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倾城裙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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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倾城裙下神-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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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楼主难免要说一句天下浪子都会说的话:“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

磨人的小妖精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张开了眼睛,等了很久的夜楼主施施然的站起来,从旁边下人手里接过热腾腾的帕子,走上前帮她抹脸,花朝月看了看他,愕然的眨眨眼睛:“夜楼主,你怎么会在这儿?朱蕤呢?”夜笙歌不答,细细的帮她抹掉脸上的易容,花朝月抓住他手,借力坐起来,“朱蕤在哪里?”

夜笙歌把帕子放回去,媚眼流盼,妙在即使做这么阴柔的神情,仍旧不会让人感觉像女人:“一醒来就只顾着问别人……也不怕我会伤心么?”

媚色天成,似嗔似怨,可惜世上不解风情之人何其多,花朝月又偏偏是那最最不解风情的一个,她用“你眼睛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转来转去”的眼神儿看了看他,然后虚心请教:“我问朱蕤,你为什么要伤心?”

夜楼主一窒,敛下了销-魂的媚眼,她已经随手推开他,看了看床下:“咦,我的鞋呢?”一抬头又是一怔:“不对啊,这不是我的房间啊!”她明明记得昨晚房间里有很多东西的,怎么现在清洁溜溜……

吃了两堑才长一智的夜楼主站起来,笑吟吟的指指自己:“现在这屋里唯一值钱的就是我,你要偷,只能偷我了。”

一言未毕,忽有人在外道:“主子。”夜笙歌嗯了一声,那人道:“外头贴了很多悬赏捉拿拈花郎的文书,属下揭了一张回来,主子可要看看?”

“哦?”夜笙歌微讶道:“不是榜文?”

那人道:“不是官府榜文,是以本地飞鹰门的名义下的江湖文书。”

夜笙歌不由得一笑,低低的道:“这锦衣侯倒也不是傻子。”居然晓得拈花郎是响当当的民间英雄,万民景仰的那种,所以没用朝廷的名义来下榜文,免得百姓会替拈花郎抱不平,这以锦衣侯的性情来说实在有些难得……他笑吟吟的瞥了花朝月一眼:“月儿,是悬赏捉拿拈花郎呢,你想不想看?”

花朝月点头:“想。”

夜笙歌不由得一笑,便招了那人进来,直接取过文书递到她手里,花朝月打开来细细的看了半天,上面骊四骈六说了许多,还画了一张似是而非的人脸……夜笙歌看她双眉深皱,忍不住笑道:“怎么?”

她把文书交到他手里:“文绉绉的看不懂,你讲给我听。”

夜笙歌失笑出声,接过文书扫了几眼,笑道:“这是飞鹰门的门主下的,说是他的一门亲戚在随州做官,一向爱民如子,有青天之称,结果无缘无故被拈花郎杀了……”他瞥眼见她听的认真,于是悠然续道:“这位青天大老爷还有一个小女儿年方二八,生的十分美貌,居然被拈花郎玷污,所以他誓要为江湖除此假仁假义,沽名钓誉的败类……”

她脸上神情没甚么变化,催促:“还有呢?”

“嗯?”

“你不是说是悬赏?那‘赏’呢?”

“……”夜楼主难得的露出无语的表情,顿了一顿才道:“飞鹰门很富,他说道若能告知拈花郎的行踪,酬谢纹银千两,若能籍此抓到拈花郎,酬谢纹银万两,若是能生擒拈花郎送到飞鹰门,则将飞鹰门下的茶庄任选一处相赠,”夜楼主乖巧的续一句:“约摸合市价三万两左右。”

花朝月直听的双眼发亮,满脸都写着“原来朱蕤这么值钱啪啪啪”……夜笙歌看在眼中,不由微微挑眉,顿了一顿才笑道:“怎么?月儿要替天行道么?”

“不是替天行道。”花朝月一脸正气的道:“只是想拿他赚钱。”

夜笙歌:“……”这样明明很无耻啊?摆这副大侠表情出来做甚?他小纠结的轻咳:“怎会不是替天行道?他枉杀忠良,又染指良家女子,杀他的确是替天行道……”

她瞥了他一眼,眼神轻蔑,夜楼主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他做了甚么要被她这般嫌弃……花朝月已经颇严肃的续道:“随州知府不是他杀的,再说就算是,他是侠盗又不是采花贼,你以为我不懂么?”

“听起来你很懂了?”做为一个专业人士,夜笙歌实在有点儿好笑,忍不住逗她:“难道侠盗就不能是采花贼了?顺便做一下岂不是很省力?”花朝月认真的想了想,她的睡前故事里,侠盗很多,采花贼也很多,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兼做两样的,就算人间比故事更复杂,可是朱大侠身上,简直连一点采花贼的气质也没有啊!故事里的采花贼都是香喷喷妖娆娆,满脸都写着“我欲-求-不-满急需打野-食”……哦对,就是像夜笙歌这样的。

于是她淡定下结论,“侠盗也有可能是采花贼,但是朱蕤肯定不是,你以为他是你啊?”

“……”夜笙歌无语,他倒的确像是会干这种事的,还是个熟练工……可是:“你不是说那文书你看不懂么?”

“我是看不懂啊!”花朝月摊手:“可是你不是好人,所以你的话不能全信,只能信一半……你之前说的可能是真的,后面说的肯定是假的!”

“……”夜楼主无言的望了她许久,才重拾风度:“那么小花儿,你要做甚么?要不要我帮忙?”

花朝月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是去告密啊!一万两银子呐!”

这不是朱蕤和一两银子的比较,而是朱蕤和一万两银子的比较啊!甚至会是三万两银子!这种选择简直连想都不用想!美男和银子的较量中,银子稳胜啊!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却忽然有些发虚,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很奇怪,从来没有过……就好像一脚踩空,脚下没了地面,有点儿立足不稳飘飘摇摇……这一定是因为太激动了,有了银子就会好!一定会好的!花朝月用力摔摔头,然后站起来。

夜笙歌眯起眼睛,细细看她的神情,她兴致勃勃的取出一双鞋子穿上,没有一点儿愧疚或者犹豫的样子。他当然绝不希望她对朱蕤有情,可是若太无情,却也令人惊讶……夜笙歌悠然笑道:“月儿,不如这样,我帮你抓到朱蕤,然后你杀了他送到飞鹰门……飞鹰门会送给你一个茶庄,我再用五万两银子把茶庄买下……这买卖不错罢?月儿喜不喜欢?”

杀朱蕤?花朝月吓了一跳,这才真的掂出了这个悬赏的份量……眼前忽然出现他俊帅的模样,朱袍乌发,挺拔昂扬,五官雕刻一般清晰明朗,微抿的淡色双唇弧度美好,双瞳线条深遂却又清亮异常……他常常摆着很冷淡的模样,可是一旦温柔起来,那对漂亮异常的眼瞳,就好像湖水倒映了阳光,灿烂光芒那样粼粼的散了开去……

如果杀了他……他的朱袍瞬间化了漫天血色,她一个激灵,心头惶然,没来由的隐隐作痛,可是话到口边,却是一句:“我不敢杀人。”

“是么?”夜笙歌笑了笑,缓缓举杯就口,抿了一口茶,“五万两很多哦!五万两雪花银……”

她绞着小手,想了很久,还是犹豫不决,然后忽然想到一点:“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说,‘若是能生擒拈花郎送到飞鹰门,则将飞鹰门下的茶庄任选一处相赠’,你明明说的是生擒啊!”夜楼主挑眉,花朝月想了一下:“其实这个东西是锦衣侯写的对不对?他是在用别人的名义抓拈花郎对不对?他是官儿,抓到贼是要审的,所以他要的是生擒,我们不能杀他。”

“谁说的?”夜楼主毫不留情的阻止她继续找理由,挑眉指着文书上一段暴长的文字,明欺她看不懂:“这是一个典故,意思就是说送个活的他们当然会感谢你,但是如果你能替他们杀了,他们就会更感激,也许会把所有茶庄都送你也说不定。”

花朝月心头登时纷乱如麻,居然一时没想到生擒比杀死难很多的问题,也没留意夜楼主的‘说不定’,眼前像一杆秤,一边是那个长身玉立,朱袍乌发的昂扬侠者,一边是五万两加五万两再加五万两,最后是一大堆光灿灿的银子……她想了很久,还是觉得银子比较实在……于是点了点头:“好吧。”

成功的教唆美-少女成为预备杀人犯的夜楼主微微一笑,“好吧什么?”

她声音小的像耳语:“那我们就……杀了他……”

又是我们!“我们”这种亲昵的词儿,换了一个位置来听,竟是如此刺耳。屋檐上的朱蕤脸已经黑的可以滴墨了。他本就是极机警的人,内息运转了一个周天,下意识的便去倾听隔壁的声音,谁知隔壁安静过份,连呼吸之声也没了,让他怎能不惊。一旦发现花朝月不在,自然会第一时间想到夜笙歌头上,夜笙歌虽没把人安置在笙歌楼,却没离开这镇子,拈花郎本就极擅长寻踪觅迹,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也就当然把这番话听的清清楚楚……

其实在这几日,朱大侠也算了解了这位小姑娘的性情,她在别的事情上聪明绝顶,可在男女之情上完全就是个白痴,他没指望她对他能有甚么很深的感情,可是虽说是不指望,又怎能不心存侥幸……再说即使抛开男女之情,两人也曾共患难并肩作战,怎么也算是朋友,此时她为了几万两银子就要杀他……这实在有些……

而在另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同样有一双深思的眼睛,却是早已经被人遗忘的云归兮。

他是她的伴生座骑,向来跟她形影不离,既然她一直不曾呼召,他就悄悄隐身陪伴,当然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竟说不出是甚么滋味。

花朝月的母亲是世间最为至情至性的天狐,而父亲则是九天界地位显赫的紫微帝君,她尚在母腹之时,母亲曾因意外失了情魄,那时恰好是她灵识初开之时……若是换了旁人,也许并不会这般严重,可是天狐本就是为情而生的种族,情字便是另一条性命,所以花朝月自出生时起便在这男女之情上欠缺,但好在并不是全无根基,只是极为迟钝,也就是说,她生到十岁时,情魄才约摸有一岁,而且生长会越来越缓慢,一直到……遇到教会她如何爱的人,这个人未必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却一定曾令她心动……

就连她的所谓贪财,其实也是紫微帝君为了压伏天狐血脉的影响,以巧妙的手法引导出来的一种执念,令这执念暂时代替她的真性情……避免她因为无情无求而变的浑浑噩噩,所以花朝月很爱财很贪财,想尽一切法子敛财,却根本不晓得要这么多银子有甚么用。这其实也是紫微帝君对她频频下界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的原因,若是她一直关在九天界做一个贤良淑德的神公主,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懂得这些……可是这样的生命对一只天狐来说,会比死更痛苦。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她无意中认识人间男子时,云归兮根本不敢过多的干涉和打扰,当然就算他碎碎念一整天也不会有甚么用就是了……他其实很希望她能学会爱,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无望了。

这样说起来,其实朱蕤很无辜,而花朝月也很可怜,她根本都不懂她曾经得到过什么,又让她如何去珍惜……

…………

房中,夜楼主好整以暇的把茶碗往桌上一放,嗒的一声轻响。花朝月正在发呆,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张大一对眼睛看着他。夜笙歌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扶摇的走了过去,拉她在床边坐下,含笑道:“月儿,怎么了,什么事情不开心?”

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的我是知音求发现,做为一个情场高手,他很明白这种时候绝不能任她纠结下去,否则岂不是不重要的也越想越重要了?

花朝月没精打彩的摇头:“没有。”

他笑了笑,媚眼流盼,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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