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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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 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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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脚步顿了一下。

看起来他们俩都没有受伤。

这就好。

那两人已经发觉她回来了,一起转过头来。

“回来了?”秋秋走到拾儿身边:“事情怎么样,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

“万蛊老人呢?”

这次答话的是管卫:“算是捉住了吧。”

管卫说话一向精确,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什么叫算是捉住了呢?

不过秋秋随即就知道答案了。

万蛊老人年岁已经不轻了。想想,都自号是老人了,总不可能是年富力强之辈吧?他的徒弟都一把年纪了,更何况他本人呢。

万蛊老人一直用邪术维持着还算得上年轻的外表,但是曹长老看不惯他出手阴毒,净是层出不穷的鬼域伎俩,出手破了他的邪功,万蛊老人的功力被废,年轻的外表也维持不住了。现在的样子老得都不能看了,坐都坐不住,整个的瘫在屋角。

“还得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要不然肯定不会留他一条命,还大费周章把他带回来,直接一刀杀了更省时省事。

秋秋看了万蛊老人一眼后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从万蛊老人对待空玄和尚,就看得出他对徒弟根本没什么真心实意,只是在利用他达到自己扰乱天下的目的而已。秋秋也和他的徒弟动过手了,知道这些人动起手来都不是面对面正大光明的招数。

能把曹长老激怒进而废了他的一身功夫,可见这人的心性和作为有多么天怒人怨了。

为了一己之私,害得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他死一百、一千次都赎不完他身上背负的罪孽。

拾儿轻声说:“没想到他的徒弟还贼心不死。早知道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在皇宫里。”

“他才这么点儿道行,他的徒弟也翻腾不出什么浪花来。”对秋秋来说收拾那对师兄妹只是举手之劳。况且他们一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之后,斗志立时就冰消瓦解。

他们坐下来检点从万蛊老人身上搜来的东西。

全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个个都有一定的危险性。

装在细长的扁盒里头,几十、成百种不同的药粉就让秋秋大开眼界。这些药粉的颜色气味都差不多。但是它们确实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上面也没有标签和说明,这些药粉分别是什么构成。做什么用的。世上怕是只有万蛊老人一个人知道。

另外还有细针、匕首、葫芦、瓷瓶、铁砂、虫尸等等……这些东西和用途和成分只怕见多识广的拾儿和曹长老也无法一一说清。

果然是个老魔头。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纸张和书册。纸张上面记得应该是配方一类的东西,看墨迹还很新,应该就是这几天才写出来的。这些纸张和书册才最值得重视的东西。

拾儿和秋秋头碰头的在一起研究这上面写的东西。前面有一些药、蛊的配方,不过记载并不完整,这块一块那少一行的。不知道是当时记下来的时候出了什么事,还是怕泄露秘密而有意为之。

拾儿看得十分入神,就象那些残缺不全的药方毒方里有什么莫大的机密一样。

秋秋靠着他的肩膀,她的注意力总是不能完全集中。

她听着他胸腔里。他的心脏在规律的,平静的跳动着。那一下一下的心跳声让秋秋觉得她回到了安全而平静的港湾,在他身边,她永远是安全的,永远都不会觉得孤独。

秋秋的头发蹭得拾儿的颈侧微微生痒,他停下来,转头看她。

他的眼睛又深又黑,秋秋最受不了他这样注视着她。

她总觉得他这双眼睛有魔力一样,看着他的时候,她就觉得心神都被他的双眼所慑,就象喝醉一样的感觉。

就象现在一样,她甚至在他的目光中忘了身周的一切,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

她无意识的扯着他的领子,把嘴唇贴在了他的眼皮上。

拾儿紧紧把她抱在了怀中。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淡金的阳光照在涂刷得粉白的院墙上。

秋秋的手捧着他的脸庞,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发际和耳廓。她觉得自己那么渴望和他在一起,哪怕一时一刻也不要分开。

拾儿的唇一下一下轻啄着她的唇角。

秋秋的脸慢慢的变红了,粉扑扑的,比院子里初绽开的桃花还显得娇嫩美好。

晨光显得那样柔和明亮,空气是清新带着潮意的。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却又带着一种勃勃的生机,墙角的草芽在悄悄的萌发。

他们这样安静而温情的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

拾儿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她:“刚才看你总是有些分心,在想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他要不提,秋秋自己也差点就给混忘过去了:“就是心里头老有一点不踏实。好象什么事情,应该很要紧,却想不起来了。”

拾儿把她的手掌包握在自己的手中。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就是从晚上。”

“与什么有关呢?”拾儿举例子:“是挂念合山镇?”

应该不是。

“那么是担心我们去寻万蛊老人的事情不顺利?”

有这方面的原因,可是……还不是。

“是你见到那对师兄妹之前的事还是之后的事情呢?”

“之后。”秋秋想了想,慢慢的说:“那个大师兄放了一只很厉害的蛊,甚至可以一化三,三化九,甚至被削碎之后,碎屑还能重新化为新的蛊虫。”

191 谜团

是的,她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若有所思的。

那些蛊虫没什么厉害的,可是为什么她心里不踏实呢?

“不如,我们见一见那人,问问他来历底细,兴许你能想出头绪来。”

秋秋点了头。

那位大师兄被带到清宁观之后,越发确定了自己原先的猜测。那姑娘果然是炼仙修道的人,先前她用来对付自己的就是传说中的驭飞剑。这些人吞风饮露,超脱凡尘,可以凭一口气陆地飞行,飞剑甚至可以斩川断流,千里外都能取人首级。

别说他了,就连师父也没法儿和这样的人物相抗衡啊。

他被带回来待在石屋里,听那两个在门前弟子说,隔壁石屋那个老成一瘫都不成样儿的人就是万蛊老人,就是他的师父!

师父做过的亏心事太多,落到这些正道中人手里,肯定没有活路。他自己也跟着做了不少事,想保命也难。

他也不做那个指望。

他就想着,能把师妹保住就行了。师妹被师父捡来的时候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娃娃呢,师父自己也没功夫养孩子,是他把师妹带大的,教说话教走路,教她学拳脚功夫,教她放毒养蛊。

就跟他的孩子一样。

一听到门响,他就赶紧跳起身来,特别老实恭顺的靠墙站好了。

拾儿看着他这样,倒是愣了一下。

和穷凶极恶的万蛊老人,还有万念俱灰的空玄不一样,这个大师兄,倒是很识相的一个人。

拾儿没有出声,秋秋和他倒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你不用怕,我想问你些事。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是是,仙姑请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秋秋心说早知道他会对修道的人这么敬若神明,一开始亮出身份来,还省得后来动手麻烦了。不过再一想,上来就说我不是一般人,人家也不信哪。

“你把你、还有你们师门的来历大概跟我说说。”

大师兄连连点头:“是。”

他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七八岁上头就跟着师父了,家里人都死了,跟师父好歹是条出路。师父给我取了个名叫附子。”

附子?

真是大名鼎鼎。它可够毒的,只是这不象个人名。

万蛊老人收徒弟也是为了培养帮手,未必对徒弟有什么真心意,从起名上头就能听出来了。

附子接着说:“我跟着师父原先住在并州的山中,很少与人来往。师父早先出远门的时候。我就留在山里看守。后来我年纪渐长,师父出门的时候也会带着一起。慢慢了解了一起师父在外头的事。”

“师父的毒功传自师祖。师祖并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取字号。但养蛊是师父自己一点点摸索着练出来的功夫,师父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毒术和蛊术养得出神入化,他为了试制毒效,每次制了新毒都要试毒。连我也给师父试过好些次,有一次师父没试出解法,我也险些没命。师父也拿山外的人试药,有时候人是我去抓来。骗来的,关起来给师父试。有时候师父自己出去找人试,有一回他在一个村子的水源下毒,一次就毒死了好几百人。”

附子倒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但把万蛊老人的事卖了个彻底,连自己做过什么也并不隐瞒。

“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师父告诉我说他又收了一个徒弟,这徒弟却是个和尚,就是空玄。”

“你师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吗?”

“是的,师父一直在查找一本前朝宫中的秘典,找了可有好多年了,不知怎么就查到了空玄的身上。师父找到的那本秘典并不完整,上头写了一些他从前从来没听闻过的秘法,师父按上面写的试了几次,他说,真能练成上面的秘法,他就可以长生不死,万毒不侵了。”

秋秋问:“你见过那本秘典吗?”

附子摇头:“没有见过,师父也没有传过我上面的术法。”

万蛊老人想长生不死,但他想的只有他自己,可不包括徒弟。

“师父说,要炼成上面的秘术,得需要很多死魂。我说那咱们再去下毒,可是师父说那不够,也太慢。”

他说的事,大部分拾儿都了解,就是那本秘典,他们在万蛊老人那里没有搜到。

秋秋心里还是有那种不对劲的感觉。

“你们那些蛊都是怎么养的呢?”

她对这个有些好奇。

“有的是留下来的蛊种,有的是采集百虫、毒菌毒花用秘法来制蛊,还有的是用人……,蛊的作用也不同,有的是令人致死,有的令人疯颠,有的还能操纵人的行动……”

秋秋问了一句:“能操纵人的行动?”

“没错。”附子说:“比如迷心蛊,幻生蛊都是,可以令人神智不清,下蛊之人怎么吩咐,他们只会惟命是从,但这些蛊一般药效时间都不算长,短的也就半个,一个时辰,长的也只能维持几天。”

“那么去迷惑皇后的那个人呢?”

附子脸上露出一丝惶恐和不忍之色:“那个人,我还记得很清楚。他毅力过人,性子刚烈,师父先在他身上用蛊,后来发现操纵不了他,就……就把他制成了人蛊。”

他忘不了师父把那个人制成人蛊的过程,就算这些年来他已经见惯了师父的做为,仍然为那过程的惨酷而动容。

“你师父有同门师兄弟吗?他平时来往的人里,有什么人的底细是连你都不知道的?”

附子想了想:“师父并没有同门手足,我们这一脉,同门之间往往也没有什么情分,我以前听师父说,师祖好象都是死在他手里的。”

“那么近几年他的行止有什么异样?”

附子认真想了想:“有点儿不同……就是不知道算不算是要紧的事。师父确实曾经和一个人神秘人物有来往,次数不多。大概也就一、两次。”

“那是个什么人?”

“都是夜里来的,看不清楚,非常的神秘,每次师父都是单独和那人见面说话,门都紧闭着。每回他走了,师父总有新的决定和举动。”附子想了想,加上一句:“看着象个女的。”

“是身形象,还是声音象?”

这下附子可不好说了。他既没看清楚过,也没听过那人的声音,这纯粹是一种感觉。养蛊的人对人身上的气息也敏感。比如有的人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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