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你是唐僧肉。”
常少卿怔住半分钟，见她不似开玩笑，才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其实很早就有疑惑了，在医院检查到他和父母的病症一样时。他是接受了身染遗传病的说法，但又感觉自己的病和父母的不一样。
父母总是很虚弱，经常嗜睡，若非爷爷世面见得多，父母早被拖垮了身子。虽然他也是随身携带高品质玉石后身体才好一些的，可他隐约知道，自己的病更重，而且还伴随一种霉运。
说起来，洛离是第一个接近他而没有厄运的人。
然而……唐僧肉？
唐僧肉怎么会让人厄运缠身？
洛离向他解释了他变异双灵根的特殊性及鬼修的性质。
这才明白唐僧肉含义的常少卿又愣了一会儿，傻盯着洛离，眼神有朦胧的担忧，“你呢？”
“呵呵。”洛离嘴角明显地抽动，“说多了都是泪。”
思及她曾对少哲说的“拜师论”，常少卿大概也能猜到她的天赋不在修炼，而在丹药。否则几次相处，她应该能察觉到鬼修的存在。
大抵是多年疑惑解开了，常少卿心中的忧虑没有多少，反而轻松许多，笑道：“我能醒来也是你的功劳吧？”
“支票？”缺钱的洛离眼睛发亮，似乎闪着的华夏币符号。
“好。”常少卿从内袋摸出支票簿，在5后面签了7个零，递过去时还慈爱地揉了揉她微凉的发，“不够再跟我要。”
洛离失笑，“语气好像你是我爸。”
“……”
“嗯。”洛离敛起戏谑，用词也正经了，“你可有入门的打算？”
“有。”既然有这样的天赋，为何不出力呢？
“好。我是菩提派第二代传人，你上面只有一个师叔。不出意外，你会是第三代传人。”
面对她略带恶趣味的期待目光，常少卿竟无言以对，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师傅”二字。内心的羞涩让他鼓起勇气，“我能跟你同辈么？”
“很遗憾，家师已仙逝。”
“……小洛……师傅，节哀。”
“哎。”洛离也露出慈祥的笑容，“那么现在宣誓吧。”
多年后从燕泽处知道其入门仪式之简洁，常少卿只能默默把气出在自己的弟子身上。
－－－－－－题外话－－－－－－
打精英怪的路程开始了，来，↖（^ω^）↗
☆、第68章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过足了师傅瘾，洛离给常少卿一瓶清神丹及几张传送符，而后才让他离开。
第二天将近中午，洛离奔去常大爷的店。可惜没等到认识的人……第三天亦如此。
洛离终于问常少卿，“你知道牧清婷在哪儿么？”
“怎么？”
“有事。”
“她假期参加彩云省考古队了，估计三月份才能回来。”常少卿又道，“我能办到吗？”
“没，就是想问问她头发怎么护养的。”洛离随意道，继而望天。
放下手机没多久，洛离便上网订去天城的机票了。昨天问过燕泽，他说未来一周都有空。
傍晚抵达，她找到燕泽预定的酒店，跟前台确认了身份，很轻松地拿到了房卡。这间房已经被燕泽包下来了，因而装潢也与一般酒店不同，更有居家气息。
给燕泽发去平安短信，洛离才去泡澡。
她不怎么习惯屋里开暖气，哪怕只有她一个人，二氧化碳浓度低，可嗅觉超然，她还是不舒服。所以从浴室出来，她穿着浴袍还裹了长围巾套上绒拖鞋。
一边想着燕泽，一边在床上看旅行攻略。各种美食图片馋得洛离恨不得马上就天亮！难怪网友都说来了天城不胖个十斤不可能……
为了平复为美食而疯狂的心情，洛离默默念起了静心诀，同时开始修炼。
识海中的小屋已变成三进大院，虽然还空荡荡，连屋顶也有些破烂，但院中杂草盎然，风中更有素色小花欢乐摇曳。
中断修炼是因为灵枢忽然大叫，“小翠，不要－－”
洛离当即闪入空间。
一抹碧绿在半空中划过，掠成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循着划痕望去，却见小翡精甩着短尾巴，眼神饥渴地冲向河边粲然开放的碧天冰莲。
小翠不过是千年玉石滋养而成的精怪，直接触碰千年寒冰的话，估计会凝成冰雕……至于灵枢怎么阻止不了的问题，她暂时没想出来。
洛离施了个火系法诀，幻化出来的火焰却只有拇指大小。这个变故让她下意识地凝聚风元素包裹双脚，踩风而行。当小翠距离寒冰不过三米之遥，她马上将掌心细微的火焰贴上小翠的额头！
两米。洛离脚下的风元素更加密集，催动着她离小翠更近。
一米。掌心再度聚起一朵拇指大小的火焰，并一分为二，分别裹住小翠即将碰上寒冰的前肢。
十厘米。小翠被寒气刺得玉毛凝结出冰碴，满目的饥渴疯狂也淡薄一些，却不足以让她抗拒碧天冰莲的诱惑。
零距离。小朵火焰很快被寒气侵蚀，先是小翠的前肢被冻僵，继而是额头，她立刻痛苦地呐喊，比春天的猫叫更尖锐刺耳。
顾不上双手会手上，洛离连忙把小翠抱了起来。却因为惯性的关系，整个人砸上巨大的寒冰，冻得她倒吸冷气。
她调动冰元素，缓缓将背上的寒冰碎碴分离掉。
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她先把小翠抛给灵枢照顾，专注隔绝寒气。
空间灵气太过稀缺，洛离很难凝聚出大朵的火焰护体，只能用笨方法。
当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从寒冰中脱离，然后特别囧地发现酒店睡袍被冻成了冰块……好在空间有换洗衣物。
整理好自己之后，洛离拉了拉衣襟，在院子里的菩提树下问：“怎么回事？”
“是这样哒。”灵枢声音里有些委屈和不好意思，“因为碧天冰莲的存在，直到刚才之前，空间里的灵气浓度还是蛮高的。这种情况一般只会在灵地才有，所以小翠的食欲被激发了。在飞机上她就吃光了存粮，灵枢觉得洛姐累了，打算明天再告诉你的。但……小翠就跟婴儿一样，没有自控力。”
“所以会忍不住去吃冰莲？”洛离还是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不能吃。
“是呐。”灵枢忽然想到，普及修真知识什么的，好像很久没有过了，嗯，大概就是洛姐恋爱之后。
“这朵冰莲是被单株离火莲更为珍贵的存在，小翠才出生没多久，哪怕只是一片花瓣，她也吸收不了的。”灵枢解释道。
“听起来怪凄凉的。”洛离摸了摸小翠的耳朵，上面还有冰碴，而美丽的猫眼中却由饥渴疯狂变成了委屈可怜。
“法则如此。”灵枢倒不这么觉得，继续道：“因为小翠受冰莲灵气所感，修为提高了一个等级，空间灵气才会少的。”
“也就是说，在你凝成实体之前，空间会是不可持续发展状态？”
“很精辟的定义呐，洛姐！”灵枢拟化一片雷鸣掌声。
洛离呵呵一笑，抱着小翠出了空间。
鉴于冬季天干物燥，洛离去了卫浴。要不是大酒店卫生做得很到位，她也不会来这儿……坐在马桶上，一个一个火系法诀往窝在浴缸里的小翠身上砸。
寒冰历久弥坚，千年的冰更是比普通冰块难融。单是清理小翠的皮毛，洛离就觉得自己的技能熟练度又升了个等级。苦着脸望着旁边硬挺的浴袍，她欲哭无泪。
想到明天客服问：“洛小姐，请问需要清洗的浴袍放在哪儿？”
“呃，你们酒店的浴袍我很喜欢，决定带回家了，多少钱一件？”
“……”
燕泽得笑死她。
一说曹操曹操到。
听见开门声，洛离把冻结的浴袍扔进空间，检查到自己身上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抱着小翠出去。
正好迎上穿一身笔挺军装的燕泽，他眼神很温柔，对小翠视若无睹。
“吃饭了吗？”洛离一看距离自己给他发短信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估计他没吃上。
“没。”
“我也没。”
“准备去？”燕泽摸了摸她微凉的脸蛋。她身上有淡淡的玫瑰香薰的气味，应该是洗了澡。可出行的装扮告诉了他原因。
来得挺巧。
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衣服上，洛离一笑，也不解释这个误会，点头，“一起？”
“嗯。外面下了雪，多穿两件。”燕泽说着将她领到卧室，打开衣柜。
她还没整理行李箱，对他的衣柜挺好奇。歪着头看去，却见衣柜里除了三套迷彩作训服、一套军常服，全是少女系列的长裙、风衣、羊毛衫、长裤和长T恤。
半个墙壁大的衣柜，放眼看去，很容易忽略最边上挨得紧紧的四套军装。
他挑出来绿色羊毛衫、米色长风衣和藏蓝色秋裤，“阿离。”
“唔。”鼻子有点酸，反而充盈着他身上淡淡的风雪气。
“哪里不舒服？”燕泽把衣服放到床上，眼神浮着担忧，“水土不服？”
轻轻摇头，她望进他幽黑的眸，“小七。”
“嗯？”还是担忧。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洛离真的不解。从小成和张力的口述中，他是一个倾向于用物质和武力表达爱护之情的男人，而且“物质”大多时候就是信用卡。
感动了？
燕泽心里有些得意，手上却柔柔地顺着她的头发，“喜欢。”
喜欢送她东西还是喜欢她？洛离矫情地想了想，面上却带着一丝羞意，故作淡定地点了下头，“嗯。”
南方长大的洛离不习惯穿秋裤，以前就是在京城生活也不穿的。所以她只换上风衣和羊毛衫，又裹了条长围巾，一抬头发现燕泽空荡荡的脖子，眨眼，“你围巾呢？”
“宿舍。”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带呢？”洛离嗔怪道，拉开行李箱，“还好我多准备了一条。”
考虑到他平时训练多，洛离虽然织的是细线围巾，但间距比较大，米蓝色格子看起来松松软软，连带着把燕泽身上的冷硬都柔化了些许，显得亲和一点。
见燕泽接过围巾就往脖子上绕一圈，洛离简直要扶额。
“男人不是这样围围巾的。”洛离踮着脚摘下围巾，燕泽会意地低了低身子。洛离一笑，将围巾打好结，又拉松了一些，确定不会进风也不会透风才将围巾歪了歪，让下摆倾向右胸口。
“帅！”
毛茸茸的围巾绕着颈项，堆在下巴上，衬得小脸也有一种绒感。燕泽心一动，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洛离微微红了脸，别过眼，往玄关走去，“好啦，晚了就吃不上饭了，我们吃火锅吧？酒店有火锅吗？”
“有。”
他斩钉截铁的语气让洛离一愣，傻笑了下，“也对，火锅也算是天城的特色，应该很多的。”
一打开鞋柜，洛离又愣了。
长靴、马丁靴、帆布鞋、松糕鞋都有，全是暖色系，连图案都萌萌的。要不是被那一吻惊喜到了，她也不会忘记她带来的靴子还好好地待在行李箱里。
见她又感动了，燕泽便走近一些，不动声色地微微低头，嘴唇微抿。
奈何小姑娘很快收起了自己的感动，扭头灿烂一笑，“原来你这么土豪啊！工资卡交吗？”
燕泽只是呆了一秒就反应过来，自然而然地取出钱包将工资卡递给她，又抽出一张信用卡主卡，“我工资不高，这个给你。”
洛离瞥着不同于普通信用卡的颜色，好奇地问：“里面有多少钱？”