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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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浮- 第1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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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山天书被你们毁了,你的内力莫名其妙地传给了君末缘。”冰乱说完,便看着脸色苍白的云离。她不经意间将所有的内力都传给了君末缘,现在的云离,是一层内力都没有的普通人了,这些他都不敢对她说。

云离先是愣住,然后试着去凝聚自己的内力,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此时她的嘴能飞进去一只苍蝇,漆黑的眼眸转动数次,“那莫玉的内力岂不是也被君末缘吸走了?!”

冰乱摇头,“莫玉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她蹙起眉头,试着去攥紧拳头。

没有一点内力。。。

“我昏迷多久了?”云离冷着一张脸。

“三天。”冰乱低声道。起身去圆桌上倒了杯温热的茶水,然后扶起云离,喂她。

喝完了水,云离觉得思绪清明了些许,“那外面怎么还下着雨?”

冰乱将茶碗放到一旁,“南楚的七月本就是连雨天,下三天也是正常。”

云离此刻方才有了些力气,一手扶着额角,懊恼地说道:“我不该去开天书的,不该。。。”片刻后,她又突然道:“那这三天的政事奏折是谁批的?末缘吗?”

她的言辞有些闪烁,忽然问这,忽然问那,让冰乱听了更是为她担心,“是末缘批的。云离,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开个压惊的方子,你还是喝些药吧。”

“不用,我没事。”云离拒绝,眉目中隐着些许愁绪,一个没了内力的人,她少了一半自保的能力。

冰乱稍有疑虑地点头,“那我叫末缘来看看你?”

云离再次摇头,似在想着什么事。

她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扰乱了她的心弦。

景天雪,云离再次想到他,他走了几天了?她掐指一算,有十天了。从繁业城到逆鳞军,走的快,七天就到了吧。

云离不自觉地拽起冰乱的手,用力地握在掌心中,似在感受着他的温暖。

冰乱知道她现在的心很乱,却不知从何安慰她,只得回以最最温暖的掌心,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脊背,犹如安慰一个孩子一般。

“冰乱,我没事,反正早晚都要传内力给末缘。”她收起游离的思绪,安慰这冰乱。

他扭过头,惩罚似地轻咬了下她圆润的耳垂,“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在这里安慰我?”

云离在他怀中笑了笑,收紧手臂,感受着他最为真实的存在。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309章:我不会再负云离

第309章:我不会再负云离

西景红逆鳞奉命驻扎在西景与南楚的边界。一座名叫莱阳山的边界,两国以莱阳河作为边界。

八月初,天公不作美,莱阳河水暴涨,淹没了不少良田土地,逆鳞军三军后退三里驻军。

这是景天雪在逆鳞军的第七天,确切的说,这是他被软禁的第七天。

被软禁的营帐周围有重兵把守,连他一手培养挑选的三位逆鳞军主将都不能进入方圆十丈内。

一声惊雷,本就阴沉的黑云压的更低,只片刻的功夫,便下起雨来。

伴随着闪电与雷声,景天雪轻轻地靠在一张躺椅上,一身鹅黄色的锦缎袍子,腰束玲珑缎带,莹白的手正拿着一卷书,入神地看着。看到有趣儿处,他便轻轻一笑,然后对站在一旁的冬福道:“冬福,你拿来的这话本子委实有趣的很。”

“太子爷这是折煞奴才了。”冬福小心地回了一声。

“岂敢岂敢啊。。。”他挑了挑眉,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话本子。

这话本子是冬福三天前拿给他的。上下共两册,讲的是荣安公主楚念,北夜苍鹰以及西景逆鳞军主将云离生平事迹,有很强烈的贬义,将他们批的一文不值。其中还有一段,是讲述了云离救他的事,每每看到这里,他的心便会有纠痛的感觉。

这话本子是反书,禁书,可眼前市面上却是广为流传着,她不知晓着书的存在到也有可能,只是,即便她知道了又能怎样?

那样的一个女子,又怎会去在意这些?

用她的话来说,‘我做都做过了,还怕他们说吗?’

然而,冬福拿这话本子来的意思却是想让他知道,云离有多么多么的不好,多么多么卑鄙,肮脏,背离国家等等等等。。。

而他只拿这当作一个话本子来看。

云离这个女人,他清楚的很。

对他人下手狠毒,对自己心爱之人却是百般包容。

想到此处,他嘴角更是露出了强烈的笑意。

这笑容让眼尖的冬福瞧了个准,恶寒的同时,又在想皇上和玉贵妃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可眼下的冬福知道。他们的太子爷,是重了云离的毒了。

雨滴敲打在帐顶上的声音很大,而他的心此时却是如一面镜子一般,波澜不惊的感觉蔓延开来,只因为话本子里提到了荣安公主在北夜与北夜皇帝请求联姻的事。

至于云离的孩子为何没了,他委实不清楚,对外的消息是,胎不稳,摔了一跤,滑胎了,但事实决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微微敛起的眉带了些许怒意。

“奴才给皇上请安。”冬福在景天雪身后恭敬地跪了下来。

景天雪将视线放在不远处的人影,他肩膀上落了几滴水,脚上的龙靴带了许些泥。他起身,将书放在躺椅上,恭敬地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景帝浓眉终于舒展开来,看着眼前的爱子,又看了眼躺椅上的那本书,“都起来吧。”景帝的声音仍旧是那么巍峨。

明明是他的父皇,可那声音听起来却像是在彼岸般遥远,是什么将他们分的这么远?景天雪心中突然想起这么一个问题。

景帝上前。将躺椅上的书拿起来,放在远处,微微眯起眼看了下,越发地觉得自己眼睛昏花,连最大的字都看不太清楚。“看到哪里了?”

景天雪的视线随意地一扫,就看到了隔帐里的一个人影,那人应该是她的母妃,玉贵妃。“回父皇,儿臣看到了荣安公主在北夜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哦?她是什么身份?”景帝故意问道。

他垂低眼眸,恭敬地回答,“回父皇,荣安公主的身份很多,她曾是北夜的苍鹰三公子,也是逆鳞军的主将,云离。”

景帝满意地点头,威严地坐在了紫檀木椅上,一手自在地敲击着扶手,一手仍旧持着书卷,而那双犀利地眼眸,却是放在了景天雪身上。“知道就好。”他稍稍一顿,又继续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儿臣准备与南楚皇帝联姻,一起攻打北夜。”景天雪将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外面的玉贵妃猛地拧紧手中的罗帕,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景帝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回答,怒气腾起的一瞬间,将手中的书卷猛地甩出,刚好打在景天雪的胸前。景帝如此浑厚的内力,只将景天雪猛地打退一步,他定住身子,抬头对上景帝的目光。示意着自己绝不会动摇自己的想法。“孽障!”景帝怒喊一声。

景天雪看着气的发抖的父皇,心中顿时一软,安静地跪了下来,“请父皇保重身体。”

“你让我保重身体?”景帝气的在营帐内暴走起来,来回踱步数次后,一手颤抖地指着跪在面前的景天雪,“我生的好儿子,竟然谋划了这么多年,你等的不就是这一天?等的不就是我死了好把皇位让给你!”

“儿臣是谋划了很多年,儿臣也是在等父皇驾崩,但儿臣从未想过,去杀死手足兄弟,更没想过去弑父!”景天雪清洌地声音撞进景帝耳中,景帝手一抖,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踹在景天雪的肩膀处。

这一脚力道极重,他身子往后一仰,摔倒的样子很是狼狈。

玉贵妃从外冲进来,扶起跌在地上的儿子,哽咽着声音道:“皇上,难道你也要将最后一个可以继承皇位的儿子杀死吗?”

景天雪略有犹豫地将目光放在母妃的脸上,桃花眼猛地一紧的同时,又攥紧了自己的手心。留下一道道青痕。

景帝背立过身子,压下自己的怒气。眼前的景天雪是他唯一的一个可以继承皇位的儿子了,他万不能再。。。

西景帝都里发生的事,谁又清楚?只是一夜之间,在西景帝都里的所有皇子都死于景帝的手下,连咿咿学语皇子都未放过,除了逃跑的六皇子。

是啊,他的那些逆子联合起来将他软禁起来,杀了十一皇子是因为十一皇子的母妃参与了这件事。这些好儿子逼宫让位,最后闹的不可开交,互相残杀。若固不是因为天雪及时赶回,他有命活到现在吗?

虽然景天雪从未动过杀心,但景帝是绝不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去与楚帝联姻,那个云离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若天雪与她在一起,天雪便会将几百年的西景葬送给南楚的。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景帝策划了这件事,将景天雪软禁,然而逆鳞军虽是景天雪一手掌管的,但皇上的圣旨他仍旧是会顾及的。

这次,景帝联合了逆鳞军将他软禁起来,先来软的,劝解景天雪。

可以眼下的状况看来,他的儿子根本是着了那个妖女的道,怎么劝都劝不回来了。

既然如此,那只有。。。

想到此处,景帝长叹一声。声音放软了些许,“你们都退下,我与太子有话说。”说罢,他在无意间给冬福递了个颜色。

冬福搀扶着玉贵妃退下后,景帝便将跪在地上的景天雪扶了起来,“你犟,我不管,但你绝不能与楚帝联姻!”

“父皇,我与她本就有婚约。”景天雪似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景帝摇头,“你怎么还不懂?你与南楚联姻,也未必能斗得过北夜!”

“没什么未必不未必的,东索和南楚均在云离的手中,只要加上我西景的兵力,吞并北夜不是妄想!”景天雪说这话的时候,满是自信。

“就算吞并了北夜,那然后呢?她与北夜皇帝也有联姻的婚约,而她自己也有帝君,侍君,你要如何自处?就算你们将来有了孩子,这孩子是谁的你能知道?孩子要继承谁的皇位?南楚的,还是西景的?”景帝仍旧试图让他明白其中的道理。

景天雪撇过眼眸,低声道:“只要是云离的孩子。我就会当成自己的骨肉。至于将来我们的孩子要继承哪国的皇位,这些可以商量着来。”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景帝一拂袖,这怒气真就是压不下去了。“什么叫都是你的骨肉?别人的和自己的能一样吗?你要不是我的骨肉,你以为你这般算计我,我能留你的性命?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亲骨肉!”景帝气的急了,也不自称朕了。

景天雪抬头看他,“恕儿臣不孝,儿臣是一定要与云离在一起的。”

‘啪。。。’

清脆而响亮的一声响起。

景天雪白皙的脸颊上印了一个火红的指印,他侧在一边的脸缓缓转过来,再次将视线放在父皇脸上,坚定地说道:“儿臣就是要与云离在一起!”

‘啪。。。’

景帝再一巴掌打下,景天雪原本梳理的极为板正的长发被强大的手力甩乱,原本火红的掌印此时已经火红成一片,令半边脸白的极尽透明。他再次转回头,隐忍着左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儿臣此生只认准云离一人,决不后悔!”

景帝高举起右手,但这一掌却没落下,半举在高空的手颤抖着。

“父皇,无论你怎么劝我,我都会坚定我的信念,我不会再负云离,绝对不会!”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景帝的手缓缓落下,放在身侧,然后落魄似地从他身边走过。

到了帐外,景帝大吼一声,“给我看好太子,不准他走出营帐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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