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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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第4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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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病毕竟是从战场死人堆爬出来的,手脚的工夫非同一般,此时两根竹竿同时往中间一根倒过去,伸出双脚便往正在一心一意抢夺第三根竹竿上红绳的少女身上踹过去。
    “噗!”
    霍病下脚也狠,直接踹在少女身上,少女登时从竹竿上松落,像断线风筝一样落下来,而下落的方向,也是往刘愈这面而来。
    温香满怀,虽然被巨大的冲撞力撞倒,但刘愈身体毕竟没受伤,但却让刘愈体会了一下小萝莉的“发育情况”,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少女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暗算,等人落下来扑到刘愈怀里,人也气晕八素的找不到北。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抱的紧紧的。
    “啊!”
    小萝莉惊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刘愈半天说不出话来。而刘愈也在众人相扶下起身,表现的好像个没事人一样。
    “你,欺负人……”
    刘愈很无辜摊摊手道:“谁欺负你了?”
    “你,还有……他!”少女指着拿到四根红绳,正在那显摆的霍病道,“明明说过,不能挪动竹竿,他为何挪动了?”
    刘愈笑道:“姑娘好像忘了,那是上一场比试的限制,这场比试之前,除了说谁能先拿到三根竹竿上的红绳之外,可有说过别的限制?”
    少女登时语塞,不过她马上还是意识到这是个陷阱。
    “你们耍赖!”少女继续依旧不依不挠,她主要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还有被人轻薄。
    少女知道跟刘愈讲道理没用,改而过去跟父亲侬多说,而此时侬多已经眼见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虽然心中恼怒,但对方说的也没错,的确是自己的女儿太死心眼,不懂得变通才会落败。
    此时南苗的嘎略侬衣上前笑道:“这场比试明显是越族的人胜了,难道中苗的人输不起?”
    侬多冷哼一声道:“我们中苗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这场输了,还有下一场。现在越族一方不过是赢了两场,我们中苗未必会输。”
    侬衣心中冷笑,心说大概这个侬多还不清楚中苗的形势,现在南苗得到一分,加上越族的两分,已经取得了五分当中的三分,如此一来就算是最后一场被中苗侥幸获胜,最后胜利还是属于南苗。
    侬衣心说,看来大理老的位置,我们的理老是做定了。
    此时刚过中午,吃过午饭,也就是最后一场比试,而这场比试也是这次合族大会最后一场比试,由中苗人来提出比试方式。
    趁着吃午饭时,南苗嘎略侬衣又过来到越族这面拜访,这次他的拜访是公开的,他还带着丰厚的礼物,比上次的银器要多出许多。因为越族赢了两场比试,还有三族作为同盟,现在越族在合族大会上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侬衣的来访已经证明了一件事,现在越族人可以待价而沽了。
    “嘎略放心,我们不会食言。”刘愈最后笑道。
    侬衣满意点点头,觉得这个青年很识相,将来毕竟是大有可为。
    等侬衣走了,霍病不解问道:“司令,你答应他什么了,说不会食言?”
    刘愈郑重其事想了想道:“早忘了。”
    吃过午饭,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作为两场胜利在手的三族联盟一方,此时自然为争取最后一场胜利而奠定胜局,而南苗和中苗也在想争取这场胜利而获取战略上的主动。
    至于此时一分未得的北苗和白族,也并未放弃,因为只要最后一分由他们中一方来获得,那不管是势大的南苗又或者中苗来当大理老,都要收买他们手上的选票,这场胜利所换来的选票就会成为香饽饽。
    中苗暂任理老侬多,在万众期待下走出场,宣布了最后一场比试的项目。
    很没技术含量的一场比试。
    对山歌。

第五百六十五章 外行赢行家
    k歌刘愈了解,关于对歌,他只有耳闻没真正见识过,比试的细节更是一窍不通。
    不但刘愈不了解,连越族、安族和佤族的人也不甚了解,因为对歌只在部分少数民族中有流行,而在苗族中比较盛行。正是看中这一点,所以中苗才会提出这项比试,他们更多的是针对先取得了两场胜利的越族。
    “侬多理老,我们能不能不比对歌?这是你们苗人的玩意,不是我们白族人的。”
    刘愈尚未提出反对意见,另一边的白族倒先提出异议。
    侬多冷笑一声道:“那就要问问其他人愿不愿意。”
    既然对比试项目上有分歧,就需要五方投票来表决。北苗没什么立场,加上对歌他们也不落下风,因而同意了侬多的提请,因为白族不同意,因而南苗和三族联盟的意见很重要。
    南苗嘎略侬衣先上前,道:“不同意。”
    这一语,还是引起了一片哗然。因为对歌虽然不是中苗的专利,但这毕竟是苗人所擅长,不同意就要让中苗再提比试项目,到时谁能取胜还不好说。
    侬衣说完便看着刘愈,那意思很简单,你们也必须随着我们的意思,让中苗换比试。
    谁知道刘愈就好像不明就里一般,走上前道:“同意。”
    结果一出,侬衣大感意外。要知道中午时候他去送礼时,刘愈跟他说的很明白会依附于南苗,转眼这年轻人就敢拂逆南苗的主张来办事。
    三票对两票。中苗的提请获得了通过。那就是说。最后一场决定胜败的比试被定为“对山歌”。
    刘愈回来,禾卢很紧张地拉着刘愈衣袖问道:“付当家,你怎的不拒绝?对山歌这东西,我们当中有谁会?”
    刘愈一时不知怎么说好,现在最后一场谁取胜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而就算是越族胜了,对他也没丝毫的好处,要知道。把越族、安族和佤族三族合在一起,也比不过中苗的势力,胜了人家不认,他可就站在苗族对立的立场上,到时候中苗和南苗说不定也会站在同一立场上对外。实在非刘愈所想见到的结果。
    刘愈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把水给搅浑。他同意比试对山歌也是此目的。
    要对山歌,苗人是训练有素,平日里对山歌中擅长的男女都会被找出来准备比试,而白族和三族联盟这面就有些尴尬,谁都不会。就只能随便找些嗓子好的先应付,见招拆招。
    比试之前。霍病走过来问道:“对山歌怎么对?我能不能上?”
    “不知道,看情况,如果你会唱你就上去现两嗓子……还是别去了,这对歌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
    霍病听刘愈这么说,心里犯嘀咕,你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同意,怪不得身后这些老家伙一个个看起来都不满意。
    五方人各自列开阵势,紧接着便是“垫场赛”。说是垫场赛,也就是先找些不相干的苗族百姓上去演示一下对山歌,先提提气氛,这也是苗族对山歌的规矩。
    只见十几名苗族少男少女结队各自站在一边,手拉着手,然后便开始唱了。
    “拉个尼玛桑死你,里格里拉一西吉,卡里克桑死尼尼……”
    唱了半天,刘愈一个字没听懂,只见那些苗人男女你一句,我一句,又或者三两句对的好不热闹。遇到哪边停顿住了,另一边又会马上催促,甚至会发出欢畅的笑声。
    “他们唱的什么东西?”刘愈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禾卢。
    “这个……对山歌,就是随便唱,不过意思要对的上去,最难的便是哪一边提出问题,由另一边来回答,不过每句山歌都要工整,他们是用苗语唱的,一会比试时应该会用中原语。”
    “那你翻译他们唱的给我知晓。”
    知彼知己,刘愈要先知道这些人场的歌词是什么以便一会作出应对。等禾卢解释了一段,刘愈点点头,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刘愈虽然之前没听懂苗家人唱的什么,但也听出来每句歌词都是七个字,就好像吟诗一样,每句未必需要押韵。如果对歌是自由发挥就没比试的必要,现在看来,比试的关键在于上下连贯,有问题要回答出来。
    而七个字后会加上一个缀语,用来提声。
    比如说苗家女唱“哪样花儿最美丽咧”,苗家少年就必须以“格桑花儿最动人哩”。
    一连发炮一样问出三四个问题,加上一两句的衬托,大致就是这么个逻辑思维。
    但这思维,明显是刘愈所不能接受的。凭什么格桑花就最动人,各花入各眼,难道牡丹芍药什么的就不能最动人?
    关键这是苗人的主场,要以苗人的思维逻辑来判断问题。
    刘愈想了想,这应该也是一会比试的诀窍之一,一会要是对面问哪里的姑娘最漂亮,他也不能说是天上的仙女,而要说苗家的姑娘。刘愈叹口气,这分明是比谁脸皮厚。
    垫场赛很快结束,接下来就轮到五方人上前比试对山歌。
    而侬多也把比试的规则说清楚,他主要是跟苗族之外的民族解释,因为这些对苗人来说是耳濡目染的,不需要别人提醒。
    五方人各自一边,轮流唱歌对歌,上家对下家,五家轮着来。若谁对不上来,那就要失败下场,最后留在场上的便算赢。
    刘愈心想,这场应该是不用比了,反正是输定了。刘愈也不在乎,现在最有可能取胜的便是中苗和南苗,不管谁取胜,只要越族跟那边联合起来,那越族这两票就决定了谁当最后的大理老。而刘愈现在基本已经确定要联合中苗,因为中苗算是南方少数民族的中流砥柱。
    至于南苗。刘愈觉得太阴险。不利于做盟友。
    比试开始。刘愈也没当回事,紧接着便是中苗对白族发难,唱问“什么有脚不走路,什么无脚走天下咧”。
    白族人根本不擅于这些,登时答不上来,白族被第一个赶下场。紧接着所有人都望着越族这面,因为白族对不上来,就轮到越族来答。
    刘愈心说。这算什么,脑筋急转弯?
    正在刘愈考虑要不要主动放弃时,从身后突然走出个不太高的身影,唱道:“桌子有脚不走路,长虫无脚走天下哩”。
    刘愈定睛一看,竟然是白越少女米耳。
    两句歌词对完,加上她那不错的嗓音,马上得到了叫好声的嘉许。刘愈不禁对扬着头,像是一只卓傲小鸡的米耳刮目相看。
    被刘愈一打量,米耳本能脸就羞红地低下头。
    “对的不错。请越族往下对了。”
    对山歌比试,不但要能接题。还要能出题,要考住下一家。这显然为难了只依样画葫芦在学对歌的米耳。米耳半天也没唱出来,于是周围开始有起哄声。
    刘愈也知道在这么公共的场合,有些为难一名少女了。刘愈上前两步问道:“我们能不能不出题?”
    “自然是不行,除非,你们认输。”中苗的侬多道。
    刘愈笑了笑,心说看来现在只能自己出马了,不就是出谜语,这有何难?
    刘愈扯起嗓子便唱道:“青青蛇儿满地爬,蛇儿遍身开白花。花儿褪了生兄弟,弟在上来兄在下。”
    刘愈唱戏在行,唱歌也还算可以,主要是他唱歌的曲调不按常理,有唱戏的成分在内,也有流行音乐的曲风。这么几句唱下来,曲调高亢婉转,登时将之前少男少女唱的山歌所比下去。
    一时间全场静默,一者是所有人都在想刘愈唱的山歌如何去应对,再者是被他的曲调所折服。
    如果这是猜谜,简单了,这是个葫芦,在北方人看来这是个简单不过的谜语。但在南疆土生土长的少数民族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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