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 (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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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 (游魂)-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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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就乐了,忙道:“要是能找到宝珠的晶片隐形录音机,我们就会像当年美国总统的‘水门事件’一样,来个一百八十度的戏剧性的胜利。”

女巫说:“你不要高兴过早,你和江雪回来也有三个多月了,你一直隐身幕后,在陶府很少出去露面,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跟江雪每到一处调查取证时,都会遭到敌人的跟踪和暗算。前天我们再次去宝珠家时,宝珠的家人却不明不白地全死在家里。昨天我们又在加州遭遇到一帮黑衣人的袭击。这里面肯定有鬼,说不定我们中间有内鬼。”

我忙问:“江雪怎么样?”

她笑道:“没事。那几个小角色,像几只讨厌的苍蝇一样软弱。”

我为江雪的平安而感到高兴,但又为失去宝珠这唯一的线索而感到沮丧不已。

她说:“不过,我们已经查清宝珠跟一个叫聂政的男人很要好,说不定他会有宝珠录音带的下落。这件事,除了你和我还有江雪知道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我轻声说:“你连陶公也怀疑?”

她说:“这倒不是,他要害咱们易如反掌。问题是这些事情要是告诉他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因多告诉一个,多一份被内鬼窃取到内幕的机会。你明白吗。”

我一直都像庄周一样如梦非梦,嘴上说明白,心里却疑团重重。我点头表示明白。

突然,女巫眼睛瞪起,头一扭,冲湖岸的柳树丛中大喊道:“谁!”说着纵身飞追过去。

一个黑影腾空而起,像一条蛇一样在假山和建筑物间,呼呼地逃蹿而去。

我飞到八角亭上,张望了好一会儿,见女巫无功而返。(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我飞回八角亭内,她向我诡秘地笑了笑,说:“果真如江雪所料。”

我疑惑地问:“什么?”

她说:“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我还得告诉你,骊姬可能是狐狸精,你父皇可能也早被害,现在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个什么变异的野兽。”

我这一下更懵了。

我自言自语地说:“历史书上没有记载这一切呀。”

她说:“你说什么胡话,什么历史?”

我和江雪的奇遇,没有向任何外人透露,包括女巫。因为江雪警告过我,除了天知地知,只能我跟她两人知。我忙说:“没什么,我是说历史上好多东西记载不详。”

她说:“那当然。历史向来就是一本糊涂账,说不清的。有一句话叫全世全史全是诠史,历史都是为胜者立传败者立污的东西,不过多看看历史书还是有益的,里面毕竟还有些真实的东西,我就常看历史方面的书籍。比看如今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学作品有意思的多了,如今很多文学作品连擦屁股都嫌不合格。”我听的眼睛睁得老大,盯着她,没想到她说话这么“有意思”。她说完看见我这样子,干咳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先回过了。有事打我手机,狗头拜!(Good–bye)”

送走女巫后,我漫无目的地在花院里散步,迎面撞见陶清陪着母亲朝这边走来。我上前礼貌地喊道:“伯母。”

陶清的母亲朝我笑说:“是吴平啊,哎哟这么巧。”

我没话找话说:“是呀,真巧。伯母你也来散步呀。”

陶清站在一旁手搀扶着母亲,很温和地望着我,淡淡地笑着。这三个月来,我一直躲着她,不跟她同房,想必她在内心深处幽怨我。可每次遇见她,她总是一副很温和体贴的样子,弄得我有时很愧疚。我真希望她跟我大吵大闹才好,可她却从来是顺着我的意思,这样比她用刀子扎我,更使我难受。

陶清的母亲说:“是呀,昨天打了一天麻将,脑壳子都打裂了。”

我说:“伯母你是麻将中的皇后,精神可嘉。”

她一听,便说:“他娘的,要不是那牛八婆出老千,老老……”

陶清忙说:“妈,你看你又说粗话了。”

陶清的母亲忙尴尬地笑道:“我这女儿除了继承了我的天姿国色的美貌外,其它都不像我,脾气好的——反正我总觉得她不是我生的。”她说着朝我说:“你说清清好不好?”

我说:“好。”

她说:“哪你为什么欺负她。”

我说:“我没有啊。”

她脸板起道:“还说没有,老娘行走江湖几十年,什么不知道。当年追老娘的不说上千,上万还是有的。要不是她老爸当年死皮赖脸地追老娘,老娘才不嫁到这穷地方来。哼!”

她愈说愈神气,满嘴粗话,跟自己贵妇人的身份一点也不搭配,像个市井的泼妇。如今的世道变了,老妈子和少女都赶着学粗鲁的时髦了,一个个开口闭口满嘴粗话,简直令人恶心。

陶清站在一旁一个劲地劝她母亲:“妈,你要是再胡扯,清儿生气了。”她这才收敛起来,说:“清儿,不是我说你,这些臭男人,脾气怪,你愈是淑女,他们反不喜欢你,觉得你没野味,不够,不够辣。想当年,你老爹每当我说一句粗话时,他都乐得屁颠屁颠的。”她又朝我问:“是不是?”

我说:“不是。”

她瞪道:“你说什么?”

我说:“是,是。伯母说得极是,乐得屁颠屁颠的。”

陶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生气地推开她母亲,说:“妈,我不理你了。”说完径自朝拱桥对面走去。

她高叫了几声,陶清也不理她,消失在远处的回廊里。她便拉着我的手,说:“你跟我来。”

我说:“去哪?”

她说:“到了你就知道。”

她把我拉到八角亭里坐在石凳上,说:“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女儿?”

我很难回答她,真心话,我将陶清当妹妹是一万个乐意,但要我将她当妻子,我却有一千个不乐意,但不乐意我也没有自主权,要是得罪了陶朱公我的复仇计划就将泡汤。我该怎么回答她呢。

她说:“唉,儿女情长的事真烦人。想当年我赛金花也是过来人,每个人都会要过这么一段路。当年我嫁给她老爸也是硬上花轿的,起初要死要活的,可几十年过去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看得出你和清清两人性格不合,不过我这女儿可是万中挑一的女儿,不是我自己夸她。她善良、温顺,谁要是娶了她——后面的我也就不说了,不然显得老娘俗气。”

这时一声咳嗽从八角亭外响起,我回头一看:陶朱公正迈着八字步朝这边走来。

我忙站起来喊道:“陶伯伯。”

他说:“太子殿下,你们在聊些什么?”

赛金花笑道:“老爷你怎么来了。我们随便聊聊,没聊什么。嘿嘿。”

我一看她这老鼠见到猫时的胆怯样,心里在暗暗发笑便说:“伯母跟我拉拉家长。”

陶朱公进来坐下,说:“坐,坐。咱们一家人唠叨唠叨。”

赛金花猛然朝我说:“你还不快去追清清。”

我会意道:“好,陶伯伯,伯母我先走了。”说完离开八角亭,随后就听见八角亭里陶朱公跟赛金花的大吵大闹的声音。

我捂着嘴儿笑,心想:富可敌国的人家也不过如此。他们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大家风范,可一旦坠入儿女情长的家事里,也是丑态百出的。

我不知不觉走到陶清的卧室门前,碰见一个女佣,我问她:“小姐在吗?”

她说:“小姐不在。刚才小姐回来过说她想到静能庵去。可能这会子在那里吧。”

我问:“静能庵,在哪?”

她说:“在春陵山。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我说:“不用。”又问:“小姐常去哪里吗?”

她说:“是的,小姐的奶奶,在那里修行。”

我说:“噢,谢谢你!”

她说:“不客气。你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我说:“好的,你忙先。”

我在陶府转悠了几下,觉得心里很憋闷,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为什么不去静能庵看看呢。我于是纵身飞去,不一会儿落到春陵山上,遥遥地望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小庵子坐落在山岙间的溪水旁。庵前的空地上有一口大的焚香炉,里面冒着缕缕青烟。许多善男信女们在庵里朝拜观音菩萨。我走了下去,走进大门,大殿内弥漫着香火散发的檀香味,很怡人。有两个尼姑坐在观音菩萨前侧,敲着钟,唱着经文,嘴里念念有辞,一派泰然静心的神态。我向一个小师父打听陶清。她便带我到后院主持的禅房,站在门口轻声朝里面唤了一声:“主持,有位男施主求见!”

里面传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请进!”

小师父给我撩起门帘,我恭敬地步入禅房,只见一位老尼姑正下了禅床,向我迎来,忙说:“施主有何事。。。。。。”话还没说完,坐禅床上的陶清忙抢过话头说:“你怎么来了?”

我向主持回完礼,忙向陶清道:“我来找你呀。”

陶清忙下了禅床上前来扶着主持,说:“奶奶他就是吴平。”

主持睁着一双细小的老眼,瞅着我看,嘴角流露出微笑,忙拉着我上禅床坐到团莆上,说:“坐,坐,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我坐下后,主持给我倒了一杯茶。我问:“你们说我什么?”我在说话时,眼睛碰到陶清的眼睛,她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我不由得心沉了一下。

主持说:“我们正在谈男菩萨你。我这孙女可受男菩萨的委屈不小哟。”

陶清轻轻拉了一下主持的衣袖,说:“奶奶。”眼睛里在告诉主持不要说这些。我能领悟到这里面的内含。我喝了口茶,掩饰过去。

主持叹了一口气,说:“世间情字是坚心旁,讲究二人同心。无情强合,必造孽。不过孩子们,现实中纷繁事情,许多是过眼黄花,唯有真爱方得永恒。古人说过‘少年夫妻,老来伴’。只有领悟此古训的含义方明白婚姻的真谛。如今世人皆昏:纵欲之能事本是禽兽之本性,而如今世人却当之为思想的解放。这真是世道衰退,人心不古。日后世人必将承受自己所种下的孽果。”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我佛慈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阿弥陀佛。”问我:“男菩萨今后将做何打算?”

我一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便信口说:“我也不知道。”

主持抬起眼睛,慈祥地望着我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反正我对佛教的教义向来无好感,就当她在做作,胡说八道吧。我和陶清陪主持聊了一会儿闲天,主要是主持一个人在讲。她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玄言。然后因为天色不早了,我和陶清向主持告别。陶清驾了一辆跑车来。我上了她的车,她启动车驶上了回城的高速公路,两人都默不作声。

“吴平哥,”她突然冒出一句:“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可以回答我吗?”

“什么事?”

“你是不是喜欢我表姐?我看得出你们俩都很要好。”

“你不要瞎猜。我只是最近因种种压力过大,心烦才这样的。”我说谎的目的不是为了掩饰我跟江雪的暧昧情感,主要是怕得罪了她,而得不到她父亲的支持。要是那样,我的复仇计划很可能会破产,因此,我不得不小心行事。

“其实,你骗不了我。我什么都知道。你根本不爱我。”

……

“你只不过是被逼上了梁山。”

“我被谁逼了?”

“被我爸爸逼的。”

“你爸爸怎么逼我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直说。我想通了,我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想跟奶奶到静能庵过一辈子。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这样大家都好。我表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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