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长生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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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长生不负卿-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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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阴雨的天气,远山若隐若现地缠延。
  疾驰的马车在泥泞中快速朝东面驶去,沈寅因还没睡醒,头靠在霁柯肩膀上昏昏欲沉。
  半晌霁柯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伸手,推了推沈寅:“到了。”
  沈寅不是很想起来,在霁柯肩膀上蹭了几下,最后被她拉下去。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平原,不远处有一颗大树,很醒目。树上吊着一个更是醒目的,满身是血的人儿。
  霁柯眯了眯眼,看清来人。
  沈寅能感受她身上那股突然被惹恼的杀戮煞气,一瞬间喷薄!
  霁柯要过去,被沈寅一把拉住:“当心有诈。”
  霁柯冷静地说:“她是师兄女人。”
  沈寅的手怔松了松,霁柯拉开他走过去,沈寅抽出袖中软剑,紧随其后。
  霁柯看着满身像被匕首给刺了无数刀的女人,很惨……她不指望她还活着。
  此刻,只在想她是怎么救未央的,是否杜云烟也可。
  只是杜云烟却还没有死,当霁柯把她抱下来后,杜云烟留着最后一口气抓住了她。
  沈寅吓一跳,以为诈尸地跳起:“她,她还没死?”
  霁柯立马抓住她的手,给她输真气。“杜云烟,师兄还在等你。”
  杜云烟有些死不瞑目地道:“帮,帮我……报仇。”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开,开国……宝藏。”
  “什么?”霁柯低头听她的话。
  杜云烟噎着最后一口气:“宝,宝……藏,开,国……报仇。”说完她的头耷下,像一个断了气的布娃娃。
  霁柯看了看她,终叹了口气。
  沈寅手试探地放在她鼻息,对霁柯宣布着:“这回,真死了。
  “我知道。”霁柯看着她依旧张着的眼睛,将她抱起。
  沈寅有些奇怪,他感觉不到霁柯任何情绪,直到霁柯把这死了的女人交接到他手上,沈寅一瞬间炸毛。
  当他想抛尸时,被霁柯一个眼神给定住。
  “你就吃定我!”
  “抱不动。”
  “刚刚明明那么孔武有力。”
  “注意你的措辞,未来夫君。”
  “虽然我很鄙视你的行为!但是我喜欢你那句夫君,所以霁小柯我不同你计较。”
  “谢谢。”
  虽然她平日也是个没什么情绪的人,但是涉及到她身边几个人的事,她的反应一般都很残暴,又血腥。此刻如此冷静淡定,倒让沈寅疑惑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们去哪埋了她?”沈寅问。
  霁柯答:“她还欠师兄一个交代。”
  *
  相府九夫人失踪了,一时闹的丞相府鸡犬不宁,但是很快相爷说人找到了!大家也都各怀心思的安宁地各忙各的。
  左相的密室里,年过七旬的左丞相抱着杜云烟的尸体,痛哭流涕地就像个孩童。
  “烟儿,你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呢……你怎么如此狠心?”
  沈寅见他这幅模样,不由想这老丞相真对杜云烟动情?转身去看霁柯,见她坐在密室书桌后的烛火后,跳动的烛火在她眼神里跃动。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老丞相,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她怎么会把杜云烟带到这里?
  沈寅走到霁柯面前:“哎,他还要哭多久?”
  “等他哭完便知道。”
  “……”
  “你若有要事,可先离开。”沈府应该还有不少事等着他去处理。
  沈寅挑了挑眉:“我最大的事,就是你。”
  霁柯白了他眼。
  杜云烟的事虽然沈寅不说,但是有心惊,他担心霁柯会不会出事。
  霁柯像他肚子里蛔虫似的娓娓道:“放心,我不是杜云烟。”
  沈寅微微张了张口,怔了下,指着左丞相道:“我也不会像他这样哭得和条丑蚯蚓似的!”
  “烟啊……呜!”
  沈寅和霁柯看了左相扑上去垂死哭状:“…_…||”
  大约哭了不知多少个时辰,老丞相终于体力不支地昏睡过去。当他醒来后犹如枯灯将近,大病膏肓地摇摇欲坠。
  沈寅要去扶他,他缓缓地摆了摆手,沙哑地声音带着些狠绝:“我早注意到你二人混入相府,也知道云烟要杀我报杀父之仇之事。”
  沈寅与霁柯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惊人言语,惊讶看着他。
  左丞相继续:“这些都不重要……没想到我还是没等到她亲手杀死我的那天,没想到……”
  霁柯打断他:“为何?”
  左丞相看着这个清冷而冷静异常的女子。“因为我爱她。”
  “哈哈哈……”沈寅的大笑声随后响起,他弯起腰来,笑得不可自抑。
  密室内一阵安静,只有他的笑声,那么嘲讽。
  沈寅待不笑,抬头眼神漫不经心地看着左相好笑着:“我想她听到后,定会比我笑得更大声。”
  左相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恨我。”他的视线转向霁柯:“我不管你们潜入相府的目的是什么,我恐大限将至,临行前我定要找到杀害她的真凶……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坟现女飘

  夜黑星稀,霁柯与沈寅告别了左丞相,二人走在夜晚冷清的左府小路上,阴风阵阵地令沈寅不自觉地朝霁柯靠了靠。
  “沈小寅,你怕黑?”
  “霁小柯,我不怕!”
  “那离我远点,热。”
  “……”
  霁柯看了嘴角抽的他一眼,挑了挑眉问:“你,不回府里去看看?”
  “去哪,我媳妇在这。”沈寅翘起嘴角,没好气看他。
  霁柯似已习惯他的不正经,继续她的疑问:“难道你不担心太君,还有胤如君?”
  沈寅摇着扇子,“呵”一声,“怕什么,府里有太君和那些人精家老在,胤皇如果没有失心疯,断不会来找沈家那群最难搞又瑕疵必报老奸商们的麻烦。”
  “如君呢。”
  “不有红尘,况且……”
  “且何?”
  “至于如君,更不用我们操心。自从他进了皇城,这城里有几位能撼动皇基的老臣都在好好盯着他呢,不然你以为你那风一吹就要倒的宅子还能好好的在那端着。除此,还有一位胤皇绝不敢轻举妄动的人,也在一直看着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白兔”。”
  “那人是谁?”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沈寅凑过脸去,霁柯伸手拍开!
  “你……打我!”
  霁柯:“拍蚊子。”
  沈寅:“……”
  片刻,霁柯与怨念的沈寅分别回到各自房内去,霁柯点了灯的刹那,灯继而又灭了。
  风吹的门嗒嗒……黑暗的屋内,月光打在她的脸上,半明半暗。
  身后一个脚步声逐渐走过来,很轻,轻得无法听见。
  只见来人黑衣蒙面,左手还拿着一把匕首。一眨眼间,那把匕首已:抵在霁柯的背后,冷刺。
  “你是谁?”低沉的声音,来自身后,是个男人。
  剑眉下一双凌霸的眼睛,看着身前的女人,充满了生冷的理智与冷静。
  “你又是谁?”她一笑且淡地说,好似与老友,捉迷藏。
  身后的他皱了皱眉头,匕首便她肉身刺了刺,但未深入下去:“交出真正的藏图!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霁柯眼眸朝后转了转,不急不缓地陈述:“我不会给你的。”
  身后那双鹰眸猛然一亮,他被杜云烟摆了一道后很震怒,而那女人竟然……以为那图又要费尽心力去花时间去寻,没想到利用那个女人的死,找出她的同伙。
  他伸手扼住住她的手腕,转过她的身子。
  没料到,她将他脸上的面罩一把扯掉。
  虽然光很弱,但霁柯看到这张熟悉而俊美面容,微微惊了惊:“是你?”不对,不是他,他们,是两个人。
  麒凌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自己又几时见过她!
  虽然他不欺负女人,可是涉及到藏图,她便是与国的敌人。
  伸手,寒匕锋利地便朝霁柯刺过来。
  霁柯蹬着凳子一下子灵活地跳起,从他的头顶翻过去。
  麒凌转身,霁柯朝他邪魅地勾了勾唇。
  印着月光,她敏捷地翻过窗外。
  麒凌怔了一下,皱起眉头,赶忙跟着她也翻出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小哥打着哈欠说着,突见月光上两道“鬼影”飘过……立即他吓得双腿发软,扔了锣,大叫“鬼啊,鬼啊……!”地回荡。
  *
  这两人,你跑,我追。从华灯星火的城内,追跑到城外荒凉乱葬岗。
  夜风吹草动,清清幽幽呜。
  任凭一个大活人,走到这里,都有几分胆怯。麒凌脚步谨慎地走着,脸色倒是处惊不变,视线寻着黑暗中,方才那个轻功竟高他许多的神秘女子。原本以为她和杜云烟一样,只是个弱女子,可是他似乎远远低估了她!
  麒凌身后百米后,霁柯站在不远处,看了看他那谨慎的身影,转身朝后走去。
  她脚步依旧不急不躁地,走着走着,来到一处坟头。
  那坟头不高地连桩木都倾斜地寒碜,前醉卧着一个人,蓬头垢面,蓝衣污浊。
  霁柯是不用睡觉的,他这师兄自也是,他们长生门中的人,大多数情况是无法入睡的,也不允许。
  前些日子夜深,放心不下他,城内城外,她几乎掘地三尺地去寻,终于在前两日寻到了。只不过她未告诉任何人。
  因为他是师兄,是家人,是她对师傅,对长生门的责任,是她今后百年千年甚至万年都会一起长世的手足。
  蹲下身,霁柯的手指轻轻地剥开他的发,叹一声,化在风中。
  一双眼睛,将他原本的清澈美好,紧紧闭着,皆因一个爱仇恨甚过爱他许多的女子。
  她唤了声:“二师兄……”
  回应她的是无声,她自顾自地说着,知道他听得到:“逃避,只会让痛苦更痛苦,苦涩更苦涩。”
  她淡淡地叙述着:”杜云烟已经死了,你起来吧,结束了。”
  他的眼睛一下睁开,通红地紧紧地盯着她。
  她看着他,不动地清静。
  看着他眼底涌动的复杂,看着那麻木后的波涛汹涌,看着他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用她所未见过陌生的眼神,仇人般地看她,颤抖:“你说什么!”
  “我说,她死了。”
  蓝子期一把将霁柯推开,“你胡说什么!滚!立马给我滚!”
  霁柯被推不恼,爬起来,看着把她当陌生人看的“手足”。
  站起来,她有些嘲笑,不知是对自己,还是他:“子期师兄,你在我的记忆里,曾是个让人仰望的仙人,但如今为了一段感情,我有些不认得你,你又可还记得自己?”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是。”
  “也许我没资格,但从一段感情外去看另一段感情,我还是比你看得且清些。即使失了些记忆,但不会丢了心如此不作为地活着。”
  霁柯的眼睛里,慢慢地呈现一团火。
  蓝子期眸一阵颤动,他了解她不是一个会拿他开玩笑的人。
  “她……死了?”
  “死了。”
  脚步踉跄几步,蓝子期大脑一片空白,转身匆匆欲离。走了几步,他转身蓝霁柯:“带我见她。”
  “我烧了。”
  “什么?”
  “我,烧,了,她!”
  霁柯一字一顿地看着蓝子期眼睛说完,蓝子期顿觉得他整个世界黑塌。
  *
  次日,黎明破晓的晨光一缕缕洒在这片葬地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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