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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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清歌-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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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此心安处是吾乡(六)   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清歌终于拗不过若尘的坚持,放了他起身。

若尘逃难似的套上衣服就冲了出去,清歌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若尘不但耳根子是红的,就是那双结实的大脚都红彤彤的了!

清歌把头埋在被子里吃吃的笑个不停,这个若尘,明明看起来这么高大的样子,却没想到这么害羞!本是纯然的怜惜,可这会儿子,再回想起自己刚才揣着若尘脚的情景,竟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甚至连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的急促的跳了起来。

一阵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又是“嚓”的一声轻响,清歌笑嘻嘻的掀开被子露出鸟窝似的头——

果然是若尘打了热水进来。

小竹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默默的伸着手站在床边儿。若尘先把干净的毛巾浸到水里,浸透后轻轻拧了拧,匆匆把毛巾塞到清歌手里,塞得急了些,粗糙的掌心正好触到清歌白皙的手指,马上触电般的快速把手缩了回来,动作太大了,差点儿把脸盆给撞翻。

若尘慌慌张张的赶紧扶好盆架,把小竹抱在怀里,安置在腿上,小竹靠在若尘的怀里,乖乖的伸出小手,若尘握着小竹苍白的纤细的小指头,一点点的清洗着,画面说不出的和美温馨。

清歌哀怨的咬着手里的毛巾,眼馋地看着那对儿即使一句话也不说却仍是掩不住他们之间的亲密的这一对儿兄弟——

唔,我想要坐在若尘的另一条腿上,我也想靠在若尘的怀里,我不想自己洗自己的手,我也想给小竹洗!

都是伤病号,为啥不能有一样地待遇呢!

若尘回头时,正对上清歌可怜巴巴的眼睛,好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再加上星眸里的两点水光,真是要多惹人怜爱就有多惹人怜爱。

若尘怔了一下,不由失笑,刚才的拘谨和局促顿时不翼而飞。

头发高高束起的若尘头上只简单的别了一根木簪,却清晰的露出下面直飞入鬓角的两道剑眉,一双黑亮的眼睛本是疑惑的瞧着清歌,因这一笑,脸上刚毅的线条突然柔和了下来,仿若劈开乌云的一道灿烂的阳光,一下子闪了清歌的眼。

“啪嗒——”顶着一个鸡窝头的清歌后知后觉的抬起手来,正接住自己嘴角淌下的一滴晶莹的液体,清歌傻傻的顺着连着液体的银丝方向下意识的一抹,才发现银丝的彼端正连着自己的嘴角。

我不要活了!

清歌惨叫一声,掀起被子一下子把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竟看着自己男人看到流口水!

若尘抱着小竹,笑的肩膀都在抖,从没有见若尘这样尽情的笑过,趴在若尘怀里从来没过什么情绪的小竹脸上有一丝波动。

费了好大劲,若尘才把快要把自己憋死的清歌从被子底下拽出来。

靠在若尘宽宽的肩膀上,清歌哼哼唧唧的伸出手任若尘温柔的给自己清洗,却就是不好意思抬起头来,心里却止不住得意,也算是因祸得福,自己现在终于得到了和小竹差不多一样的待遇!

除了没坐在腿上,其他的自己都有了!

因了清歌的磨叽,都到半晌了,三个人才算收拾妥当,偷偷吃了不少豆腐的清歌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叩叩叩——”坚持先服侍清歌和小竹吃完东西,若尘刚端起碗来,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清歌皱了皱眉,拽住若尘的衣角,不悦道:“不管他,吃完饭再说!”

若尘看了看越来越孩子气的清歌,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若尘的手,“一定是江秀才,不好让人家等。”

江秀才?清歌警惕的抬头,听若尘的语气,好像是他熟悉的人啊,既是秀才,那十成十是个女的!

院门打开,果然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女人,前面那个自己认识,正是昨晚给自己报信又帮自己在江大桂地窖里找到白狼的那个女人,对了,好像是叫江秋雁的那个!后面那个女人却是一张生面孔,从她身上背的长长的褡裢,以及一双小眼睛的精明一下子就可以看出应该是个商人。

清歌直接对后面的女人来了一个选择性的忽视,眯了眯眼睛牢牢的锁定了前面的江秋雁。

江秋雁看年纪应在二十上下,一张椭圆形的脸蛋,眉毛有些淡,眼睛却很是有神,明明听若尘说是什么秀才,这江秋雁的身上却又有着一些玩世不恭的颓废味道。

在现代见惯了各种气质男子的清歌马上就意识到,这样有些痞子气的女子对男子而言必然有一定的吸引了,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清歌相信,这条定律在这个时空里也一定实用!

还有这个女人,好像对若尘很是关心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个江秋雁,有些危险!这样想着,清歌马上就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原以为院子里就若尘和小竹呢,没想到进来后江家大小姐也正施施然的在院子里坐着。

江秋雁不由有些后悔,老实说虽然都是姓江,甚至两人还勉强算是同宗姐妹,可是对这个名闻遐迩的大小姐,江秋雁却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并不是因为读书人的清高,江秋雁心里明白,自己在邻里的眼里,也早退化为一个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形象了!实在是这个江清歌平素着实太恶劣了些!不管在祖宗灵位面前招妓一事到底是真是假,光是老爱和赵凤江大桂之流鬼混在一起就很让人不齿。

那赵凤是什么德行,这方圆数里的人那个不知,惯会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坏事儿都做绝了,偏这江清歌前一阵子和她们热乎的不得了,这一段时间也不知因为什么翻脸了,江清歌没少挨揍,可你说你一个女人家挨揍本就是自找的,哪有自己在外面挨了打,回来就冲自己男人挥拳头的?

在外面孬种的不得了,回到家关起门来便打自己夫郎!

从这两口子搬过来这都一年多了,自己就没有那天不见这萧公子脸上不带伤的!就这样见天儿挨打,还得每天想法子挣钱补贴家用!

倒是昨天晚上,莲生急匆匆的跑来找自己,让自己去寻江清歌,言说江大桂正在毒打那个苦命的男人,自己虽把信带到了,却根本没抱多大希望,却没想到江清歌这次手段倒厉害无比,竟是把个凶神恶煞似的江大桂给吃的死死的!

倒也让人刮目相看了一回。

“小姐——”若尘引着两个人已走到近前,低声给清歌介绍道,“这位是江秀才,后面的那个是来拿货的李掌柜。”

“嗯。”清歌点了点头,冲着二人笑道,“原来是大秀才和李掌柜,清歌有伤在身,未能远迎,还望海涵。”

李掌柜倒不觉得什么,江秋雁却是一怔,怎么这江大小姐看自己的眼神儿好像有些不对,不但眼光犀利的紧,而且很是凉薄的样子。

以往见到自己,这江清歌总是一副眼睛长到天上的傲慢样子,根本理都懒得理自己,是一种形而外的傲慢,今天倒是跟自己打招呼了,看起来有礼,却反而从骨子里渗出一种高贵,让人丝毫不敢小觑,而且心生怯意。

“大小姐那里话,秋雁一大早就上门实在多有唐突。”江秋雁忙回礼。

一抬头正好看见对面的碎在地上的两扇屋门,登时愣了一下。和那李掌柜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暗忖,今天来的有些不是时候,看这样子,八成这男子又挨打了。看情形还蛮激烈的,连门都碎成这样了!

这个江清歌,还以为她不一样了呢,却原来,还是狗改不了□。

看两人偷偷打量自己时,分外诡异的眼神儿,清歌有些气恼。那个李掌柜一幅什么都清楚的样子;那个江秋雁的表情更气人,直接就把自己定义成了家暴对象中的施暴者!

可有谁知道,老子才是被“凌虐”的哪个?!

而且越看这个江秋雁越不顺眼,呔!那是我家亲亲老公,谁允许你这样看着他的?!

“秀才,李掌柜,你们快坐,我去倒茶来。”若尘忙忙的拿了两个板凳进来。

看着面前鼻青脸肿却仍是忙的不亦乐乎的若尘,江秋雁有些不忍,忙逊谢道,“萧公子快不要忙了,我们很快就走的,李掌柜说想看看公子昨日猎的白狼,不知公子现在可还方便?”说话时语气竟是柔和至极。

清歌的眼神越来越冷,心里的火气一下一下的往外冒!丫的真是欺人太甚!明明是我的老公,还一句一个“公子”的叫的顺溜无比,再瞧这厮看着若尘的眼神,生生竟是丝毫没把自己这个正牌妻主放在眼里,直把自己当成了个摆设相仿!

还真是反了天了!竟敢当着姑奶奶的面就想泡我的男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也不能忍!

29此心安处是吾乡(七)   “秀才娘子客气了。”没等若尘答话呢,清歌笑笑的开口,“昨日得蒙秀才和诸位乡邻相助,我家夫郎才能洗雪冤屈,清歌不胜感激,二位即是来了,怎么着也要稍坐片刻,让清歌略尽地主之谊。”

江秋雁闻言愣了一下,这江清歌虽贵为大家小姐,可说话行事却向来粗鄙,这样文绉绉的掉书袋,还是破天荒头一遭,这样想着,打量清歌的目光不由更是诧异。

没等江秋雁说什么,李掌柜已经老大不客气的先坐了下来,笑呵呵的冲江秋雁道:“秋雁,即是江小姐这样说了,咱们就先坐下歇息片刻。”

江秋雁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妥,只觉得不论是前天那个狠辣无情的江清歌,还是眼前这个温文有礼的江清歌,都透着说不出来的诡异。明明是原先看着还算熟悉的人,却竟是忽然之间如此的陌生而又多了些说不出来的却让人有些胆寒的东西。

对江秋雁的疑虑,李掌柜却是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并没有亲见发生在这个小院里的那场闹剧,心里的观感还停留在这之前和江清歌打交道时的印象。

李掌柜的心里,这江清歌典型就是一个没一点儿出息的窝囊废!

一只上好的金钗,明眼人一看价值恐怕得在千两左右,这厮竟然以五十两的价格抵给了自己这个跑脚商人!短短数月,不但自己的,就连男人身上的首饰都给葬送了个七七八八。

幸亏这男人有些傻了吧唧的,俗话说“嫁女嫁女,吃饭穿衣”,这位倒好,不但所有的嫁妆被典当一空,就连稍微像样点儿的衣裳都被自己妻主给一个铜板两个铜板卖了出去。

李掌柜怜悯的看了一眼正笑呵呵的端了茶水过来的若尘,暗暗摇头。自己第一次见面,这位公子身上便是这身粗布衣衫,这么长时间了,竟还是这套衣服,只不过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补丁罢了!

就这样,还得每日里为生活奔波,上山砍柴打猎,养家糊口!

果然是男怕嫁错妇啊!

看若尘奉上茶水,江秋雁忙侧了侧身子,礼貌的道谢;李掌柜却是毫不客气的顺手接过,竟是就把若尘当成了仆人相仿。

清歌皱眉,心里顿时老大不忿。这不忿一部分是对李掌柜的,你丫的不就是一个小商人吗,竟敢在我家若尘面前如此倨傲;另一部分说来可笑,竟还是对那江秋雁的!

江秋雁言谈举止间虽是客气,可看到清歌眼里却就是虚伪做作!不就一个破秀才吗!有什么了不起!还以为自己就真是什么情圣了!

“若尘——”清歌慢慢开口。

“小姐。”若尘的注意力本就主要放在清歌和小竹身上,听清歌唤自己,忙放下手里的茶壶快步过来。

“累了吗?”清歌示意若尘身子矮些,掏出怀里的帕子帮若尘拭去额头上的薄汗。

若尘的脸登时红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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