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恋声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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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恋声狂热-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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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说起来,由介其实在等待室中,便显得格格不入。毕竟是面试的重要场合,可由介却没有和其他考生一样换上正装,而是最平常不过的衬衫,加上一条浅白的牛仔裤,怎么看,都有不尊重面试的嫌疑。
  “这位是羽田由介先生吧?从一开始您进来,我就已经注意你了。”虽说是三个人一组进去,但进了面试房间后,还会由专人领到三个不同的房间,由不同的面试官来面试,至于面试官的标准,则都不尽相同。到底是分到严格一点的,还是宽松一点的面试官手下,全凭考生个人运气。当然,等考生结束面试后,考官还会集中起来,一起评判已经通过第一次面试的考生们在录像中的表现,由此判断考生是否通过。
  但即使是这样,一开始就大大咧咧地表现出自己好感的考官也实在不多,总之以由介两辈子加起来的见识,都不曾见过那么和善的考官,至少是对他表现出如此大友善的:“我刚才就注意到,今天来面试的人普遍都是西装,但您今天却是普通的穿着,从这点,我倒是觉得您应该是成竹在胸的那种人,毕竟,能以这种样子进入面试就绝对是有潜力的。”
  “……”目瞪口呆地听着才出道,正当红的甜美系声优作出这样的评判,由介在一瞬间都觉得,这个世界,都是不真实的。不管是对今天的考官竟然是当红声优,更是他最近新喜欢上的声优这一惊喜,还是对考官对他那格格不入穿着的判断。其实,事实往往都是简单到让人无力——作为一个买面前这位前辈新出的CD,结果不小心让这个月生活费月初就见底的宅男,由介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说是面试,其实也是再一次看考生声音的一个过程。一开始在外面看到的题目到现在完全派不上用场,因为实际坐在这里时,考官会将真正的题目拿出来。在外面的那些动作完全是为了麻痹考生,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出考生在遇到突发状况时的随机应变能力。用考官的话来说,只能发挥准备好的稿子,那对一个合格的声优来说是不够格的。
  由介拿到的题目是表现一个处于恋爱苦恼期的男孩子,尝试对心仪的女孩子表白。算不上是新颖的情节,相反,基本可以算是俗套,但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却最能考验考生的功底。声优不比演员,演员主要把握角色的心理,面部表情,眼神,而声优则不一样,术业有专攻,既然是声优,那么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角色应有的情感通过话语表达出来,让听众即使是通过想象,都能了解角色所在的场所和心情。
  “……无论如何,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努力压抑成平静语调下掩藏着汹涌的暗流,就如男生面对心仪的女孩子,目光羞涩躲闪,却又灼灼到让人无法平静面对,在短短的话中漂浮着丝丝希望,给人一种万一拒绝了,就会给对方造成极大伤害的错觉。温柔的语气又饱含包容,不着痕迹地安抚被告白的女孩子,宽容着所有反应。
  “感觉还不错嘛。”考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浮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在对面的白纸上画上几笔,眨眨眼睛,“反正嘛,您已经达到我这里的标准了,等最终结果讨论出来以后,我们再通知您。”
  呼出一口气,幸好没有遇到什么侦探类题目,如果是这种题目的话,按照今天感冒的程度来看,说不定就要被拒之门外了——他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即使在普遍才情窦初开的国中生中,他应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来这里面试的普遍都是有很多社会阅历的成年人,与由介一比,他的劣势就立刻显现出来。要不是因为他的生活费实在很难在短时间内解决,他也不会挑在这种年纪就来事务所碰运气。
  走出事务所,由介只觉得空气清新,阳光明媚,心上的重担瞬间被卸下来,一身都十分轻松。经过一个街道转角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夏天特有的热烈便争先恐后扑鼻而来,大大小小的花卉被店主用特制的木制框架圈成不同的部分,而在这片花中,木槿盛开得如火如荼,温柔的花瓣在空气中摇曳,让人心动的美丽。
  难得一心扑在花上,也就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发出的声音,反应过来的时候,巨大的阴影已经横贯在头上,由介只来得及条件反射地向上扫了一眼,整个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这迟来的更新和狗血……好吧,其实吾辈还是想虐一下什么的


☆、永远

  冷——这是由介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
  消毒药水气味不管过去多久,都是一如既往的刺鼻,旁边冰冷的仪器发出平稳的“滴滴”声,机械死板的女声从墙上的仪器中响起:“病人已脱离冰冻状态,用时3025纪年。”
  没有明晃晃的灯光,科技发展到现在,病房中的照明都已经采用太阳能,并以自然亮度提供病房中的灯光强度,以确保病人睁眼后不会有刺眼的感觉。同时也节省了能源。
  抓住盖在身上被子的手因长时间不接触阳光,显出病态的苍白,映衬着骨节分明的指节,硬生生拽出一分鬼气森森。而现在,庞大的信息量已经让由介忘记了曾经的怕鬼,只来得及消化新的信息。更何况,自从科学变得愈发发达,各类鬼神传说变得越来越少,占据人类视线更多的,是科幻类题材。即使如由介这般,也已被同化到不再相信此类东西的地步。
  所谓的世界末日之后,人类就开始像曾经策划过的一般,向外星系扩张,同时,医疗也随之飞快发展,人类在此之后便可以通过冰冻技术更换各类身体部件,并借此延长寿命,当然,所支付的费用也是巨额的,随之而来的,是生育率的降低,人口几乎不再有多少变动,最多也就是有什么大家族的继承人出世,大部分时候,生育都受到严格管制。
  肌肉因太久不活动,变得有些萎缩,费力地挪动手臂想触碰到床头的呼叫按钮,却突然记起来这里已经不是那个时候。挪动到一半的手臂陡然停下,转而动用面部肌肉发出请求接通护理室。不多时,随着轮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悄然无息地滑动过来,一针恢复肌肉动力的药剂也通过青色的静脉进入身体。
  闭上眼睛慢慢等待药剂发挥作用,再睁开眼睛时,室内的光线已经变成了暧昧不清的暗色。药剂中无疑含有镇静剂,可以算得上人性化地使病人在等待中不会觉得无聊,又能补充在恢复中流失的体力,清醒的时候,唯一需要的,就是好好洗个澡,脱离浑身都是汗味的境况。
  推开浴室的门,旁边自然已经准备好干净的衣物,就连蓬蓬头的水温都被调到通过这一段时间的采集数据,人体所需的最适温度。站到喷头下,只要等着感应出水从上而下浇下来便已足够。
  任凭称得上正好的热水从头浇下来,连昏沉的头脑都清醒了几分,而这也提醒着由介一切都已回归现实。怎么会忘记呢?那个后续,还有那块砸下来的广告牌,一切都像是已经策划好,然后等着被执行一般。
  不熟悉的人会以为幸村精市就如木槿一般,温柔的坚持,一面对他人展现出温柔的笑容,而另一方面,也坚持着自己的梦想。而熟悉的人,却明白仰望他的人是菖蒲,是信仰者的幸福,即使是远远地看着他,便足够了,幸村精市就是有这样的人格魅力。
  而那个时候,他却也认为木槿是最适合他的,才会想凑近看看木槿,说到底,那个时候的他们,的确也就是那种程度的交情,只是远远地观望,而从不走近,或者说,他还没有时间,也没有契机走近看看他。
  幸村精市,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羽田由介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手术,印着醒目不安手术灯的室外,他坐在长椅上,头脑中完全不能思考,他进去的时候,心心念念着他的网球部的胜利,但由介还是看出了他眼中潜藏的不安,但他该说什么呢?又要用什么语气来说呢?即使已经在接受声优的培训,但一到这种时候,嗓子却如从根源干涸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直一直看着他,努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勉强到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是一个笑容。
  然后,他终于还是在幸村精市的目光下说了一句话,接着目送他被注射麻醉药,被推入手术室,再然后,颓然地向后倒入,陡然脱力坐在长椅上,手撑着额头,懊悔和愧疚开始弥漫整个身心。不断地后悔自己刚才完全和往常不符的表现,又为自己无法挽回难过,但最终,他能做的也只有在手术室外等候,毕竟,他不可能再冲进手术室,将将要脱口而出却又最终没有说出口的话说出去。
  网球部的众人在之后就很快赶到了,是三三两两来的,看得出来,才比完自己的那些,他们就立刻赶了过来,然后同样焦虑不安地等在手术室门口。整个过程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有心情打破这份沉默,说些什么话来活络气氛。大家的目的都一样,就够了。
  提交了医院的出院申请,果不其然地被退回来,并收到了医生关于“你这种情况还不允许出院,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的”的答复,他便再次申请了医院的请假,要求出去走走,在医护人员为难的神情下,由介再一次运用了自己的职业优势,现在的他已经是职业声优,而且小有名气,只差一部足够好的剧本,他就能立刻红起来,就如前几年红得发紫的那些人。
  收获小护士的钦慕眼神一枚,由介应景地摆出一个得体的感激笑容,接受到对方的注视,在灼灼目光下走出医院。
  经过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医院旁边的花店,挑了一大束香水百合,付完钱顺便打下一辆悬浮电车,报上目的地后便放空视线。他知道那个人喜欢的是菖蒲,不过既然那个地方已经种满了菖蒲,那么他就不用再带上了吧?反正都有那么些菖蒲陪着他了,虽然那个人,似乎曾经说过他喜欢自己带的菖蒲。但是,瞧,记忆都已经那么模糊了,所以他也会理解他的吧?毕竟从本质上来说,还是善解人意的呢,也会温柔地笑着帮别人脱离窘境。
  问过门卫,顺着干净的地面拾级而上,只有这个地方的地面一直以来都是人工打扫,倒也算得上是人性化的一部分。这里栽满了各式各样的花,不同的季节的花,被人工圈养起来,调节到最适宜的温度,只为了延长它的花期,以期达到终年不败的效果,虽然到现在为止,科技所能做到的,也只能延长他的花期到一年,然后就会快速凋谢,需要亲友出钱定期更换。
  不过,由介定的花永远都比大部分的一年期要短上一个月,像幸村精市这样的人,必然是舍不得看到花凋谢的,因此他能做的,只有将花提早移出去,或许这样,他就不会看到那些花凋谢的样子。已经到了目的地,即使是被打磨地光滑的石碑,依旧不能阻止从地底冒出的寒气。
  那次失败率奇高的手术,幸村精市终究还是没有能挺过去。他们注视着手术灯灭掉的时候,心脏都不自觉跳快了几下,焦急地看着离开手术室,正在脱手套的主刀医生。看到那些医生们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时,他觉得整个人都不自觉踉跄了几下。
  想说的话还没有机会说出口,已经约定好的也还没有兑现,连承诺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还想着等手术结束后,再把他的回答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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