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不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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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不恋爱-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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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不好意思,打错了,我怎么拨了种猪场的号码。”

听出是信海欣的声音,寝室里顿时哄笑四起,嘈杂中又传来她的咆哮。

“乌龟王八蔡小菜,快接电话。”

我一骨碌爬起来,拿起了听筒:“什么事?”

“快拿笔记记,刚才有人打我手机,说是帮你问到了你哥女朋友的电话号码。”

拿着信海欣给我的那个手机号码,我像抱住了一线希望,问寝友借了电话卡,迫不及待地拨了过去。第一次无人接听,第二次却只响两声就通了。

“喂,哪位?”

一个很好听的女声,普通话十分标准,跟我蔡小菜不是一个档次的。这是我的习惯说法,我习惯在比不上别人的时候,说别人没我有档次,而不说我没别人有档次,反正一个意思,但我的说法显然显得有档次些。

“你好,请问你跟蔡小财是不是有一腿?”

“你神经病啊,你!”

“嘿嘿,不好意思,开玩笑的。我想问问,你是不是蔡小财的女朋友。”

“你神经病啊,你!”

“我是他弟弟,我叫蔡小菜,找他有急事,请问他跟你在一起吗?”

“你神经病啊,你!”

“你怎么老骂人?”

“你找他关我什么事?神经病!”

“是别人说你是我哥女朋友的,我又不知道是不是。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样说,就当我神经好了。不过你知道我哥在哪,一定告诉我好不好?”

“对不起,对方已挂机,重拨请按1 ,呼叫其他号码请按2。”

隐隐地,我有了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这个学期过了快两个月的时候被证实。

我再次到了我哥的学校,找到了他们系领导和他所在班级的辅导员。没一个人知道蔡小财的去向,而按他们系里的规定,大四是不用上课的,学生自己出去找工作,但必须在一周之内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知系里。他们班里34个人,除了我哥,其他所有人都有登记。我蔡小财自己没有手机,可要是出去找工作还没找好,至少也可以留个身边朋友的联系方式啊。更重要的是,这么长时间里,他没给我和爸妈一点消息,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

来省城读了快四年大学,他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写封信回去,以便不让爸妈担心。家里没装电话,要联系只能靠纸和笔。我比他懒,一学期写不得两封信给爸妈,于是他每次的信里都少不了这么句话:小菜也挺好的,爸妈不用担心,小菜比以前懂事多了!

当天下午,他们系里的老师在用尽一切手段都无法获得蔡小财的任何消息之后,到派出所报了案。需要请警察叔叔出面,事情或许就复杂了。我坐在他们副书记的办公室里,手脚发抖,端怀开水都端不稳。

他们的副书记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直在打电话,语气间也满是焦虑。

“你去年放寒假回去的时候还见到了你哥哥,是吧?”

“是的,他到火车站送我了。之前他还到我们学校看我打过一次篮球赛。”

“你不用太急,估计你哥哥不会有事的。你把你的联系电话留给我,一有消息我就跟你联系。”

“谢谢!还有,你们暂时不要通知我爸妈行吗?”

“哦,好的,暂时不通知。”

准备坐车回学校,上车之前突然又想起再打个电话,给别人说是我哥女朋友的那个女孩子。虽然她骂了我好多次神经,我发誓再搭理她我蔡小菜就是猪,可事到如今,哪还顾得上那么多。以防再给她张口闭口说我神经病的机会,电话接通之后我就直入主题。

“你好,我是蔡小财的弟弟。我哥他失踪了,学校已经报案!”

“啊,失踪了?”她显然很惊讶,并且有些慌张,但很快又转口说,“他不见了关我什么事呀?我跟他早就会手了!”

说完,她再次狠狠地挂了我的电话。我的心顿时被悬得很高,猜想我哥的突然失踪跟这段已形同陌路的感情有关。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确定,蔡小财这小子确确实实背着我找了女朋友。他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他忘了三年前拉勾时我曾把他的小手指拉得生痛了吗?如果他知道我一直不谈恋爱,只是因为他不允许,他是不是会很自责,很自责?觉得自己终于不配做我哥!

周末去我哥学校(4 )

每天我都要打电话到我哥所在系的办公室,有时甚至上午打过了,下午还要打一次。一次次抱着希望,又一次次跌入底谷,而高老头好像整天都在安慰我。

上午没课,我和高老头睡到快10点才起床。食堂的早餐早已卖光,离午饭时间又还比较长。我们最恨的就是在这种时候睡过来,压根儿不知道做什么好。在宿舍里继续呆下去,很没意思,可提个碗去等开饭嘛,又不太像样。

“小菜,要不我们先去上会网?”

“鸟意思都没有,不去!”

“还在为你哥的事郁闷吧?别瞎想,小菜,他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

“靠,也不看看是谁的哥!”

“就因为是我哥我才急啊。要是别人的哥不见了我才不见。”

“那你就当别人的哥不见好了。”

“妈的,高老头请你说人话好不好?我就不信以后要是你老婆被别人上了,你可以当被人上的女人不是自家老婆,然后若无其事?”

高老头说不过我,便忙自己的去了,拿着梳子在洗脸水里浸了浸,把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不过出门后我还是在他的死缠蛮搅之下,同他去了网吧。高老头说他想去找点考研方面的资料。

“小菜,如果我请你上你都不上,那你就太不把我当哥们了。”

“上吧上吧,以后你有老婆了别叫我上就行。对了,上网你不带那个秦琪去吧?”

“她呀,跟导师去南京了,说是要比较久才回来。”

“哦,这还差不多,你知道我心脏不好的,经不起恐吓。”

“其实我也不想瞒你,我跟她谈了才这么久,就感觉坚持不住了,小菜你也别怨我,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信海欣,只要她身边一天无主,我就死不了心。”

“那你也别想请我帮你死心,我帮不了你。嘿嘿!”

叫人极度郁闷,甚至想死的是,进到网吧就看见信海欣和盛可以。她们两个是超级网虫,恨不得晚上睡觉都抱着电脑的那种。信海欣自己本来买了电脑,但宿舍里网速慢得恐怖,所以她也常常被盛可以拉到网吧。

像约定好的一样,高老头往信海欣身旁的空位一坐,让我觉得产生了当灯泡的感觉。

我独自去了隔壁的小厅,转了一圈,看见全是是些恐龙级女生,坐哪都一样,于是就随便坐了。人生的最大悲哀就在于,没有选择或者无需要选择。就像上网,要是有漂亮女生,我当然更愿意选择与美女为邻。

其实我之所以不喜欢上网,并不是因为本身不爱好,而是打字对我来说挑战性实在太大。五笔搞不懂,拼音咬不准,公共场所,众目睽睽,我又不好意思标新立异地随身带本新华字典。

一上线,信海欣、盛可以、高老头纷纷跟我打招呼。我根本应付不过来,只好隐身把别的人都冷落,把浑身气力都花在跟信海欣聊天上。

“信海欣同学,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快说,如果你也跟高老头一样被美女俘虏了,这样的事就别向我来打听了。”

“说来惭愧,我长这么大就被一个人泡过。”

“信海欣,你认识不?有空你叫她别泡我了。”

“去你的蔡小菜,说正事。”

“嗯,好!我哥正月初四打电话给你,除了你上次告诉我的,他另外还对你说了些什么?”

“没了呀,他说过的话我全复述给你听了。”

“仔细在想想。我哥他失踪了。”

“什么啊?蔡小菜你再说一遍。你是说你哥真失踪了?”

“是的。前两天我去了他们学校,系里已经报案。”

“那让我想想,想想,再想想……”

“脑子失灵了?这么慢!”

“哦,对了,他好像要了我家的地址。我问他要地址做什么,他不肯说,就是一定要要,后来我就告诉他了。”

“除了这个,还说什么没有?”

“那让我想想,想想,再想想……”

等了半天,没见信海欣回话,紧接着网吧就停电了。这妞也太厉害了,自己脑子短路,竟然把高压电也给波及了。高老头站在小厅门口叫我走人,然后自己去结账买单。

高老头刚把勤工俭学的工资领到,不但把四个人的网费一块结了,出了网吧还提议一起吃午饭,他请客。信海欣拉了拉我的衣角,问我刚才在网吧说的事是不是真的,问我哥是不是真失踪了。看得出,她也很紧张,而她的这种紧张,一点点加深了我的恐慌。她回想了许久,也只告诉我,她记得那天我哥是用201 卡给她打的电话,至于还说了些什么,是真的不太记得起来了。

往餐馆去的路上,话题已经集中到我哥失踪这事上。

盛可以说:“大活人怎么会失踪,不可能的,除非你哥自己成心要躲起来。”

高老头说:“小菜,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大活人失踪真他妈的没道理。要是你还是放心不下,我明天陪你过你哥学校去一趟。”

大活人是不可能走丢,特别是对于一个大脑发育良好的新时代大学生,怎么也不可能突然走丢吧?这真有一定难度。可我哥喜欢挑战,什么难度大他就做什么。

这是我惟一可以给出的关于他走丢的理由。

信海欣说:“哦,对了,你哥那天还说他想去西藏一趟。正是的,他是这么说了,当时他很突然就冒出这么句话,我还觉得奇怪呢。小菜你哥不会真偷偷跑到西藏潇洒去了吧?”

这是我所听到的关于我哥去向问题的惟一民间说法。

周末去我哥学校(5 )

星期三,天气已经放晴,暖暖的阳光,像迟来的新年礼物,给了早起的我一份好的心情和些许冥冥的希望。

就在昨天晚上,为了不让乡下的爸妈怀疑什么,我去上了新学期的第一个晚自习,没看书,而是凭着记忆,模仿我哥蔡小财的笔迹给老爸老妈写了封信。信不长,短短的几百字,却花了我好几个小时,累得快要趴下。当时坐我前面的是个长发飘飘的靓妹,要不是害怕被人骂流氓,我还真想一头栽向前排,趴下去。蔡小财这小子的字也太难模仿了,并不是说他字写得多漂亮,我达不到那水平,而是因为实在是丑得丢人,丑到非一般人可以学得来。

我上高三那年,我哥已经来省城读大学,给我写过不少信,我几乎没有哪一封是能全看懂的。在信里,他除了煽风点火地鼓励我一定要考上大学,为爸妈也为自己争口气,还有就是问我缺不缺什么东西,需不需要给我寄些复习资料。不过他那时候也经常骂自己没用的。

记得他曾在一封信里对我说,小菜,哥觉得对不起你,作为长兄,直到现在都没法为家庭分担什么,没法为你做什么。上次在学校旁边的店里看见一件很酷的T 恤,你穿上肯定好看,想为你买了寄回去,也跟店主讨价还价了,可最后还是没买成,因为哥口袋里的钱不够了。小菜,你说哥是不是很没用?

当时我躲在被子里哭得一塌糊涂。我怎么会忘记,蔡小财他才比我大两岁,长得比我矮小,经常被我欺负。但他始终把哥哥的身份担在肩头,他觉得那是种责任。

在绿色的邮筒旁站了片刻,心里突然沉沉的,依然是种想流泪的冲动。我想起了蔡小财每次给爸妈的信里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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