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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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谍-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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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麒麟神色不变,眼中却精光爆射,仿如一道闪电横空划过漆黑的天宇,灼人眼球。只一瞬间,他眼中令人胆寒的灼热就消失,但依然目光灼灼。他盯着搬尸人语气平和地缓缓地道:“朋友,你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我是一个无党派人士,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是一个用酒精麻醉痛觉神经之人,还是一个即将迈进棺材的病人。我对你们所做的一切不感兴趣,我做传声虫的任务完成。你若觉得我可疑,就把我抓进大牢让我吃皇粮。”搬尸人看也不看梁麒麟一眼,抓起铅笔画起画来。

梁麒麟目光如剑,盯着搬尸人的背影很久,脑中就像翻江倒海,一连串的问题就像就像一支支利箭,狠狠地穿过他的脑际。这个搬尸人究竟是什么人?他和“玉虎行动”究竟有什么关系?他的话可靠么?他绘出的画可信么?是不是他设下的陷阱,故意让自己误入歧途?

“神秘女人威逼你把两个军统特工尸体掉包,这件事除了我你还有对谁提起过?”梁麒麟盯着搬尸人的背影一字一字地说。

“非朋友不说。”搬尸人头也不回地说。

梁麒麟心想:“搬尸人口中的‘朋友’不仅知道自己今晚会来搬尸人这儿取画,而且时间为什么拿捏得这样准确?”

“你什么时候对你的朋友提起过?”梁麒麟问。

“今天中午。”搬尸人继续画画。

梁麒麟没有再问,而是摊开报纸。报纸上的一面还残留着一些颜料的痕迹,另一面则在两篇报道中用钢笔圈着不少字。这些字没有按顺序排列的,梁麒麟把第一则报道上圈起的字串连起来:公园西门二十米,钻天杨旁石椅下。

山城只有一座唯一的公园,就是山城公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黑暗中的敌人设下的陷阱?让他去公园时伏击他?

梁麒麟再另一则消息圈起的字组成另一组句子,然后掏出火柴,也把这张报纸烧了。火渐渐熄灭,就像他渐渐平静下来的心。他缓缓站起来,轻轻说:“我走了,保重。”

搬尸人继续头也不回地说:“以后别再烦我。”

梁麒麟蒙上黑头套,身穿紧身夜行服的他悄无声息地爬上一棵大树,非常认真细致的环视一周后,才小心翼翼地潜向乱葬岗,一会儿就和黑夜有机地融为一体。

梁麒麟刚穿出乱葬岗,身后远处人声鼎沸,他扭头一看,远处医院方向火光冲天,几乎把半座山城映红了。他爬上高处远眺,正是医院发生火警。医院的太平间和办公大楼和住院部相隔很远,他根据建筑物和着火点稍作判断,断定是太平间在燃烧。

梁麒麟根据猛烈的火势断定这场大火是纵火案,针对的是搬尸人,如无意外搬尸人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

梁麒麟的手足冰冷,难道要他去山城公园是敌人设下的陷阱,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的陷阱?搬尸人完成任务后被敌人毁尸灭迹?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敌人日寇为什么这么焦急地要置自己于死地呢?难道自己成了日寇反中共“玉虎行动”的绊脚石?

医院乱成一锅粥,人影绰绰,军民携手忙救火。哨子声,呼喝声,啼哭声,怒骂声,责问声,清晰地传入梁麒麟的耳朵。熊熊烈火映红了半边天,把整个医院映照得如同白昼,却照不亮梁麒麟内心的阴霾。

一个念头却狠狠地划过梁麒麟的脑际:“搬尸人曾经对他的朋友提起过关于我的事情。我记得搬尸人说过在山城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这张纸条会不会是搬尸人的朋友留下的呢?他朋友为什么留下这张报纸给我,难道他朋友也是日寇的一员?如果我的推理成立,‘公园西门二十米,钻天杨旁石椅下’会不会是日寇特工为我度身定做的另一个圈套呢?我若真的单刀赴会,公园里会不会有人在我背后对我开黑枪呢?若敌人开黑枪,我能躲过背后的黑枪吗?能有机会看见明天娇艳的朝阳吗?

剪不断,理还乱,就像一江春水在梁麒麟的脑海翻腾奔流。梁麒麟脑袋浑噩噩的,感觉就像有人操着巨斧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地砍下来,斧砍一下比一下有劲,一下比一下狠。他头疼欲裂,他抱着头蹲下来,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中。

第108章 彩蝶佳人 一、二更天是“醉乡楼”最热闹的时候,今晚的“醉乡楼”更是座无虚席。醉生梦死惯了的人们的神经早已麻木,已经忘记昨天的生化危机,而寻常之人历经昨天的生死劫,仿佛才醒悟生命的可贵,认为要抓紧时间享受生活的乐趣。因此,生化危机之后,“醉乡楼”反而人气急升。

这两天山城腥风血雨,气氛紧张,军政首长如彭建国、彭旅长、柳爱国等人无暇来此寻欢作乐,李局长可不能放过这个亲近美女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全场只有他手握实权,地位最高,总管李定贵亲自招呼,更没有人敢跟他争夺美人。因此,整个晚上他都像一个臭不可闻却不知道廉耻的跟屁虫围着黄彩蝶团团转,奴颜婢膝地向黄彩蝶献殷勤,好像要把失去的青春补回来。

三更四点,一个头戴黑头套、身穿夜行服的人影就像一个幽灵在山城穿梭,他对巡逻部队的巡逻线路和频率了如指掌,很轻松地躲开所有的巡逻部队,如弹丸般扑向“醉乡楼”。

(古代把晚上戌时作为一更,亥时作为二更,子时作为三,丑时为四,寅时为五更。前半夜11时至1时为“子时”,午夜1时至3时为“丑时”,后半夜3时至5时为“寅时”,早上5时至7时为“卯时”,上午7时至9时为“辰时”,9时至11时为“巳时”,11时至下午1时为“午时”,中午1时至3时为“未时”,晚上7时至9时为“戌时”,9时至11时为“亥时”。

把一夜分为五更,按更击鼓报时,又把每更分为五点。每更就是一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即120分钟,所以每更里的每点只占24分钟。由此可见“四更造饭,五更开船”相当于现在的“后半夜1时至3时做饭,3时至5时开船”。“五更三点”相当于现在的早晨5时又72分钟,即6时12分;“三更四点”相当于现在的午夜1时又96分钟,即2时36分。)

夜已深,电影院旁的“醉乡楼”醉生梦死的生活还在延续,舞灯闪烁,音乐悠扬。几个青楼女子衣着暴露,无精打采地瞧着人流稀疏的、空荡荡的宽阔街道。已经快四更天了,要来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早就来了,做生意的黄金时间早已经过去,她们只能双手抱肩,不断打呵欠,落寞地对着清冷的空气诉说她们心中的凄怨,旁人真担心堆砌在她们脸上的厚粉会不会随着打呵欠而簌簌地掉落下来。

大街是繁荣的、宽阔的;小巷永远是狭窄的、肮脏的、人迹稀少的,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一个前来喝花酒的酒徒正在“醉乡楼”昏暗而臭气熏天的后门小巷狂吐。他身上的银子已经花光,他喜欢的那个女子可没有心情前来照顾他这个穷鬼,他只能一个人在此扶着墙壁吐得天昏地暗,在狂喘粗气。

酒徒的眼睛一花,一个黑影在他眼睛变换成两个。他瞪着朦胧的双眼,嘴里口齿不清地唠叨:“小翠……小翠……”一个手掌在空中划起一道奇异的轨迹,在他的眼前扩大,然后落在他的颈动脉处,酒鬼顿时软绵绵地瘫痪下去,跌坐在他刚吐的腥臭脏物上沉睡过去。

幽灵般的黑影身形闪几闪,就消失在小巷深处。奔跑中的神秘人突然腾身跃起,在上升动能耗尽即将变成下降的势能时,他双手双脚撑开撑住在两旁墙壁,呈一个大字型。他的身体诡异地扭曲挪动,双手双脚猛地用力,身体就如壁虎一样“游”上了墙。他的身体令人不可思议地向上升腾,动作轻捷如猿猴。身体快速地向上,再向上,一会儿就攀上五楼,身影再晃一晃,就钻进五楼的窗户中。

神秘黑衣人从黄彩蝶闺房的窗户中跳进来,下地时一个打滚,悄无声息间就扑向了挂着香帐子的大床旁。

房间幽香扑鼻,玫瑰花香萦绕不散。房间亮着一盏粉红色的小电灯,灯光昏暗,柔和,映照在床前的一张椅子上。椅子上零散地堆放着女子的旗袍和黑警服,让情不自禁产生无限的遐思。

黑衣人猛地扯开蚊帐,蚊帐内风光旖旎,棉被外露出李局长寸草不生的、肥头大耳的贼亮光头,还露出一个被飘逸长发遮住小半边脸的美少女的头颅。

黑衣人一把掀开棉被,两具赤条条的肉体在暴露在柔和的灯光下,接受空气。李局长长满黑毛的粗短手臂搂着一个娇艳无比的绝色少女在酣睡,他的脏手正放在少女高耸、坚挺、如羊脂般嫩白的胸部上。

这少女不是饮誉山城的第一美女黄彩蝶还会是谁?黄彩蝶也全身赤裸,她那曼妙婀娜的身姿和那绝色的脸蛋一览无遗。露出一对丰满滑润、仿如日本富士山的双峰。她的身体嫩滑得就犹如一块上等的湖丝绸缎,粉红细腻的肌肤似乎轻轻一压就能挤出水一般,若手掌触摸过去必然有一种一溜到底的顺滑感。那一双腻得刺眼的碗大双峰残留着几丝淤痕,应该是李局长的魔手辣手摧花造成的。依然还未褪去的血色让高耸入云般的雪球呈现一片异样的诱惑,两粒硬起的鲜红樱桃,红艳艳,粉嫩嫩地扩散出两片圆晕,激射出一种奇异的虐色美。

李局长惊醒过来,刚想睁开眼睛,黑衣人的手刀就狠狠地砍在他的颈动脉上,他还没有看清楚什么,人就昏迷过去了。

黄彩蝶也猛地惊醒,惊羞地坐起来,挣扎着拉起棉被盖住她的下身,却无法掩盖住自己高耸的双峰。雪白的玉兔在挣扎之下,剧烈摆动,掀起一波波让人喷血的乳浪。

只要是正常男人看见此幕,都会气血翻腾,口干舌燥不已。

那个黑衣人就像不是正常的男人,他对眼前的迷人风光竟然视若无睹。他的眼睛精光爆射,两道目光就像利剑般射向黄彩蝶的脸上而不是诱人犯罪的胸脯上。他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擎着一把精光闪亮的匕首,匕首在他的手中轻轻划动,发出幽幽的寒光。

杏脸桃腮、柳眉若黛的黄彩蝶骤然一惊,用纤细的柔荑掩住小嘴,不让自己发出惊呼。她毕竟见多识广,一瞬间就放下小手,连拉着棉被的手也放下来,硕大的玉兔肆无忌惮地弹跳着。她面颊绯红,犹如红富士苹果,脖颈晶莹如玉。她脸上荡漾着笑容,像夏荷般清纯、《|wRsHu。CoM》娇美。她水汪汪的眼睛就如两粒明亮的黑珍珠,眼珠子对着黑衣人骨碌碌地转动,能放电的媚眼频抛,顿时旋转出一泓碧波潭水,就像激流中的漩涡一样旋转着强大的杀伤力。

尘世间怎会有这样一双眼睛啊:就算是雨后的晴空也不及她这般清新,就算是阳光下的清泉也不及她这般纯净,就算是空谷中的幽兰也不及她这般质朴,就算是天山上的雪莲也不及她这般圣洁。

尘世间怎会有这样一双眼睛啊:清澈见底,波澜不惊。这双眼睛遇到黑衣人冰山般的目光之后并没有躲闪,而是以一种从容的气势直视过来,直令黑衣人的目光溃不成军。

她的小嘴轻启,贝齿惊现,丁香小舌微吐,腻声说:“哦,好威猛的男人,我好喜欢哦,快来吧。”

她吐气如兰,声如黄莺啼鸣,腻得令人骨头松软。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迷失在她那倾倒众生的媚功中,都会抛掉匕首如野兽般扑上去蹂躏一番。

这个黑衣人的眼光依然冷峭如冰,嘴里冷冷地道:“皇军无敌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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