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审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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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审死官-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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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还真有些麻烦呀!”张允皱起了眉头,找佟四海要了纸笔,写了几个字递给范同道:“将这条子给你司墨,命她速速去办!”随后打开了带来的工具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一枝笔,杆子不长,只是末端却与平常所见的毛笔不同,毛极长而且蓬松。

就在众人有些诧异之时,张允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铁盒子,打开来竟是白色的粉末,用手里地笔蘸了蘸,随后在房门的把手左右扫动起来。

我国古代在文契上使用指印,算得上最早开始利用指印的国家,只是那个时候地人只知道指纹终身不变,却不晓得指纹各不相同,具有唯一性,因此除非特别明显的血掌印,一般是无法作为直接证据来用的,可是却可以给张允提供一个查案的方向。

。任何罪犯都有可能在犯罪现场留下指印。

手掌上的皮肤不断分泌汗液,即便看起来很干净的手,当与其他物体表面接触也能留下汗垢指印。

如果手上沾有油脂、颜色、泥污等,更容易留下痕迹。

由于指纹细小,通常无色,不细心观察便很难发现;干净的手留在光洁平滑物体上的指纹更难发现。

案件不同,容易留下地指印位置也不同。

提取无色指印,首先应使其显现,张允此时用的就是相当普遍的粉末显现法,他在《CSI》中经常见到,于是就自己做了一套来用,软毛刷上用的是兔毛,蓬松而柔软不会破坏掉指纹,至于指纹粉他也预备了几种,此时用的乃是面粉。

虽然说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太精密地机械,不过调料店却也有将花椒大料等物磨碎的工具,张允只需找个工匠,命其做地更精细一些便可,说来简单,却也真花了张允不少银子,值得庆幸的是最终一试倒也能用。

他见洞房外的门涂抹上紫红色的漆料,光洁平坦,犯人若是推门而入必定会留下指纹,只是为了对比鲜明,就用上了白面,将蘸了粉末的软毛刷放在可能有指纹处,轻轻扫动,不大一会儿,随着多余的粉末掉落下去,门板子上就显现出了不老少的指印,这惊人的一幕登时让四周围观的人惊呆了,瞅着上面横七竖八的掌印,一个个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允很满意这些人瞠目结舌的模样。

低头观察了片刻后道:“这就是犯人的手印!”说着指了指略微靠下地一组手印,从内而外一共有六个,只是却在右侧的门上,张允扭过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成道:“伸出你的手来!”

张成把手伸出,果真有个六指,只是却长在左边,张允又命他站起来却推门。

等到他的手将触摸到门时才让他停了下来,而后笑道:“诸位请看,先不说那犯人的歧指长在右手之上,只说以张成的个头要推门时,只怕手印也不会摸到那里。

除非他那时弓着身子!”

说完之后,张允唤过几个身高不等地小厮,命他们依次作势推门,最后指着一个小个子道:“倘若犯人不是手脚过长,那么身高与他相差无几。”说着张允看了身旁的佟正业一眼道:“佟兄。

劳烦你到客房里询问一下,可有哪家丢失了什么钱财或是衣物,还有。

再问问迎宾之人,昨日可曾见过一个与他高矮相近的陌生面孔!”

佟正业答应一声挨屋去问。

张允却又重新走了回来,拿软毛刷在首饰盒子上扫了扫,又现出几个手印来,这回指印清晰,看得越发真切了,只可惜张允始终没找到能够用来粘取指纹的胶带,否则粘下来等将来抓到了嫌疑犯。

两相比对,犯人想抵赖都难。

尽管如此,不过他也并不着急,只因为他派范同送去的那封信,就是命司墨去吩咐刘油儿将人犯给他揪出来。

两条腿地活人虽然到处都是,可是长了个六指的贼就不大多见了。

只怕刘油儿必定知道,只须查找到那人的行踪,派人拿了就成。

就在他看首饰盒子上的指纹时,魏良辰已经验尸完毕,把尸格递过来道:“大人,这妇人确实自缢而死,并非他杀!”

“恩!”张允应了一声,看了看那张青紫的脸不禁叹了口气,心说:“这名节果真比性命还要紧吗?”

佟正业片刻后也赶了过来,说却有来客丢了衣帽带鞋,只是新婚之日,来客本来就多,生面孔到处都是,家里地仆人婢女也想不起很打眼的人来。

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张允老早就预料到地,命人封了这屋的门,而后将新娘子的尸首带回衙门,至于嫌疑犯张成也还是先收押为好,要不然只怕真就会被佟正道捅死。

一路看文学网回到衙门,天已经蒙蒙亮了,司墨和林笑语一直没睡,见他回来问了问案情,也知道这案子不难可是人海茫茫,却不容易寻到人犯,只好把希望寄托到刘油儿这帮不黑不白的人身上。

也许是前两次的差事多没办好,以至于刘油儿觉得相当丢脸,并且被贼人诓骗险些害死张允,心中更觉得惴惴不安,这回一接到司墨的命令,也顾不得睡觉了,当即就把手下人都撒了出去。

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衙役们找不到的犯人却很快在刘油儿等混混的摸查下,逐渐露出了水面,刘油儿当即就亲自登门来送信,张允给了他碗茶水,一边命林笑语带人去抓一边也没忘记敲打敲打他,话虽不多,却都砸到了刘油儿地心弦上,更令他有些惶恐。

张允道:“前两次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只是你的手下鱼龙混杂,只怕也有白莲教的眼线,最好回去细细的清理一下,也免得日后朝廷要我剿灭白莲妖孽时,咱们彼此都不好看!”

“是,是!”刘油儿连连称是。

张允又道:“人我给了你,也由着你地性子来,不过话先摆在明面上,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吃着谁地饭!”说到这,张允的脸色一寒道:“本官能给你这碗饭吃,就一样能砸了你的饭碗,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究竟该何去何从,三心二意只会让你两头都不讨好!”说完一摆手道:“滚吧!”

刘油儿被张允这两句不轻不重的话唬得忐忑不安,告退之后仓皇得走了,至于回去要如此整治帮务就不是张允要问的了,不过有一点他很明确,那就是这些黑道上的人,就得牢牢捏在自己手里,甜枣和棒子是一个都不能少,说到底刘油儿就是一条狗。

只能咬别人,如果敢对他张允龇牙,那就干脆一棒将他打死,再换条狗用就是。

赶走了刘油儿,张允小憩了一会儿,直到林笑语兴冲冲得赶来,说是犯人已经抓到了。

人赃并获,不等她逼问那人就全都招供了,话是这么说,还是要升堂审问一下的。

为了让佟四海和新娘子的娘家安心,张允又将他们传唤到公堂之上。

一番询问后才知道,原来这个叫程三儿的人本是个惯偷,听说佟四海家要办喜事,知道有油水可捞,于是就随着送亲的队伍来了佟家。

佟四海地人脉宽广。

好友众多,再加上随行的仆人更有数百人之多,谁有能够认得清楚彼此。

他混在奴役队里奔走出入,想趁机行窃,内外喜筵完毕后,来壳中的年轻人把新郎官佟正道拥入一间屋里,纵酒行令,一定要把他灌醉才肯罢休。

当时张成也在座,到了三更时分他忽然觉得肚子疼,就告辞回去。

适逢程三儿也潜入了客房。

偷穿了客人的衣帽,居然以宾客自居,得意洋洋,闯入了新娘的房间。

当时已经是深夜,女眷都各自回房安睡了。

外屋服侍的侍女也都沉睡不醒,鼾声如雷。

他本是想偷了首饰就走,可不想新娘子听到动静以为是新郎官来了,也不敢多说话,免得被人说是有违妇道。

洞房花烛夜深沉,程三儿这个小贼也自动了色心,就将来个将错就错,吹灭了烛火,关门解衣把新娘推到在了床上,至于什么交杯酒之类的直接忽略了。

新娘误以为来人乃是新郎官,虽觉得他行事不合规矩却难以抗拒,听凭他宽衣解带成就了好事,只是抚弄之感觉到新郎官手上长有歧指。

等到程三儿戏弄完了新娘,自然不敢真就鹊巢鸠占,就急忙穿起了衣服拿了首饰就跑,那新娘子以为他又出去陪人喝酒,也就自己睡下了。

不想等真地新郎官把人们都灌醉后,准备入洞房时才发现已经被人抢占了先机,一怒之下才有了拔剑要杀张成的闹剧。

这事虽然是平息了下来,可是碍于家丑,佟家是死活都不愿意再用张成当管家了,对于此人张允倒是有些赏识,色虽色了些,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见他家有老父要养活,干脆就发了发善心收下了他,不过却也没忘了嘱咐他日后收敛一些,要不然没他好果子吃。

这张成经此变故,也晓得了平素里风流的坏处,幸得张允救命,又被他收做管家,心里也是感激,竟当场把自己那枚多出的手指斩断,朝天发誓,若是在沾花惹草就不得好似,这么一来,张允对他又多了几分器重,命他先买处房子住着,过些日子自有差事给他做。

这程三儿的货虽然闯得大,但算一算也不过是犯了个诱奸和盗窃地罪名,不过在佟家和杨家的强烈要求下,张允还是判了他个死罪,谁让他败坏了人家杨家小姐的名节,谁让他间接得害了一条性命呢。

张允自然不会告诉佟杨两家人,真正逼死杨家小姐的是封建礼教,否则的话自己会先跟着倒霉,当官之人自然要竭力维护让自己飞黄腾达地制度了,反正他不是圣人,不想搞什么政治体制改革,更不想造反,所思所想的就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最多有机会拯救一下天下地苍生。

目标不是太大,不过实施起来却格外得艰难,张允心里清楚不过确实一点都不着急,唯一让他遗憾的是秋诀的日子最终是给错过去了,没有能够看到监牢里一些死囚人头落地的场面,不免有些不爽,可是却也留给了他充足的劳动力,正巧纺织作坊也盖成了,纺车和织布机也都到了位,于是他开始动起了开办自己产业的念头。

当然了,这也不单纯是为了赚钱,更想着利用这机会拉动一下河间县城的经济发展速度,与其广施仁政,不如想办法让老百姓富裕起来,无论是哪朝哪代,粮食和银子都是让老百姓安心的东西。

可是步子他也不敢走地太急,因为这毕竟是明朝,讲究得就是重农抑商,他可不想触霉头被言官们弹劾一本。

否则自己的好日子就算是走到了头,这些道理即便没有司墨在旁提醒,张允的心里也明明白白。

所以他决定采取曲线救国的政策,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再引诱着其他的老百姓跟风而上,有一点很重要,百姓地盲从心里他还是懂得如何利用的。

于是乎。

在这样地政策指引下,这一年的寒冬来临之前,河间县的监牢里的犯人们都收到了一张纸,第一行的标题是《河间县在押犯人劳动改造实施细则(草案)》,尽管这些在押犯人中。

文盲居多,可终究还是识字地人存在,不晓得这算不算是斯文败类。

其中之一就是自从被收押之后,揣摩到张允的真实意图后就终日面壁,故作神秘以待价而沽的宋漠然。

不得不说。

他决定是个聪明人,更进一步说是个地道的人精,单从当日张允将其关押却不准别人探望更不许假释的细节。

就判断出张允有意收他做自己地幕僚。

对此,宋漠然的心里倒是有三分抗拒七分乐意的,“货卖帝王家”这样的想法已经渗入到了每个文人墨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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