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很遗憾。”胖子沉声说道。
刘敬业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如此草菅人命的行为令人发指，季冰洁太冤枉了，也怪自己，今天和她喝酒谈天，让她产生了脱离这个圈子，展开新生活的念头，所以公然违背了王明轩，才招来这可怕的杀身之祸的。
而他们也太过残忍了，完全可以告诉季冰洁实情，她断然不会反抗拒绝的，何必如此毁了她的一生呢！
“现在怎么样了？”刘敬业问道。
“他们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我想是得到了各自背后主子的允许，达成了一致，已经开始进行交易了。”胖子说道：“我本来是想控制住香香和你的朋友，让他们无法取货，等待家族的增援，可没想到王明轩竟然动用了官府的力量来施压，我不想事情闹大就没有坚持到底，结果反而害了你的朋友。”
刘敬业叹了口气，道：“这么说，他们已经交易成功了？你还准备抢吗？”
“我也不知道，听家族安排吧，他们应该做了完全的准备，不容易下手了。”胖子无奈的说道。
刘敬业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王明轩身边会突然出现三个特种兵贴身保护了，不过，既然出动了特种兵，那证明高层已经知道了。
刘敬业问道：“王明轩拿到这东西，是要交给朝廷的高层吗？”
“是的。”
“那你们家族要抢，是为了什么呢？”
“也是交给高层。”
“既然目的一致，都是上缴朝廷，何必争来抢去呢？”刘敬业不解的问。
胖子却笑了起来，笑刘敬业的无知：“朝廷？谁又能真正代表朝廷呢？除非亲手交给皇帝和宰相等最高位的几个人，其他人都有可能是隐藏在朝廷内的大老虎。”
刘敬业一下愣住了，这点他还真没想过，最近朝廷大力度出手，就连朝廷，军中的顶级存在都变成了大老虎，所以事情远朝他的想象。
胖子解释到：“王明轩应该会想这东西交给军中高层，可若是这位高层也是大老虎怎么办？转手将这东西卖出去，将会对国家造成巨大的损失，甚至成为危害国家的隐患。”
“卖出去？卖给谁呀？”刘敬业诧异道。
“买家太多了。”胖子道：“比如我们隔壁的金家王朝，他们最需要这样的东西。以金家王朝的能力和技术，就算再过几百年也断然不会研究出核武器，可他们偏偏就有了，是谁给他们提供的技术，至今仍然世界未解之谜，但肯定不会是我朝，也不会是北边的老毛子，因为我们是邻居，陆路相连，他们又穷得要死，试问你会给你的乞丐邻居一把枪，让他随时威胁着你吗？”
刘敬业点点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他明白，金家王朝只要收成不好，立刻就会搞威胁性实验，逼得邻居们不得不慷慨解囊，大方援助，就像饿得要死的乞丐拿着一把枪一样，半要半抢耍无赖。
第四百八十八章 正邪难辨
“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不过也极有可能。”胖子说道：“在我朝高层中，也是派系林立，所以一些风光无限的人，一转眼就会成为老虎苍蝇，军中也不例外，他们为了获取利益，和将来自保，自然要安排好退路。
金家王朝和其他一些小国就是最好的避难所，他们偷偷向他们立功这类资源，既能获得巨大利益，又能为将来寻求庇护铺好路。”
“那你们呢？”刘敬业冷静下来，反问道。
“我们？”胖子笑道：“你可能也知道，我的太爷爷是跟随太祖爷鼎定江山的一代，而且他老人家还健在，身子骨非常硬朗，是现在硕果仅存的图腾式人物，那绝对是忠心耿耿的老爷子，家里谁要敢对组织和朝廷有半点不敬，老爷子都敢崩了他。
他虽然早就退居二线，但他原来的老部下有很多还在高层位置上，经常都会去看望他，老爷子偶尔也会出面，挺一挺自己的老部下，帮助他们在仕途上走得顺利一些。”
刘敬业虽然不是教导员，不了解这方面的问题，但还是听明白了，也绝对信任胖子的太爷爷，这样的老首长，对国家和组织的耿耿忠心，国家是他们一手缔造的，是自己的母亲，也像自己的孩子，是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儿的。
不过，他们也是人，也有一些小小的私欲，比如这次的‘货’，若是被他们抢到手，就会将‘货’松到老爷子的某位现居高位的老部下手中，老部下公事公办，对‘货’进行破解研究，等同于获得了外国的重要军事情报，自然是大功一件，可能还会因此而高升。
那这位高升的老部下自然就会回馈老首长的栽培，谭家自然也会从其中获得极大的好处。
刘敬业无法分辨胖子的话的真假，他只是不希望这东西外流，希望我朝能够认真研究，知己知彼，并且从中获益，不要在这方面的战斗上吃亏。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让谭家得到‘货’，效果应该会更好。
就在这时，胖子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立刻接通，人家的电话非常好，听不到一点对面的声音，他也是嗯嗯啊啊，让人无法猜测谈话内容。
不过胖子也没对他隐瞒，挂断电话道：“王明轩他们已经彻底完成了交易，现在‘货’已经在王明轩手上了，不过他身边有特种兵贴身保护，人又在衙门大院，还故意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很多衙门官吏都在场，根本就没有机会动手。
不过家族已经派人盯上他了，他不可能长时间拿着货，肯定也要出手转移，到时候再准备动手。
哦，对了，眼科和面部神经科的权威专家已经赶到了，另外还有两位外国专家明天下午也会来，还有一个心理学专家，你的朋友现在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们会尽最大努力降低她的痛苦。”
刘敬业点点头，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总不能把胖子眼珠子也挖了吧，只希望这些是真正的专家。
“关于王明轩，你们准备怎么做？”刘敬业问道，他想趁机亲手帮季冰洁报仇。
“我们有人专门负责盯着他，准备在他将货转手的时候再出手抢夺，现在主要是要弄清楚，他会用什么方法将货转出去。”胖子说道：“兄弟，这次真的不好意思，在没通知你的情况下，把你卷了进来，还伤害到了你的朋友。”
刘敬业一摆手道：“事情已经出了，你也表达了诚意，这事儿就算了，至于你们的事儿，我不想过多参与，但要是对王明轩出手，一定要叫上我。”
“好，有你这句话，我这两酒瓶子没白砸。”胖子大咧咧的笑道：“有你帮忙，这件事儿一定能成。”
看着胖子还微微有些渗血的脑袋，刘敬业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胖子虽然是贵公子，但也是条汉子，有错认错敢于担当，有血性，就冲这一点便能得到刘敬业的认可。
而且，这家伙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傻大憨粗，其实是非常精明的一个人，不然家族也不可能对他委以重任，装疯卖傻，嬉笑怒骂中干掉了谭亦风，悄声无息的接管了谭亦风经营多年的势力，在家族内部远离风暴，装傻充愣，总是干一些脏活累活，却悄悄的受到了老一辈的关注和重用。
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但是前途无量。
“来，兄弟，咱俩再喝点。”胖子又恢复了笑呵呵的摸样，刚才紧张尴尬甚至暴烈的气氛瞬间消散无踪。
刘敬业微微一笑，道：“你自己喝吧，我要去医院看看朋友，等这件事儿结束，你把黑金卡给我留下，我请你喝。”
“这算你请我吗？”胖子苦笑连连，不过能开玩笑了，说明刚才的事情已经彻底过去了，两人也接纳了彼此，不算兄弟最起码是朋友了。
胖子叫来一辆豪车载着刘敬业去医院，刚才来的时候，明明是胖子自己开车只带着他的未婚妻，现在豪车，司机，保镖宛如幽灵一般全都出现了，这就是豪门的实力。
刘敬业来到医院，胖子已经安排了专业的护理人员，并告知他季冰洁已经从重症监护转到了单人病房，生命体征平稳，已经从手术的麻醉中苏醒过来了。
专家也已经到了，她的情绪很激动，不过已经被心理专家平复了。
刘敬业正好遇上了几位专家，和他们了解了一下情况，季冰洁现在的情绪还算稳定，而且专家说，她的面部神经如果做手术，还是有恢复的可能，至于眼睛肯定无法复原了，不过以现在的技术，安装义眼也不会影响美观。
有了权威专家的保证，刘敬业基本可以放心了，这也算将痛苦降到了最低。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刘敬业问道。
心理专家到：“我刚刚给她做了心理辅导，她的情绪冷静了一些，但还要自我调整一下，你还是等一会再进去吧。”
刘敬业点点头，对几位专家表示了感谢，他们被高薪聘请而来，会继续留在这里，等待外国专家赶来，一起会诊，制定手术计划。
这年月有钱有势就是好，寻常人挂个专家诊，都要排队几天几夜，听惜字如金的专家说上几句话，宛如圣旨一般珍贵，最后弄个没听明白。
人家有钱有势，专家就像私人医生一样，呼之即来，真是到了钱可以买命，可以增寿的年月了。
刘敬业等着季冰洁调整情绪没有去打扰他，就在医院里闲逛，此时是深更半夜，医院里静悄悄的，阴气极重。
楼下的急诊室仍然很忙碌，人有旦夕祸福，不断有各种各样的病人被送来，只是急诊室里少了马永甄，让刘敬业多少有些不适应。
刘敬业正蹲在大门口抽烟，忽然一辆出租车听到门口，下来一对青年男女，女人听着大肚子好像要临盆了，大腹便便。
这俩人刘敬业认识，是他高中时代的老同学，男人和他的关系还不错，叫孙超，女的也是班花级的存在，和季冰洁并称六班双花，名叫关媛媛，那时候她们俩就眉来眼去，暧昧不清，没想到竟然真的走到了一起，现在孩子都快生了。
刘敬业连忙从里面推出一辆轮椅，走上前去，两人微微一愣，很快也认出了他，只不过来不及叙旧，关媛媛要生了。
刘敬业帮着将她送进产房，孙超一阵忙前忙后，许久才稳定下来，不多时关媛媛的父母也赶来了，直接进产房去陪她了，孙超可以松口气了。
“哥们，恭喜你呀，没想到你小子真把关媛媛泡到手了。”刘敬业在门口和孙超闲聊道。
孙超苦笑一声，神情有些古怪，就在这时，孙超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走到一边去接听，刘敬业好奇的看了一眼，从他的唇语中读出，孙超要走，已经订好了车票，要去千里之外的外省，而且还在那边买了房子，火车还有半小时就出发……
孙超挂断电话就要走，刘敬业忍不住拦住他道：“哥们，你就这么走了，不太厚道吧？”
孙超微微有些吃惊刘敬业是怎么知道的，但现在他也顾不了许多了，看了一眼产房，眼中满是恨意，冷笑一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知道谁不厚道了……”
十分钟之后，孙超走了，刘敬业没有在阻拦，他脸上满是苦笑，脑子一片混乱，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时间差不多了，刘敬业要去看望季冰洁了，推开房门，她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头部和左眼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鼻子上插着氧气管，下面还插着导尿管，同时输着血和药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