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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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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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他们之前做了那许多现在看来完全成了白费力气。

司马婉如听得刘响已死,赶紧来问,毕竟后头的计划牵涉着一连串的事,是不是要继续,是不是有变动?

苏小培看了看冉非泽,冉非泽正给她递杯水。她接过了,心里很是感激,幸亏有他,幸亏她身边有他,他说得对,这一觉休息好了,她的头脑清楚多了。

“刘响的那部分是没办法了,之前的准备确实白废。但之后的那些事还是要做的,凶手还没有放弃,甚至他的节奏会加快。我是说,他的行|事会提前。我们也得加紧准备,第四件案很快就会发生,这次我们一定要防范住,不能再教无辜的人受害!”

司马婉如点点头,但对付刘响的计划失败了她仍是觉得可惜。“原本可以抓他现行的,如今这些毁了,那幕后恶人又得逍遥。”她听了几位姑娘无辜冤死之事,心中是恨极的。

“也不是那么逍遥了。刘响之死,称不上断其臂,但断一指也是会给他带些不便。他那人极是自负自傲,容不得旁人半点不听从,但人之一死,他也会发现,破绽越露越大了。他的人手安排有了缺口,他势必会急躁些。昨日|他布了那个场面给我看,也正是表明如此。他心里有恨,要给我重重一击。司马姑娘,请务必转告,大家切记小心行|事,第四案是比前面几桩更凶险的。”

司马婉如豪迈一抱拳:“姑娘放心。于情,姑娘为了姑娘找出真凶,让她九泉之下瞑目,又救我一命,此恩当报。于理,这世间万恶之人,人人得以诛之,我们学武之人,江湖之义,这些事本该做的,何况同为女子,岂能容这些恶人欺凌。凶险难免,我们心中有数,姑娘有何安排,嘱咐便是。”

苏小培心中一热,想起当初初见这司马婉如,冷若冰霜,拿着把剑到处晃,她觉得她很不礼貌,不喜欢。原来却也是个侠义心肠的好姑娘。苏小培点点头,在心里把思维又整理了一遍,把自己的想法又与司马婉如说了,因为刘响之死,有些事情是需要改变,但之前的一些安排在这关卡上也正是到了关键时候。司马婉如认真听了,表示回去一定好好安排

司马婉如走后,苏小培转向冉非泽,“壮士。你那些江湖友人们,都准备了吗?”

“陆续都到了,也没聚太近,若是有事,招呼声便能赶来。”

“我们还摸不准杜成明手底下在各派里究竟有多少暗桩。”

“在武镇里怕这个,在宁安城却是能防住的。来帮忙的都是那几个我们信得过的,其他无端跑来凑热闹的,便是可疑心,需防范些。再者说,那些武林人心高气傲,未必愿意给杜成明当打手,他们也还需要日后在江湖里混的,暴露得太明显谁也不愿。除非有把握全身而退。”

苏小培听了,点点头:“江湖人的心思,还是壮士比我更了解些。那如今,我们需要把杜成明在这宁安城最重要的一臂砍了。刘响之死,定是能有线索指向神算门,只要府尹大人愿意,多少都能找出名头将神算门的人押来审一审。借机将他们都关了,这是否可行?”

“当然不行。你倒是想,可府尹大人定是不愿的。要知道,一旦涉及江湖门派,这里头的事没打点好,便会引起江湖血杀,界时宁安城大乱,府尹大人如何担得起?他不敢的。除非他有铁证,要抓的人也只是门派中的小人物,伤不及江湖门派筋骨,他还有朝廷的批示,否则,任何一个江湖门派觉得受了委屈立时拉上其他派联手报复,就不好收场了。”

“那不是造反吗?”

“按理是这么个理,不听官府摆布的便是造反。但手上有剑的便可以不礼貌些,这些个你不是早知道。”

苏小培撇撇嘴,她是知道。“杜成明昨天摆了那个场面给我看,他不会离得太远的。他定是很想欣赏到我被打击的胜果,所以他一定就在附近了。我想砍一砍神算门,伤他臂膀,让他更急切些。”

“那你为何指望府尹大人,你该指望我啊。”冉非泽冲她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线索,哪怕一丝一毫,能指向某人会对你不利,我便会对他不客气。神算门算个屁。”他耸耸肩,一摊手:“我们江湖汉子就是这么率性。”

苏小培抿紧嘴,被他的表情逗得有些想笑。“话说回来。”冉非泽忽然表情一整,“今日开始你洗澡我得计时,点上支短香,半柱香不出来我便要破门而入了。”

啥?

“再有。”他忽又笑笑,“你看,有我抱一抱,你的脑子便清楚些了吧。”他把她抱过来,在她唇上啄啄,“若我再仔细亲|亲,你定能更冷静些。”言罢轻轻吻了她的唇,她没推开,他便加深了这个吻。



苏小培不冷静了,这种状况怎么冷静,她能揭穿他是在趁机占便宜吗?她还想提醒他,他还没有给她早饭吃,她饿了。但是但是,她真的需要他的怀抱,需要他的吻,她觉得自己又有力量了。

一切如冉非泽所料,府尹确是不敢对神算门下狠手整治。虽然各处搜查的情况报了回来,都能与神算门多少扯上些关系,起码苏小培整理了一遍之后,全都能跟神算门扯上关系。

首先是刘响遇害的那个院子,那条街上就有一个固定的算命摊子,那摊旗上有神算门的标记,显示他是神算门的人。他成日坐在那,却说未见过刘响经过,这确是能说上疑点。

第二,刘响遇害的那个院子,表面上是空置了许多时候,但一直有人悄悄打扫,屋里内外也显示偶有人居住,为何这般?住个房子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神神秘秘?这处房子之前是一户姓卢的人家的房产,但后来卖给了一位姓孙的,姓孙的与府尹相报这房子他用不着便一直空着,也未去处置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经查,姓孙的与神算门分院的管事是拐弯亲戚。按说这姓孙的也不是什么富足人家,买了房产自己用不上为何不租出去,空着不去处置是何道理?推断为他租给了神算门但被要求保密这更合理些。

第三,棺材的出处找着了,出自陈记棺材铺。陈记棺材铺半年前将这棺材卖给了城中李姓人家,是李老太太留着给自己做后事用的。这棺材原本是与铺里同款棺材做得一般,但因着李老太太要求多,铺子特意为她在棺材里刻上些她要的鹤图,独这一点便与其他棺材不同了,不然这款式棺材陈记铺子做了许多卖了许多还真是不好说是哪家的。而府尹立时提审了李家人,李家人报他家棺材被盗,李老太太正哭天喊地大骂,觉得不吉利。再细细一审,李老太太最找翠平街头的算命铺子算命,什么都与那算命先生报的。而那算命铺子上,也有神算门的标志,那是神算门下的产业。

第四,说到红色的颜料,那卖的买的也多了去了。但神算门每月都会购进不少

以上种种,件件与神算门相关,而且神算门里用的兵器,也大多是剑。府尹找了神算门的管事过来过堂审讯,但结果并不乐观。因为每一件的推断都算不上铁证。那算命的说他没看见刘响走过去,难道还能定他的罪?只因为那院子的所有者与神算门管事有些亲戚关系,难道就能定他的罪?来算命的客人家里丢了棺材,难道就能定他的罪?每月买颜料就该定罪?(

府尹不敢用强的,虽然严审了一通,但就是没抓|住对方的把柄。他不敢胡乱收押,要是换了普通百姓,令人生疑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关牢里慢慢审。但神算门此时近百门徒站在门外要求官府给说法,没有铁证,府尹不敢收押神算门的管事

他不敢,冉非泽却是敢的。

这日傍晚时分,冉非泽带着娄立冬和二十来位贼帮的弟子去神算门踢馆去了。他的理由简单又正当,其一,刘响与他情同手足,兄弟被杀,他岂能不闻不问。他说这话时娄立冬一个劲的斜眼,这人脸皮真是厚到一个境界,情同手足都编出来了。冉非泽的第二个理由,是苏小培是他心上人,从武镇到宁安城,你们这些败类干的禽兽事都是针对他的姑娘来的,他容不下。什么?你问他要。



证据?证据在堂上都说了呀,只是你们赖皮否认。你们对着官府否认就算了,不用对着他冉非泽否认。因为他受够了,他不想听了,大家都是混江湖的,拳脚刀剑见分晓吧!

冉非泽打架去了,苏小培坐在屋里有些担心,白玉郎陪她坐着,一脸不服气。因为冉非泽要去的时候,他是要跟的,可是冉非泽瞅了他一眼捕快衣裳,问他:“你还想不想当捕快?”

“想。”白玉郎回答得很大声,他的理想就是当个镇得住恶贼,拿得下凶犯的好捕快,甭管对方是普通百姓还是江湖贼子。

“想你就老实呆着。一小官差,江湖斗殴你凑什么热闹?”

听听这语气,多轻蔑多看不起人。白玉郎真是生气啊。可他没办法,明知道有人聚众斗殴了,他还管不得。连府尹大人都不管,他当然也不能管。

“老六啊。”

“哎。”白玉郎被苏小培这么一唤,吓一跳。

“这城附近都有哪些庙庵灵验的?”

“好几个吧?”白玉郎平素不拜神明,还确是不知。

“你帮我打听打听吧,要灵验的。”

“行。”白玉郎一口答应。可苏小培接下来又说:“可别告诉你冉叔。”

啥?不能告诉冉叔?偷偷摸|摸的?白玉郎顿时警惕了。

“很重要,要快些打听到。别告诉你冉叔。”

第104章

 夜里,冉非泽挂着彩带着伤回来了。他说伤不重;但一身的血还是把苏小培吓到。娄立冬跟着一起来的;身上的血更是吓人,但苏小培没理他;把他丢给了白玉郎。

因着知道他们是去打架;所以白玉郎早早就准备好了伤药。苏小培一边帮着冉非泽擦伤口抹药一边埋怨:“你就这样回来了?一身血。”

娄立冬哈哈笑:“那怎地;打完了借神算门的地方沐浴更衣后再回来?”

苏小培和冉非泽一起瞪他:“问你了吗?”

真他娘的有默契啊,娄立冬摸|摸鼻子;不说话了。白玉郎趁机下了重手,以泄不带他去的怨气。娄立冬痛得吸气;正要敲他脑袋,却又听见苏小培在给冉非泽数身上的伤口。娄立冬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太腻歪了,这两人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旁边伤者的感受啊!

“都是小伤。”冉非泽的声音温柔地让娄立冬想踹他

“都流血了。”苏小培的声音温柔地让娄立冬想踹冉非泽

可他腿上有伤,踹不动,只好嘴上抗议抗议:“我说,那啥。”嗓门大得让冉非泽苏小培都转头看他。“冉非泽身上那真不叫伤,瞧瞧我的。”他明明伤得比较重好吧。

“你让我家姑娘瞧你?”冉非泽的声音更温柔了

“那不用瞧了。”娄立冬立马输了。“你的伤重,你的伤重,姑娘赶紧给他瞧伤,不然他就落下终身残疾了。哎,我说小捕快,我衣服呢,快给我遮着点,没看有姑娘家在呢嘛,被人瞧到多不好意思啊。”:

苏小培翻了个白眼,心里总算放心了。这俩这么精神还能互相挤兑抬扛的,肯定没什么大事。冉非泽身上的伤也确实浅些,看起来不必缝。她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看还有哪处漏掉没。娄立冬在一旁很想说混话“难道不用脱了裤子看看腿上有没有伤”之类的,想想这话对个姑娘家说确实太混了,他不能教人家以为江湖汉子都是这么粗鄙的,起码他不是。他咳了咳,把话咽回去了。

苏小培这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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