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 第52节

恶心的感觉从心头泛起，月姬嗓子一甜，吐出了一口腥红的鲜血，顺着嘴唇滴落下来，溅在泥土之中。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谁在说话？谁在求救？月姬用手背擦擦唇角的鲜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被打了一拳有点恶心的感觉啊……好久没被这么揍过了，忽然不太适应……

“怎么？不行了么？这样就不行了么？还以为能再坚持一会儿……那就结束你吧！”冈田似藏癫狂的大笑，他拎着刀再次扑了过来，这一次他反手握住那把妖刀，自下而上对着月姬倒撩过去，看情形竟是要将月姬硬生生劈成两半。月姬横刀抵住他的倒撩的妖刀，狠狠的往下一压，整个人凌空翻了起来，飞腿对着冈田似藏的脸踹了过去。

“救救我吧啊啊啊啊啊！已经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咆哮声再次传来，这回月姬只是微微抖了一下手。身形一晃，冈田似藏抓住空隙闪开了月姬的一踹，月姬整个人擦着冈田似藏的耳朵从他的肩膀上飞过，同时伸手轻轻一捞。两个人在擦肩的一瞬相视一眼，然后同时拧身挥刀，再度撞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啊啊啊啊啊！”第三次听到这种咆哮的声音，月姬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想了，看冈田似藏的样子肯定是没听见——否则对于一个瞎子来说，这种突如其来的天外飞音会比对她一个正常人更有影响。此时月姬尚在半空之中，她只是借着腰部的力量硬生生旋转了半圈，而冈田似藏则站在地上，所以月姬下盘不稳，趁着这一撞冈田似藏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了月姬的腰上，月姬被踹飞了出去。虽然在半空之中也勉强正过身形，但月姬还是狠狠的砸在了桥栏上。

剧烈的疼痛从脊椎上窜起来直扑大脑，刹那之间月姬的脑子一片空白，她跪在地上紧紧的攥住了拳头，直到手中的东西硌疼了她的掌心，意识才被拉回大脑。

张开手掌，那个闪着银色光芒的鱼形项链静静的躺在手心之中，上面还沾了淡淡的血迹。月姬用大拇指小心翼翼的拭去了血舞，把项链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面，然后她拄着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啊咧？吃了那么多亏是为了拿那个东西么，还真是够愚蠢的，有那么重要嘛……”冈田似藏摸了摸自己的怀里面，发现只剩下了一缕柔软的细发，而项链则不见踪影了。

“像你这种生命被杀戮和血腥填满的家伙，是不会懂得何为守护的，只想着破坏的人最后的结局也只不过是被破坏掉罢了！如果说高杉晋助不过是中二病想要毁灭世界，那么你就是个纯粹的野兽，没有丝毫为人的理智与感性，还不如趴在地上乱吠的狗！把你和高杉做比我真是侮辱他了！”月姬一只手狠狠的擦掉唇边溢出的血迹，另一只手挥刀直指冈田似藏，冷冷说道。

头晕晕的……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感觉？以前被神威揍得只剩一口气儿歇一会儿就活蹦乱跳了，怎么现在身体好像不行了的样子呢？月姬冷着一张脸强撑着。

“哼……别摆出道貌岸然的说教态度，小丫头片子又知道什么！”冈田似藏似乎被月姬的态度激怒了，“来让哥哥教给你世界的残酷面……只不过代价是你的生命！”

两个人再次动了起来。冈田私藏是扑过来，而月姬则后退一步沉下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刀。虽然速度很起来很慢，但是偏偏给人一种时间在迅速流逝的感觉。

月姬站在桥上，脚下是涓涓的流水声。有点点嫩黄色的花瓣落在水中随着波流被冲向了小河的尽头，那是种植在上游的大片大片已经盛开了的桂花树。此时月姬静下心来用出这招拔刀术，不知怎么的，之前被两个人身上肆虐的杀气掩盖住的桂花香气，就这样倏然掠过了月姬的身边。

冷然而恬淡。

冈田似藏已经冲到了面前，带着杀伐的血腥味道，冲散了桂花的香气。月姬微微挑眉，拔刀出鞘，在冈田似藏冲过来的那一刹那，不闪不避他直刺的刀，把天丛云高高举过头顶，裹挟着冷然的杀气当头劈下。

冈田似藏吃了一惊，似乎没有预料到月姬会这样打定了主意两败俱伤。他微微晃了晃神儿，把身子朝一边侧了一下，手中的妖刀也因为这番动作而抖了抖。这个时候月姬足下一蹬整个人扑进了冈田似藏的怀里面，他手中的妖刀从月姬的肋骨下刺了进去捅个对穿，同时月姬手中的天丛云斜着从冈田似藏的肩膀切过半个锁骨直逼心脏。

在妖刀穿过身体的时候，月姬瞬间感觉到一种入骨的寒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也随着刀刃被一同送了进来一样。冈田似藏被天丛云几乎切了半个身体，他狠狠一抖，终于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月姬缩在冈田似藏的怀里面微微一笑，喘着粗气抬腿踹在他的下腹上，借着一蹬的力量往后翻出，同时把天丛云拔了出来。

刺耳的警笛声响彻了不知何时完全安静下来的歌舞伎町，月姬落在冈田似藏身前不远处看着他微笑。反正自己这具身体即使被掏了心脏也照样活了下来，至于冈田似藏……大概就没那么幸运了吧？普通人被砍成了这个样子，还能活多久呢？

不过……头越来越晕，同时肋骨下面的伤口流血不止，月姬感觉自己渐渐没了力气，她抖着手把天丛云插回了鞘中，看着冈田似藏用妖刀住着地艰难的站起来，转过身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下次……没这么幸运！”似乎是威胁又似乎是不甘心的发泄，冈田似藏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月姬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她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大概下一秒就会昏过去了吧？月姬想，不过幸好队士甲君够尽职尽责的叫来了人啊……可是也来得太晚了的说，果然人家都说出了事情警察是最后一个赶到的，这话有很大的道理！

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可以睡了吧……月姬靠在桥栏杆上意识模糊的想。这个时候，佐藤真一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之中炸了起来：“不能睡月姬！他们一找医生帮你检查身体全部完蛋啊！”

对啊！月姬被佐藤真一喊得一个激灵，瞬间想起来“自己没有心脏”这个设定，如果被医生检查身体很容易就会发现了！虽然坂本辰马没说什么，但是不能保证真选组知道这件事情了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不是因为她不相信副长他们，而是因为月姬赌不起——土方他们即使知道了大概也不会在乎或者过问什么，可是别人怎么想？那些普通的队士会怎么想？原本她现在就是个天人啊，她还不想离开真选组这个地方……

“白痴女人，还活着吧。”一群人跑了过来，在月姬的眼睛里面这些人都模糊成了晃晃悠悠的黑色影子。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开口问道，声音很平静。他蹲□来，一只手搭在了月姬的肩膀上。

这个时候还能用这样的语气问出话来的人……绝对是总悟无疑。

“啊，还活着，谢谢关心。”月姬苦笑着扯扯嘴角，她一只手按在被妖刀洞穿的肋骨下方，不过鲜血从指缝中不停的滴滴答答流下来，怎样也按不住。

“切，都快死了还装什么帅。”土方十四郎的声音响起来。竟然连副长也来了吗？自己面子好大啊！

“月姬姑娘怎么了这是？这是被谁揍了咋揍得那么惨呢？！谁啊这么大胆敢揍我们真选组的妹子不想活了呢！”近藤菊长挤开人群凑了过来，看见月姬满身的血顿时大惊失色，“赶紧抱起来带回队里治疗啊！要死的节奏啊这是！”

哦天啊近藤菊长也来了！瞬间感觉自己的面子大的一比那啥！月姬轻轻的咳嗽两声，扶着桥栏杆缓缓站了起来：“咳，菊长，您这是被谁附身了，请快从异次元回来好吗？还有，我活的很好啊——”月姬话还没说完就被土方十四郎打横抱了起来往警车的方向走过去，冲田总悟在旁边跟着，双手插在兜里面凉凉的说道：“我的刀呢？我的菊一文字rx被你顺走了，现在在哪里呢？”

“质量不好被砍断了……”月姬在副长的怀里面艰难的挣扎了几下说道。

“别乱动。”土方十四郎冷冷的低下头瞥了月姬一眼，月姬立刻消停了——其实副长啊让我下去吧被您抱着还是公主抱我鸭梨山大啊有木有……

“你把我的刀弄断了我用什么？”冲田总悟不满的问。

“反正你一直肩扛火箭筒用什么刀啊……再说我快死了请不要问这种问题了好吗？”月姬靠在土方的胸前喘着气。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觉得疼死了，浑身上下哪里都疼，被洞穿的伤口那里更是接连不断的刀割般的疼痛，疼的她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这不正常，以往几次受伤，伤口都是很快就愈合了，从来没有出现今天这种不能愈合反而恶化的状况。

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好吧那问个别的问题，今晚和旦那过得如何？”冲田总悟眼珠子一转，微微一笑说道。

“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月姬闭上了眼睛声音越来越小，“抱歉我现在没心情被你s了我真的快撑不住了，至于罪犯的消息让我歇一会儿再说吧，现在我想睡一会儿……”

“喂！醒醒！不能睡！”土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渐渐变得很遥远。月姬头一歪，靠在土方的胸口陷入了沉睡之中。

49043｜打一炮事件的后续

“为什么会……这样……”意识一片混沌；月姬感觉自己蜷缩在一个狭小的黑暗之地之中；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醒醒，清水月姬！”忽然有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月姬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了吉田松阳……不对，是佐藤真一的脸。

“这是哪里啊！”月姬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揪住了佐藤真一的领子。

“先别激动；这里是你的意识。”佐藤真一拍了拍月姬的手，示意她自己低下头去看。月姬顺着佐藤的指引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体上，然后她看见了自己胸前有一个可怖的黑洞。

“这是……”月姬缓缓松开了手。

“这就是我们俗称的缺魂。”佐藤真一点点头，十分严肃的说。

片刻之后，“哐”的一声巨响；他被月姬踹到了墙角画圈圈。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用我哥的那张脸来说这种话！再有下次我真的把你的脸从你脑袋上扒下来！”月姬气愤的大喊。

“好了我们说正题……”佐藤真一捂着头上的大包十分委屈；“听着，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肆意透支你的身体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说清楚。”月姬拉着他在地上坐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过我是活死人吗怎么都打不死的那种？”

“之前是因为灵魂的缺失而引起身体的所有机能紊乱的问题。但是后来你有在逐步填补自己的魂魄对吧？”佐藤真一指了指月姬胸前的洞口，“那个就是证明，你可能看不到，但是我很清楚，它在缩小。”

“很久之前我以为你的情况是夺舍——就是你逼出了这具夜兔身体原来的魂魄，而自己则占据了这个身体。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因为你并没有死去——或者说你的情况是离魂，也就是说，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你这个残缺不全的魂魄，是活的。”

佐藤真一的手落在了月姬的头顶，轻轻地揉着：“也就是说，你只是因为受到了某种十分严重的伤，迫使身体和魂魄分离了。而你的魂魄为了保护自身不受太大的损伤，不知道怎么找到了那具和你灵魂磁场相近的夜兔身体。在你附身之前，那个夜兔已经死去了，后来你的附身让现在这具身体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