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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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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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卿相看向七月,极为有礼地微笑致意,眼眸复又投向周壅,带了一丝忧心和焦虑续又说:“不知是哪个小人挑拨是非,令得青龙主竟会对我灵泽动怒,也不知是何等缘由,那樊相也不说了清楚,只是下了战书,令人莫名其妙……”

周壅淡淡说道:“青龙国赵帝为人向来怪诞,谲幻多变,我等又怎推算得到他的想法?广仁樊相战书上写了什么?”

卿相回忆了一下,说道:“嗯,是‘二月初一祭太阳,战!’……就这八个字。别无其他,实在莫名得很。”

“皓卿,你既通告全都,在显仁门公告战事,还是先去做了正事罢。你若有需商议的,我同月儿在‘青州侯馆’等你,届时此间事了再来罢。”

听了周壅这话,卿相定了定神,笑应说道:“嗯,好,子房,那你和七月女君先行一步,我办完政事再来拜访。”

“……卿相瞧见阿壅,跟捞了救命稻草一样。”七月轻声咕哝道。

“你絮絮叨叨地在嘀咕什么?”

“什么也没有!哼!”

“嗯,说起来你也二十啦,虽说以往都没有太讲究,可是也该补行及笄礼了。找个时间把这事儿办了吧。”

“阿壅是想告诉卿相,其实我们没有成亲吗?”

“也许,是的。”

“……好吧,如果是阿壅的愿望。”

周壅蓦地顿住脚步,头一次眼神颇为复杂地看着七月,十分温柔地问:“嗯,七月,你有愿望吗?除了回家。”

七月认真地想了想,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一边则徐徐悠悠地迈着步子继续往前走去,直至周壅拉住了她的手臂。

这里,已是“泽路”中段,一座两进式院落,砖墙木质重檐歇山顶,琉璃瓦复项,重檐三滴水。四合一圈房屋均为双层,上下两层面阔七间,进深三间,四周走廊,每一廊九个开间,东南西北共计三十六间房。这座大四合院落门口高悬匾额:“青州侯馆”。

“到了。”

周壅轻轻地说,他又在笑,似乎到了青州后,他就笑得有些多,“这个,你可以以后再想,想到了,告诉我。只是,不能太贪心,人若是太贪了,所求之事物反而不得企及。”

“我知道,三把斧头嘛。”七月心说道,金斧头,银斧头,铁斧头,仙人给的斧头不能要,只能选把自己的烂斧头……

“什么三把斧头,尽说些没由没来的。”周壅侧头笑视泽路远处,说道,“不过,青龙国广仁朝攻打灵泽,对你来说,倒是可以一试身手。我也想看看,你这五年里,到底学成如何样。若你能令皓卿刮目,则太尉之职,必然属你囊中之物。”

说着,周壅拉了七月抬步往馆舍内走入,直至柜台前,同掌柜的定了房间,这才由小二引着往二楼上房而去。

到了二楼最东厢的房间,小二开了门,周壅和七月入内后,那小二便迅速离去,随手带上房门。

七月在屋子里转了两圈,随手拉了枚凳子坐下,终于开口问道:“阿壅,赵湨,是怎么样的皇帝啊?”

周壅将包袱放在房内的长几上,这才走到八仙桌前,在七月的对面坐下,拿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应道:“赵湨么?你在狄泉听得又是怎样的?”

七月抬起头,思索回忆着:“听荣眅姐姐,还有申家的那位姐姐提过,似乎这位青龙帝君,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人物。她们说,不记得这位君主掌控广仁国有多久了。他,从未迎娶皇后,故此始终不曾有子嗣,薨殁二字与他无关。五帝君主,赤龙主,黄龙主均为新生帝主,年纪很小;黑龙主早已失踪;白龙主活得虽久一些,却也难与青龙相比……嗯,反正是最老的一个,我本来以为是白胡子老爷爷了,但是眅姐姐她们大笑着讽刺我,不知是从哪儿掉下来的,连青龙主俊美之极,天下无双的传闻都没听过,实在是OUT了……”

“……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

“SORRY啦,阿壅,我不是故意的。”

“……”

“嗯,我记得,洧王是很英俊的。呃,不对,眼下他也做了好几年皇帝啦,不能再称为洧王了。是不是龙主都生得很好看的?阿壅,青龙主干么要攻打灵泽国呢?人说冲冠一怒为红颜,他是想抢卿相做老婆吗?”

“……,”周壅一口水喷了出来,“呃,你的猜想,一如既往的……呃,思人之不能思。”

“那是为什么呢?”七月陷入沉思,“是为了国土吗?也不会啊,他家的面积很大了也;是被什么激怒了吗?卿相看起来不像是会让灵泽国激怒广仁国的那种人啊,她应该没那样轻率;那是为什么呢?其实,龙和麒麟,挺般配的啊,两个都是祥瑞,寿命都差不多,真是门当户对啊……”

“咳咳,不要胡乱测度了。七月,你听我说,”周壅正颜肃容说道,“如果,今晚卿相来,你要投效灵泽朝,为灵泽与广仁一战的话,自是极好。但有一点,我须得叮嘱了你,你定要牢牢记住。那便是:若在战场遇到青龙主,一个字,逃!”

七月诧然,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逃?!”

“是。”周壅郑重地缓缓说道,“赵湨,据我所知,他龙身已然成年。不像素界其他各国的龙主,均是幼龙。龙主,三千年,龙身方成年。亦是说,他的百姓死过数代,没有一个人,确切知道他活了多久。只知,他若出手,所向披靡。所幸,他倒不曾有过歪念,否则,要以青龙一国,一统素界诸国,也未见得不能成事。所以,不要跟他会面。在战场上,瞧见‘湨’字青旗,立刻避走,记住了吗?”

七月笑了起来:“阿壅,我才不去打仗,我不想打仗。嗯,其实,这种事,遣令使节,巧言诚辞,解说一番,去了心中罅隙,也许就不战而退了呢。”

周壅看住七月,过了一阵,他轻轻叹气:“但愿如此。”

他似乎有些忧愁,向来云淡风清般的神情,竟然出现了一些悁虑。七月不再随口嬉言,她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十二岁,自然不会当真相信她自己所言。两国开战,岂同儿戏?没有纵横捭阖的能言善辩之外交家,又如何能轻易消战呢?而那些如明珠璀璨般的圣贤能家,世所罕见,又哪里去变出一个来呢?这样想着,不禁就怀念起春秋战国那百家争鸣的诸子来,素界,不知道有没有……可是就算有,仓促之间,又从何求得?

“阿壅,……我们,回狄泉,或者,去阳炁国,好不好?等战乱平了,再回来……”

七月忖了半日,终于嗫嚅着说出想了许久的这句话,离开灵泽国,可以吗?

黄昏。

天地沉暗。

暮日余光由大开的窗扉进入屋内,但尚未点灯,家具物什笼罩在黑暗中,渐看不清轮廓。坐在八仙桌两侧的人影,也有些模糊起来。

周壅定定地看着闻人七月,良久他说道:“不可以。因为,我是灵泽人,不能弃国而亡走。”

注1:六博戏:呃,早期象棋。

注2:滴漏壶:古时候计时器。

注3:此处一千钱为一吊钱,或称为一贯钱,一吊钱换一两白银。十两白银换一两黄金。一镒黄金为二十四两黄金。

注4:长史:为相府诸吏之长,职无不揽。丞相有事,则召长史付诸施行。

注5:诸曹:为丞相府分曹办事之所。各置掾属,而以长史统诸曹事。

第十八章 宣室议战(抓虫)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要交代的事情太多鸟,又延迟了赵湨同学出场的时间。

赵湨:。。。。。

七月:我不介意。

求各位姑娘收藏本章哦,谢谢。

多谢沙沙抓虫……由于伪王和洧王同音,特将伪王改为僭帝。

僭伪之朝,僭伪之庭,从古有之。  闻言,周壅呆住。

七月侧头看他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信口之言,妄下雌黄。阿壅还真听入耳去?你不也说了,这天底下,又有谁能杀得了赵湨?”

身着玄端正服的男子往前走了一步,下了级台阶,屈膝施施坐下,挨着七月,而后曲了手指,在她额上敲了一个栗子,说道:“这话莫要乱说,若是传入赵湨的耳中,嗯,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七月嘶了一声,揉了揉额头,故意嘟嘴笑说道:“能有什么麻烦?”

周壅双手撑地,身子略略后仰,抬头看这璧雍殿外檐廊顶上的蓝底龙凤旋子彩画,慢悠悠地说:“青龙主赵湨,人所皆知,天下无敌。若听闻有个年方二十的普通女孩儿说,要杀了他,你说,他会作何反应?”

七月摇摇头,说:“我不是他,不知道。”

男子默了一阵,似是寻味揣摩,少顷忽说:“普通百姓,不可以国为名;不可以山川为名。素界之内,唯有各国龙主,可以山川、国朝为名。龙君,在未冠礼之前,无字。如洧渊,初名为洧渊,登基后则以国为名,原名为字。我本名为壅川,只是却没有可能令这两个字……自十五年前始,便不再用。我改名为周壅,自取字为子房,意为壅防,自设心防,壅塞视听,再不管灵泽之事。离开蕤宾宫后,十五年里,几乎忘了,自己是龙还是人。”

七月低头看身上素纱襦裙,稍稍犹疑了一下,开口说:“哦。”

那又如何?

你还是龙,不是人。

当日他曾问她,会不会悔。她答得痛快,一口应说,绝不悔。而今,却有些动摇了。

是不是,应该对周壅,坦言相告自己的想法,而后离开这蕤宾宫,回到乡间,就算不能回人间界,却仍有一条康庄大道给她走。遨游诸国,任走山川。

还是留下来,承担起看来几乎会压碎自己的重任,踏上一条粉身碎骨的不归路?甚至,费尽力气去撮合他同卿相?

一面是很轻松的日子。

一面则是难如登天的险途。

如何抉择?

时间无多,如何抉择?

“也不用太担心。一旦开战,若遇难戹,还有我。”周壅挨住她,凑耳轻声说话,“灵泽,是我的国家。不会丢给你,而我自己却不管不顾。”

七月感觉到他说话时喷出的热热气息,一惊一乍间,往右旁避开数寸,心中诧然思忖,怎地他自身份公开后,就变得奇奇怪怪起来,尤其是目中总多几分窥伺意味,难解缘由。

那边周壅说着,却笑了起来,“眼下可知道了罢?你要做我的主人,可不是那样轻松的事儿。但凡是我的事情,身为长主,自要桩桩件件上心,全部办得妥帖,才算够格。你,悔不悔?”

“做了的事情,悔有何用?我从不悔。”

七月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周壅遽然间收了声,只怔神儿般地凝目看着七月,猝又笑了一笑,伸出右手,抚住她的脸,低低地咕哝说:“嗯,有趣。好,很好。”

“……”

就在七月呆木愣怔间,男子霍然伸出左臂,将她拽入怀中,牢牢抱住,接着,他的头低垂下来,下巴抵住她的面颊。

极细微的声音从他喉间逸出,轻轻钻入七月的耳内:“我没有骗过你啊。其实,我不是龙。我是普通人。母后是被前代黑龙主强迫纳入这蕤宾皇宫的,她早有相爱之人,且新婚未久。龙,向来单生,何来双胎?我同皇姐周岁之时,需定正名,于是,皇姐与裴御史同行前往妫汭,我则被彰太尉带去壅川,按祖例在定名之水中化作龙身,以全正神。皇姐顺利化作黑龙,而我,跌落壅川,差些儿淹死。若非当时的太尉,彰充国心存仁念,二十五年前,我早魂归黄泉……想来,我定是母后与她心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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