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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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来归-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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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你说我是怎么祸害到你的你?我脾气不好,想想也不够漂亮……”其实后面这句话,昔芜说的还是挺心虚的。她想,一离渊的修为自然是能够看出她现在的容貌不过是一张描的微妙微翘的人皮,只是离渊不提,她也便不开口。只是现在这张人皮尚且在妖族中都尚且不算漂亮,而面皮下的这张脸布满疤痕却是连她自己也而不愿意多看一眼的。

“佛说,一念成悦。”昔芜现在的脸颊,因着这几日养尊处优饭来张口的生活,养出一些肉来。离渊笑着,忍不住伸手捏的一下。轻笑了一声之后,昔芜才听到那名向来在旁者眼里,云清风淡的男子,那温润如玉的嗓音如是说道。

昔芜笑着坐起身来,抬手也去捏离渊的脸,说不准是因着,离渊那张小俊脸在她的魔爪中被捏的变形,还是因着离渊那句一念成悦,昔芜忽然间心情大好。捧着离渊的脸,对着那两片薄唇就吧唧一口亲了上去。扭捏着说了句戏文里的句子便跳下阑干跑开了。

昔芜说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最后她笑着回过头来,露出一颗小虎牙道:“没事亲薄你一下。”

昔芜这番模样,委实可爱的紧。离渊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那一刻,他曾想,若是时光便再次停驻,那怕片刻,也是好的。

手指抚上唇角,染上的淡淡的粉,想必是钏影前些日子送她的胭脂。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手腕上的玉镯被离渊施了法术之后,便沉甸甸的。

离渊将这个普通的玉镯子变为了一个蕴含着无限空间,类似于乾坤袋之类的法器。起初还给昔芜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在意。却在一日和明砂躺在一处晒太阳的时候,打开来把玩。这才知道,里面被离渊塞进去了多少好东西。

明砂坐在一旁,看得眼睛发直,羡慕嫉妒恨了好一会儿,才对昔芜说道:“昔姐姐,道长待你可真好。”

在昔芜若有所思的神色中,她又补充一句道:“只怕道长所有的身家都在里面了吧!昔姐姐,无端嫁得金龟婿,道长既然将着所有家当都给了你,这条命,这个人,自然也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你这可是要发了啊!”

然后明砂又自顾自的,一边翻看着那些东西,一边暗自咂舌。

她后面说的话,昔芜都没有听到,脑子里面只有那么一句,‘身家性命’这四个字萦绕不去。

于是昔芜又低头看了看那些从镯子里掏出来的东西,钱财如东珠琉璃,法器,仙器,各种上品丹药应有尽有。

拿出的东西越多,越精贵,昔芜便越是觉得有些不安。

她并不缺这些东西,也从不在意这些东西。以往习惯从七夜的金屋子,或是初一十五那里顺点东西出来,纯粹是为了找点乐子,并不见得她自己有多喜欢。这一点,想必离渊也是知晓的。

可是他无端将这些东西留给她,却也没给她一个说法,想起这几日离渊脸上那淡淡的笑,昔芜越发觉得不真实起来。

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昔芜知道,离渊一定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她的。然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昔芜也明白,倘若离渊真的有心要瞒她,那么即便她去问了,也绝对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股脑将那些东西如数塞了回去,昔芜也没了晒太阳的性质,扔下明砂就跑去离渊屋子,找离渊去了。

她想,对不这种不好的预感,通常都是比较灵验的。所以,必须盯紧离渊。[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可等到昔芜跑到离渊院子里的时候,发现他根本不在房里,她坐下来倒了杯茶,又等了一会。可左等右等,从下午等到了黄昏,院子里除了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等她心烦意乱伸手再去倒水的时候,却把另外一只杯子碰到了地上,清脆一声,便碎成了几瓣。

当时昔芜又两个想法,一是,这杯子是离渊喜欢的,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是自己摔坏的。二是,这杯子碎了,当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昔芜耐着性子又坐到晚间,离渊还是没有出现,她便再也坐不住了。

想着中午的时候他们还在一处,离渊也没有说要去哪儿,怎么现在都还没回来。

难道,是回昆仑山了?

虽然伤口已经恢复,可指尖还是微微有些刺痛,这是她方才收拾那些碎片时割破的。通常那些戏文里,割破手指见个血,便验证了之后不好事情的发生。

想到这里,昔芜便再也坐不住,也没招呼人说一声,便自己出了结界,捏了个缩地成寸的决去了昆仑山。

昆仑山上八大仙门,对于昔芜这个‘妖精’来说,她还是很为忌惮的。

是以,她等在山下,差了个路过的外门弟子替她往山上带句话。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想必那弟子必是将话带到了,是以昔芜才看到墨子敬那张极为不和善的脸。

“有事吗?”墨子敬从剑上下来,那到剑便化为一道青光,钻进了他的衣袖。

“子敬。”昔芜走过去,眉宇间掩饰过却还是透露出淡淡的焦急:“你师父可有回天墉城来?”

这一声子敬,她是跟着离渊喊的。如同明砂所说,倘若他和离渊真的成了,恐怕那小子就算不情愿却也还是得唤她一声师娘。是以对他,昔芜想还是和善些好。

第九章 :若得一顾尽倾城(四)

这一声子敬;效果果然明显;墨子敬一脸红到了脖子根;他退后一步,愤愤看了昔芜一眼。瞧见她一脸急色,心中没由来的别扭了一下。

他仰起头,却仍是一派镇定。他道:“师尊确实回来过;不过他现下并不在昆仑山?”

“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昔芜道:“我方才试了几次,都无法探查到他的下落。”

便也是如此,她才会有些乱了方寸。

墨子敬静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方才很是艰难的开口道:“师尊他去了丛极渊。”

“他去哪儿做什么?”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可是这个地方,无论神仙还是妖怪,修罗或是魔头,没有些个特殊原因决计是不会去的。

那儿荒凉不说,且极是凶险。

“可是出了什么事?”昔芜一面问道,一面在心里埋怨离渊,为什么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她?别说和她商量,哪怕知会一声也好啊!

“师尊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作为离渊的亲传弟子,今日个离渊回天墉城跟交代后事似的同他说了那么些话,又告知他此行是去往丛极渊那等凶险之地,墨子敬自然知道,离渊此行作甚。

昔芜思绪很乱,只说了声知道了,谢谢,便打算施法离去。

墨子敬心中一动,终究还是冲着昔芜的背影说道:“姑娘还是回琅邪山去吧,等师尊回来……”

墨子敬这话,分明是劝慰。

昔芜顿了顿脚步,小声说道:“他一定会回来。”

“不过,却是和我一起回来。”

知道离渊在琅邪山,昔芜几乎是一刻也不愿意多等,仿佛她在外界多待一刻,见到离渊的机会便会又少一分。

离开昆仑,当下她便飞去了丛极渊,只不过,在进入从极渊之前,她抬手变出一只纸鹤,给远在琅邪山的七夜,带去了一句话。

丛极渊里的那块封印,位于上古神迹天空彼端。

从极渊里,极目望去,怪石黄沙,一片残垣断壁甚是荒凉。

怕遇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昔芜捏了个隐身诀,而离渊所在的那一块位置,也挺好找,天空中那一块光影变幻风云骤起的地方,应当就是了。

其实昔芜心里挺慌的,这种心慌比上次七夜圣君生辰那日当众打碎了他老人家心爱的琉璃杯樽更甚。索性,当昔芜赶到那一方天地,瞧见了离渊一袭白衣,迎风猎猎的背影,悬着的那颗心才算是真真落了地。

“离渊!”昔芜喊了一声便点了足尖打算飞到离渊身边,却不知者周围阵法的凶险。她这一动,便牵扯了阵法的自主攻击,隐身术失了效应,昔芜堪堪避开两块巨石,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只三头青面獠牙的怪鸟。昔芜实战经验少的可怜,一时愣住,也不知攻防。只感觉那只怪鸟带着劲风汹涌而来,脑中忽然不合时宜地闪现出一些片面的光影。

然,也就是在这恍惚之间,昔芜只觉得腰间一紧,抬眼时,便看到了离渊一张说不清喜怒的脸。

离渊将昔芜揽进怀中,一个转身,抬手间幻化出一柄长剑,直直刺向那怪鸟的面门。那怪鸟尚来不及惨叫,便化为尘埃散落在黄沙之中。

昔芜惊魂未定,抬手紧紧揪住离渊的衣襟,将那雪白的衣襟生生揪出几个褶子出来。

“离渊……”

“来这儿做什么?”离渊冷着一张脸,抱着昔芜去了阵眼的位置。

昔芜咬着唇,不知如何开口,离渊便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丛极渊是什么地方?有多危险?”

“你还问我?明明应当是我问你才是吧!”昔芜从离渊怀中跳了下来,脚才刚踩到实地,便抬手指着离渊的鼻子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来这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离渊眸色暗了暗,别过眼去。冷声说道:“给我回去。”

“我不走!”昔芜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有些焦急的质问道:“离渊,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

“离渊。”昔芜唤他:“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昔芜,我来这里确实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先回琅邪山去,等我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再去找你,好不好?”离渊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四目相对间,眸中渐渐生出一种幽暗。而这种幽暗所带来的惶惶不安,则被昔芜尽收眼底。

“你当我是小孩子一般好骗吗?”即便此时离渊微微弯下了身子,可昔芜仍是要抬起头才能与他对视。昔芜道:“离渊,虽然我不知道你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可是,会有危险对不对?”

离渊摇头,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道:“昔芜,你想多了。”

昔芜心中窝火,抬手挡开了离渊的手臂,退后一步仰头问道:“若是没有危险,你为何如此着急让我离开?!”

昔芜起的有些想跺脚,她冲他喊道:“离渊,你当我是傻子吗!”

不告而别本就奇怪,墨子靖的回答也隐有难色。知道他俩现在面对面,他的眼神,以及那些可以逃避的问题,无不验证了昔芜心中最不要面对的那个答案。

昔芜的眼中泛出隐隐泪光,离渊一时无话,心中踌躇许久,再看到这样的昔芜时,心中有的是太多的心疼。

昔芜见离渊眼中已有松动,忙抬手去牵他的手,道:“离渊,跟我走吧?”

离渊张了张嘴,说了一个字,应当是好字,可是昔芜却听不清了。

瞬间,周遭黄沙四起,就连他们脚下的这块土地,也跟着颤抖起来。摇晃间,昔芜被离渊扶住:“怎么回事?!”

离渊的面色现下看来有些惨白,只见他缓缓一下笑,对昔芜说道:“应当是封印奏效了。”

言罢,再也无法以凡身承受阵法反噬的他,呕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昔芜赶忙去扶他,那些风沙挂在脸上跟刀子一样生疼,昔芜抱着离渊坐在地上,只觉得脸上淌下大片水泽。

“离渊,你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她慌了,一时间在她混沌的思维里,除了守住无措还是手足无措。她捋过袖子替他擦去唇角的血液,还没擦干净,他便由呕出一口来。

“离渊!你……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好不好!”她把他抱的那样紧:“圣君他们应当马上就要赶来了,你再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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