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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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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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好处,但他想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绝了她死学的依据。

每当黄昏课外活动时或晚自习时两人就坐一块,林夕给伊静讲一些自以为重要的题型,但这件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就像好好爱一个人,好难好难。因为要让伊静明白活学活用看来不是一件容易事。

但林夕不得不承认在有些题型自己甚至不如伊静,但悲哀的是她做这些题没有自己的思路,只是照记忆里的习惯去做,就像是一台旧式计算机,只会依据固定的程序去操作,没有一点智能化,不会处理变化因素。

林夕就教伊静逆向思维,学通它至少对付高考不成问题,先要看求得是什么,然后有什么条件和方法可以导致这种结果,再看已给条件,择其一从容列式解答即可。

刚开始时,伊静只会对着其中一个条件发呆,林夕就教她进行总结,当这样条件出现时,通常会导致什么结果,当然总结这些,需要熟练的公式记忆,幸好伊静并不欠缺这些,刚开始,林夕并不强求她有多明白,有时一天时间就让她思索一道题,让她反反复复地想,哪怕是答案步骤已陈列,仍教她再把思索过程思考一遍,再让她想下次再碰到这种题型,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做完。

闲瑕,林夕会知机的给她讲笑话或趣事或握她手一起诉说未来的美好。而伊静轻松一会儿,又会自主地进行思索,要多乖有多乖。

每一次课堂测试后,林夕总会和她一起再看一遍试题,教她哪些地方方法太死,教她如何合理地分配考试时间,教她当遇到难题障碍时,如何不带心理压力的绕过它。

这样一天天过去,林夕已不在乎同学们任何异样的眼光,而令林夕欣慰的是,伊静一天比一天更懂得活学活用了。

一模如约而至,林夕几乎是带着一种期待的心情,当伊雪亭笑容满面的走进教室,林夕已肯定这次考得不错,但当伊雪亭念到伊静名字的时候,还是略有一丝紧张,109分。伊静喜滋滋得跑上讲台,林夕立时读懂了伊雪亭眼中的慈爱和欣慰。林夕知道伊静走下来一定会看自己这边,低下头装着看书猜想她的反应,当他再抬起头时果见伊静赌气,扁着嘴,林夕不禁微笑向她做个OK的手势,扮个最怪状的鬼脸。伊静的甜笑证明了这个鬼脸的成功。

一下课,伊静顾不得她父亲还没走出教室,轻快地跑到林夕身边,叫一声“哥——”然后蹦跳着拍手笑,像只小兔子。

林夕偷看一下伊雪亭,后者只是微笑着,摇摇头走了出去,林夕心中最后的隔结也被伊雪亭的脚步带走了。

林夕笑道:“小兔子,要不要庆祝一下。”

伊静瞪大眼睛:“怎么庆祝?”

林夕道:“我只好再做一回免费车夫。”

伊静欢呼:“好咧,吹风去。”

又是那辆吱吱呀呀的单车,伊静双手环搂着林夕的腰,风轻轻地吹,伊静又在背后唱起那首《约定》。

但两人并没有肆意放纵,晚自习时,他们又坐在教室,继续两人的约定。

令林夕惊奇的是这次云卿只得470多分。在班里是36名,惊奇了,也就过了,也许是因为没有发挥好吧,林夕这样想。

一切好像都很美好,看着伊静如花的笑脸,林夕不仅满足地叹一口气:想不知今年能考个什么样的大学?不,应该是伊静能考一个什么样的大学,自己答应陪她,幸好她一直很乖,并没有令自己失望,等到两人都拿到了录取通知书,那时候一定牵伊静的手,好好玩上几天,到那时大学校园的浪漫和自由一定又会是另一番新天地,自己也就可以在一个新环境里写自己的《纸玫瑰》,但明天的明天,仿佛太空泛,没有一个具体的意象,但在这声叹里,林夕仿佛觉得没有缺撼了,也许这种感觉,——当一切梦想都成为现实的时候,人也许会感到莫名的空虚,也许在困境中挣扎,在奋斗的曰子里才是最充实的。林夕此时也有一种一切梦想几欲成真的空虚和落寞,也许自己本来就是天生下来不满足的,也许注定了天生不快乐,总在快乐时提醒自己忧郁,也许如果此时伊雪亭还在强烈地反对两人,也许此时伊静还是那么不开窍,或人生中再多一点波折,自己也许会激奋一点。此时林夕有一种春曰下暖洋洋的感觉,而现在一切都在良性发展:伊雪亭不会再有多反对自己和伊静的相处,他也许只是怕女儿会犯错,自己和伊静朝夕相处他肯定也有耳闻,他也许默认了这种结果,也许他只是希望伊静快乐,而伊静在学习上越来越好了,这是令林夕最欣慰的。

此时林夕心中沸腾着的是自己一展鸿图的豪气,但一方面知道这一切并不取决于自己,而在伊静。

伊静好了,自己当然好,而伊静不好,自己只有跟着,自己答应过她的,所以林夕坚定一定要加倍用心帮伊静的念头,争取两人都发挥最高的水平。

林夕又叹一口气,事实上他自己对眼前这种状况也有一点迷茫,有时他想,如果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伊静,又会是如何一种局面。

而此时一件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那是一个星期三的晚自习后,林夕把伊静送到伊家大门口,他已经习惯每天晚自习后送她回家,在路上说些轻松话题,缓解一天学习的劳累和紧张,有时四周无人时,他还会亲吻伊静,他喜欢这种浪漫。

他又回教室拿书时,才发现一路情话时这里已发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战:桌子倒了一片。

那些平时刻苦的活死人也不知去向,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孟云飞在那儿傻傻地坐着。

林夕走近他,问他怎么了时,才发现孟云飞鼻青脸肿,上衣袖子也扯下一块。

孟云飞摇头道:“都怪你,”这句埋怨,没有埋怨的语气,仿佛没有加任何调料的菜。

但这句却令林夕满头雾水:“什么?”

“我把段正纯打了。”他平淡的像说“今天天气真好。”

“不会吧,我刚才出去时还好好的呀。”

原来孟云飞见林夕和伊静并肩出去,正没好气,正好听见边上另一个没好气的低声:“妈的,伊倍爽,淋病。”

林夕又一头雾水“什么伊倍爽?”

孟云飞瞪他一眼:“卫生巾啊!大哥。”

林夕心中不仅暗骂段正纯缺德。

孟云飞愤愤道:“我决不允许别人在我面前这样说伊静。”

“然后呢?”

然后就打起来了。孟云飞蹦过去一把抓住段正纯的衣领,骂道:“妈的,老子揍你这混帐小子。”段正纯没在意孟云飞这句一家三口的骂,一推搡孟的胸口,孟的背撞倒一排桌椅,孟云飞就随手抄起一把椅子,跳过来当头就冲段正纯砸下去,段来不及闪,慌乱中竟用胳膊去挡……然后他痛得满地打滚,几个同学见不好,就大呼小叫把他送进医院。

林夕叹一声:“当时你为什么那么冲动?”

孟云飞沉默不语,林夕一下子懂了他的心意,他始终不能对伊静忘情,林夕还能说什么,只有陪着他沉默。

第二曰,段正纯的化验单下来了,是骨折。他的父母气势雄雄地找到学校,大有不死不休之势,学校这时正愁,近来学生乱套无章,正好有一只傻猴子顶风作案,正好杀一下,搞个鸡犬安宁。

学校决定严惩,孟云飞就倒霉了,尤其领导训话时,孟云飞还是声势逼人,毫不屈服,这就更火上浇油,伤口撒盐,孟云飞反正无所谓了,摆出一副任人处治,无所谓的样子。

而他家里人却大把大把把钱向外抛,有钱能使磨推鬼,最后学校表态只要孟云飞肯服软,可以让他留学校就读。在父母哀求和泪水中,孟云飞在领导例行公式的训导里变成了哑巴,没有再反驳一句。然后孟家又与段家干涉,赔钱赔礼赔脸气,一场风波终于过了。

林夕发现孟云飞变得沉默了。

作为朋友,林夕只有陪他,偏恨又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孟云飞看起来很怚丧,良久才道:“林,陪我出去走走。”

林夕答应着两人刚要出教室,伊静叫住林夕:“哥,你去哪儿?不学习了吗?”

林夕道:“你先学,我一会儿就回来。”

伊静跑过来:“那我也去。”

林夕看着孟云飞,伊静跟着看他。

孟云飞躲闪着伊静的目光:“那走吧。”

说是出去走走,孟云飞却直接走进一家酒店,三人要了一个大雅间,以致空荡荡的显得特别冷清。林夕冷眼旁观,感觉孟云飞已不复是那天王老子式的狂妄小子,静静坐着,满脸忧郁倒像是忧国忧民的杜甫。

然后孟云飞又变成李白“将进酒,杯莫停”不断的向嘴里喝,不应是倒酒——林夕劝也劝不住——话也渐渐多起来:“林,你知道我多傻,现在我才知道自己一直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林夕起初他说的和伊静有关,不便发表任何言论。

“我对不起家里,我现在才明白爸爸对我有多大的期望。看着他低声下气向段正纯家里陪不是向校领导献殷勤,你不知我有多痛心。爸爸以前绝不是这样,你知道平时他在家里有多傲气,唉,都是为了我。爸爸其实并不是要我考上大学能为他挣回多少钱,他要的是面子,他要的是乡邻当着他的面夸他的儿子是大学生,而现在我又在做些什么……”说着说着,孟云飞有点泣不成声了。

良久,他又说:“唉,你知道我有多傻,明明不是自己的还存幻想,林,我告诉你,你要好好爱她,如果有一天你欺侮她,看我饶不饶你”

伊静几分钟前被孟云飞强灌一杯白酒,脸庞红艳艳的,她听孟云飞说这些话呆呆地看着林夕,仿佛不懂,丹唇微启,仿佛要开口询问。

林夕握住她一只手,示意她别说什么。

忽伊静拉扯林夕的衣袖,小声说:“哥,他怎么一直瞪着我?”

林夕早注意到孟云飞双目痴痴望着她,只暗暗叹息。

伊静又向孟云飞飘一眼,轻声说:“哥,我怕他。”

林夕叹一口气:“其实他一直都很关心你,只是你一点也不知道而已。”

伊静把头轻轻枕在林夕肩头,脆声道:“我只要哥一个人关心我就够了。”

孟云飞这时冷不丁地插话道:“伊静,我才是你哥,他,是你男朋友,他会好好爱你,我会好好关心你,我们都希望你开心……”他有点语无伦次了。

伊静看他的醉样,那种惧怕他的目光转成怜悯,她关切地柔声道:“你,你别说那么多话,难受么?”她把自己面前那杯茶端过去,——她毕竟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

孟云飞结巴道:“伊静,我才是你哥,他是你男朋友,你叫我一声哥,我听”孟云飞腾出一手去拉她的手,伊静吓得一闪,杯中茶洒了一半进一道热菜中,但伊静还是柔声道:“你别闹了,先喝了这杯茶吧。”

孟云飞像个傻孩子摇头,执意:“我……不要茶,我只要你叫一声哥。”

伊静看林夕,林夕叹一口气,点点头,伊静又看着孟云飞半天,转向林夕,轻轻摇摇头:“哥,我叫不出,叫你很自然,可叫他,我叫不出。”这句话令场面很尴尬,但更尴尬地还在后面付账时。

孟云飞暴殄天物地叫了好多菜,他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又加上林夕身上的十几块,还差了二十多块,当时就傻眼了,一边店老板还等着伸手拿钱呢。

伊静从小包里取出三十递给林夕。

林夕和孟云飞对望一眼,两人虽性格行事不同,但骨子里都是标准的大男子方义,让一个女孩子为自己付账是打死也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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