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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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莞-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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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抬头看着天花板,除了灯光,什么都没有。我开始出汗,这呆子不是又发神经了吧。

牛仔仰头大叫:“你出来,俺听见你了,刚才有个叫好的声音是从楼顶传来的,俺知道你是女人,俺不打你。”

全场寂静。天花板是刚装修好不久的,平平整整,一览无遗。只有两个中山小榄买来的大型吊灯,还是透明的,藏不了人。

“喂,你下不下来,你不下来,俺上去了。”

上面还是一片平静。一保安轻轻道:“气性(粤语,精神病之意)”我出汗了,你多挑点水我都可以接受,这公共场合,你别丢人好吧。

卫哥脸都黑了。

牛仔道:“江磊哥,上面有个女人,我把她赶出来,中不中?”

我咬着嘴唇半天,道:“中,可是在哪啊?”

牛仔道:“砸坏了天花板,要不要我赔。”

我望了一下房顶,凶道:“如果有人自然不要你赔,如果没有,扣你半个月的工资。”

牛仔一脸轻松,拿起一条椅子,对着天花板一扔,天花板砸出了一个窟窿,奇迹出现,上面超级狭窄的空间内,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女子,带着面纱,跳了下来。

全场惊呼,女子疯狂逃窜,速度之快,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几个保安去拦她,连衣袖都没有粘到。牛仔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几个大步,冲了过去。

牛仔跟我道,轻功是骗人的,但他每天挑着水跑二十多公里的山路,身体确实比不会功夫的轻快很多,让他利用冲力,爬上个五米多高的墙壁,他有时能做到有时做不到。很快牛仔就追到了女子的前面,两人一交手,那女子就处于明显下风。十来秒后,那女子的面纱就被夺了下来。

我觉得面熟,定睛一看,居然是今天早晨在巷子口卖日本糖果的那位小姑娘。牛仔已经抓住小姑娘的一只手,突然硬生生的倒在地上,小姑娘大叫一声,飞一般的离开了。

几个保安再也没人拦得住他。

全场震惊,我走过去扶起牛仔,牛仔的胸前中了一个六角型的飞镖,伤得倒是不重。我问道:“这是什么武器?”

牛仔看了一下,摇了摇头。几秒后,翻着白眼倒在地上。难道有毒?

我们迅速把牛仔带到了医院,果然有毒,但在现代医学面前,问题并不大,但也让卫哥找来的几个主任医师忙了三个多小时。齐哥走了进来,拿着这六角飞镖思考了很久,道:“我没有见过这样的怪武器,我马上去叫广体教我武术史的蔡教授过来辨认一下,他对这个最感兴趣。”

蔡教授兴趣所在,很快来了东莞,一看道:“咦,日本忍术?这个不是飞镖,叫手里剑,是日本忍者最常备的武器。怎么可能在东莞的大酒店里会出现日本忍者?”

牛仔道:“老师,你不是说日本忍术已经失传了吗?”

蔡教授到:“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聊吧。”

回到家华,阿楚正在抓蚂蚁,抓一只蚂蚁就掐死一只蚂蚁。我没有理她,洗完澡后,我在想,日本人一向团结,中国呢?包括我在内,还在内斗,我该不该挖坑解决李鹰?算了吧,我不解决他,他就会来解决我了。因为当了这个培训室的头,我的薪水翻了多少倍?在巨大利益面前,没有仁慈可讲。在解决日本人之前,我必须解决李鹰,我知道这是中国人的劣根性,但没有办法,我就是中国人。

想着想着睡着了,醒来后阿楚居然还在荼毒生灵。我道:“阿楚,这蚂蚁怎么得罪你了。”

阿楚道:“啊,江公子啊,这蚂蚁太可恶了,吃了我这么多糖,腰还那么细。”

无语,这女人的嫉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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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李鹰入套

蔡教授道:“确实,日本忍者源远流长,与中国也有很深的渊源。忍者的雏形是中国的类似于情报部门的间谍,专门窃取情报同时兼有暗杀职能,多于夜间出没,均穿黑衣。唐朝时被引入日本,其职能基本没变,最主要的作用仍然是情报的窃取和个别刺杀行动。”

齐哥道:“老师,我听说这个来家华的忍者穿的是深蓝色衣服,是历史流变太久产生的变化吗?”

蔡教授点头道:“在历史的流变里,所有的东西都会有变化。即使是现在的少林寺少林拳,跟古谱相比也多有改变。但身着蓝色衣服却是另有原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日本忍者虽然流派众多,但几乎都着黑衫,只有一个派别例外,就是被称作最后的原汁隐术大成者,伊贺蓝衣流。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袭击家华的女孩,应该是蓝衣流的高手。”

李鹰皱眉道:“伊贺?我去过,那里离日本渡边的少女工厂不远啊。确实,那里有很多忍者,我还去它的隐者村玩过。”

蔡教授笑道:“日本忍者历史上就集中在三重县西北部的伊贺、滋贺县南部的甲贺两个地方。战国时期,日本竞争很激烈。这两个地方离京都很近,地势都属于重山险阻围绕的封闭小盆地。虽然贫瘠,但是在战略上的位置却是十分的重要:它们离日本的中央近畿地带太近了,又对着京都居高临下,是兵家必争之地!在战国时代,伊贺与甲贺的弹丸之地上先后崛起了六十多家土豪,每家的最大兵力不超过50个人,按中国的算法他们充其量就是小股的土匪武装而已,可这些土豪的背后往往是几个敌对的将军或者大名。所以地盘虽小,这里的竞争却是是超乎外人想像的激烈。大名们彼此虚情假意的结盟,暗中互相刺探一旦抓住机会就予以对手无情的打击。这两块充满了残忍、狡诈的血腥山地逐渐演化成忍术发展的大本营。伊贺跟甲贺的忍者在上百年仇杀中,不断总结隐藏与暗杀的经验。编出了一本忍者的修炼宝典——《万川集海》。虽然流派不同,忍者们修练的经典都是《万川集海》这本书,这本书的内容就是教导忍者如何施行忍术的一切理论基础与技能指导。”

蔡教授望着天花板,停顿了一下对李鹰道:“不过你见到的忍者基本是假了,日本忍术九层以上都已经失传了,没失传的也不可能在舞台上表演。现在的所谓的忍者村,基本都是日本政府为了发展旅游业而设置的。只有一家除外:伊贺蓝衣流。”

齐哥望着天花板的窟窿道:“很神秘的样子,这个流派很能打吗?”

蔡教授轻抚着他的爱徒,道:“你马上要去北体攻读武术博士了,你是四岁练武吧,传统武术练到你这样的,也算凤毛麟角了。如果单打独斗,你不惧蓝衣流所有高手。问题是如果你真的和他们做对,你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根本不可能给你光明正大决斗的机会。他们修炼的是刺杀之术,是阴影里的武者。”

齐哥爬上三角梯,一脸凝重地望着天花板上狭窄的空间,没法想象,一个娇气的女孩子是如何蜷缩在缺光缺氧的方寸之地,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的。

蔡教授耍玩着“手里剑”道:“能躲在这小窟窿里并不奇怪,忍者一辈子练的就是人与环境的天人合一。忍者的思想源于《孙子兵法》,善守着隐于九地之下。其九字箴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则来源于中国古代的道家典籍《抱朴子》,是道家隐逸的书籍。先隐而后杀,不求闻达,只求必杀,就是他们的武学要旨。”

我听得十分惭愧,《孙子兵法》和《抱朴子》我都看过,没有领悟到任何武术诀窍,就觉得它们做枕头太硬。看来苹果确实要砸对地方,砸到牛顿有效,砸到我就把他吃了。

蔡教授道:“这个蓝衣流的创始人,却是个中国人,名字和生平都已不可靠。只知道此人在明朝时是个武官,明代灭亡不肯降清,东渡到日本,后改名为服部佐大夫。在日本以卖草药为生,后因缘巧合,娶了日本三大忍者之一,”果心居士“家的后人,将中原武学和日本忍术柔和成了一门特有的功法。他的弟子多是流亡过去的中国人,也有一些日本、朝鲜的底层民众,为了生存,其中不少弟子投靠了伊贺的土豪。当时日本战争极为激烈,迫切需要情报,可是所谓正统的日本武士是不会去从事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的,正统的日本武术只适合两个人互相约定站好了砍对方的脑袋,就是现在大家可以看到的日本剑道练习的方式,伊贺、甲贺是山区,那些窃取情报、山中伏击、在各种地形下进行的不拘一格的战斗不适合“武士道”的发挥。于是给了忍者发挥的舞台,但也导致了忍者大量的伤亡,为了补充血液,这位明朝遗臣后叫服部佐大夫的弟子被大量录用,在战斗中大放异彩。因业绩突出,服部佐大夫也渐渐被日本忍者界所承认,因其素喜蓝袍,卖药而生,又常常面朝大海,远眺故土,自称“天涯沦落人”,被日本忍者界称为“天涯蓝药师”,这就是如今蓝衣流的渊源,但当时还没有蓝衣流这个名字,他的弟子入乡随俗,杀人放火时穿的也是黑衣。”

蔡教授、齐哥、和我都看了一眼远方,对天涯蓝药师的生平充满向往。

蔡教授道:“说来也是怪事,天涯蓝药师在时,他的弟子是忍者界最火的流派,天涯蓝药师走后,这个流派迅速招到日本忍者界一致的排斥,认为这不是正宗的日本忍术,是异类,谁修炼谁就是欺宗灭祖,是东瀛忍术界的叛徒,在当时,基本上砸了蓝药师弟子的饭碗,后来这些人更是遭到伊贺和甲贺十二大忍术流派联手绞杀。只逃出了四大弟子。从此后,这四大弟子,在各地秘密传授本门功夫,与忍者界保持着若即若离互相学习利用又各有所忌的微妙的关系,此派门人,也不再身着黑衣,为了纪念蓝药师,便着深蓝服饰,这就是蓝衣流。”

齐哥道:“老师,这个流派是怎么成为了最原汁原味的忍术呢?”

蔡教授道:“说来好笑,正所谓福祸相倚。日本明治维新后,传统的武士地位一落千丈,包括忍者在内也受到了波及。个别对政府不满者,雇佣忍者刺杀当时日本首相,虽未成功,但震动了当时的日本朝野。天皇大发雷霆,下令取缔了忍者这个行业,附带着不允许修炼忍术,否则以危害国家安全论处。经过这场浩劫,日本忍术实质上已经失传,所以我才讲现在的忍者村,完全是为了发展旅游业,骗外行美元的。但蓝衣流却因为长期被日本忍者界排斥,不被忍术界承认而幸免遇难,居然比较完好的传承了下来。后来,日本政府改变想法,想重新捡起传统的宝藏,却发现忍术基本已经失传,只剩下蓝衣流的几个人还在沿袭了几百年前的训练方式,日本政府十分开心,称之为最后的忍者。这个门派弟子人数很少,几乎都被内阁调查会聘任。”

我问道:“什么内阁调查会。”

蔡教授道:“日本最高情报组织,他们的FBI”

李鹰道:“看来天上人间的覃爷说得没错,这次花会错综复杂啊。”

我对齐哥道:“齐哥,牛仔受伤了,还要两天出院。这两天你陪着我怎样。”

李鹰很复杂得看了我一眼,齐哥老江湖了,闻言一愣,什么都没问,就满口答应了我无论如何,队伍总算建立起来了,七个美女,六个教练,十三人加上老板卫哥,阵容不可谓不强大。我做出了初步的分工:我将根据比赛规则,尽可能地合理安排东莞方面的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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