽数展现在爱人面前,一来体现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二来让人觉得自己沉稳大气。
  且不管胤礽是如何考虑的,胤禩研读着胤礽苦思冥想半天方才拟成的圣旨,笑意无限。其实自己已经有点爱他了吧,胤禩想。这让的宠溺关怀,这样的无微不至,任谁都不可能不心动,这细水流长的爱意是最能打动人的,尤其是渴望着爱的胤禩。
  摩挲着宣纸,已经干透的墨迹是胤礽那丝丝缠绕的爱意。
  抬眸间主意已定,对着外间喊道:“来人,叫他过来伺候爷用晚膳!”
  


☆、明了(修)

  胤礽和胤禩之间再没有了隔阂,两人如蜜里调油般,生活的很是惬意,可是有人就不一样了。
  看着台子上令人眼花缭乱的杂耍,康熙视如无物。
  十五天了,足足十五天,小胤禩对康熙都是冷冷淡淡的,在他面前没有了以往的娇俏和欢实。康熙很费解,他不记得有惹到小胤禩啊。瞥一眼坐在最末的小胤禩,发现他看的正酣。康熙无奈的叹口气,他忽然意识到觉得自己的征途似乎比之胤礽差不了多少。
  胤  礽凤眼含笑,时刻注视着台下,对于身边坐的女人却是厌恶不已,若非今日是除夕,他早甩手走人了。按捺着蠢蠢欲动的心,不经意间就瞥到了康熙的小动作,胤礽失笑,思忖,皇阿玛,你也有今天啊,枉你昔日满口天道纲常,不过念你还算安分,儿臣就不管那么多了。
  胤礽的片刻失神很不凑巧的被坐在康熙下位的胤禩抓个正着,皱眉,这两人又在耍什么花招。康熙的心不在焉,胤禩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颇为不解,这虽然是家宴,但是依他皇父的性子,不应该也不可能如此 “失礼”。发生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了吗?胤禩眯眯眼,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微笑,心里却想也许该和胤礽好好谈谈了。
  且不说胤禩,实际上,但凡有点心思,注意点“当朝太子”,任谁都会发现他的不同寻常,  可惜当事人依然无知无觉。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胤礽终于起身,让众人随意,自己坦然离开。
  而没了重点人物的盛会,自然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三三两两的都离席而去。当然第一有反应的就是胤禩,其次就是康熙,还有“被离席”的小胤禩。
  刚出门的胤禩自然看到了康熙的动作,疑惑,难道今晚他的心神不宁全是因为现在的胤禩么?他难道是想补偿吗?因为自己的疏远,转而弥补小胤禩,以求得心理安慰?
  不过他一向与小胤禩交好,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立场阻止……胤禩撇撇嘴,那个胤禩终究不是他,即便他占了“胤禩”这两个字那又如何?胤禩错愕,什么时候自己有了这种想法——事不关己,泰然处之?
  难道你忘记了最初的愿望了吗?胤禩自问。然而心底却一片平静,没有一点涟漪,这种平静不是麻木不仁,不是自私自利,而是彻底的释然,有种求道者的大彻大悟——放下过去。才是放过自己。
  在这里重生,那就让一切重新开始,一切是恩怨纠葛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乎了无踪迹,若非刻意回忆,甚至会让人以为那不过是一场凄哀悲凉的梦。
  如果不是甫一死亡便占据了承祜的
  身体,如果胤禩能晚百多年见到康熙,他就不会对康熙有那么多的恨,那么多的怨,多到要用封闭自己来得到救赎。
  不过,也幸好这重生一世,否则胤禩的心会在很久之后才能得以修补。
  胤禩保持着自己独有的步调,离开。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际遇,而他的际遇只是晚了十多年罢了,不过也或许是上天和他开了个玩笑,或者上天出了个小小的错。
  且不说胤禩怎么想的,反正自他一出门,康熙就拉着想要落跑的小胤禩离开了。
  “太子哥哥,你抓疼我了!”小胤禩扭动挣扎着。
  康熙听闻,适当的松了力气,但是也足以让小胤禩踉跄的跟着自己。康熙想也不想的就近回了毓庆宫,可是他似乎忘了他应该牵着丫头回来。
  将小胤禩推进自己的卧房,康熙转身关好门。(这个……康熙和丫头分房睡,大家能理解吧……)
  “禩儿,你最近为什么总躲着我呢?”康熙和颜悦色的问道。在小胤禩面前,康熙一向比较和蔼。
  “没有啊!”小胤禩无辜的看着康熙,那眼神纯洁的比刚出生的孩子亦是不差。
  “那为什么你最近都不来找我?”康熙循循善诱。得,合着康熙爷以为人人都得迁就着他。
  “五哥说,太子哥哥成亲了,这毓庆宫就有了女眷,大家就不能轻易来了。况且师傅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就算禩儿还小,也要避讳些。”胤禩眨眨眼,毫不犹豫的把胤禛卖了。
  这悲催的胤禛,多倒霉,他只是想让小胤禩和“太子爷”保持距离,以免日后真的再废太子,牵连了小胤禩。只可惜小胤禩没买账。
  胤禛?康熙心中冷笑,真以为老八向你透露了点消息,皇位就是你的了?痴人说梦!面上笑着对小胤禩道:“你是我的弟弟,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自然更在乎你。所以,毓庆宫随时欢迎禩儿。”
  “不对,丫头姐姐……三嫂说过,大街上走的人,可能没手没脚,但一定都穿着衣服,没见谁会光溜溜的乱跑,所以衣服更重要。”胤禩脑袋左摇右晃,如同背书一般的把丫头卖了。
  康熙咬牙,这都什么见鬼的道理,就不应该让禩儿和丫头亲近,都把禩儿教坏了!“你……三嫂那是浑说的,我们要站在男人的角度看问题。”瞬间,康熙把问题的高度升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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