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不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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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不恋爱-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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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飞起来是不是就可以找到我哥了?”

胡乱说了一通,信海欣叫盛可以先回去。盛可以可能是看见信海欣重又坐在我身上,隔着被子抱住我,觉得有第三者之嫌,交待了我几句便走了。

“你冷不冷?冷的话,就让被子把我们一块包起来。”

“包你个头。”

“包头?没去过。”

“我是说我不冷啦。别说话,你快睡一会。”

“我一个人睡啊?”

“我也睡。”

“好,那就是我们一起睡,对吧?那你抱着我。”

“我的被子抱着你,我抱着我的被子。”

“你以前睡觉也抱着被子?”

“以前都是我的被子抱我。”

“那现在你的被子为什么抱着我?”

“它喜欢你!”

“哦,那高老头为什么要喜欢白玲玲?”

“他神经病!”

“他妈是神经病,他爸是神经病,生下他也是神经病。”

“那我和你,生下来的会不会也是神经病?”

“蔡小菜你说酒话吧?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啊?”

“我喜欢你。”

“啊……”

“你神经病!”

这天晚上,就真在国旗下面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我的酒醒了,操场上开始有加强体质报效祖国的栋梁之材出来跑步晨练。信海欣一直抱着我,我们的暧昧隔着一床被子那么厚的距离。被子里面的我,被子外面的她,像是两只刺猬,无法靠近,不敢贴近。温馨的空气中弥漫着酒的味道,弥漫着说过也可以不算的话。酒就像黑夜,总在夜幕被揭开的时候,让许许多多的东西变得无影无踪,比如晨露,比如梦境。有些人,有些故事,只在宿醉和黑夜中上演,永远拗不过黎明。所以当后来信海欣告诉我,这天夜里,我说过我喜欢她,说过要她给我生崽崽,我怎么也不肯承认。其实,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时间刚刚让我离蔡小财的死所带给我的痛苦远一点,高老头不可理喻的行为又把我推进底谷。我不理解他和白玲玲之间所谓的感情,就像我不理解蔡小财为什么要去死。面对这样一个猝不及防的现实,我脑子里涌现的,只有乘人之危,趁火打劫,胡作非为这些一个个跟王八蛋似的词。高老头曾经对我的好,曾经那些情同手足的关心和照顾,瞬间已灰飞烟灭。看见他头上缠着纱布,我不同情他,一点都不同情,甚至都没有丝毫做错事的内疚。

白玲玲打电话过来,跟我说对不起,我什么都听不进出。我骂她狐狸精,骂她臭婊子,她在电话那端保持沉默,没有反对,没有提出任何的异义。就算她反对又怎么样?反对无效!本来在我哥这事上,我似乎已经对她没了恶意,连先前那些不好的印象都在消失,可现在那些东西又翻身做了主人,在我看来,她就是一个精心打扮过的狐狸精,所有的善良都是伪装,所有的内疚都是做作。害了我哥,现在又跟高老头搅上了,我实在想不通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口气,像要一口把天下男人吃光。

寝室里的同学问高老头脑袋是怎么回事,高老头说是女朋友生气的时候失手给砸的。他没揭穿我这个真凶,对此我还比较满意。他却因此被大家取笑,要他把秦琪送到动物园去改造改造,有的还说估计是秦琪内分泌严重失调,得赶紧灌太太口服液给静静心。他们都以为他所说的女朋友是秦琪。其实在他过生日之前,我也这么认为,可是现在我懂了,高老头压根儿就是把秦琪当一道具,做做样子,摆给我看的。

后来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正是那次收到莫名汇款,高老头无意中泄露自己与白玲玲保持着频繁交往引起我的怀疑后,他才违心把秦琪重又拉回身边的。男女游戏里,很多人就是一个道具,被利用,或者被把玩。秦琪终究是可怜并且悲哀的,连狗尾把草都有春天,她的初恋却一头栽进了粪缸里。我说得不算过分,这个时候的高老头,在我眼里已猪狗不如,一堆臭不可闻的狗屎而已。忍不住对秦琪抱起同情心,而我自己,除了愤怒,似乎别无选择。

高老头的性格(4 )

高老头不把我这个犯罪分子在寝室里供出来,可大家取笑秦琪的那些话太难听了点。他们围着高老头转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脸朝墙壁。然后我听见黑麻子说要在秦琪脸上写“母虎发情,请勿靠近”时,我腾地跳下床来。

“高老头你他妈的有种就实话实说,你告诉大家啊,是我拿酒瓶砸的你,你说啊!”

“小菜,你咋没睡着呢?快睡吧,别逗他们了。”

“逗你奶奶的两块,你赌不赌我把你脑袋剁下来?!”

“等伤好起来了再剁,等伤好起来了再剁。”

高老头想让气氛轻松点,说话的时候还强迫自己笑了笑。这让我非常恼火,像面对一个犯了滔天大罪却还嬉皮笑脸的无耻之徒。我粗略回忆了一下金大侠小说里一些偷袭的招数,乘其不备从后面掐住他的脖子,死死地把他推到床架上。

我的样子一定凶神恶煞极了,大家很快就看出我并不是跟高老头在闹着玩了,纷纷过来劝架。我一顿怒吼之后才松手,这时高老头的半边脸已被铁杆挤得变形。他一声不吭地起出了寝室,而我在大家问我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什么也没说。直到毕业,寝室里依然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和高老头为什么突然就翻脸成仇。

走在雨后的校园里,我觉得自己很孤单,像被海水冲散的一片叶子,找不到枝头,找不到同伴,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驻足片刻的角落。

我们能够感觉到的,要么是幸福,要么是痛苦。孤单不是幸福,却也那么深地让我感觉到了,那它就是种痛苦了,一种眼睁睁地看着熟悉的事物瞬间毁灭的矛盾和不甘不愿。痛苦的时候,找不到一个肩膀或者一个怀抱,一切便只能独自承担。

听说盛可以把高老头叫到没人的偏僻角落痛骂了一顿。虽然没看到现场,但我觉得光这行为就值得赞扬,是应该骂,骂得非常好,而且方法也很不错。在没人的地方骂,骂得狗血淋头也不会有人同情。如果事先盛可以通知了我,我一定会去看看现场,如果允许,我还愿意花钱去买个扩音器借给盛可以用,让她对着高老头耳朵狂噪。

为了暂时避免和我正面冲突,高老头连续几天躲得不见人影,不回寝室,也不上课。信海欣天天拉着我一起玩,不提不高兴的事,却想尽别的办法,以便让我分心。

在高老头又不知从哪个茅坑里冒出来那天,我不肯回寝室睡觉,信海欣竟然破天荒地陪我去看了场通宵录相。开始是准备去上通宵网的,但我对聊天不感兴趣,又不想打游戏,最后她只好说那我们去看录相吧。

开始放的是喜剧片,好像很搞笑。信海欣从头笑到尾,笑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东倒四歪,往我身上揩油。我没心思看,到录相厅更多的是为了找个地方呆着,所以整个过程都是一脸木然。信海欣自己笑的时候,还不忘用手强行把我脸拉宽。

“蔡小菜你快笑,你不会是看不懂为什么好笑吧?”

“我懒得笑。”

“哪有笑都懒得笑的人啊!你再不笑我都要哭了。”

“你不是说是喜剧片吗?哭什么哭。”

“你不笑,我担心你。”

“你把手拿开好吗?要不我才要哭了,你把我脸拉得真他妈的痛。”

“是他妈的痛,又不是你痛。”

“你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你自己脸大,别为了配得上我把我脸也给拉大了。”

接下来好像还放了个武打片,信海欣对这种不感兴趣,看了几分钟就倦了,说要睡一小觉。不过香港的武打片的确好玩,刀总是在那种砍偏比砍准还难的情况下无所作为,子弹也是一颗颗长了眼睛似的,总是与目标物擦肩而过。

“蔡小财,我靠在你身上睡好不好?”

“不好,不安全。”

“为什么不好,为什么不安全?”

“我看武打片的时候,喜欢动手动脚。”

“我跟你有仇啊?”

“男人对男人动手动脚才需要有仇,但男人对女人动手动脚好像没仇也可以。”

“嘿嘿,你不会是开始喜欢我了吧?”

“要是这样,我早把你动了。”

“那就是说你不会动手动脚罗?那我睡了哦。”

没征得我的同意,信海欣已头一歪,身子一斜,靠在了我身上。对她这种霸道行为,我是不太欣赏的,可考虑到那个醉酒的晚上她都抱了我整整一夜,也就知恩图报地默许了。她很快就睡着了,传出富有节律的鼻息,我尽量坐得端正,以便不知不觉生出邪念。我好些天没洗澡了,身上的男人味十分浓重。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让她很快入梦的原因。

我耐着性了把那个武打片看完,就差不多是凌晨一点了。录相厅老板在除我之外的所有观众的强烈要求和呼吁下,终于开始播放最精彩的片子,就是那种不需要服装对话仅限于重复一些嗯啊嗯啊之类的语气助词的片子。我把靠在我肩膀上做梦的信海欣推醒。

高老头的性格(5 )

高老头不把我这个犯罪分子在寝室里供出来,可大家取笑秦琪的那些话太难听了点。他们围着高老头转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脸朝墙我说:“信海欣,爱情片,你看不看?”

信海欣迷迷糊糊地说:“啊,真的啊,爱情片,我最喜欢的,要看!”

录相里传来:“啊,啊,啊,MYGOD !”

信海欣抬头看了一眼,一拳打到我大腿上。这一拳来得太及时了,因为打得很痛,有些感觉就让痛给淹没了。就像哪里起了一场大火,消防部队没赶过来,却苍天有眼地下起了雨。

信海欣嗔怒道:“去你的蔡小菜,这是爱情片吗?”

我为了分散注意力似的说:“当然是爱情片,你以前没看过这么写实的爱情片吧。”[·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这正中我下怀,于是就应了信海欣的要求,跟她一起出了录相厅。她问我去哪里,我绞尽脑汁地想啊想,没想出好地方来,就说我们又去红旗下面坐坐吧。结果去了之后才知道,没有被子,那种空旷的地方还真坐不得,风一吹把冷得打哆嗦。后来想起T 型教室晚上是不关门了,我们便就近去了T6。 不敢开灯,只好黑灯瞎火地坐着,相互都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要隔一小会不说话,信海欣又会问,蔡小菜,你在哪里啊?生怕我丢下她偷偷溜走似的。黑暗中,她的手伸了过来,在一阵摸索之后,抓住了我的手。

“蔡小菜我抓你的手,你没意见吧?”

“有意见你还不是抓了。”

“不说话的时候,感觉不到你在旁边,我会害怕。你不会连这也不情愿吧?”

“不情愿你还不是抓了。”

“你不喜欢我就不抓。”

“算了算了,抓吧抓吧,反正我们抱也抱了,婚前性教育片也看了,抓就抓吧。”

“蔡小菜你找死呀,我没看。”

“没看你怎么知道那片子不能看?”

“我听声音就知道了。”

“咦,你该不是以前看过吧,要不怎么听听声音就知道是儿童不宜?”

嘴巴上说得流里流气,其实我心里紧张得要死,然后又害怕起来。我终觉得我哥就在黑暗中的某个角落,他在看着我。我不知道他会从哪个方向看过来,而我把脸朝到哪个方向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甚至,我还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像我哥以前要对我交待什么,总习惯先把手搭上,做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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