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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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相- 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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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苏州名士,张旭实是许审之看着长大的,许审之一发飙,张旭顿时乖乖的坐了回去。

恰在这些事情说完不多久,贺刺史在一个府中下人的引领下回到了正堂。

众人起身迎接时,贺刺史手指唐松言笑晏晏道:“水天精藏名不虚传,只令仆爱不释手啊!弘文印社之开创实是苏州士子之福,江南士子之福,上官少兄以弱冠之年能做出这等事业,果然是自古英杰出少年,好才情,好魄力”

言至此处,贺刺史看向许审之笑叹道:“后生可畏,许兄,仆等真是老了!”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听到许审之这话,贺刺史哈哈大笑出声,笑罢复又转过身来看着唐松,“弘文印社于苏州有大裨益,别的地方仆不敢说,然今后只要仆仍在苏州为官一日,凡苏州弘文印社有甚为难之事都尽可来府衙寻我”

此时弘文印社早与清音文社捆绑在了一起,贺刺史针对弘文印社这般表态,怎不令人欣喜?

“若无哲翁慷慨出借藏书阁中精品书卷,焉有弘文印社的水天精藏?”唐松说话时一如到苏州来的这些日子一样,凡有人赞誉他及弘文印社时,必定要将陈一哲尊在前面。

耳听此言,许审之等人看着唐松微微颔首不已,心中直道陈一哲这个忘年交实在是交对了。

贺刺史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深深的看了唐松一眼后长叹一声,“仆也是早慕哲翁其人,这一次封禁清音文社及弘文印社之事确是李扬州做的差了,仆虽官小而位卑,也自当拜表朝廷为哲翁辩冤”

贺刺史没在张府停留太多时间,但他一连串的表态却让堂中诸名士们大喜过望,众人送至府门目睹其车驾去远之后,张旭转过身来向唐松翘起了大拇指,“好个上官,竟长着一副识人巨眼”

众人闻言看过来,张旭哈哈笑着将唐松之前的话给抖露出来。

“就你多事”唐松笑着嗔怪了他一句,移目众人道:“我哪有什么识人巨眼?只是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罢了”

此前心中一直有些不宁定的许审之此时也彻底放下心思,抚须哈哈大笑,“好一个得道多助,说得好!”

贺刺史这一趟张府之行大大提振了诸名士的士气,此后几日众人便干劲十足的循着此前的安排各司其事。

三日之后唐松便拿到了多达十页的“样纸”,遂于房中细细审看。

这份样纸包含三个部分,一是许审之的那篇大作,二是袁三山为陈一哲所做的传文,其三则是参与清音文社第一次诗会的部分选录之作,每一首后还配有苏杭扬三州翘楚名士的品评文字。

可以说这份样纸完全体现了唐松的意图。

他正看得入神时,身后房门开处,穿着石榴裙的太平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是她来,唐松瞥了一眼后便继续埋头下去,但片刻之后,这份样纸就被太平伸手抽走了。

“你……”遇到这个娘们,唐松也真是没办法。好在许审之与袁三山那两篇文章已经细细看过,至于后面那些个诗不看也罢,索性就懒得理她,顾自斟茶自饮。

太平就那么站着将样纸看完,她初时看的极快,到最后又回过头来在最前面许审之的那篇文章上。

一字一句将这篇文章揣摩了一遍后,太平放下样纸与唐松对面而坐,坐下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唐松的脸。

手中这盏茶吃完,太平依旧没开口。唐松此时心情正好,遂斜眼调笑道:“没见过男人哪,看什么看?”

“男人我见得多了,但像你这么心狠手辣的倒还真没见过”太平抖了抖手中的样纸,“说什么清音文社被封禁!唐松,这才是你不遗余力推波江南士林风潮的真正目的吧,挟江南以攻北地旧族,你终于图穷匕见了”

“在阴谋者的眼中就只能见到阴谋”唐松浅笑着一声叹息,“我本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好”闻言太平不仅不以为意,反是眉眼弯弯的也笑了起来,极妩媚极诱惑,“够无耻!我真是没看错你”

唐松无言,伸手取过样纸援笔引墨在样纸最上方的空白处写下了《清音弘文双月刊》七个大字。

“这是何意?”

“我意沿用此例,以后每两个月弘文印社便出此样纸一份,遍行江南。名字嘛就叫清音弘文,既是两月一出,自然便是双月刊”

“那内容呢?”

“便如这份一样,此后每刊固定绍介一位江南名士,固定刊发一些士林新秀之诗文,至于其它的,遇事再说”

这是他早就构思已久的安排,此时淡淡说来却让太平的眼睛越来越亮。

沉思了一会儿后,太平忽然站起身来,在唐松戒备的眼神中走到他身后,十指纤纤居然为他按摩起眼眉来。

被别人伺候的多了,太平这乍一上手还真是有模有样,唐松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也不去想,索性闭了眼睛享受。

第一百六十五章 俏冤家,我咬你个牙厮对

这是他早就构思已久的安排,此时淡淡说来却让太平的眼睛越来越亮。

沉思了一会儿后,太平忽然站起身来,在唐松戒备的眼神中走到他身后,十指纤纤居然为他按摩起眼眉来。

被别人伺候的多了,太平这乍一上手还真是有模有样,唐松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也不去想,索性闭了眼睛享受。

能让太平公主亲自服侍按摩,千载难逢,错过了可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异日清音文社规模必大,然其人数越多,要办一次诗文会便愈难。但若然如此,时间久了,这文会难免会松散下去。但有了你这前所未闻的双月刊,便能将此文会凝聚一处”

“对,就是这里,重点儿,再用些力”

这一刻的太平真是比最乖巧的丫头都听话,唐松闭着眼睛懒洋洋道:“公主此言深得我心,即便不能将清音文社所有人都凝聚一处,但那些菁华英杰却是跑不了了”

太平按照唐松的意思调整着手上的轻重,口中低沉暗哑的声音里更多了几分柔媚之意,“那是自然,绍介名士,版印新秀诗文,你这已然将江南士林老少菁华尽入囊中矣。读书人谁不好名?”

按摩虽然舒服,但唐松此时的姿势却有些不妥。毕竟此时的胡凳又没个靠背,腰就只能硬挺着,挺的时间长了难免不舒服。

不知不觉间,唐松原本硬挺着的腰放松着向后靠去,堪堪靠在了太平的腰腿上,头也似乎越来越沉,后仰之际猛然碰上了两团高耸着的酥软香滑。

一惊之间,唐松忙要挺身端坐。

就在这时太平蓦然伸手过来一按,随即唐松的头便陷入了那两团酥软香滑之间,“如你前时所言,看也看了,搂也搂了,摸也摸了,怎么此刻倒成正人君子了?”

这……唐松挣了两下居然没挣脱,当下再难保持刚才那份懒洋洋的样子,咬牙声道:“公主,小心玩火自焚”

太平带着浓厚的鼻音笑出声来,而后更俯身下来凑在唐松的耳畔,“我正不满于府中的首领太监,你若有意,不妨试试?”

这样的浓香,这样的氛围,头之所触,耳之所感,当此之时,只要是个男人都难免血流加速,更何况唐松还是久旷之身,当此之时,心内似有几十数百只蚂蚁在爬动一般,真是难受到了极处。

太平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不仅继续按摩着,且那轻柔的手指更进一步到了他的脸上,抚弄摩玩,撩人热血,“以前士子们每有新作,若想传布开来极为缓慢。但你这双月刊一出可就不同了,三数日之间便得以遍传江南。你手中既掌握着能让他们迅速成名的途径,他们见了你后自然便要矮上三分,我说的可对?”

以太平的条件与身份,若想诱惑一个人时,便是佛爷也得跳墙了,遑论青壮?当此之时,唐松还能说什么,双目低垂,曼声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唐松念佛,太平也不理会他,继续笑言道:“有弘文印社为支撑,你便可借用双月刊将江南士林凝聚一处,并渐次掌控之,掌控了士林便自有了导引人心之力,弱冠之年就有如此深沉的心思与布置,唐松啊唐松,似你这等人佛祖怎么敢收你?”

唐松也不答她,只是念佛不迭。

太平再次俯身下来,这次做的更过分,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唐松身上,口中带着腻香一股股的涌进了唐松的耳中,“我不管你如何安排,负责这清音弘文双月刊的人中我必须占三分之一”

“断无可能”

这死婆娘真是狠,那只停在唐松胸前的手居然就此向下,直向其身上最重要的部位奔去,“哦?食言而肥,莫非你真想到我那府中做首领太监不成?”

紧要关头,唐松一把攥住了太平的手,“您能想到的事情那些江南名士就都想不到?他们都比你傻?若想这双月刊一切顺利,初期的操办之权就必须交给清音文社,至于其它的,至少要年余之后再说不迟”

“这倒有几分道理”太平的手指轻轻的勾拨着唐松的手心,“你可别忘了,清音文社有我三成”

说话间,太平终于离开了唐松的身子。

长吁一口气后,唐松转过身来,“上次在枫桥镇跟你说过的事情如何了?”

“放心吧,我早已传信回去,大鱼或者难,小鱼小虾的必定少不了”

唐松点点头拿起样纸,站起身来就要向外走,“你的风寒也好的差不多了,该到回去的时候了吧”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公主府中哪有在你身边有意思?”太平艳媚一笑,唐松心里咯噔一下,再不多留,径直出房而去。

没过多久,有唐以来的第一份《清音弘文双月刊》遍行江南,它既标志着清音文社正式开始活动,亦将陈一哲的大名推高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使其成为当之无愧的江南士林领袖,与此同时,战火沿着李明玉向其背后纵深延烧,也使江南激荡起前所未有的反四世家风潮。

就在这份《清音弘文双月刊》发布后第三日,苏州张旭府传来好消息,天子亲下诏书,罢武嘉顺淮南道观察使职,罢李明玉扬州刺史职,交大理寺勘罪。扬州刺史一职由扬州大都督府参军陆象先接任。

诏书到达次日,陆象先于扬州府衙升堂,定断陈一哲无罪,清音文社及扬州弘文印社无罪。

而后,陆象先亲往牢狱迎请陈一哲并扬州弘文印社三十五人出狱,并一路亲送还家,是日,扬州万人空巷,百姓道路以迎,彩声遍传城郭内外,实是扬州多年未见之盛事。

消息传至苏州,唐松随即以“增刊”的形式命《清音弘文印社》将此消息刊布江南,正是借助此一消息,使弘文印社及双月刊愈发坐实了权威消息发布人的身份。

至此,苏州之行已告一段落,唐松随着归心似箭的袁三山乘舟返回扬州,来时孑然一身,回程时同船的却多了一个太平公主。

船至扬州自是先往水天阁院拜会陈一哲,当唐松与袁三山到时,只见这个往日僻静的城郊之地却是热闹到了不堪的地步,除了那些个身穿儒服的读书人之外,尚有许多地方黔首百姓携了鸡鸭鱼酒等物来探看陈一哲,此时盛况说一声门庭若市也丝毫不过分。

目睹此状,袁三山竟然忍不住的泪水横流,“公道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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