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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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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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误,失误。这把一定命中。”
    刘愈惭愧的笑笑,又摸出一颗子弹上膛。他这次特地将瞄准的时间增加了一会。觉得差不多。才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响。城垛上的叛军首领突然腿上一弯,人一头从城墙上栽了下来。叛军还以为他站不稳,纷纷伸手去拉,结果只将大旗拉了回去,人已经一头栽在地面上。
    叫骂声登时停了,城墙上的叛军伸着头往下看了看,那头领两脚朝天,蹬了两下腿。死了。
    死相也如其嚣张咒骂时一般的猥琐。
    叛军一片哗然。好端端的,没一双眼睛看明白他是怎么掉下去的。
    “怎样?”刘愈得意笑看着一副诧然表情的徐轩筑,“不错吧?”
    徐轩筑脸上露出几分惊喜问道:“夫君,那真是您做的?”
    “可不是?不是为夫枪法准确,他怎能从城墙上摔下来。”刘愈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惭愧,他明明是瞄准那叛军头领的脑袋,结果打在膝盖上去了。这准头偏的很厉害。
    “你们把子弹上好了,打一轮!”
    众侍卫被刘愈的“神枪法”所鼓舞,纷纷将子弹上膛,刘愈口令一下。零零散散的砰砰声,虽然大多数都只打在城墙和城垛上。还是有几个中枪的,其中还有正中脑门的。
    “他们耍妖法!”
    城墙上有人喊了一声,紧接着各种各样的盾牌被架在了城垛上。刘愈那些还在驻足观望的“爆竿手”挥挥手道:“还等什么,投!”
    一堆人冲上去,爆竿这次在没有干扰之下,大多数都扔了上去,然后上面噼里啪啦声一片,伴随着盾牌倒下的咣啷声。
    后面的攻城也就容易多了,说是攻城,其实就是不断地往上扔桐油罐子和爆竿。一旦叛军想往下扔石头,马上就会有火枪响动。
    城墙上的见识过火枪的威力,士兵个个成了惊弓之鸟,也不管是否打中,马上缩到城垛子后面去。
    “投降不杀!”
    刘愈找人喊了两声,本来他还打算叫人进去再拿些子弹出来,就见到城墙上举起了白旗。
    叛军被“妖法”、爆竿、桐油罐子折磨的不轻,现在头领也死了。外面喊出“投降不杀”,他们也就没胆气再顽抗,乖乖开了城门。
    本来是坚固的城墙,就这样兵不血刃地被朝廷军光复。
    首战告捷。
    朝廷军马上进了城,除了将叛军缴械,还要安置城里的难民。因为叛军对军粮的克扣,使得城里的百姓处在饥寒交迫中,整个维城内看不到一点绿色,但凡能下肚的都被百姓给吃了。
    刘愈一边让人安置粥场发米,一边去巡视那些战俘。因为他还颇为不忿先前那些叛军的咒骂。
    县尉府门前的空地上,叛军被捆着手脚跪在地上,刘愈过来,有很多认出来这就是刚才在外面挑事的将军。
    “喂!你不是说投降不杀吗?现在又出尔反尔?”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子,抬头看着刘愈,像是在用质问的语气说道。
    刘愈当下就怒了,指着年轻人道:“你小子,本将军记得,城楼上骂的挺畅快。骂本将军什么来着?生个龟儿子没屁眼?这不是叫本将军断子绝孙?拉出去,斩了!”
    “冤枉啊。不是小人喊的。”被士兵拖着,年轻人也没了先前的嚣张,开始耍赖。
    “还说不是,你那嗓门大的够可以,以为本将军耳聋眼瞎是吧?”刘愈吩咐道,“先把这张嘴给缝上,免得砍头时跟杀猪一般嚎叫。”
    那人悔的肠子都青了,本来投了叛军准备在头领面前表现一下,现在却成为罪证要砍头。
    “小人冤枉,真的是冤枉。”年轻人哭喊道,“小人就是维城里一卖咸鱼的,那周当家的看小人嗓门大叫小人在城楼上骂。那骂词可都是周当家的给编的呀!”
    刘愈摆摆手让本来正要给他封嘴的士兵住手。
    “周当家的是谁?”
    杨烈在旁道:“就是被将军一枪被打中的那个,自从叛军进了维城,他就是维城的一霸。”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升帐
    叛军的主体是吃不饱饭的灾民,叛军的中坚却是悍匪山贼或是地方地主武装。
    很多兵在遇到叛军后摇身一变自己也成了匪,回头再遇上朝廷军他们还可投诚。在以前,遇上官军镇压地方叛乱,这些两面三刀的人基本也会被纵容,刘愈却不想干这么没原则的事。
    刘愈对杨烈吩咐道:“详细调查这些人当中,普通百姓就地遣散,原是维城衙差和官兵的一律先送进大牢,等叛乱平息之后再行议处!”
    刘愈就是要摆出这样的姿态,只要是地方不抵抗纵容叛军进城的,即便事后幡然悔悟也是要被秋后算账。地方团练的纵容一定程度上加剧了这场叛乱的蔓延。
    大军准备在维城内休整一日,首先要恢复维城内的基本行政。
    董书所率的东水营一部奉命合围维城,尚未抵达。在董书看来,维城高城险峻,要攻克至少也要三两日,他还是一边指挥着清剿周围的叛乱,一边遵命向维城靠拢。同样没什么攻城辎重,这也是令东水军困扰的地方。
    未料大军在一日之内先行进了维城。
    东水军于九月初八夜进驻维城城北,平叛军扩大到万人以上的规模。不过因平叛军是零散各军的整合,在协调方面尚有问题。除了正帅刘愈和副帅徐轩筑,帐前将军有十几位,除了杨烈、蓝景和董书,刘愈对其他人尚不了解。
    九月初八夜也是大军整合后第一次升帐。
    帐里人头攒动很是热闹,有男有女,女军和正军协同作战尚是首次。主帅徐轩筑大多数的将军都有耳闻。至于徐菜花。听说过的人更多。倒不是她的治军能力有多高,而是因为她强大的杀伤力。徐菜花所率的女军后军也是在平叛军进入维城之后才赶至,因而也错过了攻城的良机。新婚燕尔,她似乎也并不太享受夫妻生活,主动请缨率军作战。
    “姑爷,下一仗打哪?”徐菜花在升帐后第一个开口,刘愈知道她过来就是为了打头阵的,这完全是个暴力狂兼战争狂。
    “这个本帅也说不好。”刘愈张开军图。“不如众将军探讨一下。”
    大帐里的帐前将军面面相觑,他们作为军人,一向习惯奉命行事,上面怎么交待他们怎么遵守。战术上,兵部指挥元帅,元帅指挥将军,将军负责冲锋陷阵。大顺朝的军帅以上级别的将领在朝中都有很高的威望,比如说定国侯,人武断不说还不喜欢属下插嘴,令这股上行下效的风气很重。
    以往升帐。元帅最多只是问问军情。现在刘愈作为主帅,竟然让属下商讨出兵的策略。这让诸兵将感觉到很不习惯。
    徐菜花大大咧咧一拍桌子,拿出跟人比横的态度,道:“这些都是大顺朝的百姓,不守本份敢造反!?还有甚可议,由俺率大军将他们歼灭喽,一了百了。”
    刘愈心中无奈叹口气,看来徐菜花只适合当个打头阵的先锋而不适合当元帅,智计近乎为零傻头傻脑还冲动非常,在家中她的那个丈夫王虎肯定要受尽欺凌。在这点上,徐轩筑便显得很识大体,也更稳重。
    “那徐将军准备先攻哪座城?”刘愈指着军图问道。
    “先……”徐菜花看着军图眼睛就发晕,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将军说攻哪个就攻哪个,现在……姑爷你说,俺徐菜花绝对不含糊!”
    刘愈听她说话等同在听废话,此时看着众人问道:“你们觉得下一步的进军计划当如何?”
    这么多帐前将军,平日里也都能独当一面,现在让他们军前议事倒没了底气。
    杨烈稍微有些见识,也熟悉刘愈的为人,打破沉默道:“以属下看来,不若从西向东,从北向南,顺次夺回失陷的城池。先将东地的叛乱解除,再顺道向南。”
    刘愈点点头,杨烈所说的都是一般的套路,现在也正是按照这个次序在进行。只是有很多细节要吹毛求疵。
    “杨将军说的也有道理。”刘愈肯定道,“不过以我们现在的辎重,若要强行攻城恐怕要花大量时间,很可能会遇到前城未下,后城又失的情况。像维城这般不攻自破的城市毕竟是少数。”
    众兵将这才感受到前路的压力。
    虽然平叛军在兵力和战斗力都在叛军之上,可现下城池在敌人之手,只要叛军据城而守,平叛军就很难攻破城池。而现下现去制造攻城辎重尚困难,或者说不现实。
    “困城或许可以。”
    在杨烈率先发表意见之后,有一名军将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说话的是董书的手下,东水营正将,名叫苏云邵,沾着皇家的血脉。
    “困城或许可以,但耗时日久。”刘愈道,“我们尽可能要速战速决。”
    刘愈提出了要求,既要攻下城池,还要速战速决。这对现如今的情况来说很困难,每个军将感受到了压力,感情元帅升帐是给诸人出难题的。
    本来刘愈打算集合众人的脑子来想问题,这也是他的习惯,希望身边的人能给他出主意。可这问题出的太难,没人能解答。
    刘愈最后叹口气道:“不行的话,就找福成的主力军,来个决战,尽快将福成叛军的主力瓦解。”
    现如今,也只能用这个最傻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一旦轻兵突进,很可能在后方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滋扰,这是长驱直入的弊端。但这是快速解决战斗的最好办法。
    福成叛军的主力在东部偏南的遂城一代,一旦决定要寻找叛军主力决战,就要作好没有后援支持孤军奋战的准备。
    升帐议事也没持续太久,两军合并一军,营地依旧分开驻扎。
    刘愈独自在大帐中盯着军图看了一会,正觉得有些累要休息,突然觉得帐外有个黑影晃动下了一跳。
    “为何你在这里?”
    刘愈提着剑到了帐外,发现是昨日才加入平叛军的霍病。一身军服,拿着一根长戟在门口晃悠。
    “那个谁让我在这当执戟卫,不在这站在哪站?”霍病被刘愈训了一句,很不服气地叫嚷道。
    初生牛犊不怕虎,刘愈心说不收收他的野性,以后肯定出事。
    “进来!”
    刘愈喝了一声,摆摆手让霍病进了营帐。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军令状
    偌大的中军大帐只有刘愈和霍病二人。
    霍病穿着宽大的甲胄,盔帽下一双眼睛勉强漏出来。拿着比他身子还高出两个头的长戟,走路磕绊不止。
    刘愈提手,意思问他坐不坐。
    霍病本想坐,但甲胄是“堆”在身上的,若是一坐肯定散了架。
    “我站着就行。有什么要问我的赶紧说,我忙的很。”霍病说话自带着一股冲劲。
    刘愈知道想教给这个野小子规矩也难,在军营里洒脱一下也无妨,他也并非拘礼之人。
    “识字吗?”刘愈摊开军图,随口问。
    “识。”霍病想了想,“就四个,霍、病、二、虎,不对是五个,那个一我也识。”
    刘愈想起霍病昨日提及大虎云云,便再问道:“你叫二虎?”
    “嗯。二虎是我本先的名字,我只知道自己姓霍,名字是大虎哥给我起的,大虎哥说名字叫什么就没什么,我以前常得病,他就说叫霍病,这样就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全他娘的扯淡,我现在每年还是会得病。我们四个都是大虎哥当初在死人堆里扒出来的,都是没爹没娘。那三个,三虎四虎五虎排下来。”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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