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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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春- 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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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护了他一时,却害了他一世……”红月大长公主吸了吸鼻子,对着老侯爷的牌位道:“老头子,我是不是很没用?只有这些蠢笨的法子。”

那嬷嬷张了张嘴,想劝又没有劝。

家宅人心。

当年,大老爷站死,留下杨广北年幼,为了忠于武兴候这个名号的西北军,老侯爷和长公主都决定由二老爷继承了武兴候的爵位……那么,若是杨广北一如既往地聪慧上进,当他大一些的时候,会不会想要回属于他的爵位?到时候就算二老爷肯还,二夫人肯吗?

只有将杨广北养“废”了,对二老爷完全没威胁了,只怕大家才会安心吧……

但,到底是对不起战死的大老爷,和后来逐渐平庸安于现状的杨广北。

“如今,小北他有了孩子,就算是有了自己的小家了……”红月大长公主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微笑道:“他以后肯定会活的很太平很幸福,老头子你说是不是?我还在,总能再护着他几年的……老头子,你且在下面耐心等等,现在还不是我去找你的时候呢。”

红月大长公主在祠堂待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去了。

回去之后,她便让人开了箱子,棉布绸布,补品药材,和珠宝首饰,慢慢地装了一大箱子,让两个婆子抬去了微光院。次日,大长公主又给宫里送了信,而后皇后娘娘又赏了一堆东西下来。

林大夫人听到林宜佳有孕的消息,迫不及待地亲自过来看她。

她同林宜佳一起接了赏,送走了天使,一样一样地捡看着赏赐品,连同昨日大长公主送来的一箱子,才算是满意,让人撤了下去,道:“如今瞧着,杨府这种形势,对宜儿你来说,也是很不错的。关系不近,便无需如何应酬,也挺好的。”

“娘之前不都料到了么?”林宜佳娇笑,道:“不然,娘怎么肯将女儿嫁进来。”

林大夫人也不否认,道:“话是这么说,我不亲眼看一下,怎么能真的放心……”她轻轻触碰一下林宜佳的小腹,目光轻柔慈爱,感慨道:“回想一下,似乎当年怀你的时候还就在昨天呢。这时间一晃,你都怀了身子了……真快啊!”

“娘。”林宜佳轻轻喊了一声。

林大夫人从感怀中回神,提起了精神,笑眯眯地道:“娘针线不好,怕是不能为孩子准备什么小衣服了。我闲来画了几个吉祥的花样子,回头让人打了锁片给你送来……你这三个月,应该注意……”

又是她的育儿经。

这些话,林宜佳已经不止听过一遍了。但此时再听自己娘亲拉着自己的手谆谆叮咛,却是体会到了一番不同以往的感动。

她听的很仔细。

偶尔还会问几个问题。

林宜佳想,像这样的叮咛,无论多少遍,她都永远不会厌倦的。

待林大夫人叮嘱完,林宜佳轻声道:“娘,您将您的这些经验整理一下,编成书本吧,也算是一桩功德呢。比如您说,只要脉象不错,就要坚持每日散布小副运动;又比如您说,不能随便用滋补之物;又比如您说,要控制饮食不能过量……这些经验,很多人都是不知道的。娘,需要您给她们都提个醒呢。”

“人人都有一套固有的说法,娘又不是大夫,怎么会有人会信娘的话。”林大夫人笑道:“不过呢,宜儿这提议也好,管她们信不信,反正我提醒了她们,不是么?由的人选择就是了,娘又不具名,她们也不会知道是谁写的,呵呵。”

女儿说的是,她的经验既然是好的,就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

林宜佳笑了起来,追问道:“那娘准备怎么留名?总不能说是无名氏吧?恩,叫送子娘娘?不对,册子是说孕期和小孩的……”

林大夫人一指指在林宜佳脑门上,嗔怒道:“瞧你往哪里瞎编扯呢……恩,让娘想想……就具上安夫人这个名号吧,寓意好,说不定那些夫人们会愿意看一眼呢。”

“嗯嗯。”林宜佳没有意见,只能连连点头,又央求道:“那娘您得快些编写,女儿这正等着用呢!”

林大夫人无奈道:“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却是满是宠溺。

无论女儿已经多大,无论女儿是不是也有了女儿,她永远都是娘的女儿。

正此时。

杨广北冷着脸到了青山院。

经了通传,他很快进了武兴候的书房,见到了武兴候后,看着武兴候抱了抱拳,一言不发。

武兴候上下看了杨广北几眼,从书桌前起身,到了窗台边的一副桌椅上,拣了一把椅子坐下,又指了指对面,示意杨广北道:“坐下说吧。”

杨广北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待小厮上了茶退下去,武兴候才开口道:“当人带着愤怒不平而来的时候,站着往往会刺激这种情绪的加剧爆发,而一旦坐下了,便会心平气和一些。”

他看着杨广北,眼神中有几分诚恳,道:“我知道广北你总有一日会来找我……但我想,我们应该努力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你知道我会来?”

杨广北言语之间有些无礼,并未当对面人是他的长辈。

武兴候略一皱眉,也没在这上面计较,而是点点头,道:“你媳妇在城外遇险之事,是我下的命令。”

“为什么!”杨广北双手禁不住握了起来。虽然他已经查到实情如此,但听武兴候如此毫不掩饰地说出来,他仍然觉得无比的愤怒。他咬牙,声音从牙缝中溢出来,道:“我一直敬佩三叔你是一个正直的武将,却从不曾想你一个西北大将军也会用出内宅妇人毁人名节的下作手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59 对峙

红木桌面上,那修长有力的手指蓦然一僵,而后又放松下来。

武兴候活动了一下那枚样式简单的白玉扳指,微微叹息一声,悠悠地道:“小北你也知道,有时候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也会使用些小道……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和林氏。所以,你若是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当我的歉意。”

这样的态度,无疑地高高在上的。

不只是长辈对晚辈,而是上位者对下位者。

杨广北眼神一下子幽深起来。他盯着武兴候,突然微微一笑,道:“怕是三叔父你也从未想过,你的那位忠心办事的部下,会学习的那般的快吧?侄儿很想知道,当你听到二妹妹几乎被人在家中毁掉时候的感觉如何?”

武兴候闻言,目光突然逼现出摄人的杀意!突然之间,整个书房仿佛如同被血浆残肢紧紧包裹住一般,粘稠的让人窒息。

杨广北仿佛被这种粘稠给裹挟住了一般,一时间一动不动。突然,他轻轻地端起茶盏,那样轻柔舒缓的动作,却仿佛如一股柔和的清风,将房间内的血腥之气轻轻吹散。

“只是不知道,三叔父在追查不到行事之人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将罪定在我身上,已经做好了如何对付于我的计划了?”杨广北面色平静,这平静却如同莫大的嘲讽,看在武兴候眼中无比的刺眼。

只听杨广北轻轻地道:“我本来真的不想告诉你的啊,三叔父。你知道么,在宜儿遭受袭击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怕极了。我日夜不敢闭眼,完全不敢想象,若是宜儿没有机敏地逃出虎口,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敢想象。三叔父,你敢想么?你敢想,若是二妹妹她不是正好有一把匕首在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武兴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

“我日日夜夜地守护她,甚至都不敢合一下眼……”杨广北微微抬起下巴,将身体向,轻声道:“三叔父,你该庆幸,你没有再做对宜儿有任何动作。不然,我这里会肯定地告诉你……当二妹妹被你那好部下瞄上时,我不介意帮助你那好部下达成心愿!”

“你敢!”武兴候竖眉低吼,额上青筋凸起,双目血红。一只手闪电般向杨广北喉咙之间突袭过去。

杨广北看也不看。只轻轻斜了一下右臂。就挡住了武兴候的攻势。

“三叔父何必紧张……”杨广北鼻端轻哼,道:“感谢三叔父手下留情,如今宜儿和二妹妹都平安无事,是不是?”

“再说。三叔父也的确应该送些什么给宜儿……”杨广北轻轻地将武兴候的手推开放在桌面上,道:“不是为了补偿她,而是为了酬谢。若不是宜儿心疼我不想让我替人背黑锅,更不能替李文博那个混蛋背黑锅,我倒是不介意,恩,还想看看三叔父是不是会继续像个内宅妇人一样,给我和宜儿下点药什么的呢!”

这话,说的可有些难听了。

话里话外。分明在说,武兴候就是个阴险下作的内宅妇人!

武兴候握起拳头,向桌面上狠狠一砸!

顷刻间,红木桌面散成了一堆碎末!只有杨广北的茶盏,还稳稳地捏在他的手中。仿佛那桌子还好好地存在一样。

武兴候突然冷静下来。

他向后微微靠在椅背上,平静地道:“你说的对,我是应该万分感谢侄媳妇……不过,小北,有传言说,太祖父保留下的暗势力,由你继承了,对么?”

“你说那几个探子?恩,还有几个训练的尚可的暗卫?”杨广北神色间微微嘲讽,道:“元帝是何等人,怎么会任由太祖父窥视属于他一代天骄的力量。当年,太祖父不过是许多豪门一样,养了一些探子和暗卫罢了……若三叔父是指他们的话,的确由我掌握着。”

武兴候听过之后,也没有说信或者不信,只是紧紧盯着杨广北的眼睛,道:“安悯公主告诉我,是你将那位夫人从皇宫中弄出来了。她猜测,先帝的突然驾崩,或许有你杨广北……做了手脚。”

杨广北淡淡一笑,没有回答武兴候的问题,而是嘲讽道:“我说那手段怎么像是妇人想出来的……原来是安悯公主……妄三叔父你身为西北大将军,竟然心甘情愿地为一介妇人的嫉妒所用。”

杨广北站起身,道:“多谢三叔父告知。若三叔父无其他吩咐,那侄儿就告辞了。”说罢,他将手中茶盏轻轻放在了书桌上,转身平淡从容地离开了。

武兴候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

从窗口向外看出去,杨广北的身影还是依旧普通,普普通通到完全看不出任何出众的气质。

果然,这普通,只是他的伪装。

武兴候再次想起自己曾经听到一个军中官员醉酒后的感慨:“……大公子那时候才十二岁……他坐在马上,看着我们这些匪类杀人jianyin;掠夺……最后,他下令点火……那火真大啊,烧红了整个草原,就算是逆着风,我们也是一退再退,直到退到了河对岸……我真是,永远都忘不了那种铺天盖地的红,什么尸山血海啊,一比就太苍白了……真的……”

他又让人查了很久,才隐约地拼出了当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对草原做过了什么。而得到的拼图,让他心惊不已。所以,当安悯公主一提出试探的意思,他立即就同意了!

而今日这样的结果……

武兴候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杨广度进入书房,并让人清扫了桌子的残骸,并换上一张一模一样的在原来的位置,武兴候才回过头,背着手问杨广度道:“广度,你还记得自己十二岁时候做了什么么?”

“回父亲,”杨广度微微有些迟疑,道:“我十二岁时,到了西北战场,见识了什么叫做战争。孩儿记得,有一次小规模战役,双方共死了几百人……儿子看到未清扫的战场,十分不适,一连两天都没有用饭。而后,儿子才主动习文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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