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渊月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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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渊月澈- 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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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亲王和渊亲王坐在不远处,我带些尴尬的朝他们笑笑,点了点循儿的鼻尖。牵起他入席,冥澈早已坐下,他看了我和循儿亲热的一幕,不知道会不会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嫩声的喊他爹爹。

我思索着什么时候告诉他这个喜讯。

师父已经不在了,可我们也有了期待,有了希望,孩子总是能带来希望。

“姨娘,你吃这个!这个也好吃!”循儿不断的给我夹菜,我还未吃上几口,碗里已经堆得小山一般。

“公主,本王真是有些嫉妒啊。”轩亲王笑了说,我推推循儿的小手,“去,给你父王也夹一些。”

“不去!”循儿依旧坐在我身边,“父王是男人,男人应该照顾女人。循儿将来要照顾姨娘,还要照顾喜儿。”

“喜儿?”冥澈疑惑的看我。

“就是我皇兄,殷毅的女儿,上次两个孩子玩得挺开心,循儿说长大之后要娶喜儿做妃子。”

四座都笑起来,循儿也不害臊,不顾我们这些大人,自顾埋头用膳。

冥嫣不在,我看了看樊良,他任是从前那悠闲模样,仿佛这个皇后在与不在对他来说都无所谓。我想起他从前对我说的话,他说等他拿了他想要的,就将冥嫣送到我身前,让我报仇。

他要的,不就是帝位吗?

用罢膳,一行人还未有离去的意思,我见他们似有事要商量,就拉上循儿,说带循儿出去走走,刚起身,便被樊良叫住。

“公主,此事还需您同我们一起商议。”他说,朝殿外叫了声,进来个嬷嬷,樊良吩咐她带循儿出去玩耍片刻,我只好坐回椅中,且听听他们如何说。

“那,孤先说吧。”樊良扫了众人一眼,接着说:“如今蛊后已经取得圣玺,我们都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迄今知道去神冢路的,只有冥亲王,蛊后必然会再有行动。”

“听说冥亲王已经回归神位,对付蛊后应不成问题吧。”轩亲王接了句。

“嗯!”冥澈简短的答了声。

“既然如此,有我们几人在,蛊后便奈何不了我们。”渊亲王对樊良说,他的意思就是,我和冥澈今后都应该住在这帝王宫内,这样蛊后更不可能对付冥澈。

“起身,孤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樊良的手不断的把玩着身前的杯子,带了些焦虑的说,大家都朝他看去,他思索半晌才说:“这圣玺乃是天地初开时就有的神物,是三国之皇才可得见的宝。孤和轩亲王都见过这圣玺的部分,轩亲王,您来说说吧。”

“嗯。”轩亲王大概没料到樊良的话只说一半,他清了清嗓子才接着往下说:“本王所见,是玉玺的上半,雕刻着一头仰天长啸的神兽,此兽迄今无人见过。而那王座下的解说是古文字,本王看得不是十分明白,只认识其中几个字符,是“碎”和“合”,这些古文字,懂得的人在世上寥寥无几,所以本王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轩亲王口中所说的,会不会是从前我在紫雪国要开启雪翼之书时看到过的那种?就是月神写给金晖的那种古代神袛留下的古文字,若是这样,我能看懂。

“现如今玉玺的三块都在蛊后手中,若是她从中悟到什么,又得到超然的力量,那恐怕身为龙神的冥亲王也奈何不了她。”樊良说。

冥澈还是没有说话。

我明白,他就算知道去神冢的路,也不会告诉谁,包括我在内。知道的人越多,泄露出去的可能性就越大。神冢是藏着月神和光明之神真身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恐怕我和渊亲王都会有危险。

“要不……先发制人,蛊后如今受了伤,若是能找到她,抢回圣玺,那神冢就安全了。”渊亲王试探着说,我见樊良轻轻点了点头。

这蛊后本就是神出鬼没的一个人,她真的想藏起来,谁能找得到她。

“冥亲王可了解蛊后的藏身之所?”轩亲王问。

冥澈在桌下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明白,他可能知道一些地方,这些地方是蛊后从前爱用来藏身的地方。但这件事就是在提醒着冥澈,蛊后从前是他叫做母后的那个人,他尊了她整整三十多年。

“蛊后这样狡猾,怎么会去冥澈知道的地方。”我替他回了轩亲王一句。

“嗯,也是。”

“有一个方法能找到蛊后。”樊良皱着眉头,我忽然想起一人。

蛊后身边的冥嫣,她一定知道蛊后的藏身之所。而冥嫣是樊良的皇后,他或许有方法知道冥嫣所在。

樊良不同于其他人,他为了达到目的,不会考虑那些他并不在乎的人。而不爱说话,看上去冷冷的冥澈,骨子里却牵绊太多,他忘不掉那些曾经拥有过的情和义。

静婆婆老早就看穿了冥澈的性子,我却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第220章 偶然的发现

“那,就依孤的意思来办吧。”樊良见众人皆不言语,便下了决定,他将目光定到冥澈脸上说:“不过,孤想借水月公主片刻。”

冥澈看过去,虽未说话,眼神分明就是拒绝。

“冥亲王如今已回归神位,有你守着,公主不会有什么差池。”樊良加了一句,冥澈不置可否的端茶喝了一口。

“良皇的意思是……”轩亲王问了声。

樊良笑而不答,门前传来循儿喊我的声音,我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商量大事毕竟是男人的事,于是正好找了借口起身出殿。

循儿拉着我在帝王宫内四处乱串,年迈的嬷嬷跟不上我二人的步子,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循儿,要带姨娘去哪里啊?”我被他拽着往前走,随口问了声。

“姨娘去了就知道了。”他调皮的笑,不一会便带我穿过花园和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漆成蓝色的小门。

“姨娘,这里神神秘秘的,循儿每次到这里,就会被侍卫赶走,姨娘带循儿看看好不好?”循儿一边晃着我的手一边哀求着,我弯下腰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好孩子不能太好奇,这里要是大人办正事的地方,咱贸然闯进去,打扰到别人,你说是不是不妥呢。”

“哦。”循儿虽有些不情愿,还是听话的拉着我欲走,我却忽然听到一种声音,很轻很轻,悉悉索索,来自那扇蓝色的小门之后。

这种声音,从前在什么地方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姨娘?”循儿扯了扯我的袖子,我还是没有想起来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声音,牵着循儿往回走,遇见嬷嬷赶上前来。

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声音……

电光火石,我想起凌阳国边境那个小镇,那口养着无数毒虫的井,就是这样的声音,轻轻的,听不见则罢了,听见了,就能让人没来由的恐惧。

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樊良应该不会将帝王宫变成养毒虫的地方。但前思后想都不放心,我便推说要回房歇息,让嬷嬷带了循儿离去。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走廊处,我化作光球藏匿起自己,往那扇门而去。

刚飞到门前的花丛里,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闪到那扇门内?

好像是阎虺。如果真的是他,那门内的必定是毒虫无疑。如今三国已经统一,樊良又是蛊后的女婿,阎虺会出现在帝王宫并不奇怪。但蛊后如今和樊良不和,这阎虺会站在哪一边?方才看他鬼鬼祟祟,在这里养毒虫是秘密进行的吧,樊良究竟知不知情?

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时,阎虺偷偷出了门,他滴溜眼四处看看,不远处走来两个侍卫,他应是为了躲避此二人,纵身飞上走廊的顶端,藏进暗格中。

那么,樊良是不知道此事了。

很快,我便发现我想得太简单了,当两个侍卫走过阎虺藏身之处时,“嗖嗖”两声,就见侍卫的脖颈处中了两支气箭,闷哼一声倒到地上,阎虺纵身下来,将两人拖进门内。我暗暗叫苦,若是早些想到,这两个侍卫便不会不明不白就死了,成了毒虫的腹中餐。

很快,阎虺又出来了,他化作光球,从帝王宫中一条隐秘的小巷飘去,我偷偷跟了上去,就这样七拐八拐,竟出了宫。这宫殿本是修筑在半空,阎虺径直朝不远处的树林飞去,我小心翼翼的跟着,怕被察觉出来,不敢太近。但进到树林中就好多了,有了花草做掩饰,让我可以靠得近些。阎虺飘到一处空地上,显形之后并不急着走,似乎在等什么人。

等了许久,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时,才见到冥嫣从树林中慢悠悠的走出来。

“怎么这么久?”阎虺问了声,本是想怪罪,话语说出口时又没了底气。

“我早就来了。”冥嫣紫色的眼睛闪了闪,“但你这人做事总是莽莽撞撞,我得确定你没有被人盯上。”

阎虺张口想说什么,还是咽回肚内。冥嫣一直看不起他,这个大家都能看出来,他坏事做尽,却从不敢得罪魔蛊国的皇族,恐怕被皇族欺凌,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冥嫣问。

“毒虫已经喂养好,只等我的笛声。”阎虺答了句。

我心里暗暗吃惊,就算冥嫣是蛊后的女儿,可她也是那帝王宫的皇后,她不会让毒虫出来毁了帝王宫吧。

“记住我标记的位置了吗?”冥嫣又问了声,见阎虺点点头。

“这些事,只能我一人去做吗?”阎虺看来对此事的安排有些不满。

“不然怎么办,你以为那良皇是个好对付的人吗?”冥嫣白了他一眼,阎虺再次不情愿的噤了声。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了,一切按计划进行,明日还是这个时辰,在此见面。”冥嫣急急说了声,转身欲走。

“难道……你就一点不担心我的安危吗?”阎虺追问。

冥嫣看都未看他,移行换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阎虺垂头丧气,面上的神色十分难看,他慢吞吞的在树林中走,我眼见已经追不上冥嫣,便飞到阎虺的前方,假装漫不经心的游玩,阎虺见到我时,惊慌了下,手中绕起灵气。

“你我从前是敌人,如今却不是,我只是路过,无需这样紧张。”我微微一笑,就想从他身旁走过。

“你听见什么了?”他问。

“什么听见什么?”我带了莫名其妙看他,见他仔细端详我的神情。

“公主,你不在那帝王宫内好生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他看似相信了我不过是从远处走来。

“这个我无须告诉你。不过,我一直想问,那嫣公主嫁给良皇时,阁下是什么感受?”我挑衅的说,见他握紧拳头。于是趁着他生气之时,我接着说:“我就觉得,你活得挺窝囊的,四处作恶,但又谁都不敢得罪。哪怕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你看看,你爱她,对她好又如何,当她能利用你的时候,你就是个人;当她利用完了你,你就啥也不是。”

“你!”他怒气显现出来,大锤已出现在手。

“别生气嘛!”我语气软下来,“其实,你听到这些会生气,也不过就是我说到了你的心里。其实我知道,良皇心里根本就没有嫣公主,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他们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真的!”阎虺殷切切的看我,我只好诚恳的点点头。

这当然不会是真的,樊良可不是渊亲王,娶了的女人还能晾在一旁。

我瞥见阎虺忽然傻呵呵的笑了笑,他觉着自己失态时,收住脸上的笑容,带些怒意的看我。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现在天下太平,大家都非敌人,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不过是替你抱不平而已。要是觉得我多嘴了,那我不说便是。”我慢条斯理的说,缓缓往远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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